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瑛并不反对,当天林国余又略做休息,第二天便带着小瑛小舞自大别山出去,直奔向了上海。
无论战前还是此时,上海都是当时中国最大的城市,也是最西化的城市。这座城市的摩登程度,甚至是做为首都的南京城都无法比拟的。处处是高楼林立,水泥森林遮天避日,不时有身穿旗袍,体态婀娜的女子们如果林间的小鸟一般的飞进飞出。歌厅、舞厅、五颜六色的霓虹灯、街上跑着的汽车、有轨电车,小小弄堂里跑着的包车,构成了这个中国独一无二的大都市。
林国余再次化身做一个衣着破烂的小孩子,在最繁华的大上海,这种小孩子同样是最不起眼的。尽避他们的数量足以超过那些摩登少女和油头粉面的绅士,但是却混在高林大厦的背景之下,变成最不起眼的一批人,于绚丽色彩下最容易被人忽视的,往往是它暗的背景。林国余拿着一个破碗,天天便到上海的街头乞讨,每天倒也能要到几块钱。连街头那些歪着帽子的巡警,都丝毫没有把林国余当做一回事情。
在上海驻了数天。终于有一天,浦江边戒严了,数不清的警察和日本特种枪荷枪实弹的守在浦江边,驱赶着附近的百姓,林国余知道,重头戏来了,那个所谓的日本天皇视察团终于来到了。
码头上的所有船只在日军的授意下鸣起了警笛,衣着光鲜的警察们纷纷打起了立正。甚至许多所谓的“绅士”都一个一个的摘了礼帽,向着浦江中挥动。几艘军舰靠了岸,有数十几人在军人的簇拥下从船上走下,那些警察纷纷的打敬礼,绅士们向着来人鞠躬。
林国余离的远远的,手里捧着一个破碗,目光却盯在远处。
不多时欢迎仪式进行完毕,官员们请天皇视察团的成员们上车,岂料被这几人一摆手。向身边几人说了几句什么,几人哈哈大笑,那些绅士名流们虽然未必懂他们说的是什么,却都一个一个的陪着大笑了起来。
天皇视察团的成员放弃坐车,步行着走了过来。林国余仍然捧着破碗一动不动。宪兵们为了保护天皇视察团的成员,挥动着木棒,吆喝着过来,骂道:“小赤佬,真不知道好歹,今天什么日子,你们还在这里要饭?快滚,快滚。”
木棒向着林国余和他身边的几个孩子挥了过来,几个孩子见状早就吓的逃跑了,林国余却为了看清楚来人,并没有后退。有一个宪兵到了林国余的面前,抡着木棒叫骂道:“还不快滚,你屁股痒痒了是不是?”
林国余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可是却只屁股向后一缩,仍然不肯后退。宪兵又骂了两句,林国余却只不过后退了不到一米,眼看后面的天皇视察团已经快到近前,宪兵生怕长官责骂,果真抡起木棒照着林国余打了过来。
木棒打到林国余面前,林国余伸手一挡,虽然并未十分用力,却足以将这只木棒挡开。而林国余并没有运阳符经护身,这一木棍打在胳膊上,也疼的他一咧嘴,索借着这机会,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宪兵大骂道:“,小瘪三,这可怪不得老子了。”
抡起木棍来又来打林国余,林国余的哭声十分的响亮,惊动了离着不远的日本天皇观察团,天皇观察团的团长是当时的日本内务省大臣服部纪夫听到孩子的哭声,一皱眉,喝了一句。
宪兵并不懂日语,不知道这位长官喝了一句什么,还以为是林国余在这儿要饭,惹的长官不高兴,长官如果不高兴的话,搞不好自己还要背个处份,所以更是抡圆了抽向林国余。
木棍抡到了林国余的肩头,林国余就势趴在地上,让自己的后背承受了这一棍,仍然未用阳符经抵挡,啪的一声,木棍结结实实的抽在林国余的后背。林国余更是哇的大哭。
受日本天皇视察团团长的指派,一名日本士兵走了过来,一巴掌抽在了宪兵的脸上,骂了一声:“八嘎!”
这一掌下去,那个宪兵的脸上马上肿成了一面包的样子,宪兵手捂住脸,愣住了,林国余这时候也止住了哭,抬起头来看着两人做戏。
天皇视察团的团员随后也走了过来,日本天皇视察团的团长一指这名宪兵,骂道:“八嘎!你滴,打老百姓,良心大大的不好。败坏大日本军人的声誉,死拉死拉滴!”
宪兵捂住脸,高声说道:“太君饶命啊,不是我要欺负他,而是这个孩子良心不好,他故意在此啼哭,败坏太君的兴致,我也是为了太君着想啊。”
服部纪夫一摆手,喝道:“拉下去枪毙!”
宪兵急的大叫,旁边有日本士兵听到了服部的吩咐,两人架起了这名宪兵便往浦江边走过去,两分钟后,砰的一声枪响,这个打了林国余两棒的宪兵已经被就地枪毙,死尸倒在了浦江边,鲜血流入浦江内,顺着江水流向大海。林国余心中暗道:“这种汉的血流进了大海,倒会把海水给熏臭吧?”
服部纪夫却把自己的包子脸上挤出了一个肉摺,五官几乎都在了一起,林国余看着心中泛呕。他却走到了林国余的身前,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两块糖,塞到了林国余的手里,拍着林国余的手说道:“小孩儿,不要怕。皇军是好人,是保护老百姓的。象刚才那种害群之马是皇军所绝对不允许的。小孩儿,快吃,糖,甜甜滴,很好吃,象大日本国军人和中国老百姓的关系一样。哈哈。”
林国余既然装小孩儿,索就装到底,瞪着两只眼睛,急闪急闪的,只假装听不懂。服部纪夫拍拍林国余的脸蛋,说道:“哈哈,小孩儿,你很可爱,我很喜欢。”
在服部纪夫的外围走过一个女子,也低下身子,向林国余说道:“小孩儿,这位是大日本国的内务省大臣,是代表天皇来视察的。他最喜欢小孩儿了。”
服部纪夫说道:“不错不错,我滴,最喜欢小孩子的干活,可爱,可爱滴很。”
又抱过林国余的肩膀。林国余心中厌恶,可是为了自己进一步的行动,却只有强忍着,更何况这个女子也不是外人,林国余曾经和她打过数次交道,正是川岛百惠子。
川岛百惠子出现在此,林国余虽然是刚刚的发现,但是却并没有惊讶。也的确没有什么好值得惊讶的。川岛百惠子本来的后台是烟俊六,但是烟俊六的死,是川岛百惠子亲眼所见的,虽然川岛百惠子还有其它后台,她的堂兄还是堂堂的满州国皇帝,她的堂姐还是赫赫有名的川岛芳子,但是自古无情帝王家,她们家族内部的争斗,是外人所无法想像的,川岛百惠子在烟俊六死了之后自然会找新的后台,正如川岛芳子为了自己的发展还会和东条英机一样的道理。况且林国余此时确定川岛百惠子并不可能认出自己,当然如果小舞主动告秘那就另当别论了,但是此时林国余却知道小舞还没有机会接触到川岛百惠子,所以并不担心。更何况此时自己距离这位服部纪夫如此之近,只要一有异动,林国余会制住服部纪夫,投鼠忌器,川岛百惠子等人也不敢有所异动。
服部纪夫仍然搂住林国余的肩头,说道:“小孩儿,你为什么不吃?糖,甜甜滴,好吃。”
说着服部纪夫还认为林国余自小贫困,没有吃过糖果,所以自己剖了一颗糖丢在嘴里,向林国余示范如何吃糖。
林国余迫于无耐,也只得把糖甩到了嘴里,暗中却封住了口水,不让口水流入肚子,以防止服部纪夫在糖里下毒,服部纪夫见林国余把糖吃了,更是哈哈大笑,拍着林国余的肩头:“小孩儿,我很喜欢你,你同我一道去玩。还有好吃的糖,有好吃的肉。”
服部纪夫抱着林国余,喂林国余糖吃,旁边有数个抱着照相机的记者早把这些都拍了下来。林国余心中暗喜道:“你这是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了。”
不过他却并不直接答应服部纪夫,只是忽闪着两只眼睛看着服部。服部纪夫揽过林国余的肩膀,拉着林国余,同旁边的川岛百惠子和上海的一些军政要员有说有笑,直走进了日军驻上海的司令部。
538|第538章灭伊贺,赴东瀛2
林国余这时留意了川岛百惠子,只是见她的身边仍然有数人陪同,但是却并不认识,只是看身手似乎也都不错。明白自己要彻底的杀了这些所谓的“天皇观察团”恐怕还要过川岛百惠子的手下这一关。
服部纪夫等人到了司令部,少不了又是一番接风洗尘。参加的总有数百人之多,酒桌上“大东亚共荣”“日中一家”之类的言论不胜枚举。林国余懒地去理会,只管埋头吃着桌上的肉。他越是这样,那个服部纪夫便显的越是高兴。
酒足饭饱之后,服部纪夫调派林国余住在与他相隔二十几米的一座楼内,这位服部纪夫便住在另一座楼的三楼之上。林国余的屋内并没有其它人,也是因为他一身邋遢,虽然服部纪夫命人给林国余准备了一身新衣服,但是林国余此时还没有换。自然便没有人喜欢同他住在一起。
到了深夜,林国余整理了自己的一身行头,将屋门从里面反锁,自己转身从窗口钻出,这层楼共有六层,但是这却难不倒林国余,缓缓的借着错落的窗口跳上了顶层。小瑛和小舞在天空盘旋,并没有敢落到司令部内,这时看到林国余出现,小瑛和小舞才轻轻的飞了下来,林国余也不敢做声,指了指远处,命令小瑛和小舞飞走。他这么做一是怕小瑛和小舞暴露目标,二者也是为了不让附身在小舞体内的柳生长次郎通风报信。
小瑛和小舞果真飞到远处,林国余只看到他们走远,才爬到楼顶的边缘。林国余所在的楼与服部纪夫的楼不过相隔了二十几米,这样的距离,林国余完全可以一跃而去,但是林国余同样担心有高手在,只要稍一马虎,闹出了动静便难以应付,这时看着楼后还有几株大树,便以这几株大树为借脚点,纵身一跃,直扑向了那株大树。
人还未到树上,突然感觉到情况不妙,一道劲风直袭林国余的头顶,吓的林国余不敢直接落在树上,一个千斤坠,落在地面,在地上一滚,滚到了树后。便在这时,头顶袭击林国余的那人也飘然而落,手掌一抬,数道水珠居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而出,直攻向了林国余。眼看到了林国余的身前,那道道水珠突然间化做冰刀,直割向林国余的咽喉。
这一招其快无比,而且寒之风大作,冰刀在空中发出类似于蚊子嗡嗡之声,眼看便攻到了林国余的脖间,林国余不敢再有所保留,两掌平推,一股炽热的阳符气从掌间发出,那十余枚冰刀还不到林国余的掌间,便化做了几滴露水,贴在了林国余的手掌之上,即使如此,这水滴所带的力道之大,仍然使得林国余蹬蹬蹬的后退了数步。
林国余和那人竟然不约而同的“噫”了一声,二人对对方的掌力都十分的熟悉,林国余轻声道:“玄冰诀?你是野叟?”
对面那人也说道:“阳符经?你是林国余的师弟吗?”
林国余摇头,指了指这棵树,说道:“上去说。”
野叟也是一点头,二人同时纵身跳上了这株大树。隐藏在叶子之中,林国余先是说道:“野叟,我并不是什么林国余的师弟,我就是林国余。”
野叟惊道:“啊?你就是林国余?这怎么可能?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的?”
林国余苦笑一笑,说道:“这真是一言难尽了。我在修炼一门道家功夫的时候,灵魂出壳,被人把身体偷走,最终迫不得已附身在了这个孩子的身上,结果就成了这副样子。野叟,你又怎么来到这里的?”
野叟仍然盯着林国余,说道:“灵魂出壳?我知道你们中国有这门功夫,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所以我还是不太相信你就是林国余。”
林国余笑了笑,将自己原来的那块玄冥石拿了出来,小心的挡住扁,以免被司令部的士兵们发现,说道:“野叟,在少林寺的时候你一直想要一块玄冥石,当初我就答应给你的,后来在南京也答应给你,不过因为那块石头里面困着许多的魂,所以一直也没有能够送你。现在这块也想送你,可是里面同样又有不少的魂,看来只能以后再送你一块了。”
野叟惊道:“原来你真的是林国余?”
林国余说道:“林国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我犯得上要冒充吗?何况现在他可是臭名昭著,有不少人想要他的命的,我更犯不上来冒充他吧?”
野叟这才信了分,点头道:“这也难怪。不过刚才看你好象功夫有些退步了。”
林国余说道:“我现在还能活着在已经谢天谢地了。你看我的样子,有可能会不退步吗?野叟,你还没有说你为什么为来这里呢。”
野叟说道:“我就是为了这个服部纪夫而来。我听说日本国的天皇特使来了上海,所以才跑来看一看,看看有没有机会将他——”
野叟说着,用手在脖子上一横。
林国余挑了挑大指,刚要开口说话,突然间感觉一阵巨大的压力袭来,似乎空气密度突然间增大,饶是林国余和野叟功力非凡,在未运功抵挡的情况下也被这巨大的空气压力一挤,还是感觉头脑一阵的发昏,就好象有两面沉重的大石墙向着二人压过来一样,野叟叫道:“有人来了。”
紧接着听到一阵呵呵的笑声,说道:“野叟就是野叟,在我的异能下还能喊话,功力果然非同一般!”
这人声音极其的洪亮,笑声挤压在空气中,就仿佛是在一面大钟内突然有两颗突然爆炸,震的林国余和野叟头脑嗡嗡做响。
二人连忙运气于全身,顶住了这人的笑声。
紧接着,一道身影突然从楼顶落了下来,却并不是象林国余那样轻飘飘的跳落,也不象刘基那样近乎于驭空飞行,相反这人却好象是双足沾地一般,似乎他的脚下并不是空气,而是一级又一级的楼梯,这人缓缓而下,从容而优雅。
野叟运气顶住这人施加的压力,说道:“好强的功夫,居然是架驭空气的异能。”
林国余仍然只强运着阳符,顶住空中的压力,他还不是很明白来人的功夫路术,所以也未嘴。那人一步又一步的踩着空气从楼顶上走了下来,走到了树边,背手而立,说道:“野叟,你居然还敢跑到上海来惹事?难道你就真以为我们大日本国无人吗?”
这人声若鸿钟,一字一字的吐出来,仿佛一面小锤子在林国余和野叟的心头敲打。林国余更是凝住气息,不敢乱动。
野叟随手一划,但见一转水雾从树内飞出,落在了野叟的手上,化做了一团冰,野叟握在手中,冷笑道:“阁下居然认识在下,只是恕在下眼拙,阁下又是什么人?”
来的人这一身黑衣,似忍者却又并非完全的忍者装束,手中并没有忍者兵器,身上也没有口袋,没有口袋便没有地方放暗器。这人仍然只是冷笑,说道:“野叟不认识我这实属正常,凭我本是寂寂无名之辈,哪象野叟,出身江湖,却又是堂堂的苏联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克格勃前身)成员,上校军衔,负责及满洲事务特别间谍。
野叟听到这人揭穿他的身份,面色却丝毫不变,双手合实,缓缓的把手心里的几块冰凝成了细小的针状物。而这黑衣人的这几句话,却让林国余颇为吃惊,他虽然不知道苏联国家安全人民委员会是什么,但是却清楚的知道上校军街,这可是基本是团长级别的官员,虽然算不是高官,可是级别却也不能算低了。这个被紫菀“一捡一等于几”迷惑住的野叟,会是苏联的军官?这让林国余如何能接受。
野叟手里仍然一面凝聚着针,另外一面却感觉着空气中气压的变化。这种靠挤压空气而制伏敌人的功夫很少有人练,但是说神秘也神秘,说简单也简单。通常道家就有“掌心雷”一说,手掌一伸出去,便可将对面的人打倒,这便是一种基础的压缩空气的法术。掌心雷容易练成,但是这种靠真正的改变周围的空气密度而伤人的功夫却极难练成。
野叟练的寒冰决是要在冬季最为寒冷的时候,赤身的爬在雪地里,忍受着常人难以想像的寒冷和痛苦,但是野叟所吃的苦比起练这种压缩空气的功夫来说,却显的有些小儿科——不值一提了。要练这种压缩空气伤人的功夫,首先自己便要能抵住这种压力。据传说中国古代也曾经有人修炼这种功夫,将自己反叩在大钟之内,盘膝而座,有人每天仍然按时敲钟,一直要敲足七天,但是很多练此功的人到第七天,打开大钟时,要么就是早已经疯了,要么便是已经七孔流血而死,而这才是修炼这种功夫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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