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在修真界,十分的普遍,就像道录司、僧录司两司中绝大多数金丹期都是这种情况。
当然也不排除还有人可能最开始的境界必须要吃境界丹,但是后面就一帆风顺,势若破竹了。这种情况也有,但是极少,凤毛麟角,寥若晨星,万万中无一个。
虞美惠已经修炼到开光期大圆满境界很长时间了,服用了一枚上等的鞠光丹,竟然还不能顺利突破,这也就意味着虞美惠的修炼天赋不是很好,后面的修炼之路会越来越难走。
秦之初压下心事,笑了笑,“美惠,你胡思乱想什么呢?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想想,你比我还要小一些,就已经修炼到了如此程度。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都胡子一大把了,还触摸不到旋照期大圆满境界的门槛。我敢肯定,按照你现在的修炼速度,等不了多少年,你一定能够凝结金丹的。”
秦之初这话算是宽慰,也不算是宽慰,虞美惠如果不遇到他,或许一辈子也就那样了,但是既然遇到了他,他就不能放任虞美惠不管,他会尽可能地带着虞美惠修炼下去的。他不但要助虞美惠凝结金丹,还要让虞美惠破丹凝婴,与他共享长生。
咻的一声,一块传讯符破空而至,秦之初一伸手,把它抄在手中。传讯符上镂刻着一个“屏”字,是智屏公主的回信。
秦之初连忙把神识探入其中,阅读起来。传讯符中的内容很简单,智屏公主说她已经注意到了吏部的任命,也对齐平天进行了一番了解,了解到的情况跟秦之初告诉他的,差不多。智屏公主说她会阻止吏部的任命发出,绝对不能够让齐平天到榕西府,给秦之初添乱。
另外,智屏公主还流露出了对天命帝新纳妃子的些许不满,还有就是有些想他,问他什么时候再进京。
智屏公主跟潘冰冰都知道他拥有昊天金阙,也都深知长生牌位对他的重要性。凭借她的身份还有地位,阻止吏部委任齐平天为榕西府知府,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会有什么差错。
秦之初放下心来,又给智屏公主发了个传讯符,跟她讲,等平定了安南王的叛乱,初步理顺了雷州府的庶务,他就会进京看她。
发完传讯符,秦之初站起身来,朝外走去,“走,美惠,陪我一起去坊市转转。”
今天是剑眉道长当值,秦之初让他把人叫齐,然后一起朝着县城外飞去。秦之初所说的坊市是各路修真者、修佛者在永定县的聚集地。
数月前,秦之初为了弥补永定县兵力不足的问题,不得不大规模地招揽修炼者,请他们代为守永定县的新城墙,由于他给出的待遇优厚,结果引来了不少人。
这些修炼者自恃身份,不愿意跟世俗人杂居在一起,秦之初就在新城墙的东北角辟了块地方,做了他们的临时居第。
后来,秦之初又从丹霞山招揽了一批人,也都住在了这里。如今,不算秦之初及其身边人,在永定县汇聚的修真者、修佛者累计超过了五百人,这可是一个足以让人为之侧目的数字了。要知道就连京城的皇家供奉院,汇聚的修炼者也就是几百人的样子。
秦之初一行人浩浩荡荡地飞到了坊市,龚秀珍得到消息,连忙跑到了坊市的大门口迎接。
龚秀珍昨日得到秦之初的指示,要招募修真者、修佛者等给他充当仪仗队的队员。龚秀珍对这个指示很不理解,但还是恪尽职守,跑到了坊市这边,竖起了牌子,公开招募人手,从昨天到现在,她一直没有离开。
“见过大人,虞姑娘。”龚秀珍躬身一礼。
“龚兄不必多礼,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秦之初笑着问道。
龚秀珍忙道:“大人,截止到目前为止,一共有十三人报名,花名册在此,请你过目。”
秦之初接过那张写着人名的纸,看了看,很干脆地摇了摇头,“一个也不合格,重新招募吧。”
龚秀珍急道:“大人,他们怎么不合格了?卑职一直都是按照你提的标准招募的呀。还有,这十三个人已经是卑职能力极限了,除了他们之外,卑职说破了嘴皮子,也没人肯加入大人的仪仗队中。”
秦之初笑了笑,“龚兄,别急。我问你,我昨天跟你说的招人的标准是什么?”
龚秀珍张口就来,“肯为大人所用,服从大人号令,不伤民,不害民,对了,还有虔诚。大人,请恕卑职不明白,这虔诚是什么意思呀?”
剑眉道长就在一旁,一听龚秀珍报出来的那几个条件、标准,再联想到他在半千飞舟上看到的一切,马上就明白过来秦之初一定有办法知道谁对他虔诚,谁对他是在敷衍。虽说到现在,他也不明白秦之初要人对他虔诚有何用,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谁想获得秦之初的重用,不虔诚肯定是不行的。
就像现在,招募几个仪仗队的队员,都要上升到“虔诚”的程度,还得是“虔诚”的修真者、修佛者。可想而知,其他更重要位置,这个“虔诚”一定是不可或缺的。
“龚兄,这件事,你不需要问那么多,只需要执行就是了。你这里设立的招募点还没撤吧?你去写个告示张贴出去,就说只要肯加入仪仗队,同时又符合仪仗队的招募条件,那么每个月,本官最低给他十块下品晶石,如果表现的足够好,每个月一块中品晶石都有可能。”
第500章 有人挖墙脚
秦之初的话音还没有落,包括剑眉道长、龚秀珍在内的所有人全都募然瞪大了眼睛,他们都被秦之初开出的条件吓到了。
对他们而言,每一颗晶石都是珍贵的,哪怕是下品晶石,也是一样的珍贵。秦之初竟然给仪仗队队员开出了这么高的俸禄,这简直就是不拿晶石当晶石呀。
要知道官员的仪仗队一般都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按照大周朝的定例,一般只会给仪仗队队员每年一二十两银子的工食银,即便是慷慨点的主翁,最多也就是在这个基础上,翻上几番,就很了不起了。除此之外,仪仗队队员也就没有其他方面的收入了。
秦之初倒好,一开口就是每月十块下品晶石起薪,最高竟然给到了一个月一块中品晶石。这样的标准,就连剑眉道长、龚秀珍等人也眼热无比。
“大人,这样的标准是不是太高了点?”龚秀珍对秦之初忠心耿耿,觉得很有必要提醒一下秦之初,“仪仗队外出的时候,不过就是抬抬轿子,聚聚牌子,敲敲锣,只不过是出点苦力,不需要他们做别的事情,你宽仁,每个月给他们几块下品晶石就是高抬他们了。”
剑眉道长也道:“大人,龚大人说的有道理呀。能给你抬轿子,是他们的荣幸,每个月你赏那些小崽子们几块下品晶石,就能够让他们高兴半天了,没必要一下子给出这么多的晶石。这要是传扬出去,那些贪图你晶石的人,还不什么事都不干,整天削减了脑袋,也要往你的仪仗队里面钻呀?”
“你们不用劝了,在这件事上,我意已决。龚兄,你只管照我吩咐的去做,就是了。”秦之初挥了挥手,不由分说地喝令龚秀珍依言行事。
剑眉道长和龚秀珍等人哪里知道秦之初这样做的深层含义。
一方面,秦之初再三强调每一个入选仪仗队的队员,首要条件就是一定要虔诚。既然是虔诚,那么就等于是他的信徒,每日都会为他供奉一定数量的香火之力。对他们,秦之初自然不能慢待,要对他们进行回馈和回报,每月给一笔数量可观的晶石,乃是理所应当之事。
另外,给他们这么优渥的俸禄,更提拔星海、李钦和奇志三人给半千飞舟掌舵,也是一样的道理,都是为了竖立起来新的标杆。他再三强调虔诚,也是为了让有心人看在眼中,明白是怎么回事。
而另外一方面,他之所以坚持要用修真者、修佛者做他的仪仗队队员,也是为了他的长生牌位大计考虑。秦之初是商人之子,打小就明白一个道理,就是绝大部分商品要卖得好,首先得卖相好。像苹果,个儿大,皮红而光滑的苹果,就比有伤或者个头小的苹果,多卖不少钱。
秦之初要吸引大量的人成为他的信徒,让他们给他树立长生牌位,除了给他们做一些实事、对他们进行庇护之外,有一个光鲜照人的外表也是十分重要的。
就像人容易对外表忠厚的人产生好感一样,老百姓也容易对仙风道骨、富有仙家气派的仙师产生崇敬、崇拜之心。
秦大人把几十个修真者、修佛者集合在一起,一起给他做仪仗队,就是为了烘托出他来,让老百姓第一眼看到他,就对他产生盲目的崇敬来,之后,他再施展一些手段,给老百姓一些好处,就很容易把那些百姓转化为他虔诚的信徒。届时,香火之力就会源源不断而来。
从这方面来讲,每个月额外开支一笔晶石——也不多,就算仪仗队队员每个月都拿一块中品晶石,一个月也就是几十块的样子——换来的,却是长远而又沉甸甸的收获,何乐而不为?
当然,这些都不足为剑眉道长、龚秀珍道来。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不能说,说出来就会大打折扣,不灵了。
龚秀珍无法,见秦之初坚持,只好重新回到招募处,浓墨重彩写了一篇新的招募告示,张贴了出去。此告示一出,整个坊市立马轰动不已,顷刻之间,就有上百修炼者围了过来,或是询问详情,或是争先恐后地报名,唯恐报的晚了,就没有他的位置了。
龚秀珍暗中摇头,她一直以为修炼者中没人愿意做这种低三下四的活儿,没想到不是没人愿意,而是晶石给的不够,只要晶石给够了,只怕就连剑眉道长都有可能上前应聘抬轿的轿夫了。
“大家别急,别挤。报名是没有问题的,都能报上。最后具体的人选,还要大人亲自定夺,急也没有用。”龚秀珍声嘶力竭地维护着秩序。
秦之初在一旁看了会儿,扭转头,对定如说道:“派两个人过去,帮着龚兄维持好秩序。”
“是,大人。”定如连忙应了声,抽调了两个尼姑过去帮忙。
秦之初点了点头,抬腿朝着坊市深处走去。他在设立这个坊市的时候,专门划了一块区域出来,归那些依附他的修真者、修佛者使用,他这次来的一个目的,就是要去看看他们。
相比起在世俗中,多达二十余万的长生牌位的数量,秦之初目前在修炼者中根基非常的单薄,满打满算,还不足百个,这也是他急于树立一个又一个标杆的主要原因。
不管是修真者也好,修佛者一般,一旦成为他的信徒,那么每日为他提供的香火之力,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不是世俗人能够比得上的。
此外,一般情况下,修真者、修佛者都要比世俗人寿命更加的悠长,他们能够提供香火之力的时间自然也就比世俗人更长了,秦之初自然希望给他树立长生牌位的修真者、修佛者越多越好。
而最容易受他吸引,能够给他树立长生牌位的修炼者,有两种人,一种是他的身边人,就像剑眉道长、定如他们,还有一种,就是依附投靠他的人。秦之初需要不断地做出各种努力和尝试,来吸引越来越多的修真者、修佛者给他树立长生牌位。
当然,秦之初这次过来,也不单单是为了长生牌位的事情,他即将前往粤州,平定安南王最后的反叛力量,之后,还要治理雷州府,这都需要人手。
“大家快出来呀,大人来了。”秦之初还没有走到那块区域,就有人远远地看到了他,高声喊了起来。
眨眼间,就有数十人从各个屋子里面出来,站在了大街上,等着迎接秦之初他们。
秦之初笑着走了过来,“各位道友,你们舍弃了各自的洞府,一起到永定县来追随本官,本官对你们疏于照顾,让你们受苦了。”
秦之初这话就是客气话,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当真。何况,就算是要当真,也得有足够当真的底气,而秦之初虽然只是一个融合期的修真者,但是有道录司、僧录司的支持,有智屏公主在京城策应,一般人还真没有足够的底气。
但凡事总有例外,这一次,秦之初注定要吃一惊。“大人,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正好,我们正准备向你辞行呢。”
秦之初脸上还带着笑,一下子就僵在了脸上,然后笑容一点一点从他的脸上消失不见了。“辞行?去哪里,为什么要走?”
秦之初刚才还盘算着怎么样笼络这些修真者、修佛者,这才一转眼的功夫,就是一闷棍,不管换成是谁,都不会高兴起来的。
“大人,你就别管了。你当初把我们从丹霞山带出来,我们感激你,可也替你做了不少事情,帮你守卫永定县,帮你驱赶安南王的叛军出了榕州,可以说欠你的,都已经还了你。咱们谁也不欠谁的了,我们又是自由身,对吧?咱们好聚好散,别伤了和气。”那人侃侃而谈,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剑眉道长和定如相互看了一眼,两人也没说话,很快就完成了交流。在他们俩的暗中调遣下,以他们为首的护卫们迅速散开,形成了一个扇形的包围圈,把大街上聚集着的数十个修炼者围了起来。
气氛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被包围的修炼者个个面露慎重之色,纷纷提起真元,准备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就抢先出手,突出包围圈,逃他个逍遥自在。
“都有谁要走?谁不走,要留下来?”秦之初挥了挥手,让剑眉道长、定如他们撤了包围圈。
剑眉道长、定如无奈,只能不情愿地约束手下,撤下了包围,但这些提出辞行的修炼者们一点都不领情,都还是戒备十足,怒目而向。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本官这里不是樊笼,各位来去自由,本官绝不阻拦。但是你们总要让本官明白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要走,要去哪里?还有谁要走,谁要留下来?”秦之初再次把他的问题重复了一遍,这一次,他说的非常诚恳。
强扭的瓜不甜,信徒也是一样,强迫来的信徒根本没有什么香火之力,有等于无,秦之初不会做这种杀鸡取卵的事情。
可是秦之初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回答他的问题,包括刚才侃侃而谈的那位,这会儿也变成了闷葫芦,一声不吭。
秦之初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脸上掠了一遍,“全真道人可在?”
“大人,全真道人正在收拾行囊,准备跟我们一起离开永定县。”又是刚才那个侃侃而谈的主儿,他的消息让秦之初越发的震惊。
“剑眉道兄,你去把全真道人请来。如果他不肯来,就把盘森广给本官叫来。”秦之初吩咐道。
“大人,要是盘森广也不肯来呢?”剑眉道长揣着明白装糊涂。
秦之初气极,斥道:“盘森广不肯来,你就把他给本官帮来。他欠了本官一条命,本官让他过来一趟,也那么难吗?”
“是。”剑眉道长知道全真道人、盘森广师徒俩住什么地方,连忙领命而去。工夫不大,就把盘森广带了过来。
盘森广走到秦之初面前,毕恭毕敬地一揖到底,“太爷,小人来了,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盘森广跟秦之初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是两人早在宁清县的时候,就开始打交道。盘森广见识过秦之初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心中对秦之初一向是又畏又惧,生怕哪一天,秦之初把雷霆手段用到他的头上。
“盘森广,这么多道友还有你们师徒都要走,你可知道?”秦之初在盘森广面前,也不用装什么,直接开口就问道。
盘森广点了点头,“小人知道。太爷,不瞒你说,师傅要走,小人一直是不赞成的,本来师傅也一直在犹豫着,可是今天早晨,演郎中来了一趟,跟师傅说了几句话后,师傅就改了主意,坚决要走,小人怎么劝,他老人家也不肯听。”
“演郎中?演宁?他跟你师傅说了些什么?”秦之初脸色一变,他一直对演宁寄予厚望,要是因为演宁的缘故,引发了这次大规模的辞行活动,他就要好好地考虑一下对待演宁的态度了。
盘森广说道:“演郎中说大人你打算成立丹室,由他做丹室的住持,师傅给他当副手。演郎中还说他在丹道之上经验不足,还有很多需要师傅帮衬的地方,请师傅不要推辞。对了,演郎中好像还给了师傅一个药方,说丹方是太爷给的,让师傅先研究一下,说过上几天,就要照着丹方炼丹了。”
“就这些吗?”秦之初追问道。
盘森广忙道:“就这么多。演郎中跟师傅坐在一起说话的时候,小人就在一旁伺候着,绝对是听到什么,就跟太爷说什么。太爷要是不信,可以把演郎中请来,小人可以跟他当面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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