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国余说完,吸了一口气,飞身再次上房,跳出了军营。李将军向警卫耳边说了几句话,这几个警卫对天鸣枪。
    林国余跳到了街上,找到了紫菀,拉着紫菀的手便跑。
    紫菀问道:“余哥,你的玄冥石拿到了?那个军营里怎么样了?”
    林国余说道:“都拿到了,这里讲话不方便,菀儿,咱们快出城。”
    二人自老河口找了一段无人把守的城墙,跳下了城,又向山中跑去。老河口的方向仍然有炮声响起,也不知道是百姓们放炮还是士兵们鸣枪。
    二人一直又跑了十几里路,才都停了下来,互相看着对方因为奔跑而通红的脸色,听着对方气喘吁吁,二人对视而笑,抱在了一起。
    笑罢,望着天空已经泛起了白色,又是全新的一天。
    紫菀说道:“余哥,你这次又惹了这么大的乱子,咱们可要去哪里才好?恐怕那个卖拉面的老者也要到处寻找杀了候原的人。候原虽然该死,可是毕竟是那老者的徒弟,他一直囚禁着他,不想杀他,如果他知道是我们干的,恐怕江湖上就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了,你又两闯老河口,惹出的麻烦肯定也不小,那个姓李的将军再要追捕你,咱们可真是无处可去了,难道还真要藏身到日统区吗?”
    林国余摇头道:“真的那么做了,别人不骂我是汉,我都要骂自己是汉了。经过昨天的事情我想好了,这些魂昨天伤了那么多的人,可是我却没有本事把他们给超度了,不知道武当山的众位道长有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如果武当派不行,我们便只有再上少林了。对了,少林寺自从永慧大师圆寂之后,不知道有没有选出新的方丈住持,如果有的话,估计也应该快接任了吧?”
    紫菀说道:“对了,还有那个张鑫接任新一任的天师,你还记的是什么时候吗?”
    林国余想了一想,说道:“如果我记的不错的话,应该是三月初三吧,距离这时候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
    紫菀点了点头,说道:“少林寺的新任住持接任,龙虎山的新一代天师接位,想必这两件事情距离的十分的紧凑,我想或许这两个月间,又有好戏看了。只是真希望那个卖拉面的老者不会知道杀死候原的事情是我们干的。”
    林国余叹了一口气,说道:“候原的死本来就是罪有应得。那个卖拉面的老者要来,咱们便由他来吧,菀儿,咱们先上武当吧。”
    紫菀重重的点了点头,林国余拉过紫菀的手。不知不觉间,二人认识了已经一年有余,在这一年之中,林国余已经从一个臭未干的毛孩子长成了一个青年。
    他的手厚实了许多,他的肩膀也结实了许多,至少紫菀在这一时刻感觉到,林国余是一个可以依靠终生的人。虽然横在他们之间的那些东西并非烟消云散,林国余知道,紫菀也知道。但是二人都刻意的不去谈了,这种美好的日子,过一天,心里都是满足的。
    并不是很着急,二人缓缓来到了武当山上。
    武当山也仍然是老样子,这一月间,虽然三位武当掌门人,承清、承德、玄聪先后辞世,但武当山的风景却没有因为任何一人而有所转变,林国余和紫菀走到山下,有守山的弟子看到二人,把二人都给拦了下来。
    山虽然仍然是山,可是人却还是变了。这是几个新弟子,林国余不认得他们,他们也不认得林国余,见二人来到,打稽首道:“二位施主,今天的武当山暂时不迎接客人,如果两位施主想要上香的话,请改日再来吧。”
    林国余有些诧异的问道:“今天不准上香?小道长,武当山又出什么事情了吗?”
    小道士说道:“这,我实在是不知。只是师父发下话来,说今天不再迎接客人,我们只能照此执行了。”
    林国余点了点头,拉过紫菀,向小道士说道:“小道长,我叫林国余,她叫紫菀,我们和贵派有些交情,这次来见玄真道长有一事相救,请小道长通容一下。”
    丙然,林国余、紫菀这五个字,小道士还是听过了,小道士盯着二人,惊道:“你们就是林国余和紫菀?”
    林国余点了点头:“请小道长通容一下,或者上山去通报一声,如果玄真道长不便,通报给许绍光也可,他也认识我们二人的。”
    小道士急道:“你们稍等一下,我这就去通报。”
    说着,向旁边的其它道士一施眼色,那些道士也会意,小道士急忙的向山上跑去,时间不大便又跑了回来,身边带着十余个小道士,指着林国余说道:“他就是林国余。咱们山上也有通缉令的,不会有错。”
    十余个小道士急刷刷的抽出了宝剑,摆成武当剑阵,围住了林国余和紫菀。林国余急忙解释道:“几位道长千万不要误会,我和玄真道长,和许绍光师兄真的是认识的。”
    有一个小道士冷笑道:“误会,我们当然不会误会。当初便是这个丫头在武当山下毒,毒死了太师祖、太师叔祖和师祖,害的我们的师父师伯师叔也全都差一点丢了命,后来你们又闹了老河口,捉了李将军,李将军签发下了通缉令,命令捉命你们,武当山上挂了好几处你们两个的画像,这怎么会有错呢?”
    承清、承德、玄聪等人的死是林国余的一道伤口,他其实也怀疑紫菀,只是一直强让自己不敢去想而矣,这时经这几个小道士说出,林国余不禁为之色变。
    看了紫菀一眼,紫菀聪明伶俐,自己并非汉人,所以也常想到这个问题,知道武当山的人当初在身中奇毒的时候并不往自己身上想,可是如今大事已定,就算他们不想也难了。武当山昔日的事情从头开始猜想,谁的嫌疑最大?估计是脑筋有些问题的人也能首先想到的便是她,她是苗人,善于用蛊毒,诺大一个武当派,没有中毒的,便只有她一个人,而最先发现解毒办法的,还是她,如果武当派的人没有把这件事情算在她的头上,那才奇怪了。
    紫菀脸色不变,不带有一丝喜怒的成份,望着林国余说道:“余哥,不是我。”
    林国余点了点头,向几个小道士说道:“几位道长,这其中有些误会,我想亲自见玄真道长解释清楚。”
    有一个道士悲愤地说道:“你们还要见玄真师叔,你们昨天亲手杀了他,取了他的人头,这时还要亲眼看他?难道他没有人头了,还能复活吗?”
    林国余大惊道:“玄真道长也仙逝了?这怎么可能?他中的毒不是已经解了吗?”
    这人冷笑一声:“不错,正是当初这个紫菀丫头用毒,害的武当山几乎尽灭,后来多亏了韩长官,提取了血清,解了这场灾难,你们心怀不满,所以跑到老河口闹事,还亲手挟持了李将军,之后你们便消失无踪迹了,昨天玄真师叔他们商量先去少林道贺,然后再同少林寺新任方丈一起商讨是否要去龙虎山猜加张鑫就任亲一代龙虎天师的仪式,其中谈到了武当中毒之事,就谈到了紫菀是最大的嫌疑,想不到昨天晚上,你便又潜入了龙虎山,一掌拍在了玄真师叔的口,还用利器取了他的人头。林国余,你真是好毒。你真的想让我武当山覆灭吗?”
    林国余见四周的小道士们一个个凶神恶煞般的样子,深知他们不肯放自己进武当,如果在这里纠缠的多了反倒不好,倒不如直接上山找现在武当山的主事道人解释清楚,林国余说道:“你们快让开,我真的有事情要与现任掌门商议。”
    这几人说道:“我们偏不信你有多厉害,连我们武当剑阵都闯的过去。”
    林国余一阵冷笑。武当剑阵他没有见识过,但是想来应该并不象传说中的那么厉害,毕竟这些人的功力都在这摆着呢,说起武当功夫,承清承德二人联手使出太极剑,林国余自知未必是对手,但是其它的人么,即使是玄聪、玄真等人联手,林国余也并不怕。
    林国余这时仍然不想伤了武当弟子,摆手说道:“你们快退下去吧,我只想上山去见一见玄真道长的遗体,不想和你们动手。”
    这几人说道:“动不动手可由不得你了。”
    说话间,手挽一抖,数个剑花直刺向了林国余和紫菀。林国余自然不惧这些人,但是紫菀在身边却又不能让这些人伤了紫菀,更何况紫菀如今的驱虫术早已经没有了一点用处,单凭移物术是不可能打的过这些小道士的。林国余说道:“菀儿,你在我身边,小心了。”
    紫菀见一个道士剑花刺来,手中蛛丝一甩,笼在了小道士的剑上,说道:“余哥,放心,他们伤不了我。”
    林国余也放下了一大半的心,一手拉着紫菀,一手迎着几人小道士刺来的剑花打了上去,武当剑阵既然称之为剑阵,便远远不是几人加在一起与林国余相斗的效果,换句话说,便是一加一要远远大于二,虽然只是三代弟子相对于如今说,若是在承清承德道长在时,他们应该算是四代弟子才对。但是施展出来已经见不凡,阵中八卦合鸣,雷声,风声,声声传了林国余的耳中,林国余心中倒想:“武当派有这种功夫,怎么不在以前使出来?”
    其实自从林国余第一次来到武当山,承清承德不合,后来又有少林之战,讲的是一对一单打独斗,后来南京一战,武当众人用剑阵的时候,林国余尚且在地道里,哪有时间见到?
    林国余这一连番的打斗,无论是在老河口还是在这武当山,都是吃亏,他不想伤别人,但是别人却一心想取他的姓命,这架还怎么能打?
    林国余细细的看着众道的脚步,挡着他们的进攻,看了几十招,突然想到了承德送他的那一本太极剑谱。这十几天里林国余无事的时候也把太极剑谱拿出来看过,虽然看的不太通透,但是对于武当太极剑总是有一些了解,这时再看这些人的步伐招式,分明就是太极剑的招式,林国余越看心中越明亮。心中想道:“承德道长死前,将太极剑谱给我,说是太极剑在他们的手中,已经分成了两仪剑阵,如今他要仙逝了,下一代中又没有聪明的弟子,恐怕两仪剑阵会变成四象剑阵,四象剑阵又会变成八卦剑阵。这么看来承德道长所料的倒也没有什么错,这些人施的分明就是一些简单的太极剑,只是很多招式不得要领而矣。”
    
492|第492章二入老河口5
  林国余看着他们练剑,越看心中越明白,连他们当中的很多的错招都能看的出来了。正在看的出神间,突然听到紫菀哎哟一声,原来身后数名弟子见无法伤到林国余,便转而攻击紫菀,一时间紫菀压力大增,手里的一条山蛛丝实在是忙不过来,倒差一点儿被武当弟子所伤,所以才出声。
    林国余暗骂自己,这都什么关头了,居然还有时候从这些弟子身上窥视人家的剑招,如果紫菀受了伤,那自己可便追悔莫极了,于是连拍了几掌,缓了紫菀的压力,逼的众人后退了几步,林国余问道:“菀儿没有受伤吧?”
    紫菀说道:“那倒没有,余哥,你别总是看着他们出神,快把他们打倒。”
    林国余却仍有些为难道:“菀儿,你让我杀了他们容易,可是他们的剑阵浑然一体,想要把他们打倒,实在是不容易。我的阳符经出手便难控制轻重,打轻了不顶用,打重了又恐怕会要了这些人的命。”
    紫菀说道:“余哥,刚才我看你很出神,不是在研究他们的剑术吧?”
    林国余点头道:“就是。”
    紫菀说道:“我还从来没有见你用过剑,不如你就用武当剑术对武当剑术,如何?”
    这时的江湖早已经不同于昔日的江湖,随着枪炮的普及,习武之人本来就越来越少,擅长于冷兵器的,里用的也都是刺刀或者大刀,剑这东西对于一般人来说,是“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远不如刀的霸道,这时除了传统用剑的几派,其它的门派用的也少了。所以紫菀见过林国余用过东洋刀,见过用刺刀,也见过他用木棍,但是唯独没有见他用过剑。
    林国余却说道:“可是要施展剑术,总要先有剑才行,这里哪里有剑?”
    紫菀笑道:“你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别的没有,剑还是有几枝的。
    借着这时林国余又出掌打退了武当几个弟子,紫菀双手在前划了个圈,突然间手里便多了一把宝剑。林国余这时才注意到这里原来便是“解剑池”江湖人士到底出于对张三丰的尊敬,无一不解剑,久而久之,此时剑池里还有几把锈迹斑斑的宝剑在,紫菀递给了林国余,说道:“余哥,这把剑看起来时间很长了,长了锈,不过反正你也不想杀这几个小道士的,正合适你用。”
    林国余和紫菀旁若无人的对话早就让这几个小道士感觉到了厌烦,这几人虽然辈份很低,有绍字辈的,也有绍字之下一辈的,但是却都是这两辈的好手,否则的话便不会在玄真道人遇害的第二天奉命来守住武当了,见紫菀和林国余的口气,好像他们也会用太极剑,而且似乎可以轻而易举的赢过自己,这几人自然十分生气。
    有人骂道:“有本事你就直耍一耍太极剑,让我们看一看。”
    林国余仍然是把剑交在了左手,回忆起承清道长是如何施展半套太极剑的,依着样子耍了起来,承清练的也是太极剑中的阳系剑法,林国余的半身本来就是阳系功夫,与这一套剑法便是相得益彰,虽然是第一次舞动,便是已经带了几分样子。
    武当剑阵攻守极严密,有人一剑刺来,便有人在旁边休息,前面的人一剑刺空,后面的人马上补上,前面的人便又退后,如此打法,真象是长江之水,连绵不绝,如果不是林国余的功夫高出他们太多,恐怕早就被这些人给伤了,虽然手里提了一把锈剑,但是却也不敢怠慢,而且林国余用的也并非全是武当太极剑法,任他再聪明,要想现学现用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他的样式虽然是太极剑,却全凭阳符罡气摧动,两剑相交之时,剑中含的罡气自然通过了剑身传到这些小道士的身上,这些小道士围成一阵,剑法虽然妙,可是内力终究是相差太远。有几人已经被林国余给震的宝剑飞出。
    这几人退到后面,叫道:“别和他对剑,林国余的内力太高,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就用剑阵困死他。”
    可这几人一退,剑阵已经出现了空当,林国余刷刷刷的上下三剑,又将两个道士的胳膊划伤,喝道:“你们的剑阵已经被我破了,还不肯退下嘛?我上山的确只是有事要求武当掌门,并无恶意。”
    余下的几个小道士仍然不肯听林国余解释,又抡着宝剑而上,林国余实在不愿意再耽误时间了,干脆把阳符力又放大了几成,半式太极剑法施出,绞在了对面的几个小道士的剑上,太极拳、太极剑讲究的都是柔式,四两驳千斤,林国余引得这几人向旁边闪去,这几人的宝剑并未撒手,而是受林国余的引导,刺向了自己的同门师兄弟。
    剑尖到达几名武当弟子的口,这几人尖的大叫,连挥宝剑来抵,林国余又侧身回剑,宝剑在这几人的剑上一压,阳符经力施出,这几个道士都受不住剑身的炽热,手一松,宝剑脱手,林国余向旁边一甩,几把宝剑齐唰唰的飞也了解剑池,几名武当弟子也捂住手腕。
    林国余冷眼看了一眼,叫道:“得罪了,菀儿,咱们上山。”
    拉过紫菀,让过几人,径直奔向武当。
    这几个弟子在林国余的手下吃了亏,不敢再拦林国余,绕过林国余,向山上跑去,去通报武当执事道人。
    林国余与紫菀走的不紧不慢,只走到了山门,便遇到了大批而下的武当众人,为首的是一个和玄真、玄聪等人年纪差不多的武当道士,林国余认得,在南京城救援承清道长的时候,这人也带队参加了,但是平时这人却十分的低调,几乎一言不发,正如他的法号——玄默道人。在玄默道人的身边,是林国余已经见过两面的原来武当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许绍光。
    林国余拉着紫菀,向众人拱手,说道:“玄默道长,绍光师兄,我们又见面了。”
    玄默和许绍光倒不象这些低微弟子般的凶神恶煞,都和林国余点了点头,有人说道:“师祖,就是他打伤我们几人,硬闯武当,我们几个都拦不住他。”
    玄默仍是不言语,许绍光说道:“林兄弟,你这些日子做了好大的事情,连李将军你都也挟持,昨天我师叔的死,怕也是你干的吧?”
    林国余急忙辩解道:“绍光师兄,昨天我一直在去老河口的路上,昨天夜里和今天上午一直在老河口,玄真道长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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