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漫天背上全是冷汗,腿微微颤抖着。她也还不是很清楚生了什么,只知道若不是尊上出手及时,自己差一点点就死花千骨手上了。
   白子画看着跪地上吓得拼命抖的徒儿,唇无血色,面如铁青,眼里是抑制不住的怒火。
   一甩袖子,转身御风而去,直接回了绝情殿。
   花千骨的整个脸迅速的红肿起来,嘴角带着血丝。眼睛里空白一片,全无神采。轻水慌忙跑过去抱着她使劲摇晃,她却痴痴傻傻半点反应都没有。
   “师傅……”仿佛又陡然醒过来般,不顾众人阻拦,飞快的往绝情殿飞去。
   霓漫天难掩欣喜看着她离去的身影,这样魁就一定是自己的了,可以把尊上气成这个样子,花千骨有的受了,这样的结局也不错。
   只是……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底依旧是一阵胆寒。刚刚那个样子眼神的花千骨,实是太可怕了。
   “师傅,我错了,师傅,我错了,师傅,我错了……”
   花千骨跪白子画的门口,痴傻狂乱的使劲磕头,认一句错,对着冰冷的地上使劲磕一个,很快额头便血肉模糊,再加上腹上穿通的冰凌,满地上都是她流的血。
   白子画房间里情绪和内力皆不受控制的澎湃翻腾,他端起茶杯,拼命压制住自己的颤抖。茶水没喂到嘴边,杯子便被他一掌捏成粉碎。
   他白子画教的好徒弟啊!小小一个仙剑大会,竟然也可以为了取胜不择手段,对自己的同门弟子动杀机,下手又凶狠又歹毒。
   自己多年栽培,倾心教导,原来教出来的竟是这样一个孽障东西!
   几年了,他也没有动过如此肝火,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什么,自己若真是改不她的性格和命数,将来让她为祸苍生,还不如现就亲手杀了。
   她得自己真传,假以时日,自己一死,又有何人拦得住她?
   想到这他手已开始微微抖,手心火辣滚烫。刚刚那么狠狠的一巴掌打她脸上,他自己又如何好受?
   年来他都未曾有过如此失控的时候,看来毒是侵蚀的越来越严重,他几乎快失了仙身了。
   花千骨依旧外面疯了一般哭着求着,他面如冰霜坐榻上一动不动。
   外面狂风大作,乌云密布,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倾盆而落。花千骨嗓子都喊哑了,瘦小的身子暴雨的冲淋似乎随时都要倒下去。却依旧一个头一个头的磕着,只是速越来越慢。
   暴雨下了一天一夜,她便门前磕了一天一夜。几次昏死雨里,醒来爬起又继续磕。只求师傅能够原谅她。
   血顺着雨水流得整个院落都是,千年不败的桃花树,一夜之间全部都枯死。
   一直到笙箫默上绝情殿来找白子画,看到昏迷雨里的花千骨连忙把她救进屋内,那扇门也没有再开过一下。
61|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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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笙箫默银箫手指间转来转去,慵懒又漫不经心的推门而入。www.LU5.com不去看榻上正静坐的白子画,往椅子上一靠,自顾喝起茶来。
   “怎么,受伤了?”白子画虽然隐藏的很好,可是出手救霓漫天的时候还是露出了马脚。别人就算没看出来,又怎么瞒得过他的眼睛。
   白子画点点头:“先别跟师兄说。”
   “没大碍?”
   白子画不说话,笙箫默皱起眉来。
   “什么伤?”
   “神农鼎的毒。”
   笙箫默一声轻叹:“你快把掌门交接的事处理好,有什么遗言到时再给我说。”
   说着便起身离开,面上竟没有丝毫悲伤和担忧的表情。
   一直到走出门去,白子画终于似是不经心的淡然开口:“你把小骨弄哪去了?”
   笙箫默嘴角一丝戏谑的笑,哼哼一声:“我怕她再这磕下去,血水把整个绝情殿都淹了,死了不要紧,毁了那些珍稀花草可真是罪过。就把她随便拖进冰室里去了,血冻住了也就流不出来了,也省得这门口碍你的眼。”
   白子画手指微微一动,没有说话。
   笙箫默转头看他:“师傅以前总说,我们三个师兄弟里,你看起来随性淡然,其实是有原则固执的一个,看来一点也没错。”
   走了几步想到什么似的又转过头来说:“不过我就不相信你就真的那么大公无私,心里没有一点护短了。你若真觉得千骨是那种人,大可将她交给大师兄让戒律堂处置,妄图杀害同门这可是死罪。那么多年朝夕相处,又只有这一个弟子,我知道你多少有点舍不得,要是你为难的话,我帮你把她带下去交给师兄如何?”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白子画冷道。
   笙箫默耸耸肩,眼角满是笑意的走了。
   笙箫默前脚刚下绝情殿,白子画后脚就往冰室赶了过去。
   花千骨浑身的雨水血水全部冻住了,面色苍白,嘴唇青,躺地上奄奄一息。
   白子画心头隐有怒火,这个笙箫默,那么多年总是跟他身后添乱,什么都要拿来玩。
   轻轻一把抱起她来,一面往外走,一面真气源源不断的往她体内输入。冰室里冻凝住的鲜血又重开始往外渗。白子画飞快点了穴道替她止了血,扶她回榻上,想也不想的便撕开了她的衣襟替她包扎腹部和额头上的伤。不想抬头看她的脸,因为不喜欢心里那种隐隐心疼的感觉。
   他本就无情无欲,何况花千骨幼童的身体根本半点都没育,因此也毫不避讳。再说这绝情殿也再没第三个人可以帮手,他转过头飞快摸着给她换下了湿衣。
   胸口隐隐有火焰和肌饿感焦灼着他,空气弥漫着对身剧毒的他充满了诱惑力的腥香,剧毒他身体里翻江倒海,充满了对她鲜红血液的渴望。
   如果说一开始吸食她的血是为了续命的话,长久下来,他早已上瘾。每次见她,便只能拼命抑制自己内心的那种想要吸血的感觉。那种**是他无比陌生的,慌乱又带点无措,只能力避开她。她却一再把自己放进盘亲自送到他口边,叫他想要不吃都难。
   “师傅,我错了……”榻上的人闭着眼睛,痛苦的皱着眉头梦呓语呢喃,苍白的脸上全是因疼痛而流出的汗水,一方面又冷得身体直哆嗦。
   白子画轻叹一口气,把她搂进怀里,真气多的往她身体里输入进去。
   那么多年朝夕相处,他怎么会不了解这个孩子。可就是因为期望太高,所以才加叫他一时难以接受。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
   身剧毒叫他不管是定力还是忍耐力都越来越差,那一瞬间他是真的被她给气糊涂了。心下根本就来不急多想,便狠狠一巴掌下去。
   这辈子从来就没有过这么不冷静的时候,是太乎这个孩子了么?情绪理智全都让她牵着走,才让自己很多事情都看不分明?
   白子画心头隐隐有怒火,却不是气她,而是恼自己。恼自己的是身剧毒后凭空多了这些不明不白的情绪。他头一次无法驾驭,竟失控到那样的场面。
   或许自己,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再长留山呆下去,这一日比一日多的魔性,自己都不知道会生些什么。
   花千骨幼小的身子他怀瑟瑟抖着,他拼命忽略心底涌起的怜惜和心疼,怪自己是不是有点责罚的太重了。
   他本不是信命之人,所以当初收了花千骨。接下来的这些年,并不是对自己的教导有多大信心,而是对她自己有信心。这孩子坚强、聪慧、勇敢又有毅力,完全有能力把握住自己的命运,而他要做的就是正确的引导。
   但是始终,她凶煞的命格注定了不但屡屡危及自身还要祸国殃民。若是生为平常女子也便罢了,如今身怀异能,若是走上邪路,为祸苍生,他会毫不犹豫的大义灭亲。
   待花千骨醒来已是几个时辰之后了,白子画一直婴孩一样把她抱怀里,纷繁复杂的想了许多事情。
   花千骨一睁眼见他,绝望是道不的欣喜。
   “师傅,原谅我,不要不理小骨……”花千骨的小手揪着他的衣襟,头深深埋他怀里低声啜泣。白子画心头一软,毕竟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你为何比试时下如此重手?为师教你法术不是要你用来杀人的!” 而只是希望她能今后没有他的崎岖的道路上多保护自己。
   花千骨一听师傅肯听自己解释了,便知师傅气已消了大半,事情有了回旋的余地。只是这原因,又如何能够让他知道。
   “对不起,师傅,徒儿一时求胜心切才会……弟子知错了,再也不敢了,请师傅原谅……”
   白子画严厉的看着她:“你道你师傅是瞎子么?才会看不出你一开始比斗的不停退让?却又后为何突然决定痛下杀手?这背后究竟是什么隐情你给我交代清楚!”
   “我,我……”花千骨背上冷汗直冒。
   “弟子错了,是弟子一时糊涂,请师傅责罚,就是不要不理我!”
   白子画心头又是一阵火起,不是气她妄动杀机,只是是气她的不信任,不肯说实话。
   “这么多年了,你做菜连杀只鸡都下不了手,会因为一场赢定了的比赛暗算同门么?”
   “师傅……”花千骨跪榻上叩倒他面前。他想怎么责罚都可以,只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说的,如果让师傅知道一切的话就真的完了。
   “你……”白子画看着从来都乖巧懂事从未忤逆过他的花千骨心头一阵火起。毒性直往上冲,他身子摇晃微微摇晃了几下被花千骨慌忙扶住。
   “师傅你的毒!”花千骨连忙撸起袖子。白子画一把推开她,她已经失血太多了。正转身要走,却被花千骨使劲拦腰抱住。
   “师傅,弟子求你,生气归生气,先把毒压下去,一会你想怎么惩罚我都没关系!”
   白子画挣脱不开,只觉得头脑越来越重,眼前一片猩红。
   血,他只想要血……
   转过身看着花千骨,眼睛突然变得漆黑如墨,那种黑犹如空洞,没有任何光彩,一切光线似乎都会被吸下去。
   花千骨身上泛起一阵鸡皮疙瘩,面前朝夕相处的人突然变得陌生无比,她放开手,有些恐慌的想往后退。
   可是未待她来得及任何动作,身子已腾空而起,向白子画倾去。
   “师傅!”花千骨只来得及一声惊呼,然后右耳及肩其间的颈项被白子画一口咬住,犹如一盆冰水从头浇到底,顿时被消了音。
   世界瞬间寂灭……
   花千骨无力的仰着头喘息,随着血液同时流失的还有周遭的空气。整个酥软的身子被白子画牢牢托手心,就像一根小草一样,轻轻一折便会断掉。
   神农鼎之毒无药可医,就算是仙人也是不过多时全身僵硬,犹如石雕,后化为飞灰。白子画却硬凭着问鼎天下的能力和花千骨的血硬撑了两个多月。刚刚救霓漫天之后又不断给花千骨输入真气,毒气加攻心。硬挺到现,却是终于被毒性所掠,此刻完全失去了意识。
   血液的香气似乎逐渐渗透她透明白皙的肌肤,颈动脉比腕间粗,血美味容易吸食。如纸般轻薄娇嫩的皮肤,轻易便被他的牙刺破,再一使劲直接扎入血管。血就那样汹涌的流入唇齿之间,腥香甘甜,胜过人世间一切美酒佳酿。
   花千骨感受着他的鼻息轻轻的喷自己耳边,脸轻轻着她的脸,唇齿颈项旁**啃咬,疼痛却又带着让人无法想象的舒软。身体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没办法做半点挣扎,无法想象那个犹如爱人般俯身她颈边的会是她的师傅。
   魂魄都战栗的奇怪的麻痒从心底深处像洪水般涌出,占据了身体所有地方,甚至连尖都能感受到她的颤抖。
   花千骨紧咬住下唇,以免出莫名的叫声和呻吟声,可是那种奇怪的感觉不断的从她身体里随着血液喷薄而出。她轻微的喘息,再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只感受到一贯冰冷的师傅身上火热的温。
   她希望如同平日一样师傅能够很快便停下来,可是白子画仿佛喝上了瘾一般,始终抱住她不放,似乎要把她身体里所有的血液都吸干。
   花千骨因为失血过多头脑越来越晕沉……好,如果这就是师傅的惩罚的话,她心甘情愿。意识越来越模糊,手慢慢从白子画背上耷拉下去,终于完全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的时候,依旧是自己房间里。她身子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以为刚刚一切都是做梦,一照镜子,脖子上居然真的多了两个吸血的齿印。齿印周围是因**而多出来的淡红色血块,犹如吻痕。
   桌子上放了一碗药汤,看来是师傅亲自下厨煎的。
   她的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睡了应该至少也有三四天,师傅一定用了很多名贵药材,废损很多内力给她疗伤。自己尚未得道,光有仙身,只是长生不老,却依然容易损伤。
   “师傅……”她痴痴呢喃了一句,这么多年来,除了群仙宴上那一笑,她从来没见过师傅有过其他任何表情。不管是她做错事的时候还是他们遇到危险的,师傅哪怕眼神会表现出一些情绪,表情都一直从容淡定,冰冷至有一番高不可侵。可是居然会被这次自己气到亲自动手打她,可见到底有多生气,对她失望的有多彻底。
   她心头一酸,委屈得快要掉下泪来。她真的不是想故意欺瞒他,也不是想要伤害谁,她只是不想让谁知道那件事罢了。
   如今趁乱假装失手杀掉霓漫天的机会已经错过了,当时二人身处法术屏护,周围的人不可能看得到究竟生了什么。师傅与自己朝夕相处,定是感受到了自己的杀意才出手的。
   现要杀霓漫天加不可能了,长留山戒备如此森严,怎么可能杀了人而不被人怀疑和现。而只要霓漫天一日不除,就算拿回了绢布也无济于事。她只要随便开口说了,不论别人后信不信,只要传到师傅耳朵里,她就完了。
   怎么办,该怎么办!真的已经没有办法了么?拼命叫自己冷静下来,就算师傅认为自己大逆不道,欺师灭祖,杀害同门,无论如何,就算死,也绝对不能让霓漫天把这件事说出去。大不了,就跟她同归于!
   花千骨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推开门便想要出去。不知道师傅的毒怎么样,要是恢复意识之后现自己居然完全不受控制的吸了她的血,他心底一定非常不好受?可是这不能怪他明明都是自己的错啊!只要可以为他解毒,哪怕毁天灭地,哪怕要她把自己煮烂了剁碎了熬成汤给他喝她都心甘情愿。
   午的太阳明晃晃的照进来,刺得花千骨睁不开眼睛,身子摇晃了一下便往前一头栽倒,却突然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扶住。
   抬头一看,却竟然是东方彧卿,肩膀上还趴着糖宝。
   一时间心头的彷徨无措还有伤心委屈全部爆了出来,一头扎进他怀里。
   东方彧卿眉头深锁,看着她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脸,和憔悴深陷的眼窝,心里一阵紧抽。轻叹一口气,牢牢将她抱住。
   “骨头妈妈,我们回来了……”糖宝也紧着她的脸来回蹭着。
   花千骨用力挤出笑容,激动得手有些颤抖:“你到哪去了,我还以为你不要妈妈了。”
   糖宝使劲她脸上亲着:“我去找爸爸,想办法给尊上解毒。”
   “那找着了么?”花千骨激动的看着东方彧卿。
   东方彧卿半天也没有回答,只是蹲下身子,抚摸着她的小脸心疼道:“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花千骨鼻子一酸,握住东方彧卿的手无端的感受到温暖与信任,终于忍不住和盘托出:“我的绢布被霓漫天抢去了,她威胁我,我仙剑大会上便想动手杀她,可是被师傅现了……”
   “什么绢布?什么事情严重到会让你受她胁迫,甚至想要至她于死地?”东方彧卿看着她问,锐利的眼神仿佛早已堪破了一切。
   “因为,因为她知道了我的一个秘密……”花千骨低下头不敢看他。
   东方彧卿眯起眼睛,出一阵似笑非笑的声音:“秘密?我这里,没有什么事是秘密。”
   花千骨震了一下,睁大眼睛抬头看着他。突然间觉得东方彧卿很陌生又很熟悉。
   “如果你是这件事没办法解决的话,我可以帮你。”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魔幻般的温柔诡异。
   花千骨慢慢放开他的手退了几步,眼神慢慢平复下来,苦苦笑了一下。
   “好,说,你想要什么代价,只要我能给的,什么都可以给你。”
   东方彧卿仰天笑了起来,笑容依旧暖如三月春光。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花千骨无奈的摇了摇头:“太白山的时候就隐隐有些察觉了,可是又不太敢相信。后来师傅毒,我和他身处绝境之糖宝又找了异朽阁的人来救我们,心里便有些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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