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紫菀说道:“不问?那怎么行?万一我们真的放了你,你一抬屁股走人了,十万块大洋也不给我们,我们要让哪儿去找你呢?”
这人说道:“呸,我象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吗?我一言即出,就绝对不会反悔,你们两个快想办法把我放出来!”
紫菀见这人决意不肯说出自己是谁,嘿嘿一笑,说道:“好吧,既然你不肯说出你是谁,我们也不管了。我看这里也实在没有什么好玩的,只是一个笼子里关着一只成了精的猴子,料想他能有什么钱,余哥,咱们走吧。”
那人身材瘦小,倒真与猴子有三分相仿,见紫菀骂他是猴子,勃然大怒,骂道:“你这臭丫头,敢骂我是猴子?”
紫菀一撅嘴,说道:“骂你怎么了?死猴子,臭猴子,你还能出来咬我怎么着?”
那人气的手上的铁链哗哗的响个不停,指着紫菀说道:“你,你……”
紫菀说道:“我怎么?我怎么了?余哥,这里太臭了,我实在受不了,咱们走吧。”
也不管林国余同意不同意,拉过林国余便向外走,那人一见林、紫二人要走,急喝道:“等等,两位英雄稍等,你们想知道我的名字,我告诉你们也无妨。”
紫菀这才转过身子,嘿嘿笑道:“你早肯说了,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快说,你叫什么。”
那人说道:“我叫袁文昌,家住在河南,后来不知道何故被人捉到这里来了。”
紫菀点了点头,说道:“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被抓?那抓你的又是什么人?”
袁文昌说道:“实不相瞒,我本来是个生意人,被人绑到了这里有三个多月了,也不知道绑我的人是何用意,倒是每月都给我送饭,却又一句话也不肯和我说。”
林国余说道:“你刚才许给我们十万块大洋,就是说你家里很有钱了?”
袁文昌点了点头,说道:“实不相瞒,我本来是在河北做药材生意的,家中微有薄产,在日本人来之前,百十万块还是拿的出来的,后来七七之后,举家搬到了河南。虽然生意难做,但是许给两位的二十万块大洋还是拿的出来的,两位切莫怀疑。”
林国余说道:“那么绑你的人肯定是要和你家人联系,管你家人要赎金的吧?”
林国余说完这话,却感觉到小臂一疼,低头一看,是紫菀正狠狠的掐在了自己的手上,林国余不知何意,却又见紫菀给自己施了个眼色。
紫菀说道:“看来你家人肯定是没有和绑匪谈妥,迟迟没有交赎金,所以你才没有被放走吧?
袁文昌叹道:“我家中现在仅有一个妻子,并非我的原配,原配早死了数年了,或许是这女人贪图我的钱财,绑匪向她要赎金,她不肯给,正好让绑匪杀了我,她好借机霸占我的财产。”
紫菀说道:“你也真可怜,怎么会娶了这样一个女人呢,这招借刀杀人,唉。你死了她正好拿你的钱改嫁。”
袁文昌说道:“是啊,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所以求两位英雄快放我出去,我必有厚报,二十万不行的话,我愿拿五十万,可以了吧?”
紫菀啧啧的叹了两声,说道:“余哥,你看人家的命多值钱,哪象咱们两个,穷命鬼。”
林国余也不知道紫菀何意,紫菀只有顾和袁文昌聊天,却丝毫没有放他的意思示。一直废话说了半个多小时,紫菀说道:“袁本昌,你不感觉到五十万也少一点吗?如果你死了,你的百万家产可是一分都没有了。”
袁文昌暗想了一会,似乎在下决心,说道:“好,那我便把我的家产便卖,全给你们好不好。”
紫菀假做大喜,说道:“袁本昌,空口无凭,不如你写一个字据吧?在字据的下面签上你的大名,袁本昌,这样我们才不怕你不认账。”
袁文昌说道:“可是我们这里并没有纸墨,我要怎么签呢?”
紫菀又嘿嘿地笑了:“袁本昌,不然你咬破中指签名,怎么样?”
袁文昌想了想,说道:“好,我全答应你们,这个字据,我签了。”
紫菀扯了一扯林国余,说道:“余哥,他说他肯签了,哈哈。”
林国余感觉其中有蹊跷,却不知道紫菀倒底是何意,紫菀却突然厉喝道:“你的名字倒底叫什么,快说,不然我们绝对不会放你出来。”
袁文昌一愣,更没想到紫菀突然间变了嘴脸,说道:“我已经说过了,我叫袁本昌。”
紫菀说道:“袁本昌吗?我怎么记的你先前说过的你叫袁文昌?”
袁文昌自然是随口编了一个假名字,可是他却没有想到紫菀为了骗他上当,居然用了很长的时间和他说废话,放松了他的注意力,后来又几次故意把他的名字说错,换一般人来说,自己的名字被人说错了,马上会反应过了,这近乎于条件反般的,可是袁本昌本来不是他的真名字,他自然就没有注意了。见紫菀如此问袁文昌马上解释道:“小人名叫袁文昌不假,可是表字本昌,叫袁本昌也是正确的。”
林国余这才明白紫菀刚才废话半天的意思,不禁暗挑大拇指佩服紫菀的机智。
紫菀再次一拉林国余,说道:“余哥,这人是决意不肯说真话了,我们在这里呆着也没有意思,还是走吧。”
林国余这时对紫菀更是言听计从,随紫菀而出,走到了台阶上,袁文昌急的在笼子里不住的跳跃,喊道:“等等,请暂等片刻。我说实话,我说实话,你们别走。”
他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暗处,在每月才有一人给他送一次饭,带着打扫便溺,平常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时想着就算说出自己的真实的名字,也没有什么吃亏的,如果不说的话,这两个人一走,他怕是这一辈子都要永远的困在这里,再没有机会逃脱了。
紫菀唯恐这人使诈,并不理会,仍然拉着林国余向阶梯上走,只听到身后这人喊道:“我全都说了,我并不叫袁文昌,我叫候原,我是满州国五品带刀护卫,你们把我放出去,我肯定会重谢你们的。”
二人正快要走出这个洞,听到这人如此说,都呆住了。候原何许人?在少林大会上,候原也算颇出风头,将朱雀仙子打的没有还手之力,若非卖拉面的老者出言警告,恐怕朱雀仙子当时便命不保,后来候原被卖拉面的老者一根拉面带走,从此不知去向,在茅山遇到了卖拉面的老者,才知道候原本来是他的徒弟,被他关了起来,老者所说的情况,正好与现在的情况相合。
他们三人本来应该互相认识的,但是林国余此时模样大变,尤其是发型变了,这时虽然已经长出了头发,但是却不太多,而紫菀当初是一个男孩打扮,这时的打扮更象是一个农家妇人,候原自八月十五被带走,这时已经是腊月,临近春节,在地下住了近四个月,更是变化极大,所以众人居然谁都没有认出来,直到候原说出自己的名姓,林国余和紫菀连忙又回头走了回来,细看候原,发现虽然比少林大会时更瘦,但是这猴子模样却是未改,果然是他没错。
紫菀又向林国余施了个眼色,示意林国余暂时不要露了自己的身份。向候原说道:“这次是你的真名字吗?”
候原说道:“这次是真的,如果我敢说半句假话,让我五雷轰顶,天诛地灭。”
紫菀说道:“哦,五品官,那好像都是师长将军级别了,你真当的这么大的官儿?”
候原点头,紫菀又重施故计,和候原讲了一大通的废话,又过了十几分钟,紫菀说道:“猿猴啊,你说你关在这里……”
候原马上感觉不对,纠正道:“候原,在下叫候原,不是猿猴……”
紫菀嘻嘻一笑,说道:“看来这次你真的没有说假名字呢,好吧,我信了你,你说你倒底因为什么关在这里的?”
候原有些尴尬地说道:“这个,说出来怕两位也不懂。”
紫菀道:“哦,我们不懂?那好,你就乖乖的坐在这里等懂你的人出现吧,余哥,我们走。”
拉过林国余便又要走。
这种办法类似于在小摊上买东西砍价,对于别人不管用,但是对于此时的候原来说,是最管用不过的了,这时的随便的一根稻草都会被候原当成是救生圈一般的抓住,还不等林国余和紫菀向后走,候原已经大喊道:“别走,别走,我说。只要你们想听,我就都说。”
紫菀说道:“对嘛,这才乖呢,你说吧,我们听听。”
486|第486章偷得浮生半日闲5
候原说道:“这都是一个该死的老头儿办的好事,今年我在少林大会比武,与天下英雄一绝雌雄,结果正当我一阵将赢之时,那个老头儿突然出现,把我抓走,并把我关在这里,一关便到了现在。”
紫菀说道:“你和那老头儿什么关系?”
候原说道:“本来我们是师徒关系,在几十年前,我曾经是他的徒弟,可是后来我们便断绝了师徒关系。”
林国余和紫菀对视一眼,知道这次候原说的都是实话,并于卖拉面的老者他们还一无所知,正想找人打听清楚,而且他们之前的不少事情林国余和紫菀是知道的,所以也不怕候原说假话。
紫菀说道:“你别含含糊糊的,说具体的,当初你们都是做什么的,那老头儿又怎么收的你当徒弟,后来又是怎么你们反目的,我们最爱听故事了,你说的越生动,我们没准便越可能放了你。”
说着,紫菀拉着林国余坐在了地上,真的做出了听故事的样子,候原却拿他们没有任何一点的办法,把过往的事情娓娓道来。
候原说道:“这件事我本来不愿意讲,因为其间牵扯到过去的事情,我实在不愿提起。我本来是直隶河间人,直隶临近京城,所以我们那里便多了一种职业,便是太监。”
林国余大吃一惊,说道:“太监?”
候原说道:“不错,就是太监。我自小家中贫穷,上有三兄两姐,实在无钱养活,家人便将我送到京城,交了一两银子的净身钱,净身入宫。本以为进宫便可以得见天颜,沐浴皇恩,哪知道皇宫里比外面更加黑暗,进宫数年,莫说是太后、皇上,就连后宫的七八品的太监头领们都没有见过,倒成天的被大太监宫女们欺负。”
紫菀咋舌道:“想不到皇上的身边也会有这情况。”
候原继续说道:“大太监、宫女们稍有不满,非打继骂,而且皇宫中的太监、宫女因为不能事,脾气都十分的古怪,我自小在皇宫里便吃尽了苦头。后来听说皇上信任了一个叫什么康有为的人,搞什么变法,惹恼了皇太后,结果自食其果,被皇太后囚禁。皇太后诛杀了大臣谭嗣同,谭嗣同也算半个武林人士,师从大刀王五,与江湖人士有些交情,临终前曾恳救大刀王五救出皇上。王五后来被八国联军诛杀。而王五也有些江湖好友,那个老头儿便是其中之一。他几次想进宫救架,却被大内众多高手阻拦,后来他竟然想了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主意,净身入宫,也做了一个太监。打算借着机会亲近皇上,将皇上救出来。”
林国余和紫菀更是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这是两个人更没有想到的,谁能知道那位武林奇人的卖拉面的老者竟然是一个太监,竟然为了救一个傀儡皇帝而净身入宫。生在中华民国的林国余和紫菀心中没有忠君的思想,自然对这位老者的行动想不通,对他这种自残的行为更是感觉匪夷所思。
林国余说道:“后来你师父又真的救光绪皇帝了吗?”
候原说道:“那时大清国虽然风雨飘摇,但是皇宫仍然非是一般的富户所能比的。而且那老头当时的功夫远不如现在高,虽然在江湖中也能算是一流高手,但一人对付十个大内侍卫便有些吃力,想救手无扶鸡之力的皇上如何容易?他进宫之后,也要从小太监一步步的做起,才有机会高升,这之后那老头儿也算立了几次功劳,最终被提为了御膳房总管,官授七品,当时我就在御膳房当职,归他统辖。后来他见我和另外两人年纪很小,总受人欺负,便开始传授我们武艺,自此我们才以师徒相称。”
紫菀问道:“这么说来这人对你们不错,那后来你们又怎么反目的呢?”
候原说道:“其实当时他本来已经有机会带皇上逃走了,但是皇上先因变法失败,后因他心爱的妃子被太后溺杀于井中,意志消沉,不肯跟老头走,老头便又放弃了计划,只想保护皇上不被害。后来又过了几年,太后突然病危,紧急下诏书,命御膳房煮成毒粥,毒害皇上,以免皇上亲政之后翻案,得到这消息,老头自然感觉大势不妙,想要再救皇上走。唉,都是那时我利欲熏心,总想早一天升任太监统领,可以给家里多一些银子,便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太监总管。当天太监总管命我杀了那老头,并给了我诸多好处,我当时便趁他不注意,狠刺了他一刀,将他刺的重伤,却一时没有毙命。他当时的功夫远不如现在这般厉害,我又学会了他的血凝练,因此他重伤之下再动起手来,他不敌我,这时皇宫侍卫又赶到,他一头跳入了河中,我本来以为他已经死了,想不到他竟然顺着河逃了出去。那天我便亲自煮了一碗毒粥,献给了皇上,皇上饮后,于当日驾崩,然后老佛爷也西去。结果却想不到只隔了两年,大清便亡国了,幸好还有紫禁城供新皇居住,可是后来又有冯玉祥进京,逼新皇出紫禁城。我们做为太监,又不能娶妻生子,幸好我功夫不错,新皇一直比较信任我,我便一直在他的身边,一直到了新皇新京登基,我这才又被新皇任命为五官带刀护卫。”
候原的这几句话简直就是晴空霹雳,谁能想到其中会有这些隐情?那位卖拉面的老者竟然为了一个皇帝,吃尽了苦头,可是最终这个皇帝却死在了自己的徒弟手中。怪不得那天猎户与老者谈话之时,老者说到候原的罪状,曾经说到过:“他害死了一个大人物”这个大人物竟然是光绪皇帝!难怪老者要苦心找寻候原了,抓到候原把他关在这个一个去处,恐怕老者的心中,就算是把候原乱刀分尸,凌迟处死都是太轻了呢。
紫菀说道:“候原,想不到你原来还有这段历史,你可知道你杀了皇帝,若是被人知道了,可是要诛九族的。”
候原说道:“九族?我还有什么九族。我的家人早都死于战乱,即使是一些不着边的亲戚,杀了便杀了,关我什么事?两位,你们要听的故事我都给你们讲了,你们快放我出去吧。”
紫菀说道:“且慢,还有,今天给提了篮子的那个农夫,他又是谁?”
候原黯然道:“他也是我的一个师弟,同样是一个太监。当初我们一起在皇宫里当差,后来不知道怎么他找到了老头,又在这附近隐居了下来,老头命他每月给我送饭,打扫便溺。你们可以放我了吧?”
紫菀说道:“我倒是想放你出去,可是那位卖拉面的老者和那个姓段的你的师弟如果知道了,恐怕会生剖了我们的皮,有这么高强的高手在,我们可不敢。”
候原听到紫菀这么说,吓的身子一抖,说道:“你们是谁?你们怎么会认识那个老头和姓段的?”
林国余此时也不再隐瞒,说道:“候原,在少林大会上我们见过面的,难道你忘记了?”
候原听到这话,把垂在眼角的头发一撩,仔细的端详了林国余和紫菀半晌,黯然说道:“我说是谁,原来是林国余,难怪难怪。那老头和你早就认识吧,我那天看到过你们说话的。”
林国余也不否认,说道:“上几天我们刚刚见过面的,还有你的师弟,他现在打猎为生,过的还不错。”
候原转过了身子,说道:“你们两个走吧,我知道你们是不肯放我出去的,不过,那个死老头儿肯定没有告诉过你们他本来是一个太监,现在我告诉你们了,你们可以去江湖传扬,我看他还有什么脸面在江湖中混。”
紫菀说道:“候原,我倒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你们帮助日本人打中国,难道只为了满州建国这么简单?”
候原说道:“皇帝陛下英明神武,自然不止是满州国建国,他想要的是,重回我大清盛世,让中华民国,再改国号为大清。”
林国余说道:“这就是痴心妄想了。恐怕日本人就算占领了中国,也不会交给宣统帝去打理的,恐怕到时候他连儿皇帝都做不成了。”
候原说道:“这些军国大事,何劳你们这些孩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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