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音乐是一个伟大的发明,它会让人快乐,也会让人痛苦,它就像是一个幽灵,在我们的感情世界里东游西荡。
突然间,我意识到一个从未考虑过的问题,音乐其实已经达到了改变我们情绪的目的,而我们只是把这当成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然而,在平淡无奇的背后,往往隐藏着世界上最深刻的道理。
人的情绪就像一座天平,左边摆着快乐,右边摆着痛苦。当我们遇到开心的事情时,快乐的砝码就会增加,天平向快乐一边倾斜,我们则感到快乐。当我们遇到沮丧的事情时,痛苦的砝码就会增加,天平向痛苦一边倾斜,我们则感到痛苦。当天平保持平衡时,我们则处在一个平静状态,既不快乐也不痛苦。
我们的情绪就是这样,在快乐和痛苦之间徘徊,痛并快乐着。
天平原理告诉我,天籁之音增加了痛苦的砝码,情绪天平发生了倾斜,并且到了一个十分极端的程度,它已经倾覆了,很难再回到平衡状态。因此,我们都发疯了,心中除了痛苦还是痛苦,甚至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但让我感到困惑的是,这个完美到无法超越的声音,为什么会带给我们痛苦呢?难道说,在它完美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人世间最大的邪恶?它让我们在享受到世间最美丽的东西之后,再将我们推进万劫不复地狱?
这种想法十分可怕,我继而想起了一句话,美丽的面孔下却是一张魔鬼的脸。难道我所面对的,不只是一个强大的对手,还是一个可怕的魔鬼?
想到这里,我十分沮丧,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老路上,天籁之音是一个陷进。我不得不承认,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横在了面前。
日期:2012-8-20 10:21:00
我不禁开始怨恨起来,我怨恨制造魔铁的智慧生命,他们为什么会制造出这样一个魔鬼?但是,人类文明发展史又告诉我,这种远远超越我们的智慧生命,他们会这样做么?
绝对不会!
我无比坚信这一点,与此同时,我突然间又想到了一句话,怨恨往往来至于误会。
我凭什么去怨恨他们?我不停地反问自己,这种怨恨是毫无理由的,也许是我的无知蒙蔽了我的眼睛,他们应该拥有比我们更加宽广的胸怀。
天籁之音绝对不是陷阱!
我一锤定音,抛弃一切杂念,我的信心更加坚定了,在通往成功的道路上,我迈出了一大步。
但是,问题就像是敌人,并不会因为我信心百倍而自动退却。
那么,天籁之音是如何产生的呢?我的思维继续前进。
显而易见,它是被那个人的笑声引来的,那个白色柱子是一个振动式发声器,那阵笑声使它产生了共振,从而发出了天籁之音。
但是,天籁之音为什么会被引出来呢?
我一边思考,一边走动着,这样可以保持兴奋状态。在经过秦大河身边时,我又向他要了一支烟。
香烟的确能够让我更加冷静、更加放松、更加勇敢,但我也知道抽烟有害健康,甚至会让人丢掉性命。也许,人世间根本就没有完美的东西,任何事物都存在二面性,这就是所谓的天残地缺。
我不由地想到了人类,虽然我们拥有着其它生物所无法匹及的智慧,成为了地球当之无愧的霸主,但我们快乐么?我们能够像鱼儿一样在水中无忧无虑的遨游么?我们能够像雄鹰一样在空中自由翱翔么?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大自然给予了我们无限广阔的空间,但我们懂得去享受么?我们整天忙忙碌碌、不知所谓,我们早已迷失了自己,无法参透生命的意义。
也许,在这个世界上,人类是最可悲的动物,我们无时无刻都会受到外界因素的影响,我们时而快乐、时而痛苦,永远摇摆不定。
但是,我们能够改变么?也许,智慧生命注定了就是多愁善感的。
想到这里,我猛地停了下来。就在上一秒,我产生了一个美好的愿望。
日期:2012-8-20 10:21:00
如果有一种仪器,它能够随心所欲地控制我们的情绪,在我们痛苦的时候,可以带给我们快乐,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而这种仪器可以彻底改变我们的生活,每一个人都可以生活在快乐之中。
突然间产生的这个想法,让我不禁笑了起来,它实在是太过幻想了。不过,我突然间意识到,我所幻想的真的是一种幻想么?
一刹那间,一阵电流从我身上走过,我不由地环顾四周,紧接着,一个十分奇妙的猜想出现在脑海中,也许这个地方,是一台情绪治疗仪!
我被自己的猜想惊呆了,我一直站在原地,每一个脑细胞都在跳跃,显得有些杂乱无章,我必须让它们的运动变得有序起来,让思维继续下去。
我静下心来,让自己的猜想变得具体起来。也许,在这个地方,制造魔铁的智慧生命,他们用天籁之音调节自己的情绪,当他们痛苦的时候,可以让自己快乐起来,而当他们快乐的时候,则可以让自己痛苦起来。
这一刻,我知道,我已经找到了一个方向,我的思维在快速前行。
这个猜想匪夷所思,但却拥有重大的现实意义。它们既然掌握了无法想象的科技,那么就应该发明一种仪器,让自己拥有一种想要的情绪。
我的眼前豁然开朗,我已经向成功迈出了一大步。既然这个地方是一台情绪治疗仪,那么,我就可以通过它,把他们从痛苦中解救出来!
不过,我十分清楚一点,我绝不可能搞清楚情绪治疗仪的工作原理,绝不可能从技术层面解决问题,它们所使用的科技,不是我所能够想象和理解的。
但是,这并不是问题,因为我可以绕过技术问题去解决问题。对于使用者来说,再复杂的仪器只要会用即可,根本没有必要清楚它的工作原理,这就如同科学家发明计算机而普通人使用计算机一样。
我想,那个引我们来到这里的人,一定掌握了使用情绪治疗仪的方法,而情况正如我想的那样,使用方法十分简单,他只是笑了几声。
我继续走动起来,这个时候,摆在我面前的,就只剩下一个问题,我该如何去使用这台情绪治疗仪?
我异常兴奋,思维在飞速前进。既然这里是一台情绪治疗仪,它可以通过天籁之音去调节情绪,那么,它就可以播放出不同的声音,去满足喜怒哀乐等不同的治疗目的。
想到这里,我又猛地站住了,我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
我想到了病人看病。在这个虚拟的医患关系中,我们是病人,情绪治疗仪是医生,而治疗手段是各种声音。
那么,既然是看病,病人首先要做的就是告诉医生自己的病症,这样医生才能够对症下药。
然而,在就诊过程中,那个人发出了笑声,替我们说出了症状,但这个症状是错误的。医生因此得出了一个错误诊断,我们的病症是太快乐了,我们需要让自己痛苦起来。
接下来,情绪治疗仪果然是华佗在世、药到病除,原本并无所谓快乐的我们,在瞬间痛苦的无法自拔。
这一刻,我露出了胜利的微笑,解救他们的方法已经呼之欲出了,当然不是笑,而是去哭!
我知道,这种哭很有讲究,一定要充分体现出世界上最伤悲、最凄凉、最痛苦的情绪,只有这样的病症,才能够让情绪治疗仪开出特效药。
那么,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我该在什么地方哭呢?
这个问题已经有答案了,是那个发出笑声的人告诉我的。他冒着生命危险,跑到了那个平台上去哭,这说明那是唯一的地方。
我一刻也没有耽误,打着手电跑向那个平台。我跳了上去,但我并没有立刻去哭,我必须酝酿一下情绪。
我不断回想着三十年来最令我伤心的事情,回想着最悲惨的电影结局,回想着丁玲那无助的眼神……。我抬起头,闭上了眼睛,脸上挂着二行热泪,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呜呜呜……”我大声哭泣起来。
哭泣声越来越大,我在不知不觉中投入了最真的感情。人类是带着啼哭声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难道说,我们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人生注定是痛苦的?我在自己的哭泣声中陷入了沉思。
我的哭泣声在巨大的空间里盘旋,它变成了无尽的痛苦向我袭来。渐渐的,我的哭声消失了,而紧跟着,头顶传来了一阵微风,那个巨大的白色柱子再次抖动起来。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一个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一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声音。
这个声音越来越近了,越来越响了,她最后将我紧紧包裹住,并慢慢地溶解到我的身体中。它在我的身体里流动,我全身的汗毛都在随着这个声音翩翩起舞,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随着这个声音愉悦跳动。
我听到了另一首天籁之音!
日期:2012-8-20 10:22:00
我贪婪地聆听着这个声音,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自卑,那么的微不足道,我已经被这个声音感动了,她一遍遍拂过我的全身,洗涤我卑微的灵魂。
此时此刻,时间已经凝固了,一切都静止了。我浸泡在一个无法言表的状态中,始终保持着同一个的姿势,双臂张开,仰面朝天,闭着眼睛。
渐渐地,这个声音如抽丝般游离出我的身体,而它似乎留下了什么,我感觉自己从地狱来到了天堂。
我成功了!
我迫不及待地睁开眼睛,跳下平台,向他们跑去。这时,他们已经站起来了,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向我围拢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王胜利十分快乐,已经忘记了刚才的痛苦。
我看着他们,一种前所未有过的愉悦感充斥全身。我十分着急,要把一切都说出来,我已经不再孤独了,我要和他们一起分享成功的快乐。
我一气呵成,把刚才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但我并没有全部说出来,每个人都有隐私,它们是圣神不可侵犯的,我不忍心再次揭开他们心中的伤疤。
“调节情绪?”秦大河第一个说话,“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这可能与人体激素有关。”我道,“人在心情愉悦的时候,大脑内神经调节物质乙酰胆碱的分泌就会增多,而当人情绪低落时,体内茶酚胺类物质就会大量释放。他们掌握了通过音乐去调节身体激素分泌量的技术。”
“干得好!”王胜利用力拍了我一下,像是吃了兴奋剂,“你再上去哭一回,让我再好好享受一下。”
我看着王胜利,无奈地摇头,罗团长却骂道:“他娘的,又被那个王八羔子给算计了!”说着,他打出了一枚照明弹。
整个空间被点亮了,我们向四周望去,那个人早就没影了。
“这个王八羔子已经跑掉了!”罗团长大声骂道。
“不溜才怪。”王胜利道,“除非他是个缺心眼,和我们一起听歌。”
“我们赶紧去追他!”罗团长大吼一声。
临走前,我环顾这个神奇的地方,恋恋不舍。也许,情绪治疗仪还有许多奇妙的功能,我很想更加深入地去了解它,但我们却要离开了。有些东西就是这样的,当你不得不离开它时,才会发觉到它的美丽。
巨大的弧形墙壁上,只有一个出口,正是我们进入这里的那个通道。我们跑的很快,在通道里左拐右拐。前方一点声音也没有,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那个人应该跑远了。
我们一直跑下去,如同置身在迷宫之中,就在我们又一次越过一个拐点后,眼前出现了一条笔直的通道。
我们继续前进,跑出去几十米后,四周的气温突然间上升了,而在这时,我看到,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团白色光芒。
日期:2012-8-20 15:36:00
我们纷纷停下脚步,我看着那团白色光芒,心想我们是不是回来了?
秦大河走上前,进入了白色光芒的区域,他向前又走了二步,然后退了回来,兴奋地对我们说:“这个是入口!”
我心中一动,产生了一个想法,上一个灰白色世界把我们变小了,那么,这一个会不会能把我们变大,前后二者之间是一个互逆关系?
这种想法让我看到了希望,一说出来大家都很兴奋,秦大河就道:“不管对错与否,我们都应该试试。”
我们必须摆脱困境,没有丝毫犹豫,排成一队,走向那团白色光芒。情况与上次相同,我是被吸进去的,再次进入一个灰白色世界,我们依然出现在了不同的位置上,半个小时后,我们聚在了一起。
接下来,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那个出口自己找上门来。但这次运气不太好一等就是二天,第三天的时候,罗团长又一次在我们眼前诡异地消失了。
一路狂奔之后,我们再一次从娘胎里出来,进入了一条笔直的通道。因为没有参照物,我们无法肯定自己是否恢复了原状,只有在离开魔铁后,才能够搞清楚状况。
这条通道并不长,很快就出现了拐点,之后又经过几个拐点,一道光束突然照进了通道。
走在前面的罗团长停下了脚步,他没有回头,向后抬起右臂挥了几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我们靠向二侧的通道壁,关闭了手电。
前方应该是一个开阔空间,我观察了一下,就发现并不只有一道光束,它们不停地晃动,有时照进通道,有时又照向其它地方,彼此之间步调并不一致,是一种毫无目的性的照射方式,像是有许多人打着手电,在黑暗中寻找一个不确定的目标。
同时,我可以听见说话的声音,是从前面传过来的,里面掺杂着多个人的声音,若有若无,时断时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时,罗团长回过头,又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他一个人到前面去看看。
借着间歇性的光亮,罗团长的身体缓慢向前移动。他走出去七八米后,停了下来,身体靠在一侧的通道壁上。他等待了一下,回头又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将上身微微前倾出去,低头向下方左右看着。
几秒钟后,一束光线猛地照在罗团长身上,前方同时传来一声大喊,其它光束随即被引了过来,顷刻间把罗团长照的雪亮。
出乎意料的是,罗团长一动也不动,似乎被强光照傻了。
我心说坏了,正想跑过去把他拉回来,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句:“都把枪放下,是罗团长,他们出来了!”
原来是自己人,我们打开手电,一窝蜂跑了上去。
但我十分担心,不知道外面会不会是一个巨人的世界?
日期:2012-8-20 15:37:00
披着一头冷汗,我挤到了最前面,手扶通道壁,探身向下望去。下面站了几名战士,全部举着手电指向我们,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我目测了一下,那些战士的体型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我就笑了,居然被我猜中了,那二个灰白色世界果然是互逆关系。
罗团长骂了一句,战士们才反应过来,纷纷将手电移开。我左右看了一下,我们正站在魔铁身躯上的一个孔洞里。
这个孔洞并不是我们进入魔铁时的那个孔洞,它距离地面10米左右,一排木架子横在脚下。
我们相互看着,都笑了,我们已经出来了。罗团长用力一挥手,第一个走出孔洞,我们先后踏上木架子,相互搀扶着一步一步往下爬,很快抵达了地面。
战士们围拢上来,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有几个竟然流下了眼泪。
罗团长大笑,用力拍拍他的兵,骂他们哭什么,都跟娘们似的,搞的如同生离死别。
一名中士擦去眼泪说,你们下来之后,上面突然下达了死命令,所有人必须明天撤离,如果我们还不出来,他们不确定是否能够继续等待下去。
我心说真是万幸,如果再在那个灰白色世界里多待二天,那可就要自己走回家了。
罗团长没有耽搁,立即下达了撤离命令。
离开的时候,我不停地回头,魔铁巨大的身躯逐渐消失在视线中。我十分不甘心,但却无能为力,我们始终都没有找到顾青云,他很可能还在魔铁里,但我们却无法带他一起回家了。
现实非常残酷,在我们离开之后,顾青云将会永远留在这里,我不相信有人可以只身走出青藏高原。
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后,我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顾青云所要做的事情,一定比回家还要重要,所以他选择了离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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