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衣兜里摸出中华烟,敞开烟盒朝向牟雯玉说:“小姐,抽一支?”他的声音温和而圆润,有种居高临下的富贵气。
牟雯玉摆摆手说:“谢谢,我不抽烟。”他微笑颔首:“优雅的女人,不一定都得抽烟。”
她不由得打量起他来,心里泛起好奇的涟漪。
这时,男子的手机响了。他与对方讲完生意场上的事,收起手机,随后温情地对她说:“请赏光,跳一曲吧?”
牟雯玉和他步入舞池。男子牵着她的手翩翩起舞。他说:“小姐,你的手真美,真温柔,玉手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微嗔着,心里却体验着一种陌生的甜蜜。
翌日晚上,她和他又在太平洋舞厅见面了。男子从包里拿出一对翡翠手镯,递到她手里,说:“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请笑纳。”她秀眉微蹙:“这怎么可以呢,我和你可是萍水相逢……”
他含情脉脉地说:“昨晚我睡不着觉,脑子里老是映着你漂亮的手。我想,你的手配上这种上好的玉石手镯会更加光彩照人。”她听他这么夸奖,便甜滋滋地接过手镯,试戴了一下,果然十分相宜。她轻声问道:“这货多少价钱?我付钱。”男子笑了:“看来,小姐把我看扁喽,情意胜过金钱。这是缅甸极品翡翠,不算责,才5万元……”“这么贵?先生,您是……”她的好奇心被调动起来了,眼光温柔地看着他。他作了自我介绍:“我叫阿戈,做皮毛生意,单身汉一个。”说着,从一个精制的名片匣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牟雯玉脸泛红了,又和阿戈跳起舞来。这下,两人更为投入,他牵她的手更有力,她甚至感觉到压着她腰肢的大手在微微使力。她没有反感,却平添一种微微昏眩的感觉。
跳完舞,阿戈带她到夜排档吃夜宵,又打的送她回家。阿戈彬彬有礼地告辞,使她陡生惆怅。
牟雯玉戴上翡翠手镯上班。她步履添韵,风情万种,引来了本单位和外单位来办事的众多男士的目光。大伙儿都夸奖她的玉手配上翡翠玉镯显得更高贵,也议论着她的婚恋可能迈向成功。
牟雯玉按捺不住了,便主动请求去阿戈家做客。阿戈当然高兴了,爽快地带她去他的寓所。他先向她打了预防针:“我家还在老城区,还来不及购置新宅。因为我老爸老妈和我在哈尔滨当局长的大哥一起住,我一人独守老宅。”阿戈的寓所坐落墙皮巷口108号,是一个带后院的老式平房,面积才四五十平方米,可室内的彩电、空调、冰箱、洗衣机一应俱全,且都是新款的。阿戈家的状况没有减弱牟雯玉对这位新男友探索的兴趣。至少她已把他划归到坦诚男士的范畴,她觉得他没有为她第一次莅临他家而作秀。
此刻,阿戈从冰箱里拿出美食,笑呵呵地说:“牟小姐,噢,还是叫你名字比较顺口——雯玉,你一定会奇怪,像我这样有物质基础,为什么还住这么差劲的旧房,你要知道,资金首先要用于生意上。另外,我这里早就划为‘拆迁区’,这地段不错,我还想搬回来,要一套大一点的房子,你说你喜欢住几楼,面积多少才合适?”
牟雯玉望着这个精明的生意人,说:“三楼吧,我喜欢三楼;面积嘛,120平方米左右就够了,太大搞卫生有点累。”阿戈动情地握住她的手:“我的美人儿,你我想法一样,可见咱俩真是天生有缘分的啊!”她不拒绝阿戈的亲昵,反而往他身边靠,说:“阿戈,你说拆迁大概需要多长时间?”阿戈说:“大概半年吧,等到新楼落成就算不准了,快则一年,慢则两年。”
牟雯玉眨着眼睫:“要等这么长时间啊,太叫人心焦了!”阿戈已摸透了她的心思,劝慰道:“不必心急,在等回迁的日子里,我们可以租房嘛,只要有钱,再高档的房子都能租得到,”
他热情地拥抱她,她也迎合他,把热烫烫的嘴唇贴上他的脸颊。他不安分的手开始动起来,解开她上衣的纽扣,她脸颊火辣辣的,心甘情愿地被这个健壮而老练的男子抚爱着。就这样,她与他过了消魂的一夜。
第二天,生理上得到极大满足的牟雯玉,已经完全离不开这个大她10岁的皮毛商了。在阿戈向她展示他的各种有价证券、银行存款等共计300多万元财产后,她提出两人可以把婚事提到筹办阶段了。
一星期后,牟雯玉大大方方地向单位的同事和亲朋好友们郑重宣布:我要结婚了!
不久,阿戈和牟雯玉去了一趟广州,算是旅游结婚吧。回来后在江南春饭店摆了10桌喜宴,还买了价值数千元的糖果和香烟分发给她的同事和亲戚。他俩就成了夫妻了。至于新房,暂时设在阿戈的旧宅。她没有把房子当成一回事,她想阿戈有的是钱。这世界上只要有钱,什么都买得来。
三、美好的蓝图
半年过去了,墙皮巷拆迁的事连个影儿也没有。牟雯玉心里有点不踏实。在和邻居聊天时,她才知道墙皮巷是市里古民宅重点保护区,10年内不会动迁。她与阿戈商量:“听说这里短时间不会拆迁,咱还是另想办法吧!”阿戈眉毛一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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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第4期 第九个“白马王子”作者:邵宝健字体: 【大 中 小】 “这拆迁的事说变就变,我们去另买一套,不就是四五十万元嘛。”
她看中了临湖花园小区一套150平方米住宅,房价48万元,她告诉了阿戈,他答应了。可两个月过去了,仍不见动静,她不免有点纳闷,问阿戈:“你答应买临湖小区的那套房子,怎么只听打雷,不见雨点呀?”阿戈说:“别急嘛,据说现在的房价升到最高,过一段时间跌下来了再买。”夫君给她的印象是个精明的商人,有他的道理,就不再催促了。
这天,阿戈回家后,浑身灰蒙蒙的,神情很沮丧。他一到家就一杯杯地喝酒,一连喝了七瓶啤酒。她劝下他的酒,问他出了什么事?他不说。她好言提及目前屠价看涨的事,他说:“你、你去房产市场了解了解行情,看满意了你、你就买、买下来吧。”她不知道他说的话算数不算数,但心里委实是乐滋滋的。
她去了位于市南郊的翠绿别墅庄园。这里还有几套别墅没有买主,价位在100万到150万元之间。她心动了,就直接赶到现场察看。她接连叩了几户人家的门,都没人。
当她叩开第三家别墅大门时,只见客厅里烟雾弥漫。她定睛一看,有四个男人在打纸牌,案上放了一堆钞票。这些人在赌博呀,看来不该撞进去。正当她拔腿想走时,最里边的一个汉子站起身走了出来:“雯玉,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说着转身向牌友们讪讪作揖:“诸位,对不起啦,我内人在家寂寞,跑出来找我。今天就玩到这里。”说完拉着牟雯玉就走。
牟雯玉气愤地骂道:“原来你一天到晚在赌博呀,你这个坏坯子!”阿戈忙赔笑道:“你不要发火嘛,都是生意场上的人,玩玩牌,既是娱乐,也是商务外交嘛。你少见多怪了。”一路上,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争吵着。
回到家,两人停止了舌战。牟雯玉把购房的想法告诉阿戈。阿戈听了沉默了好久才说:“翠绿别墅区风水不好,听说城中湖畔小区马上要开盘,那里的房子才高级呢!”
四、悲惨的结局
住宅未得到改善,倒也不是太大的问题。令牟雯玉无法忍受的是,阿戈的亲热劲日渐消失,且隔三岔五不回家过夜,也得不到他去哪里的消息。这天,她终于忍不住满腔怒火爆发了:“阿戈,你这个薄情的汉子,你天天到哪里鬼混了?”阿戈板着脸说:“除了做生意还能干啥呀?现在市场不像以前那么宽松,赚钱难哪。要不是和你成了家,我以前半个月一个月都在外头转。”她一时找不到什么话镇住他,只好黯然伤神。
阿戈又要出远门了,临走时他说:“我要十天半个来月才能回家,你好自为之吧。”她抓住他的衣服:“你倒轻巧,自从和你结了婚,你没拿钱回来,家庭开支都靠我的工资。你要走,总得留点生活费吧!”“笑话,男女平等,女人也要自食其力。靠男人养的女人不是好女人,这道理你不明白?”说着,摔门而去。为了避免邻居们笑话,她没追出去与他闹。
这天,倍感惆怅的牟雯玉出了门,在步行街上徜徉。突然发现好久不见的第八位追求者刘德里,她顿生一种渴望,想与他聊聊。她知道她伤了他的心,谁叫他缺了男子汉的阳刚味呢?刘德里似乎有急事,行色匆匆,她急于追赶,不小心绊了一脚跌倒在地。由于她两手朝前扑地,两只手镯碎成几段,她伤心极了,这可要5万元哪。她把碎手镯捡起来,用手绢包好,指望有个什么法子能把碎镯粘接好。她刚站起身,耳边响起一个男声:“哎哟,是牟雯玉呀,好久不见了,你手绢里包的是啥呀?”她抬眼一望,正是刘德里,脸刷地红了,说话也期期艾艾:“噢……是德里呀,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这不,我来买点零食……”她不想告诉他手绢包的是碎玉,那多掉价。
站在刘德里身后的小姐问刘德里:“这位小姐是——”“同事,以前的同事。”刘德里局促地回答,便把她介绍给牟雯玉:“这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准备五一结婚,到时请你光临。”
刘德里的未婚妻大方地和牟雯玉握手:“见到你很高兴。”牟雯玉的心慌慌的,看来这个刘德里艳福不浅,他的未婚妻果然气质高雅、仪态大方,她自感相形见绌,恨不能即刻溜走……
牟雯玉回到家后,惊呆了。有几个陌生男子正围着阿戈,催他还债。
一位矮胖男子对她说:“想必你是老板娘,你老公欠我的钱已好几个月了,欠债要还,对吧?”
牟雯玉用斥责的口气问阿戈:“你欠他多少钱?”阿戈战战兢兢地说:“70多万……”矮胖男子更正说:“加上利息和违约金总共108万。”
她着急地问老公:“你公司有钱为啥不还?”阿戈连连摇头:“没了,没了,都输掉了。”
原来,阿戈的公司是和他人合伙的,他个人股金不过三四十万吧。前阵子,他的皮毛生意蚀了本,公司的营业执照也被吊销了。他去赌博,又输了钱,已负债累累。
矮胖子说:“阿戈,是你不诚信,不要怪我不客气。”说着,就招呼来人动手搬屋里的电器。
牟雯玉欲哭无泪,喊道:“这位大哥,慢一点,我这里有15万,是私房钱,你、你先拿去。”
矮胖子把钱放入包里,说:“老板娘,你这点钱凑上,还差一大截呢。”牟雯玉解开手绢,说:“大哥你看看,这些翡翠碎玉能抵些钱吗?”矮胖子拿起一块碎玉,眯起眼察看,说:“你当我是傻子呀。我曾在珠宝行当过几年伙计,这玩意不值钱,完好的一对也只值50块。”
牟雯玉傻了,哭闹着问阿戈:“你不是说这对手镯值5万元吗?”阿戈低头不语。她把手绢包往阿戈身上掷去:“你是个骗子,我、我要和你离婚……”
阿戈突然来了精神,说:“离婚?行!咱们是夫妻,债务你要承担一半。”
“我的天哪……”牟雯玉歇斯底里的哀号起来。
(责编:龙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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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第4期 跛子之死作者:叶雪松字体: 【大 中 小】
这天早上,刑警大队队长林剑接到一份报案,桃源小区九号楼下发生了一起命案。林剑带上几名助手马上赶到了案发现场。死者30岁左右,左腿残疾,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一只拐杖靠在楼下的墙壁上,在尸体的不远处,有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树。在案发现场的草丛里,助手们发现了一把匕首,可死者身上并无一处刀伤,很显然,死者并不是被匕首伤害。法医仔细检验了死者,初步断定,死者死于今天凌晨1点左右,是从高处摔下致死。
报案人老杨是这个小区的物业管理员。今天早上,天刚蒙蒙亮.他像往常一样起来沿着小区的柏油路散步。昨天晚上下了一整夜大雨,小区的柏油路上尽是雨水,老杨走得很慢。忽然,他发现九号楼3单元楼下的大树旁有一个人仰面躺在那里。老杨凭经验判断,那似乎是一个醉倒楼下的酒鬼。尽管是盛夏,可早上的天气还很凉,弄不好就会生病的。老杨走过去想将那个人扶起来,可走到跟前一看,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原来,这压根儿就不是一个醉汉,而是一具死尸,死者是他认识的邻街的杜明。老杨当即就向警局报了案。
第一个念头跳进了林剑的脑海里:这个叫杜明的男子会不会是被人从楼上推下或是自己不小心坠楼身亡的?如果是这样,死者和楼上的某户居民必定熟悉。经过排查取证,死者和楼上的居民没有任何往来。林剑把破案的切入口放在了死者的死因上。经过解剖,证实了法医的判断,死者左肋断了两根,脑子颅内出血,系从高处坠下摔死。匕首上除了被害人自己的指纹外,并没有其他人的指纹。难道说,这匕首是被害人自己的?那么,被害人在凌晨1点冒着大雨持匕首到小区里来干什么呢?会不会是被害人和这楼中的某人有仇前来寻仇,反被仇家所害?可小区内的铁门那么高,被害人左腿残疾,是个跛子,又是怎么进来的呢?如果说被害人从高处坠下摔死,一定会有什么声响,可楼上的居民都说昨晚下了大雨。他们偶尔听到的只是不时传来的雷鸣声。
虽说这楼上的居民都说和死者不熟,可林剑认为,凶手说不定就隐匿在这些人当中。林剑细致地分析了这楼上的每户居民。楼高六层,可五、六两层是没有售出去的上锁的空房,而一、二楼的主人都是子女在外、年过花甲的老人,杜明除了左腿残疾外,身体非常健康,从一、二楼上坠下致命的可能性不大,唯有三、四楼的主人可疑。可三楼的主人常年在外出差,杜明死亡的时候,他还在外地,因此作案的时机不存在。于是,林剑把目光锁定在了四楼的主人柳儿身上。
柳儿是个20岁的漂亮姑娘,见林剑到来,并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的慌乱,相反却对杜明的死产生了同情。柳儿说,他是个好人,可他们从来没有过接触。昨天早上她起床时,就听见楼下乱哄哄的,打开窗子一看,发现那个叫杜明的男子蹊跷地死在了她的楼下。林剑他们仔细地在柳儿房间内搜索着,但没有发现一丝可疑的线索。这时,报案的老杨又向林剑提供了一条线索,说案发的前几天,杜明白天不止一次来到小区内,有一天晚上想进来,还被他挡在了铁门外。这么高的铁门,就是正常人爬进来也相当的费力,他一个左腿有残疾的人是怎么进来的呢?会不会是死者被害后被凶手移尸至柳儿楼下,来转移警方的侦查视线呢?林剑陷入了沉思之中。
林剑决定在杜明的家中搜查一下,以求打开案情的突破口。杜明的家在邻街的六楼,据楼内的人讲,杜明年幼时父母便遭遇车祸死了,他跟奶奶在乡下生活,又不小心摔断了左腿,奶奶去世后,杜明这才回来。他没有亲人,朋友也少得可怜。他平时少言寡语,和邻居们来往也少。林剑打开了杜明的房间,房间里凌乱不堪,在他的角柜里,林剑发现了一些冲洗好的胶卷和一架照相机,还有一些散乱的照片。令林剑不解的是,这些照片有好几张照的都是一幢楼前的绿树。另外,林剑又发现,在杜明的镜框里有一幅他和一个女子并肩坐在一起的合影,两个人都笑得挺开心。这个女子会是谁呢?
林剑觉得有收获,只要找到了这个女子,说不定杜明的死因就会真相大白。林剑继续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里搜索着,这时,他在杜明的书柜里发现了一本日记,日记里夹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一个电话号码。这个电话号码一定是杜明认为非常重要的人留给他的,这个人是谁呢?同时,助手们还在抽屉里发现了一张借据,借据上写着一个叫宝哥的人去年12月向他借了5000元。这个宝哥又是谁呢?他会不会因为5000元就将杜明置于死地呢?
林剑调查了杜明的邻居,都说不认识这个叫宝哥的人。不过,很快就排除了宝哥为避债杀人的动机,因为在杜明被害的小区内的住户登记表上,根本就没有一个叫宝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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