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倒是和林易仁老两口接触的多,居然整天的沾着林易仁老两口子抱,连阿伦都不找。
渐渐的,这三年过去了,孩子也有两周岁多,而阿剖又发现自己又怀上了。
男孩自然更是全交给林易仁老两口照料。
这种日子一直到今年的日军投降之后。
阿伦自小无父无母,住在中国当山大王倒也没有什么,可是阿剖却想着自己的山寨。几年没有再见过程瞎子,也几年没有再回苗寨上坟祭奠,阿剖这些日子便一直想着回一趟苗寨。
后来阿伦将苗寨的事务交给了自己的一个手下,儿子托付给了林易仁老两口子代为照料,自己带着几个人,保护着阿剖,一直奔向苗寨。
可是走到了这里,几人先在这里暂住。到了夜里,阿剖要小解,起来走了几步,却脚下一滑,落入了这个洞里。
阿伦大惊,赶紧绑好了绳子来救阿剖,可是阿剖没有救到,却突然半路杀出了这么一只大蟒,几乎要了阿伦的性命。
后来的事情,林国余也已经知晓了。
林国余盯着阿伦问道:“这么说来,你也并没有看到阿剖被这条大蟒给吞掉了?”
阿伦点头,又说:“可是我下到洞来,走了没有多远,就看到了这条大蟒,而且我的身手不知道比阿剖要好多少倍,我都打不过这只大蟒,所以才想阿剖可能凶多吉少,她还怀着孩子啊。”
阿伦说着,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林国余一拍阿伦的肩头,说道:“现在这个山洞里没有阿剖,这条大蟒的肚子里也没有,也许阿剖还没有出事,你也不要担心。”
阿伦点头,却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又说了两句,林国余正要站起,阿伦也凑过来扶他,可是脚下却还有大蟒身体里流出的粘液,脚下一滑,身子向后面倒地,阿伦的一只手拄在了大蟒的身上。
大蟒的腹腔已经被打开,里面还堆积着很多的粪便,阿伦的手一摸,摸到了一件有些微微发硬的东西,等站起来,手里还抓着这东西。
这东西的表面都已经被大蟒的粪便给包围住,而且它本身的体积也不是很大,所以刚才二人在大蟒的体内检查的时候,竟然都没有发现。
林国余看了一眼,问道:“阿伦,你拿这东西做什么?”
阿伦却是紧握着大蛇的“粪便”也顾不得脏,三把两把把上面的粪便清理干净,里面包裹着的竟然是一只很小的小鞋,还没有林国余的手掌大。
阿伦突然又哇的哭了起来,林国余从阿伦手里把这只小鞋接了过来,惊道:“阿伦,这只难道是阿剖妹子给你们孩子做的小鞋吗?”
阿伦一点头,突然提着手里的匕首又爬在了大蟒的死尸上,手里的匕首疯狂的落了下来,如同暴风骤雨一般,夹带着阿伦的悲怆和无从发泄的愤怒,一刀一刀的落在了大蟒的死尸上。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阿伦此时的爆发,力量大的惊人,虽然仍然不足以和林国余相比,可是却也能每一刀给割下大蟒的一块肉来。
林国余能理解阿伦的心思,同样,换做是自己,假若知道了菀儿被这只大蟒吞下了肚子里,落得尸骨不存的地肯,自己也必定会和阿伦一样疯狂。
阿伦也不知道砍了几百刀,诺大一条大蟒已经被他给确过了方寸大小的肉块。粪便等物也都落在地上。
林国余拿着手里的阿剖给他们未出世孩子缝制的布鞋,突然发现这只布鞋虽然被粪便包围,显得肮脏不堪,但是出奇的一点是,这只布鞋好像一点儿都没有损坏。这一点发现让林国余大吃了一惊。
此时阿伦还在那些方寸的肉块上发泻着怒气,林国余却一把拍住他,说道:“阿伦兄弟,你先别这样,大哥有话说。”
阿伦已经两眼赤红,身上的杀气让林国余都不敢硬抗其锋。阿伦道:“林大哥,阿剖她还有我们的孩子啊,她和孩子,都被这个畜生给吞了,连一块骨头都没有留下。”
林国余说道:“正因为这样,我才让你停手。阿伦兄弟,你难道就不感觉到有一点奇怪吗?”
阿伦道:“奇怪?大哥,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林国余把手里的布鞋又递给了阿伦,说道:“你看这布鞋,竟然一点损坏都没有,这说明这畜生的消化能力虽然强,可是还不至于会连布一起消化掉。否则我们看到的这只鞋至少也要有破损才行。可是这只大蟒不能消化掉布,那阿剖妹子身上的衣服呢?还有另外的一只鞋呢?难道这只大蟒就能给消化的了?还有,你看地上还有一些动物的毛发,”
林国余从粪便里拿出了一小撮动物的皮毛,“这只好像是一只野兔,这只大蟒不能消化布,同样也不能消化毛发,至少短时间不可能。阿剖妹子如果是被它吃了,那至少这里面应该有一些长头发吧,可是你看看,一根都没有,这说明阿剖妹子很有可能还没有死,还活着。”
林国余的话无异于给阿伦带来了一丝希望,阿伦说道:“真的?阿剖她还没有死?”
林国余点头道:“应该是这样。你不记得我们进来的时候是有一条岔路了,我们只管追这个畜生,却还没有进那条岔路,说不定阿剖妹子已经自己走进了那条岔路里藏起来了。”
690|第690章落洞现紫菀,唐门起惊变12
听了林国余的话,阿伦马上跳了起来:“大哥,我们再去找阿剖。”
林国余道:“好。”
又拄着拐棍立了起来,二人又从这条大蟒藏身的洞里向外走,一直走到了岔路,又沿另外的一条路走过去。
又走了一段距离,发现这座山洞里地势渐低,而水渐渐的涨了上来。地下水是不可能有这么低的,唯一解释的通的便是,这里又是一条暗河。
这一代地形复杂,洞穴极多,而洞中有暗河,也是平常的事情,不算什么奇怪,林国余回身问道:“阿伦兄弟,你水性怎么样?”
阿伦回答道:“还算不错。我在缅甸的时候就常在江河里游泳,这两年长江也横渡过两次。”
林国余说道:“这就行了,能横渡长江,这暗河应该不在话下,不过也要小心一些,最好我们绑在一起。以免被暗河里的暗流冲散。”
阿伦点头,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扯成布条,把自己和林国余绑在了一起。
二人浸入水中,沿着水路一直向前,水是越来越深,而果然水波之下的暗流也是越来越急,林国余又只得做成了两个冰罩,一个送给了阿伦,一个自己拿在手里,以免被水给呛到。
林国余和阿剖沿着地下的水路走了一段的时间,这时洞口比起刚入洞的时候变的更为狭窄,水流也愈发的湍急。而且水也不知道有多深了,二人又绑在一起,不能轻易的下水去试一试水有多深。
又在水里走了一段的距离,这时候已经距离着刚刚进入这个洞窟时间很久了。阿伦心中更是惦记着阿剖,好几次想要开口,却又忍住,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水洞九曲十八弯,弯弯绕绕,不着边际,也不知道一直要通到哪里。
如果真的是一条暗河的话,难道还要一直通到南海?或者还是再转几个圈并到其它的河里?
林国余这时正紧紧的皱着眉头。
林国余本来一句话不说,见阿伦也的确是着急了,才说道:“阿伦兄弟,不是我非要沿这条河一直走,而事实是,我们迷路了。”
阿伦也是大惊:“大哥,你是说我们迷路了?”
林国余点头道:“不错。你刚才可能没有注意到我的动作,我在划水的时候,已经用手在这些墙壁上留下了记号,怕的就是走在这迷宫一样的洞窟里迷了路。可是现在看来,好像真的是迷路了,你看两边的墙上,是不是有许多我留下的掌印。”
林国余说着,用起祝融式,一个火球照亮周围的环境,让阿伦也能看清楚留在墙上的印迹。
阿伦顺着林国余的手指看过去,只见旁边的墙壁上果然有一个掌形的冰印,只不过假如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阿伦有些焦急地问道:“大哥,那怎么办?”
林国余叹一口气,阿伦和自己在一起,就变成一个小孩子的样子,哪里还有一个土匪头目的样子?不过还是回答道:“不用着急。我去过几个地下迷宫,也遇到过鬼打墙结界,都算不了什么,应该很容易就可以找出来的。”
阿伦说道:“林大哥,我倒不是担心这一点,而是阿剖她就算是逃过了那条大蟒,她一个孕妇,又有什么样的本事能逃过这条迷宫呢?会不会就逄她没有落入大蟒的嘴里,却已经被水给淹了呢?”
林国余心中何尝不是这么想?可是怎么能打击阿伦呢?只好又说道:“阿伦兄弟,你这么想就不对了。阿剖妹子她吉人天相,连大蟒的嘴里都能逃的出来,又怎么可能会落在水里呢?”
阿伦低着头,一语不发。
林国余仍然带着阿剖在这个弯弯绕绕的暗河里游。他共分了几次做了标记,第一次就是用手掌印,等转过一圈之后,发现自己竟然又回到了手掌印的旁边,他又继续在石壁上留下标志。
所不同的,这次是用一个圈圈来代替。
等到再转了回来,发现了圈圈和手掌印竟然又有重合,这就说明是林国余带着阿伦已经又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林国余便又在墙上画了三角形,来区别前两种标记,可是又转了半天之后,发现竟然又回到了原来的地点。
没有前进的路,竟然连后退的路也没有了。
林国余清楚,鬼打墙结界是所有的地宫常用的一种结界,可是以他的经验看来,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鬼打墙结界,因为丝毫没有一丝法术能量波动的气息,否则他只要运起阳符经,纵然不可能穿破鬼打墙结界,可是却可以引起结界的共鸣,也就是说,这一地方根本就只是一个迷宫。
可是迷宫做成这样子,却也太奇怪了吧?
再转了一圈,还是老样子,丝毫都摸不到门路。
林国余突然抬起一掌,对准了石壁轰的打了一掌,瞬间地摇天动,整个石洞里轰轰回声,许多的石头碎片被林国余的一掌给拍的哗哗的掉落到水里。
自嘲了一句:“阿伦兄弟,我遇到过了许许多多的迷宫,本来以为有这东西不可能困住我,不过现在却失败了。就这么一个洞里,我都找不到出口。”
阿伦也跟着叹气,不过这时却又开始鼓励林国余:“大哥,我们再转一圈,我就不信走不出去。”
林国余又点头,二人又沿着水路走,又在一路下画下五芒星形留做暗标,可是很快的,一圈又已经转了回来,在这块石头上,已经留了六个标记。手掌印,圆圈,三角,正方形,横线,又加刚才的五芒星形。
望着石壁,林国余也真正的感觉到了束手无策。
这时两个人在水里泡的时间太长,林国余还好,可是阿伦泡在水里,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他的肌肉,划水的力量也已经大不如从前,甚至几次被水流给冲着走。
多亏林国余和他是绑在一起的,这才平安无事。
还有一点是林国余想不通的,地形是可以塑造成迷宫的形状,这点丝毫不必惊讶,可是这水流的方向为什么也是周而复始?水往低处流,这是一个常识,而这暗洞里的水是流动的,总应该有个出口才对,哪怕是一直流到南海,也不可能像现在一样,好像在不停的转着圈,无论林国余选择顺着水流还是逆着水流,其结果都是一样,会使林国余都走回到了原点。
看着阿伦的样子,知道他或许再也坚持不了多久,林国余又是几掌狠狠的拍向了石壁,将石壁给打出一个大洞,拖着阿伦的身体说道:“阿伦兄弟,你先上去呆一会儿。然后我们再去找阿剖。”
阿伦也不推辞,借着林国余的力量,爬上了这个石壁。又向林国余说道:“大哥,你也累了,也上来歇一会儿吧?”
林国余一摇头说:“我不必了。上些天我在河里漂了几天,这里的一条小小的暗河,不能把我怎么样。”
阿伦坐在石头上,又想起了阿剖,又和林国余讲起自己这几年和阿剖的故事,大叹着不应该带阿剖去回苗寨,不然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林国余也经过和紫菀的生离死别,理解阿伦的心思,他现在的精神十分的脆弱,找一个人诉说,发泻出来,是一件好事,也就听着阿伦的话。
阿伦说着说着,突然哎哟一声,身子从石壁上滚了下来,连呛了几口水,林国余赶紧一带自己和阿伦之间的布条,把阿伦又提了上来。
林国余问道:“阿伦兄弟,怎么了?”
阿伦从水里伸出了右手,只见在他右手的中指竟然已经肿的有三根手指粗细,泛着红色,林国余大惊,知道必定是被什么东西所伤,来不及和阿伦说什么,一把抓住了阿伦的手臂,捏住了他手腕上的穴道,然后马上从阿伦的腰间把那把匕首又取了出来,在阿化的中指中连点了几个伤口。
林国余接着手掌又紧按住阿伦的手腕,以内力将他手掌上的鲜血都给挤了出来。血水一滴一滴的落到了暗河里,顺着河水冲走了。
然后林国余又连点了阿伦的几穴,这才说道:“你被什么咬了?”
阿伦手指一指平台上,说道:“我也不清楚,就感觉刚才一阵钻心的疼痛,我才从上面摔了下来。”
林国余手提着匕首,缓缓地向前探去。
在这种近乎于漆黑一片的环境中,他的眼神比起阿伦来自然要好的多。
手中的匕首向前一刺,就看到匕首的前端好像冒了一道白烟,耳朵里又听到了嘶的一声,林国余急忙将这把匕首收了回来,仔细观看。
一看就吓了一路。
这把匕首算不上什么宝器,更别提什么削铁如泥,但是至少还算锋利,质地也还是不错。可是林国余只用这把匕首向前一点,这匕首的顶端竟然已经没有了!
如果是林国余用力刺向石头的时候并没有在匕首上附之以内力的话,匕首成了这样子也并不奇怪,可奇就奇在林国余明明没有用力向前刺,他只是想看一看前面有什么东西把阿伦给伤了。
把匕首水里一浸,匕首又是噗的一声,水面升腾起了一股水气。
林国余见匕首再没有向下腐蚀的迹象,遂又探头向那洞里去看。等凑近了才看明白,原来这里居然有几只小蚂蚁。
这蚂蚁比普通的蚂蚁略大一点,似乎有些微微发黄,但是也没有米粒大,在石头上,还流着一些污渍,应该就是这把匕首留下的。
林国余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这又是曾经林国余和紫菀借来对付日军傀儡的那种酸蚁吗?这种酸蚁的厉害林国余可是深有体会,哪怕是他现在的身体,尽避是不怕刀伤枪伤,可是却是怕极了这种酸蚁。
暗一思量,就见似乎从石缝里,又冒出了几只蚂蚁,林国余一掌祝融式过去,一道火球,顿时把这几只蚂蚁给烤成炭灰,消失不见。
借着火势,阿伦也看到了伤他手的是几只蚂蚁,也奇道:“这里怎么会有这东西的?”
林国余说道:“这些蚂蚁光在石头里肯定不能生活,它们肯定是还有其它的出路。”
林国余又猛的举起手掌,接连不断的连拍了数掌,更多的石头被林国余拍碎,而这个平台,渐渐的直没到了水面以下。
水流淹了过来,直咕咕的灌进了洞里,渐渐的,蚂蚁的尸体飘浮了起来,一只两只,越来越多,在林国余和阿伦的身边渐渐的形成很大的一片,林国余和阿伦退到了上游,让这些蚂蚁的尸体很快的被水流冲走。
等到这些蚂蚁渐渐的少了,突然又从洞里钻出了另外的一种蚂蚁。它们缓缓地爬到了水面之上,振着双翅,抖动着翅膀上的水痕。
这些长有双翅的蚂蚁好像并不是很怕水的样子。
林国余又暗暗的运了内力,恐怕这些蚂蚁会突然攻向他和阿伦,或者向他们吐出毒液,但是渐渐的,这种蚂蚁越来越多,石壁上几乎已经站不下了,渐渐的,这些蚂蚁都把翅膀上的水抖的干了。它们翅膀一振,直飞了起来。
成群的蚂蚁飞行,虽然比不上刚刚入洞时那无数的蝙蝠飞起来壮观,可是却也不容小视,林国余和阿伦又后退了一断距离,直等着这蚂蚁飞的差不多了,林国余说道:“阿伦兄弟,你注意周围,不要让那蚂蚁沾到身体,我们跟着那些蚂蚁,看看有什么结果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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