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不是正常人啦!”
这时,对面山峰的那条人影一闪而没,笛声越来越小,渐渐消失。
方剑明双目闪过一道寒芒,转过身来,对余一平冷声道:“余一平,你说,这个吹笛子的人是不是你们魔门的人?”
余一平道:“方少侠想知道这事,现在何不同我一块到本门总坛?”
方剑明沉声道:“我正想去见你们的圣母,看看她究竟是谁?”
余一平长啸一声,身形拔起,向山下纵去,道:“方少侠,请跟我来吧!”
方剑明扭头对孔海山和龚治山道:“孔大哥,龚大侠,请恕我有事在身,不能久留了。”对药仙道:“药仙前辈,我走了,你与风铃姐姐要小心魔门诡计。”
药仙道:“我自有对付之法,要小心的是你。”
方剑明张了张口,似要说什么,原来他想问有关圣母的一些事,药仙好像知道圣母,也就是方兰的事。
难道他们认识?
但是余一平可不等他,眼看就要消失了踪迹,他只得腾身而起,追了上去。
反正他此去,就是去见魔门的圣母,见到圣母,一切的疑问应该可以解开。不仅能将父母的事彻底弄清,或许还能查出黄升、陈锦蓝为什么会被人控制的原因。
他心中是这么想的,但世上的很多事情,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他这一去,当真能解开心中的疑问吗?
正文 第三百九十章 终南山中
终南山,是秦岭西自武功县境,东至蓝田县境的总称,位于秦岭的中段,唐诗人王维有诗《终南山》:太乙近天都,连山到海隅。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从此诗中,终南山的巍峨壮丽,白云青霭的万千气象尽现笔端。
午间,方剑明与余一平走在终南山中的山路上。方剑明对此地完全陌生,任由余一平带路。余一平的兴致很高,沿途向方剑明介绍山中的名胜风景,仿佛就是来游山玩水的,方剑明也不便扫他的兴,沉重的心情渐渐轻松起来。
一路之上,遇到了不少道观,终南山中道观本来极多,不过大多都是全真道士,鲜有会武功者。
两人在山中走了多时,到了人迹罕至的所在,地形也越发陡峭,草木众多,方剑明的心情不由焦急起来,他正想开口询问余一平何时方到魔门总坛时,两人已经到了一片树林外。
余一平回头道:“我们到了!”
方剑明放眼四顾,却不见半个人影。余一平突然纵身而起,如同飞鸟一般,在几棵大树上点了几下,人又倒纵了回来,笑道:“方少侠,请跟我来吧!”
方剑明略一寻思,明白了他刚才已经打开了林中暗藏的机关,若不打开机关的话,误入林中,恐怕很难走出去。
果然不出所料,两人在林中行了两百多丈,出了树林,眼前豁然开朗,在一片山谷中,搭建着不少房屋,有的依山而建,有的就建在平坦的草地上。奇怪的是,这里虽然有房屋,但人影稀少,只有六七个手持兵器的劲装汉子在山中巡山。见到余一平,他们也不上来询问。
在余一平的领路下,方剑明带了一间布置十分华丽的客房。余一平交待几句后,便自去了。他要方剑明在房中歇息,他要见的人自会来见他。
客房中,除了方剑明之外,还有一个年纪和他相仿的丫鬟,叫做真真。
真真手脚麻利,很快弄了一桌酒菜,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却也令人食指大动,方剑明吃了几筷菜,喝了几口酒后,见圣母还没有到来,就是白依怡也没有来。白依怡知道他来的话,肯定会立刻来招待他的。
难道余一平并没有将他来到的事告诉白依怡?或者白依怡并不在这里?
想到这,面对一桌酒菜,却没有了雅兴,感到索然无味,抬头看了一眼真真,欲言又止。
真真见他看来,似有话说,俏丽的脸蛋微微一红,轻声道:“方公子可是需要奴婢倒酒吗?”
方剑明摇摇手,道:“不用了。”顿了一顿,问道:“真真姑娘,我想跟你打听一下,不知方不方便?”
真真道:“奴婢知道的不多,恐怕不能让公子满意。方公子要打听什么?”
方剑明道:“此地便是魔门的总坛吗?”
真真道:“是的。”
方剑明道:“不知贵门的圣姑住在何处?”
真真怔了一怔,道:“不瞒公子,奴婢虽然在这里住了数年,但身份过于低微,平时不要说圣姑,就是门中的长老也轻易见不着,请恕奴婢回答不了公子的问题。”
方剑明见她语出真诚,一丝作假的意思也没有,便相信了她,正想再问。
突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一个略现苍老的声音笑道:“方少侠果然是一个守信的人,风公度来迟啦!”
随着话声,一个头发半白的老者走了进来,方剑明见到他,微微一怔,认得此人正是魔门的长老之一风公度。
风公度对真真道:“快去给我拿杯筷来,我要和方少侠痛饮一番。”
真真下去拿了杯子和筷子,风公度接过,将真真挥退下去,转头方剑明道:“方少侠,为何以这样奇怪的眼光看着老朽?”
方剑明皱眉道:“风长老,我要见的人好像并不是你!”
风公度笑道:“哦,原来少侠是怪我们招待不周。少侠既然来到此地,何必如此焦急?今天就由老朽作陪。过了今天,有什么事,明天可以商谈。”说着就要倒酒。
方剑明冷冷的道:“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吃喝,圣母何在?她既然约我来此,怎么不出来见我?”
风公度脸色微微一变,旋即转为微笑,道:“方少侠此刻最想见的人恐怕不是圣母大人吧?”
方剑明脸上微微一红,道:“我们不要多说废话,圣母究竟什么时候见我?”
风公度道:“实不相瞒,圣母大人此刻不在这里,明天才会回来。不巧的是,圣姑也出去办事去了,这几天就会回来。少下若觉得闷的话,我请圣女来。”
方剑明心头有些失望,道:“这么说来,这里只有圣女啦?”
风公度笑道:“除了我们这些老头子外,就只有圣女。”
方剑明道:“哪我真是来得不是时候。”
话刚说完,只听门外有人接道:“方少侠没有什么事的话,何不在此多住几日?风长老,方少侠到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呢?”
随着话声,一阵香风飘来,两个人走进屋中。
当先一个正是魔门的圣女白依人,面上罩着面衫,看不见面貌,身后跟着一个红衣侍女。
风公度起身道:“老朽不敢打扰圣女。”
白依人道:“姐姐临走的时候,吩咐过我,方少侠倘若来了,要我好生招待,幸亏我即时得知方少侠已经到了,要是怠慢了他,叫我怎么向姐姐交待?”
风公度讪讪的道:“说的是,老朽真是糊涂了,只知要招待方少侠,却忘了通知圣女。”
白依人道:“风老不必如此。”叫红衣侍女拿来一个酒杯,倒了一杯酒,对方剑明道:“方少侠,远来是客,依人敬你一杯!”
方剑明起身道:“白姑娘不必客气。”
白依人掀开面罩一角,露出洁白的下巴,一口喝干了杯中酒,然后又让侍女倒了一杯,道:“方少侠,这第二杯,是我代白姐姐敬你的。”说完,又喝了一杯,接着倒了第三杯,道:“这第三杯,是告罪之酒,既然有风长老相陪,我就先行告退了。”喝了第三杯后,带着红衣侍女离去,屋中兀自残留着淡淡的芳香,令人沉醉。
她来得快,去得也快,行事颇有须眉之态。方剑明见她连喝了三杯,当真算得上是女中豪杰,不仅对她刮目相看。
以前,在他眼中,白依人是一个既冷淡,又有些娇弱的女子,如今在他眼中,又多了几分豪气。
圣母与白依怡都不在此,方剑明只好先住在这里,等她们回来,这一顿酒吃得不怎么爽快。
一来方剑明和风公度并不是很熟,二来两个大男人在一块喝酒,年纪又相差许多,有时说话并不投机,你叫方剑明怎么会爽快起来?
再说,方剑明心头毕竟压着不少事,无论如何也喝得不起兴。
风公度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谷中灯火很少,大多数的房子都没点灯,好像都没有人的样子,只有东面有几处亮着灯光。
这一晚,方剑明睡得不踏实,他也不是怕有人要暗算他。不知是怎么回事,他一想到明天见到了圣母,心中的疑问一旦解开,那时候,他该怎么对付圣母呢?若她真是母亲身边那个叫小兰的丫鬟,她暗害母亲的仇,要不要报?
如果要报的话,她是白依怡的师父,岂不是要和白依怡作对?让他跟白依怡作对,比杀了他还令他痛苦。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到了天亮才渐渐入睡,也不知睡了多久,猛然被一阵琴声惊醒。
“是谁在弹琴?”他心中想道。
起床梳洗过后,琴声悦耳,远远飘来,仍然未停,从琴声可听出,此人不仅是个琴道行家,还是一个武学高手。
方剑明问真真到:“真真姑娘,是谁在弹琴?”
真真道:“奴婢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圣母大人,谷中只有圣母大人会弹琴。”
方剑明惊道:“她回来了吗?”
话声刚落,只听外面有人道:“方少侠,圣母大人有请。”
方剑明迫不及待的走了出去,只见风公度站在门外。
方剑明道:“弹琴之人,难道就是圣母?”
风公度道:“正是圣母大人!”
方剑明暗道:“没想到她还会有此雅号”口中道:“她在那里?”说完,四周张望。听这琴声,是从南面传来,但具体位置却听不出来。
风公度道:“方少侠请跟我来。”带着方少侠向南面走去。
二人出了山谷,在山中行了不多时,跃上了一道高坡,风公度便停了下来,看着坡下,神态显得恭敬。
方剑明纵身上了高坡,往下一看,心头为之大震。
坡下居然有一个巨大的湖泊,水面碧绿,湖中央荡着一只船儿,船头坐着一位一袭白衣的女子。
在她的身前,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副古琴。
琴声悠扬,正是从船上传来,若不是方剑明事先知道此人就是圣母,他还会把此人当作是白依怡。这个湖泊便是大大有名的天池了。
时令入春,今年的天气没有往年寒冷,湖上并没有结冰,对面的山峰上,隐隐可见残雪点缀,绿中带白,颇为美丽。而他们这一头,因为阳光经常直射,残雪早就化掉了。
风公度道:“方少侠,圣母大人就在舟上等候,老朽暂先告退了。”说完,纵身下了高坡。
方剑明见了这个湖泊,不禁想起了在断崖下和白依怡相处的那些日子。
断崖下也有一个湖泊,是他经常去的地方,虽然天池不是断崖下的湖泊,但是天下间的湖泊有许多的相似之处,一时之间,他看得呆了,分不清自己是在终南山中,还是在断崖下。
琴音突然变化,将方剑明惊醒。
“到了这个时候我还等什么?我该下去了!”一提身形,翩翩如飞鸟,向下掠去。
来到湖边,远远看去,船中的圣母似乎没有发现他的到来,正聚精会神的弹琴。
方剑明是一个乐道高手,琴声虽然悦耳,但是听在他的耳中,隐隐带着一种怨恨之情,不是乐道高手,万难听得出来。
方剑明心中暗奇,想道:“不知她有什么伤心之事?”
他四下看了一眼,见不远处掉落了不少树枝,走过去,捡起其中一棵,打量了一下形势,将树枝往湖面抛去,人跟着纵起,树枝落在湖面,他也刚好落下,踏在了树枝上。
内力暗运,树枝向前滑动,很快就来到了小船近前,距离小船不过两丈。
琴音嘎然而止,圣母头也不抬,冰冷的声音传来,道:“你来了!”
方剑明看不到她的相貌,不知她脸上此刻是什么表情,淡淡的道:“不错,我来了。”
圣母道:“来得好!”
倏地,一股寒冷的气势从她身上发出,湖水似乎即将冰冻,坐姿不变,伸手一弹琴弦,音符化作一道气劲,向方剑明急射而去。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一章 一怒出刀
方剑明脸色一变,脚尖在树枝上轻轻一点,人陡然飞起,刚闪开第一道气劲,人尚在半空之际,圣母双手飞快的移动,右手拨弹琴弦,左手按弦取音,伴随着琴声,无数道寒冷的真气向方剑明疾袭而去。音越高,真气越发厉害。
方剑明展动身形,以一口深厚的内家真气,硬是变幻了数十种身法,宛如神龙在天,在空中来往纵横有半刻功夫。要是有人在场的话,必会惊得目瞪口呆,这已经脱离了一般的轻功身法,达到了以气托身的境界。
半刻功夫过后,方剑明身形一翻,落在了湖面的树枝上,冷笑道:“圣母,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圣母长啸一声,突然从船中飞起,向方剑明扑了过来,起身的时候,已把琴拿在手中,随手一挥,琴弦震动,发出刺耳的声音,罩向方剑明头顶。
方剑明吸了一口真气,身躯朝后一翻,在这一翻中,双腿一分,右脚穿过琴影,踢向了对方的“肩井穴”。
这一腿后发先至,迫得圣母向后退了一丈,鞋子在水面微微一点,腾空而起,竟把琴当作长剑来使,伴随着刺耳的琴弦震动声,“刺”向方剑明。
方剑明本来可以一掌或者一刀击碎琴,但他不愿意这么一把好琴毁在自己手中,只是一味的躲闪,不肯与圣母正面交锋,这么一来,两人在湖面上展开交锋。
二人的身形起落有致,偏偏若舞,落下后,均是用脚尖在湖面上一点,人便腾飞而起。方剑明不肯毁掉琴,形势自然对他不利,但圣母想取胜,也难上加难。
两人从东面打到西面,从南面打到西面,始终未见胜负,令人惊奇的是两人在半空激斗,但湖面却异常的平静。
就在第一百招的时候,圣母身法陡然加快,身躯一闪,逼近方剑明,手中琴拦腰斩向对方。
方剑明手一拖,将琴托在手中,忽听“咔……”的一声,“嚓……”音未起,方剑明拼着伤了一点内气,不忍见琴彻底被毁,凌空倒翻而出,琴气在他胸口扫过,闷哼一声,倒纵六丈,落在了先前抛在湖面的树枝上。
圣母本想要方剑明毁掉这这副琴的,但方剑明始终没有下手毁掉,最后竟为了避免琴被毁,被琴气所伤,但他在激斗之中,看准了树枝的方位,这份眼力,这份机制,却是难得。
圣母心中有恨,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从她身上越来越重的寒气,可以看出她的愤怒达到了极高的程度。
伤了方剑明后,她倒不向方剑明发动攻击了,而是身形一转,落回了船上,将手中的琴高高举起,厉声喝道:“方剑明,你为什么不肯把这琴毁掉?”
方剑明揉了揉胸口,道:“我为什么要毁掉?”
圣母道:“你宁愿伤了自己也不肯毁掉它?”
方剑明一呆,这个问题他倒没想过,他只觉得这么一副好琴,倘若被毁掉,岂不可惜?而且他看破了圣母的意图,圣母要他毁琴,他偏不毁。他彷佛就是圣母的对头,圣母想干的事,他偏不让她如愿。
方剑明脸色一正,道:“我来这里不是来和你动手,我有一些事要问你!”
圣母沉声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方剑明脸色一变,道:“这么说来,你就是我父亲说起的丫鬟小兰?”
圣母怔了一怔,问道:“他提起过我?”
突然冷声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你在说谎,你在说谎,你是怎么知道的?”
方剑明冷笑道:“你大概还不知道,我父亲临……临终前,曾有一封信留在密洞中,我已经看了书信,知道八路中文暗害我母亲的人是我她身边一个叫小兰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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