按照妖族圣尊所讲,如龙最多活到四十岁,就得寿尽而亡了。这是这种秘法最大的缺陷,要不然的话,就连妖族圣主都要按捺不住试一次了。
那如龙朝着妖族圣主拱了拱手,“圣主,多谢你把我从大周带过来,如果不是你把我引荐给圣尊,我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
“如龙你客气了。”此时,如龙的修为境界比妖族圣主还要高一大截,妖族圣主也不敢太过摆谱,最起码的尊敬还是要给如龙的。“按照圣尊的吩咐,我准备近日就带领十万妖兵妖将杀向大周,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前往呀?你要是愿意的话,我愿意把统帅之位让给你。”
如龙淡淡一笑,“相比起统兵来,我更喜欢看到秦之初匍匐在我的脚下,向我讨饶,忏悔他的罪行。圣主,我就不跟你争妖兵统帅的位子了,我还是独自活动,先赶往大周。说不定,我还能赶在你的大军之前,抢先把秦之初的脑袋砍下来。”
……
秦之初带着人,把淑妃、齐国公等人押到了午门之外,然后请守在皇城口的小黄门进皇宫内,向皇帝通报。
很快,小黄门就小跑着返了回来,“秦伯爵,皇上和太后请你进宫。”
皇帝没有让韩青石等人跟着他一起进宫,秦之初也不好公然违背天命帝的旨意,只好先给韩青石等人使了个眼色,然后自己跟着小黄门进了宫。
天命帝今天没有上朝,乾清宫又遭到了破坏,不能住人,天命帝就临时搬到了御书房暂住。
后宫倒不是没有合适的宫殿,而是天命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现在,他看到任何一个后妃,眼前都会浮现出淑妃的影子,就连看到结发妻皇后也是如此。御书房离后宫好歹远点,在这里安心养性,勉强还凑活。
“臣秦之初拜见万岁。”秦之初站在御书案前,朝着天命帝深深一揖。
天命帝坐在御书案后面,情绪低落,容颜憔悴,他想恢复到正常状态,还需要几天。“之初呀,母后把事情都跟朕说了,让你奉旨查办谋逆案,你查办的怎么样了?”
“皇上,臣已经全部查清了,淑妃谋逆之事,乃是一起经过周密策划,多方参与,针对皇上、后宫诸妃以及智屏公主等人的谋逆大案。涉案人数之多,涉案人层次之高,分布范围之广,都是前所未有的罕见。”秦之初如实说道。
御书房中,除了天命帝之外,还坐着太后和智屏公主,皇后没露面,免得天命帝犯病。
太后等秦之初说完,问道:“之初,你这样说,可有什么证据。”
秦之初把装着供状、书信等文卷的储物袋取了出来,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皇上,太后,这些就是臣取得的口供,以及在绿柳山庄搜出来的书信等物证,另外,臣把一部分涉案的人犯也都带来了,就羁押在午门外,皇上和太后可以随时审问。”
看着堆积如山的供状、书信,天命帝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来人呢,传内阁诸大臣,六部尚书等觐见。让他们替朕看看这些人证和物证。”
早有守在御书房外的太监去传天命帝的口谕去了。
“之初呀,自从你把朕从淑妃那个贱人的手中救下来之后,朕就浑身不得劲,尤其是脑袋疼的厉害,朕找太医看了看,那些太医个个束手无措,朕听智屏说你的丹术很厉害,有没有办法替朕治一下这个头疼呀?”天命帝充满期待地看着秦之初。
秦之初说道:“皇上,臣救下你的时候,你的魂魄受到了一定的损伤,你已经伤了神了,头疼是难免的事情,要除你的伤神之症,就得补神。回头,等臣专门为皇上炼制一炉丹药,皇上按时服下,很快就会好了。”
天命帝忙道:“干嘛还要回头呀?就现在吧。朕是一息时间都等不了了。”
“那这谋逆案……”秦之初指了指那堆堆积如山的文卷,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天命帝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这些文卷,光看一遍,估计就得好几天,然后颜少师他们还要复核,抽查,确认无误之后,还要给齐国公定罪。这一套程序走下来,估计得十天半个月。你总不能一直让朕头疼着吧?”
秦之初本以为有了人证、物证之后,天命帝能够快刀斩乱麻,直接给齐国公定一个罪名,褫夺齐国府的爵位传承,将齐国公满门抄斩呢,没想到天命帝还整出来这一套。
往好了说,天命帝这叫谨慎,往坏了说,那就是优柔寡断了。
秦之初暗中摇头,不过也没有说什么。凭借他收集到的人证和物证,定齐国公一个谋逆罪,不会有任何的问题,最多就是玩几天的事情了。他不急。
“好吧,皇上,臣这就给你炼丹。臣有两个请求,还请皇上允准。”秦之初说道。
“什么请求,快说。”天命帝急道。
秦之初说道:“皇宫中不适合炼丹,臣要到宫外去炼丹,另外,臣想让公主跟着我一起炼丹。”
“都准了。智屏,你就陪着之初去一趟吧。等炼好丹后,赶快给朕送过来。你们是不知道呀,朕恨不得用个斧子把脑袋劈开,找找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朕头疼的这么厉害。”天命帝抱怨道。
秦之初忙道:“皇上,你别急。臣倒是有个治标不治本的法子,能够让皇上的伤神之症得到暂时的缓解。请皇上把你的皇冠取下来,放到御书案上。”
天命帝不知道秦之初要干什么,不过他对这个女婿还是比较信任的,依言把皇冠取了下来,放在了御书案上。
秦之初向前走了几步,站在御书案前,运指如飞,凌空书写,暂时间,写了几个佛文,然后,他将这几个佛文抓在手中,打在了皇冠之上。
然后,秦之初又退了几步,“好了,皇上,你可以重新戴上了。”
天命帝重新戴上皇冠,一股清凉从皇冠上传来,让他的头疼得到了相当大程度的缓解,“神了,朕的头没有那么疼了。”
秦之初说道:“皇上,你要是不嫌麻烦,只要一直带着这顶皇冠,头就不会疼,就算是还有点疼,也是很轻微的。不过你要是把皇冠摘下来,头还是会疼的。要想除根,就得服药了。”
“朕知道了。”天命帝高兴地挥了挥手,“之初,快去给朕炼丹。齐国公之事,朕会给你一个让你满意的结果的。”
天命帝也不傻,秦之初跟六大国公府之间的恩怨,他一清二楚。他知道他能够给的东西,秦之初基本上都看不上眼,只要在齐国公的处理上,给一个让秦之初觉得满意的结果了。
秦之初和智屏公主一起退出御书房,两个人一起出了皇宫。秦之初让涢水真人和诸位供奉一起留下来,专门看着薛林平、淑妃等人,为了防止万一的情况发生,秦之初还特意留下来两个金傀儡,协助涢水真人。
有三个金丹期的存在,任何人想劫走或者杀死薛林平等人中的任何一个,都要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脖子够不够硬。
“走,二弟,我早就知道你等不及了。咱们现在就去韩国府,把你母亲接出来。”秦之初布置完之后,朝着韩青石招呼了一声。
“多谢大哥,多谢公主嫂子。”韩青石朝着秦之初、智屏公主连连作揖。
智屏公主掩嘴而笑,“夫君,你这个二弟真有意思,嘴巴够甜的。”
秦之初笑了笑,“公主,我跟二弟之间的交情可不短了,可以追溯偶到顺德五十七年了,那年我进京赶考,路过白虎山的时候,正好遇到二弟还有他母亲让人劫杀。那次背后下黑手的,据二弟跟我说,乃是韩国公夫人和世子联手指示的,是不是呀,二弟?”
韩青石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是呀,大哥,就是这样。要杀我娘的,就是大娘指示的。”
智屏公主显得很平静,“豪门之中,这种正妻和妾室争宠,嫡子和庶子争夺继承权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是皇室,不是还有安南王反叛吗?韩青石,你的一些事情,本公主也知道一些,如果不是看在你还有些孝心的份儿上,你的事情,本公主是绝对不会搀和的。”
韩青石忙道:“我明白,多谢公主嫂子给我面子。”
智屏公主又道:“夫君,咱们就这样上门找韩国公索要韩青石的母亲吗?这样,可有点不合规矩,就算是把人要出来了,你打算如何安置韩青石母子呀?”
秦之初笑道:“不这样做,又能如何?总不能一直让二弟的母亲在韩国公受折磨吧?”
智屏公主说道:“我倒是有两个法子,说出来,你们参谋一下。第一个法子,就是让韩国公写一份休书,将韩青石的母亲逐出韩国府。”
秦之初看了韩青石一眼,“二弟,你觉得这个法子如何?”
韩青石说道:“我娘不是我爹正式迎娶的,在府中的地位,要不是她生了我,可能连个妾都不如。两人没有婚约,写休书,就谈不上了。可要是把我娘逐出韩国府,我爹那关好过,就是大娘那关不好过,我大娘肯定不会同意的。她看见我娘,是烦,是恨之入骨,却又不愿让我娘脱离她的视线,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折磨我娘。”
智屏公主摇了摇头,“那就用第二个法子。既然你娘在韩国府受苦受难,那就想办法,改变一下你娘的地位,那不就好了吗?”
“怎么改变?”韩青石的脑袋一时半会儿还转不过弯儿来。
智屏公主笑着扫了秦之初一眼,“夫君,你说呢?”
秦之初笑着看着韩青石,“二弟,你想不想做韩国公呀?”
“韩国公?大哥,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我爹才四十多岁,身体好得很,再活几十年,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何况,就算是我爹百年了,不是还有世子吗?我还听说世子刚刚添了个儿子。怎么轮,也轮不到我呀。”韩青石说道。
“这还不容易,谁是绊脚石,就把谁搬开就是了。二弟,自从你娘把你生下来,你应该就是韩国公夫人和世子的眼中钉,肉中刺,想必没有少用各种各样手段对付你们娘俩吧?”秦之初谆谆诱导道。
“那是,要不是我娘跟我机警,我爹暗中又护着我们,我们娘俩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韩青石很清楚他曾经遭遇过什么样的危险。
“这就对了,韩国公府人和世子是亲娘俩,他们想杀你们娘俩,多次付诸实施,这就是买凶杀人之罪,甚至是直接杀人,按照大周律,定个斩立决,一点都不屈。我跟公主可以站到你这边,明里暗里推动一下,废掉世子,甚至是韩国公夫人,扶持你娘做新的韩国公夫人,到时候,你就是韩国府唯一的继承人了,等到你爹百年之后,你就是新的韩国公。”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智屏公主刚刚起了个头,秦之初就把计划完善了起来。
韩青石连连摇头,“这样做,我爹肯定不会同意的。在他眼中,世子才是继承国公之位的不二人选,他疼的最多的还是世子,我算不得什么。”
第541章 明路
智屏公主说道:“韩青石,听你的意思,你只想把你娘从韩国府接出来?就没有别的一点想法,是不是?那韩国公夫人还有世子对你们母子做过的事情,你这就打算既往不咎了?”
韩青石沉默了起来,他想起了过往的种种,说他对韩国公夫人以及世子没有怨恨,那是不可能的,可是让他下决心废掉,甚至杀死他们,他真的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智屏公主摇了摇头,她给秦之初传音道:“夫君,这个韩青石简直就是一滩烂泥,根本就扶不上墙。以后,你还是不要太在他身上耗费精力了。”
秦之初无奈一笑,如果韩青石真的只坚持把他娘从韩国府接出来,他以后能够走的路肯定不会长,自己还真的没有太多的办法,在他身上耗费太多。
一行人有些沉默地走到了韩国府,守在门口的知客一见,连忙跪在地上,“恭迎公主千岁。”
秦之初、智屏公主没有急着进入韩国府,而是站在了大门外。“韩国公可在府中?如果在的话,烦请韩国公出府迎接公主殿下。”
知客连忙进去通报,很快,韩国公就带着他的夫人、世子一起出门迎接,他们一大家子恭恭敬敬地向智屏公主行了礼,世子怒目圆瞪,看着韩青石。
“公主殿下,不知你到老臣府中,有何指教?”韩国公坦然地问道。
智屏公主说道:“韩国公,你的儿子韩青石乃是我夫君的二弟,他想逢迎他的嫡母出韩国府,在府外奉养,还请韩国公念在韩青石至孝的份儿上,能够允准。”
韩国公迟疑了起来,他不想跟智屏公主发生任何形式的冲突,眼下,在秦之初和六大国公府之间的冲突中,智屏公主至少在明面上,摆出了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目前形势对六大国公府不利,很有必要让智屏公主继续保持两不相帮的态度,如果把智屏公主逼急了,公然站在秦之初那边,六大国公府可支撑不住。
不过韩国公也知道自己的夫人还有世子一直苛责、虐待韩青石母子,他们竭力反对韩青石将他娘接出府门,他不能不考虑到夫人和世子的感受。
还没等韩国公回应智屏公主,韩国公世子韩青玉就使上了脸色,“公主,这是我们韩国府的家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青玉,你给我住口。公主面前,那里有你说话的份儿。”韩青石连忙呵斥了韩青玉一声,然后陪着几分小心,“公主,你提出的事情,有些难办。能不能给本公几天时间,让本公好好考虑一下,回头,一定给你一个答复。”
智屏公主脸色不虞,“韩国公,难道本公主开口冲你要个人,你都不肯给吗?本公主的面子就这么不值钱?”
韩国公忙道:“公主言重了,不是本公不给,实在是你要的不是普通人,说起来,她也算是本公的妾室了,是本公仅有的两个儿子中的一个的亲生母亲,她在府中,本公从来没有在衣食用度上亏待过她,接她出府,用处真的不大。”
秦之初站了出来,“韩国公,你知不知道青石的母亲在府中,受尽了虐待,你的国公夫人甚至派人刺杀过她。”
“唉,秦大人,你是读圣贤书的,还曾经高中状元,理应知礼受礼,可不能信口雌黄,污蔑我的夫人呀。”韩国公急忙否认道。
“本官有没有捏造事实,韩国公,你心中应该很清楚。算了,清官难断家务事,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现在,韩国公是不是能够抬抬手,把青石的母亲,放出府。如果韩国公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可以寻个由头,写封休书或者文告之类的,把青石的母亲逐出府门。”
秦之初不想再横生枝节,只想着早点把韩青石的娘接出韩国府,然后他就要冲韩青石的事情中,彻底的抽身出来,以后,就不打算在韩青石身上,多费什么工夫了。
“秦之初,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我们韩国府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比手画脚了?韩青石就是个孽种,他娘就是个贱人,我就算是把她打死,也不能让她到韩国府外面,给我们韩国府丢人现眼。”韩国公夫人一脸的义愤,双目几欲喷出火来。
“夫人,你说什么呢?”韩国公吓了一跳,他夫人怎么能说这种话,先不说智屏公主就在场,就算是智屏公主不在,秦之初那是能够随便羞辱的吗?单论身份,秦之初也是内定的驸马爷,也是属于泛泛的“君”的范畴。
韩国公夫人出身不凡,父亲乃是上一代楚国公,跟当今的楚国公乃是嫡亲的兄妹,打小就受尽了万千的宠爱,从来都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想打谁就打谁,想骂谁就骂谁,就连韩国公也时不时地受她的气。
“哼,老爷,人家都欺负上门来了,还让妾身忍着胸口这点气吗?我早就跟你说过,阮飞燕是狐狸精转世,有她在咱们韩国府,咱们韩国府永远都别想得到安宁。青玉,你马上带着人,去把阮飞燕那个贱人抓起来,给我活活打死她。让她勾结外人,害得咱们韩国府蒙羞。”
韩国公夫人自恃身份,一点都没有把智屏公主和秦之初放在眼中,在她看来,韩国府乃是太祖皇帝钦封的世袭罔替的六大国公府之一,就算是智屏公主也别想奈何得了她这个韩国公夫人。
也不能说韩国公夫人见识短,她也算是饱读史书之人,大周史上,不乏国公夫人跟公主、王妃甚至是后宫的嫔妃发生冲突的事情,在这些冲突中,国公夫人不是不吃亏,但基本上都是小亏,最多挨顿宫里面的申斥,罚罚俸禄什么的,还真没有过剥夺国公夫人爵位的情况发生。
“是,娘,我这就去带人把阮飞燕那个贱人打死。”韩青玉二话不说,转身就往韩国府里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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