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了,要革他封号,令他发配川北——青旋,你什么时候对政事感兴趣了?!”
“避重就轻!”肖青旋小手指戳在他额头,白他一眼:“父皇如何惩罚诚王,与我有何干系?今日便是只有这些事情么?”
“别的么,好像就没有什么了。”林晚荣双手一摊:“无非是在城南打仗,打完仗去参观诚王谋反的地下皇宫,哎呀,青旋,你是不知,你这王叔在地下不知埋藏了多少的黄金白银,打造的就跟真正的皇宫一样,那个奢华,啧啧——”
他摇头晃脑的讲了半天,三位夫人却是不声不响的望着他,脸上的神色似笑非笑,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咳,咳,”被这姐姐妹妹三人看的直发毛,林大人心里打鼓,急忙陪了笑道:“青旋,你们到底是要问什么,能不能给个提示?我这两天的事情多,只怕一时有些小疏忽,可能遗忘了。”
他机灵狡诈,上来就先打预防针,肖青旋听得好笑,嗔道:“你倒是会选择性的遗忘。我来问你,今日上朝的时候,你遇到谁了?!”
“高酋,徐渭,陈必清,于文正,高青,哦,还有皇上!”林大人神色认真,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的道来。
“就只有这些了?”肖小姐似笑非笑,盯住他眼睛道。
洛凝走到他身边,柔情无限的按摩着他肩膀,莲口轻吐:“大哥,再仔细想想!要知道,若有当报而不报的事情隐瞒姐姐,那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哦,谢谢你,凝儿!”林大人舒服的哼了声,朝青旋苦脸道:“老婆,能不能再给点提示?!你也知道,除了你们,其他的东西,我从来都不记在心上的。”
听他灌些蜜汤,肖青旋忍不住的俏脸生晕:“就你会作怪。我来问你,你今日可曾遇见帝王之师?”
“哦,你说顾先生啊。”林晚荣恍然大悟,点头如捣蒜:“遇上了,我还和他好一番详谈,结为了忘年之交呢。哎呀。瞧我这脑袋,怎么忘记了这么一个重要的人物呢?!”
“你这是有选择的遗忘!”肖青旋无奈摇头,嗔道:“你遇到顾先生,他有没有对你交待些重要地事情?”
交代事情?林大人眉眼乱转,大咧咧道:“哦,他就是嘱咐我上前线打仗一定要谨慎认真,不能被突厥人小看——这些事情应该很重要吧。”
“大哥,你就招了吧!”听他东拉西扯,凝儿在他脖子上轻拧了一下,嘻嘻道:“听说。你今天收到了一封信,还是高丽来的!”
“哦,原来是这事啊!”林大人神色正经。感慨着道:“凝儿,你听了一定会感动的,在今天朝上,帝师顾先生代高丽公主,向你们老公我求婚。被我毫不犹豫的、当场拒绝了!凝儿,你感动吧?!巧巧,你呢——”
他避实就虚。拣自己高尚地一面宣扬,这些话儿明里是问凝儿,却是故意说给肖小姐听的。只是肖青旋神色淡淡,却没多大反应。
“大哥,”巧巧怯生生看他一眼,小心翼翼道:“姐姐问的,是那从高丽来的信!”
“信那?!”林大人哦了声,头脑里火光急转:“巧巧,你从哪里知道有来信?!”
“是皇——”巧巧对他最是柔顺。闻言正要露底,凝儿忙捂住她小嘴,咯咯笑道:“巧巧,你忘了我先前的约定么?!”
巧巧脸儿羞红,眼中满是歉意的看了大哥一眼。凝儿这小狐狸精,林大人气得哼哼,枉我那么疼你,你却要和我为难。
“信,信,哦,我想起来了,”林大人一拍巴掌:“顾先生还给我带来了一个高丽朋友的来信!瞧我,只顾见着你们的面高兴去了,一时把这事给忘了!”
“哪里的高丽朋友?姓甚名谁?!把那信拿出来看看!”凝儿哼哼了声,伸出小手去,刁难问道。
这妮子,有了青旋的撑腰,就敢骑到老公头上作威作林大人福了?林大人瞪她一眼,凝儿悚然一惊,急急收回双手抱着酥胸,可怜兮兮道:“大哥,不要打我!”
她声音又软又媚,脸上带着股子说不出地酥意,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兴奋,林大人听得心火下去,邪火却上来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我认栽了。林大人哀叹了声,他算是看出来了,几位夫人这是得了消息,专门就为会审来的。
“信么,确实是收到了一封。”林晚荣拉住青旋小手,苦着脸叹道:“不过,这可不是我故意隐瞒你们地。实在是这信写的晦涩深奥,我根本就看不懂她在说什么,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所以,就忘了对你们提起。”
肖小姐掩唇轻笑:“你便是会说些胡话,那信笺么,都是文字所著,还有你看不懂的?”
“要是文字,我自然看的懂了。”林晚荣叹道:“坏就坏在,这信根本就不是文字所写。”
“多说无益。”凝儿咯咯笑着伸出小手,鼻子里哼出一声:“大哥,把那信笺拿出来,让我们也见识一下,是哪里的小姐,竟然能写出大哥也看不懂地信来。”
被几个老婆围攻,还能有什么说的,林大人自怀里取出那信笺,递到洛才女手里。
凝儿轻笑着接过信封,妩媚嗔他一眼,趁人不注意,那纤细的小手指却在他掌中轻轻划拉几下,软软地,酥酥的。这要人命的狐媚子,林大人心脏噗通噗通乱跳。
“姐姐,你先看!”洛凝将信封递到肖青旋手里。肖小姐倒是挺有礼貌,皱眉道:“这是林郎的私人信件,叫我看去了,似乎不太合礼!”
这几个丫头一唱一和,林大人哪还不知,这是青旋要自己表态,由她来观看这信件,乃是“合理又合法”的!
“没事!”望着肖小姐如花般美丽的脸颊,林大人咬咬牙,胸脯拍的当当响:“我们是夫妻,我的不就是你的么?!反正这信我也看不懂,你看明白了再告诉我。”
“林郎,那我看了啊!”肖青旋轻笑着,脸色似喜还羞:“以后你可不能埋怨我!”
她这一笑,似是天地间最美丽地花朵,绽放在林晚荣心头。林大人色与魂授,急急点头:“你只管请便。要是看了信,还想看我脱衣服什么的,你也只管提,我一定满足你的要求。”
肖小姐轻呸一声,脸颊似火,也不去理他,急急将那信封拆开。淡淡的暗香浮过,沁人心脾,一张洁白的信笺跃然眼前。果真如林郎所讲,这信笺上竟是一字未着,她打量了半天,忽然摇头轻叹,将那信笺,又递于凝儿手中。
见青旋面有忧色,林晚荣也不知她怎么个看法,便打了个哈哈道:“啊,这个信纸蛮好看的,也不知道是哪里买的,有空我也去买几张。你要的话,明天我上街去买上一打,给你写信用。”
这丫头还真是可爱啊,林晚荣笑着将她小手握在掌心,没有说话。
“咦,这是什么?!”洛凝的眼光落在那信纸上,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带着残香的花瓣,这花瓣也不知是怎么,竟然沾在了宣纸上,掉落不下去。那花瓣的光泽黯淡,早已经谢去多时,只有骨朵间残留的几抹暗红,依稀可见昔日的鲜艳似火。
巧巧仔细打量一番,轻道:“这个好像是杜鹃花,也叫映山红,春天的时候开在山上,漫山遍野红彤彤,好看极了。”
杜鹃花?洛凝哦了一声,再往下看去。只见那信笺上空无一字,却是用小楷,寥寥勾勒出一只瓜果的轮廓。这果子圆圆,中间用红笔散落的点缀着几粒籽瓣。笔画简单明了,全纸空无一言,唯有那信笺上星星点点的浅淡水渍,似是那写信之人的泪痕。
“这是什么?我也看不懂唉!”洛小姐秀眉微蹙,叹了口气。
巧巧认真的辨别了一会儿,娇笑道:“凝姐姐说笑的吧,你这么聪明的人儿,还能看不出这画的意思?大哥也是骗人,这画你看不明白?这圆圆的果子便是石榴,那中间红色的,便是榴籽。这画的寓意,便是腹中有籽么。腹中有子,啊——”
说到这里,她忽地想到了什么,神色立变,急忙住了口。
“是么?!”洛才女轻叹:“我方才没留意。真的没看出来。这画画的深奥,大哥定然也没看出其中寓意,是不是,大哥?!”
“是啊。是啊,”林大人冷汗籁籁:“凝儿你也知道的,我对这些猜谜什么地,一向不是很在行,这画太深奥,不是巧巧指出,我还真的看不明白。”
难怪大哥支支吾吾,不肯露底,巧巧轻叹了声,这信大哥哪是看不明白?!他是太明白了!
“夫君。你便要把这事情瞒着我们么?”肖小姐眼圈微红,晶莹的泪珠在眼中闪烁:“你还当我们是外人么?!”
“不是,不是。”看着青旋泫然欲泣的样子。这柔情攻势上来,林大人顿时就软了:“青旋,不是这样地,我是担心你,怕你看了这信。心里不好过。你看看,这可不就是应了我的担忧么?”
洛凝急忙扶住肖小姐的身子,轻声道:“是啊。姐姐,大哥也是怕你难过,才会将这信藏了起来。他行虽错,心却不错,要不是惦着你,又怎会这样缩手缩脚,怕你知晓?”
我的好凝儿啊,总算你还知道体贴相公,林大人激动的热泪盈眶。
“我知他是心疼我。”肖青旋看林晚荣一眼。泪珠籁籁道:“只是,我却不要他这么欺瞒我——”
见姐姐是真的生气了,洛凝急忙对大哥打眼色。林晚荣和肖青旋,那是血肉相连的感情,一见青旋哭成了泪人,他忙拉住肖小姐小手,轻道:“青旋,沸#腾%文*学收藏这事我本来不该瞒你。只是你也知道,每个人心里,都有些属于自己的一些小秘密,有些秘密,是对任何人都不能说的——”
什么小秘密?肖小姐哼了声,你哪个秘密我不知道?只是你自己还蒙在鼓里而已。
“这件事情纯属一个意外,我暂时没有告诉你,就是在考虑,怎样才能将这件事对你的影响,减低到最低程度——你也知道,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重要地——”
他将青旋揽在怀里,轻拍着她肩膀,又偷偷对凝儿、巧巧无声的比划了个口型:“还有你们——”
巧巧和凝儿同时脸热,对恬不知耻的大哥,又气又爱。
“你就会来哄我。”肖小姐脸颊贴在他胸膛,聆听他有力地心跳,泪珠无声落下,柔柔道:“便连瞒着我的事情,到了你口里,也是处处为我设想了。林郎,我是着了你的魔了,我这性命,便都是你的了!”
青旋情真意切,林大人心里也不好受,急忙安慰道:“我们是互相着魔。唉,此次事发突然,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叫我贸贸然向你说——你可是我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亲一口都舍不得。你说,我能开地了这口么?”
魔障啊!被他糖衣炮弹攻中,肖小姐身子都软了,心里羞喜交加。她纵剑杀敌,走遍天下都不怕,唯独就怕自己郎君的一句甜言蜜语。
“即便不能开口,你也不能拖着啊。”肖青旋叹了口气:“我是过来人,这腹中有子,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一个女子地贞洁性命啊!何况,那还是我林家的血脉,你真能狠得下心来?”
“狠不下心也没办法啊,”林大人长长吁了口气:“在我眼里,你才是最重要的。拿一千座城池,也换不来我这么好的老婆——老婆,你说我们孩子讲来起个什么名字?!”
洛小姐和巧巧在旁边听得头晕目眩,大哥这是干什么,无缘无故怎么又提到给宝宝取名字了?她们不知这是林晚荣的目标转移大法,百试不爽的。
果不其然,便听肖小姐开口了:“现在和你说的是正事,你莫杂七杂八扯些其他的。这件事情,你说说要怎么办?!”
“谁知道呢!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这事也不是我自愿的,我也挺冤地。”他眯着眼偷看肖小姐的神色,脸上的神情却是无所谓。
“那怎么行?!”肖小姐倏地立起,脸上神色有些恼怒:“我林家的血脉,怎能放任流落他乡,还是流落化外番夷?此事绝不可行!”
林大人悲哀道:“我瞧还是算了吧。青旋,有你们几人,我这一辈子就知足了,再也不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行!”肖小姐语气坚定,忽地紧紧拉住了他的手:“男主外,女主内,这事大意不得。待我亲自修书一封,送与那高丽。”
“还是不要吧,这事怪难开口的,别人肯定不相信我是清白的。”林晚荣愁眉苦脸,就要婉拒青旋的好意。
“都这般时候了,哪还管的了谁是清白的?!”见自己夫郎推三阻四,肖小姐也急了:“此事就这么定下了。林郎,待到从北方回来,你就亲自去高丽走一趟。”
“这怎么行?”林大人头摇的像拨浪鼓:“我可不去高丽,那里山高水远,酒水度数低,泡菜又难吃——”
“你不去?!”肖小姐泪珠涌了上来:“那好,我代替你去——到时候叫我肚中这孩儿,看看他这狠心的父亲是如何折磨他娘亲的!”
这一威胁可不得了,林大人立马急了:“青旋,你可别吓我。好,好,我去,我一定去!不就是个高丽么,我怎么去的,就怎么回来。”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肖小姐哼了声道:“我可没拿孩儿逼你!”
“是,是,是我自己说的。”林大人哀叹了声:“青旋,你这不是为难我么?”
巧巧和凝儿狐疑的相互看了一眼,直觉有些不对劲。这事怎么反过来了,变成姐姐着急,大哥却不急了。
“凝姐姐,”巧巧偷偷拉了拉凝儿的衣袖:“我瞧大哥的样子,似乎不是为难,倒像是得意!”
“嘘,”凝儿神秘的眨眨眼:“不可说,不可说,大哥的手段,你难道没有见识过?!”
把这事定下了,见他还在作皱眉的样子,肖小姐又好气又好笑:“林郎,怎地,对我这安排不满意?!”
“不是,不是。”林晚荣急忙叹了一声:“唉,青旋,你宅心仁厚,我娶了你,真是几生修来的福分。”
肖青旋白他一眼,嗔道:“当我不知你心里在想什么吗?占了便宜还卖乖,讨厌!”
“哪里的话,”林晚荣搂住她腰肢,轻声道:“青旋,你待我太好了,今后我一定听你的教导,你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呢。”望见肖小姐眼中飞闪而过的笑意,巧巧无声轻叹,直觉大哥和姐姐。实在是一对说不出的妙人!
几个人叙了一会儿话,肖青旋便揭开他伤口用心检查。秦仙儿给他用的药果然甚为奇特,不仅那皮肉伤都结了疤,生出些新肉。就连那折了地骨头,也恢复甚好。肖小姐小心翼翼的按了几下,这才点头道:“再过两三日便可以试着下地了。”
“真的?!”林晚荣大喜,好药果然不同,这才几日时光,便能活动了。
“你也莫要得意。”肖小姐轻道:“下地之后只能进行些微的活动,不可使重力气。再过六七日,才能慢走——切记要循序渐进!”
“是,是。”有了青旋地这句话。林晚荣心里的欢喜自不用提了。拖着这条折了的伤腿,走到哪都不方便,更何况这次还是到北方去打仗。那可是要命的事,早一天恢复,他信心就多一分。
肖小姐眼圈微红,柔声道:“只是,你这伤势。却只能在行军途中慢慢恢复了。可那军中都是男子,粗手粗脚的,谁能照料好你?”
林晚荣急忙擦去她泪珠。笑道:“怕什么,我从来都是个粗命,粗生粗养的,反而恢复的快。再说了,大军一路开到边关,中间有这么长的功夫,就是只猪腿,也都好的利索了。”
肖小姐听得好笑,嗔道:“什么猪腿。胡说八道。你有伤在身,与那普通兵士自不能相提并论,须得找个人好生照顾你才是。”
“姐姐,要想在军中照顾相公,也不是没有人啊!”洛凝眨眨眼睛,小心翼翼道。
肖青旋眼睛一亮,拉住她手:“凝儿,你是说,徐芷晴?!”
洛凝轻轻点头:“以徐姐姐的细心,只要她愿意,一定会照料大哥周全地。”
“好!”肖青旋点点头:“凝儿,明日我便亲自到李泰营中,拜会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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