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的是,当我们做出决定的时候,时常会感到犹豫不决,未来到底会怎样,有时连自己都无法预知,这正应了一句话,一切皆有可能。
比如就存在这样一种人生轨迹,丁玲接受了另外一个我,但在一次地震之后,丁玲和另外一个我分别进入了不同的人生轨迹。之后,丁玲遇到了我,并在天籁之音的作用下,因为极度悲伤,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我,扑进了我的怀抱。
不过,这只是一种最为简单的过程,不同人生轨迹的猜想,如同一张密集的蛛网,将无数个可能出现的人生轨迹交织在一起,复杂到让人难以想象,而我就像在玩一种路线图游戏,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一条最短的路径,把前后二者联系起来。
我的思考试图深入下去,但很快陷入了泥潭。在经历了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后,我已经无法说清楚,自己是如何走到现在的状态了,我是存在于自己的人生轨迹中,还是早已进入了别人的人生轨迹中呢?
继续思考下去,我的脑袋就大了,但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我,因为它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我已经解开了心结,至少说,这个刚刚产生的想法,是对自己的一种安慰。
整个人顿时轻松了许多,同时,我找到了一个近乎于神话的问题的答案。为什么三十年前的科考队会把那个从天而降的物体,比作是一块来至天堂或是地狱的魔铁?
因为在魔铁的作用下,人们有可能进入梦想中的人生状态,拥有一个原本不属于自己的美好未来。反之,生活在幸福之中的人们,会因为走入另一种人生状态,失去原本属于自己的美好未来,如同是另外一个我和丁玲,他们失散了,失去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幸福。
想到这里,我心中就多了一份释然,在我离开那个盆地的时候,知道了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对于我来说是完美的。不过,在同一时间里,我感觉到了一份责任,自己应该去做点什么。
魔铁不应该存在于人世,而我应该回到盆地,把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故事,告诉所有出现在那里的人,并劝说他们尽快离开,我们应该勇敢面对现实,生活在自己所选择的人生轨迹中。
这种想法是在突然间出现的,但却成为了唯一的选择,而这种坚定是我从来未有过的。我猛吸了一口烟,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灭,起身拉开门帘,远处的天际已经微微泛白了。
日期:2012-8-21 8:40:00
我回头对顾青云道:“天就要亮了,我们现在就回去!”
王胜利一把抓住我,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没有开玩笑。”我道,“我已经考虑清楚了,我必须回去。”
“你要去寻找丁玲?”李应龙也拉住我,“就像另外一个你,在盆地里等待进入属于你的人生轨迹?”
我摇了摇头,把想法告诉了他们。王胜利和李应龙有点反应不过来,张了张嘴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顾青云拍了拍我的肩膀,脸上带着微笑,挑开门帘走了出去。
心中没有一丝犹豫,我紧跟了出去,凛冽的寒风吹在身上,让人感觉特别的清醒。我向前走了几步,抬头望向泛白的天际,那个太阳即将升起的地方,深吸了一口气。
离别的时刻已经到来,我转过身体,王胜利和李应龙就站在面前。我上前一步,与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这一刻我们都哭了。为了安慰他们,同时也为了安慰自己,我就告诉他们,也许我们还会见面,即使再也无法相见,我们仍然能够感觉到彼此的存在。
王胜利呜咽地问我,如果我遇到了另外一个他,而他已经不认识我了,那该怎么办?
我就对他说,如果是那样,我就把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让我们的故事延续下去。
王胜利就笑了,擦干了眼泪。
这时,顾青云说,我们必须动身了,天亮以后,我们就很难脱身了。
我没有说话,将离别的过程延续到了最后一刻,才慢慢地松开了王胜利和李应龙,转身踩着来时的脚印,步履坚定地向回走去。一路上,我始终没有回头,害怕多看一眼就再也走不掉了,“再见了,亲爱的兄弟们!”我在心中默念道,一步不停地向前走去。
终于,太阳在身后升起来了,我回头看了一眼,营地已经看不见了。我又看了一眼初升的红日,擦掉眼泪,继续向前走去。
中午时分,我又一次站在了那座驼峰状的山峰上,我低头看着盆地,不知道等待我的又会是什么?
没有停留太久,我带着顾青云向山坡下走去。我的脚步很快,有时会踩着碎石向下滑去,在这个时候,原本的好奇心已经被另一股强大的力量取代了,它推着我迫不及待地前进。
我们走下了山坡,穿过了灌木丛,走进了树林,最后住在了丁玲走进去的那栋石屋里。简易仓库里的物资已经不多了,我们仔细收罗了一遍,将它们整理分类后,全部搬进了石屋,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准备好一切之后,我们进入了漫长而又充满希望的等待之中。接连几天,我们都在盆地里转悠,我看得出来,顾青云一直都在寻找什么,或是在寻找什么痕迹,但他没有说,我也没有问。
我的愿望实现了,很快,我就和顾青云成为了朋友。一天的晚上,我对他讲述了另外一个他的故事,但他似乎对此有些抗拒,听完之后什么也没有说,很早就睡了。
第二天清晨,我以为他又要出去继续寻找,但他却一整天都呆在石屋里。
我没有去打扰他,我已经能够理解他了。他之所以十分古怪,是因为他一直都在默默地承受着一些事情,不愿意告诉他人,而这种长期无法释放的状态,造就了他现在的性格。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都没有去想另外一个顾青云,也许是因为那一切都发生在另一种人生轨迹中吧。我忽然间觉得,那些事情离我很远很远,而我现在要去做的,就是把自己所选择的人生进行下去。
次日清晨,当我醒来的时候,顾青云正站在窗口,注视着外面。我起身走了过去,和他肩并肩站着。
窗外一片寂静,缕缕阳光照在树干和地面上,外面的世界像是凝固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这时,顾青云对我道:“我们许一个愿望吧。”
日期:2012-8-21 8:49:00
我愣了一下,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就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顾青云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另外一个你告诉我,在每一次地震或是视觉模糊发生的时候,他都会许下一个愿望,也许这样就可以进入一种他想要的人生轨迹中了。”
我也一笑,问道:“那你的愿望是什么?”
顾青云并没有回答,一直凝视窗外,脸上写着一丝期望的微笑。我无奈地摇头,将目光投向窗外,思考着自己所提出来的问题。
这个问题我从未仔细考虑过,看着窗外的世界,我突然间感到十分迷茫。在这个盆地里,我将会进入不同的人生轨迹,而在它们当中,必定有一些是我所梦想的,那么,我会迷失在其中么?
我无法肯定自己不会迷失,当一个愿望实现后,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还会许下第二个愿望,然后又是第三个,永远都没有尽头,而只要我留在这个盆地里,就必须面对这种诱惑。
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动摇,为了进一步坚定信念,我默念了一遍回到这里的目的,就一笑而过了。而就在这时,我突然间看见,在不远处的树林中,有个人影晃动了一下。
我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顾青云就已经冲向了楼梯。我紧跟了上去,跑下楼梯,冲出石屋,向那个方向的树林飞奔而去。那个位置并不远,转眼间就到了,但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顾青云没有停下来,继续向后面的树林跑去,十几秒钟后,他猛地钉住了,我几乎撞在他身上。
我愣了一下,向一侧移开身体,就看见了一个人,面对我们站立着。那人距离我们不到二十米,身上穿着那种深色连体工作服,长长的头发垂在肩膀上,竟然是一个女人。
在看清楚那个人的同时,我就想起了那个在灌木丛中遇见的女人。我的感觉很强烈,她们是同一个人,自己居然在另一种人生轨迹中遇到了她。
顾青云冲我做了个不要动的手势,自己却猛地向那个女人冲去。那个女人的反应有些迟钝,在顾青云快到眼前时,才转身向后跑去。顾青云整个人扑了上去,二人一起摔倒,翻来覆去扭打在了一起。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说难道他们认识?想着我就走了过去,但刚走了几步,眼前突然变得模糊起来。我脚下一滑,身体靠在了一棵树干上,定了定神后,就看到了多个交织在一起的世界。
一刹那间,我就意识到,自己将要进入另一种人生轨迹了!
日期:2012-8-21 8:50:00
我不由地想到了顾青云的提议,在这个时候应该许下一个愿望,但我一点准备也没有,大脑一片空白,看来许愿这种事情必须事先想好,否则到时候你还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我就骂了一句,心说不行这次就算了,下次一定做好准备。不多时,眼前猛地清晰起来,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我向四周望去,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一时间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已经进入了另一种人生轨迹。
身体离开树干,我向前走了几步,却发现顾青云和那个女人不见了。我依然不敢确定,又在附近走了几圈,一直没有见到他们的身影。
出乎意料的是,我的心情十分平静,似乎这一刻必将会来到一样。我站立了一会儿,开始漫无目的走动起来,我用了一整天的时间,走遍了整个盆地,也没有见到顾青云和那个女人。这个时候,我已经可以肯定了,自己已经进入了另一种人生轨迹,而他们已经消失了。
黄昏的时候,我独自坐在树林边,抬头看着那轮落日,整个人感觉空荡荡的。我不停地去回忆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它们历历在目,但却又像是发在另外一个世界里。
太阳落山的时候,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石屋里,只有这个地方才不会让我感到孤独,因为丁玲来过这里,这让我感觉她就在身边。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彻底的无所事事了。我强制自己什么都不去想,除了睡觉就是到处游荡,我非常想抽支烟,但找遍了整个盆地,却连一个烟头也没有见到。
很快,半个月过去了,期间又发生了几次地震,但盆地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我已经不再去考虑应该许下什么愿望了,我的愿望突然间变得十分简单,我要见到丁玲,哪怕只看她一眼。
一天的上午,地震又发生了。我躺在木床上,一点反应也没有,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身体蜷缩在棉被里,感觉十分麻木。然而,地震结束后,正当我准备继续睡去的时候,却听到了嗡嗡的飞机声。
我像触电一样跳了起来,跑到窗口向上看去,但这里根本就看不到天空。我就跑出石屋,但茂密的枝叶遮挡住了视线。我就冲出树林,奔入了灌木丛,抬头向天空望去。
许多白色伞衣正从天而降。我开始在原地蹦跳,不停地挥舞双臂,高声喊叫着。跳伞的人很快就看到我了,其中一部分人向我的头顶飘来,降落在了我的周围。不一会儿,十几名战士从四周的灌木丛中走出来,把我围在中间,而我一眼就看到了那名中士。
日期:2012-8-21 8:50:00
这种场面似曾相识,感觉就像是回到了从前,只是当初的四个人,现在只剩下了我一个。
战士们十分警惕,端着步枪指着我。我面带微笑,站着不动,举起了双手,对那名中士道:“我要见罗团长。”
“你要见罗团长?你认识他?”他的眼中露出一丝惊诧,“你是谁?”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我道,“请带我去见罗团长。”
他的表情有点傻,木讷了一会儿,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叫罗团长过来。”说完,就走入了灌木丛。
我看着身边的战士,感觉他们十分亲切。我知道,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地震之后我进入了另一种人生轨迹,在这种人生轨迹中,科考队刚刚来到这个盆地,而丁玲在不久后就会出现。
我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罗团长出现了。他大步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了我一遍,问道:“你认识我?你是谁?”
“我叫沈国旗,我认识你,但你却不认识我。”我道,“我要见一个叫丁玲的女人。”
“丁玲?”罗团长摸了一下宽大的脑门,“她是谁?”
“你很快就会见到她。”我道,“她将在第二轮空投中抵达这个盆地。”
罗团长就笑了,对我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以后你就会知道了,等丁玲抵达时,请你带我去见她。”我也笑了,“罗团长,你是我们心中的英雄。”
“你说什么?”罗团长皱起了眉毛,“你到底是谁?”
“这是一个秘密。”我笑道,“等丁玲到了,你就知道了。”
罗团长用力摸了几下脑门,就骂了一句,道:“带他走!”
我夹在战士中间,穿过了灌木丛,走进了树林。我向罗团长提出请求,允许我住在那栋石屋里。罗团长欣然同意了,留下二名战士在楼下把守,带着其他人继续前进。
我住在二楼,耐心地等待,而在第三天的上午,天空中再次传来了飞机的嗡嗡声。我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自己还没有想好在见到丁玲时应该说些什么,紧张到坐立不安。
一个多小时后,罗团长走了上来,摸着宽大的脑门对我道:“丁玲到了,我带你去见他。”
我跟着罗团长走出石屋,沿着那条道路,走进了另一栋石屋。我一步一步地走上楼梯,当目光越过楼梯的末端时,我看见了丁玲。她坐在一张木床上,身边还坐着二个人,一个是老杨,另外一个人我没有见过。
日期:2012-8-21 8:51:00
这种场面似曾相识,感觉就像是回到了从前,只是当初的四个人,现在只剩下了我一个。
战士们十分警惕,端着步枪指着我。我面带微笑,站着不动,举起了双手,对那名中士道:“我要见罗团长。”
“你要见罗团长?你认识他?”他的眼中露出一丝惊诧,“你是谁?”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我道,“请带我去见罗团长。”
他的表情有点傻,木讷了一会儿,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叫罗团长过来。”说完,就走入了灌木丛。
我看着身边的战士,感觉他们十分亲切。我知道,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地震之后我进入了另一种人生轨迹,在这种人生轨迹中,科考队刚刚来到这个盆地,而丁玲在不久后就会出现。
我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罗团长出现了。他大步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了我一遍,问道:“你认识我?你是谁?”
“我叫沈国旗,我认识你,但你却不认识我。”我道,“我要见一个叫丁玲的女人。”
“丁玲?”罗团长摸了一下宽大的脑门,“她是谁?”
“你很快就会见到她。”我道,“她将在第二轮空投中抵达这个盆地。”
罗团长就笑了,对我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以后你就会知道了,等丁玲抵达时,请你带我去见她。”我也笑了,“罗团长,你是我们心中的英雄。”
“你说什么?”罗团长皱起了眉毛,“你到底是谁?”
“这是一个秘密。”我笑道,“等丁玲到了,你就知道了。”
罗团长用力摸了几下脑门,就骂了一句,道:“带他走!”
我夹在战士中间,穿过了灌木丛,走进了树林。我向罗团长提出请求,允许我住在那栋石屋里。罗团长欣然同意了,留下二名战士在楼下把守,带着其他人继续前进。
我住在二楼,耐心地等待,而在第三天的上午,天空中再次传来了飞机的嗡嗡声。我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自己还没有想好在见到丁玲时应该说些什么,紧张到坐立不安。
一个多小时后,罗团长走了上来,摸着宽大的脑门对我道:“丁玲到了,我带你去见他。”
我跟着罗团长走出石屋,沿着那条道路,走进了另一栋石屋。我一步一步地走上楼梯,当目光越过楼梯的末端时,我看见了丁玲。她坐在一张木床上,身边还坐着二个人,一个是老杨,另外一个人我没有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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