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要打架,群人纷纷的让出一片空地来,把那少年和追来的五个打手围在了中间。
    先前在酒楼的那个胖子眼见这少年跑不了了,笑道:“这小子,你偷我的东西最好给我拿出来,不然可有你好受的。”
    说着,几名打手纷纷往那少年的前而靠拢。那少年也是一笑:“你随意冤枉好人,你有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你的钱了?”
    那胖子已经看到了林国余和胡里胡涂,一指道:“这饭馆的楼上总共中有我们几个人,那小子连结账的钱都没有了,难道还是他?再说,先前你捐的那些钱,不是偷的,是哪儿来的?”
    少年向后退了两步,扁担拿的更紧:“我捐的钱自然是我的。我虽然穷,却知道爱国;哪象你们,为富不仁,万一哪天日本人打到云南,恐怕你们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会忘记了。大家说,对不对?”
    看了看四周。周围的百姓心中一齐说道:骂的好,只是看着那几个凶神恶煞般的打手,却没有一个人管出声。少年后退两步,身后的百姓亦后退两步,生怕动起手来伤了自己。
    那胖子动了真怒,一甩手:“把他给我捉住,扒光了,我倒要看看他身上是不是还藏着赃物。”
    那几名打手闻言持着棍子冲了上去。
    林国余心中虽然想得到自己的阳符经,可是却更对这几个有钱人的所作所为深恶痛决,看那少年似乎也象是有些功底在身,林国余这才抱了手在一旁边观战,只要那少年有事,再行援手,反正他做贼,倒也应该教训教训。
    那打手走到少年身边,举棍子就向头上砸去。那些打手欺那他孱弱,没有全部上阵,而唯一的上阵的这一个,也是极为轻视那少年,未用足全力。岂知那少年反应却极快,不等那打手木棍落下,早已闪身躲在了一边,扁担甩出,却是照着那名打手的腿部而去,扁担的头部有一条铁勾子,正好勾在打手的裤角上,少年往怀里一带,那打手顿时仰面摔倒。
    林国余的一个好字几乎脱口而出。那少年出手快疾,看起来这几名打手是奈何不了他了。
    那名打手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手捂住了后脑,看意思大约是起了一个大包。旁边的几名打手此时看他无事,一起举起木棍,来打少年。
    少年却同一个泥鳅般的,单等木棍自头顶落下,却闪身而过,直让那离他最近的木棍紧贴着他的衣服,却没有伤到他的皮肉。再转过身来,扁担横扫。攻向其中的一名打手,那名打手见扁担来到面前,收起木棍,向外磕,哪知少年的这一招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那扁担两头都有铁勾,前面的那头被打手封住了,少年手中的扁担自然而然的往回收,却把后面一头的铁钩又送到了后面一名打手的腰带之上,手中用力,轮起扁担,想把这个打手象第一个一样摔倒在地,谁知那名打手刚被提起来,腰带却刺啦一声扯断了,大腰裤子随继掉落到了地上,人群中一片哗然,连少年也不禁转过头去,不敢看他——那名打手竟然没有穿内裤!
    那打手裤子落地,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双手提了裤子,连忙退到一边。
    其他名打手见这少年的架式极象是练过功夫,一改刚才的嘻皮笔脸,举棍恶狠狠向那少年砸去,看那架式,似乎已经不把少年的死活放在心上。一名打手抽棍,直扫少年的腹部,少年扁担向下一压,压的那打手的棍无法动弹,随即扁担向前一伸,直刺打手前胸,那打手往回收棍不及,眼看少年的扁担刺到,连忙撒了棍向后倒退几步。此时一旁边的打手的木棍又落了下来,少年向右闪身,左脚向后踢出,下中这名打手的大胯,那打手哎哟一声,摔倒在地。
    此时,五名打手已经有四名败在了少年的手中,最后那一名打手看看少年,又看看那胖子,竟然不敢前进。少年丢了遍担,拍了拍手,冲着那胖子笑子笑:“还有人上来吗?不会就这些酒囊饭袋吧?”
    用手指一扫那五名打手。
    那两名打手虽然被他打倒在地,可是却根本没有受伤,提着裤子的打手也将裤带打了个结,此时五人又得恢复了战斗力,看到那少年将扁担丢在了地上,没有了武器,明白此时动手最合适不过了。刚刚被少年把木棍打掉的那名打手见有机可乘,悄悄的往少年身边凑,直到离少年两三步的距离了,飞身就象那少年扑了过来,想将少年按倒在地。少年耳听身侧风声,也不转头,伸起一拳就打向那偷袭者。那打手也真是草包的很,竟然没有躲过少年的这一拳,正中右侧颧骨,那名打手当即倒地,半边脸登时肿起老高。
    另外的几人的棍子又奔那少年的脑袋上去,少年踏出一步,伸手快疾如电,扣住了一名打手拿棍的胳膊,轻轻的一转,那名打手手中的棍子随着转变方向,斜着撩起,正好又将另两根来打的木棍打开。那少年松开了被扭住办膊的那名打手,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那名打手被踹的走出数步,站立不稳,去扶旁边的一个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吓的连忙躲闪,打手一手扶空,扑通摔了个狗吃屎。
    那打手从地上爬起,迁怒于中年男子,照着他的腿上就是一脚。
    林国余此时更加惊奇,这少年和自己年纪相仿,居然会有这么好的伸手,可实在是不多见。
    少年抢了木棍,往地上一立,唬的那几个打手再也不敢近前了。
    林国余正在一旁边看着,眼见的那胖子脑门的青筋直跳,在这镇子里,他几时受过这等窝囊气?被一个不知道来历的小毛孩子这么耍,他把手伸入了腰间,摸索了一下,居然拿出一件东西,对准少年的腿。
    林国余看明白了,那竟然是一把手枪。光天化日的,这个胖子竟然敢开枪?心中着急,一个飞扑,把胖子手腕擒住,将手枪从他的手中抢了过来。拿起手枪看了看,却知道自己不会使,只装入了怀里,拇指和食指紧扣那胖子的咽喉,那胖子吱吱唔唔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林国余知道这胖子便是这伙人的首脑,也不敢放他,托着他向前,走到那少年的面前,对那些打手说道:“你们先退后,不然我就扼死他。”
    那此打手本就不敌少年,此时见胖子被林国余扣住,连忙往后退。
    林国余看了看胡里胡涂,让胡里胡涂走到自己身边。胡里胡涂此时见有热闹,自然高兴,只是还记的林国余和他们打的赌,也不敢说话。林国余低声对那少年说道:“我这次救了你,一会儿你把偷我的东西还我。”
    那少年却混然不在意,微笑着看林国余。
    林国余扼着胖子的喉咙,领着胡里胡涂和少年,向镇外走去。围观的人纷纷的避让,不多时林国余已经走到镇外。那些打手虽然不敢上前,可是更是不敢离林国余太远,生怕他真的凶性大发,把胖子给杀了。看到前面又有一处树林,完全可以逃脱了,林国余把那胖子往前一送:“你回去吧。”
    那胖子一个趔趄,向前跑了几步,才稳住了身体。林国余又拿出手枪,装腔作势的拿枪口指着胖子,胖子一刻不敢停留,跑回了那几个打手中间。林国余这才把枪放回了地上,拉了少年,逃到树林里,又怕胖子追来,发足狂奔,直跑出的数里地。这才歇下喘气。
    那少年以手做扇,扇着,喘道:“想不到你这汉人倒还不错,不象他们一样。看来我还错怪你了。”
    林国余看他的装扮已经猜到有可能是少数民族,在湘西、贵州、云南等地,从来都是汉人和少数民族杂居地,倒没有什么奇怪的。他问道:“你是哪族人?”
    少年回答道:“我是苗族人,汉名叫寥雄。你叫什么?”
    林国余却没有回答他的问话,伸出手去:“拿来!”
    寥雄明知道林国余是要他偷走的那几样东西,却又明知故问:“你说拿来什么啊?”
    林国余一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却抓寥雄的脖领子,寥雄却手就势一翻,一招擒拿手,直扣林国余脉门,林国余手往下走,直点寥雄的胸部膻中穴,寥雄连忙伸手捂住了胸口,侧过身去,从怀里拿出了那块发亮的石头,丢给了林国余。
    胡里胡涂在一边一直在看热闹,自己又不能说话,此时天又还早,急的抓耳挠腮。
    林国余仍然伸着手:“再拿来。”
    寥雄问道:“还有什么?你的一块银元你也早就看到了,我都已经捐给抗日募捐了,你该不会这么小气吧?”
    
19|第19章赶尸家族17
  “我哪里说那块银元了,我是说,我的那方手帕,你快点还我?”
    林国余对寥雄这咱装傻的态度极为的不满,若不是先前因为他募捐时有了些好感,早就和他动手抢过来了,就算自己一个人打不过他,还有胡里胡涂在这儿,他是绝对讨不到好处的。
    “你说那东西啊?我当时看着没用,早就扔了。”
    寥雄满不在乎的说道。
    “你说什么?”
    林国余两条眉毛都立了起来:“你把他丢了?”
    林国余伸出手去,又去抓寥雄的脖领子。他当然不会相信寥雄就这么把那阳符经给丢掉。
    寥雄见林国余又来抓,慌忙转身,又从怀里拿出帕子,丢给林国余:“什么好东西啊,你当我稀罕要啊,臭不可闻。”
    恰好此时胡里胡涂正憋闷的难受,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受过这种委屈,不让他们说话,简直比杀了他们更厉害,虽然强忍着,可是那一股气不能从上面出来却向下面寻找出路了,寥雄说“臭不可闻”之时,正好胡里胡涂放了个屁。
    胡涂登时把头上的斗笠一丢,叫道:“祖父,这个赌我是输了。”
    林国余一楞,方才想起和胡涂打的赌不只是不准他一天之内不说话,而且还是“一天之内不出做声”刚才胡涂放了个屁,自然按打的赌来说算是他输了。胡涂接着道:“这个赌实在是不好玩。”
    胡里也早就忍不住了,伸手把自己脸上的衣服一摘:“不好玩,不玩了,不玩了。”
    寥雄虽然看到一个脖子上长了大包的奇怪的人戴着斗笠一直和林国余在一起,有些奇怪,但是也并不太在意,此时见到胡里胡涂的样子,着实吓了一跳:“天啊,这是什么东西?”
    他从地上站起,看着胡里胡涂。
    哪知胡里胡涂在洞中只和洪天佑与林国余打过交道,自从从洞中出来之后,再也没有同人说过话,见寥雄仔细的盯着他们看,两人又极为高兴,一跳来的寥雄的跟前,伸手在他头上的青帕上拍了两拍,象是大人抚摸小孩子头一样,齐声说道:“天啊,这是个什么东西?”
    寥雄见那长了两个头的怪物向自己跳过来,本想往旁闪开的,可是那怪物却比他的速度又快了数倍,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那怪物拍到了头。想要出拳打那怪物的,可又看那怪物似乎没有敌意,只是手抚着自己的头巾,便也把拳放下,闪了闪身子。
    “你们——是人?”
    寥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象这种怪物,不论是在汉还是其它的少数民族,一旦出生就会被当做妖怪给处死的。怎么还可以长得这么大?
    “不是人难道还是猴子啊?”
    胡里说道。“你又是什么东西?”
    听这怪物尖声尖气的说自己是什么东西,寥雄倒是极有涵养:“在下叫寥雄,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
    胡里胡涂虽然不知道“阁下”是对自己尊称,可是看寥雄的语气也知道是对自己很尊敬,胡涂美滋滋的指着自己说道:“这个阁下叫胡涂,旁边的这个阁下叫胡里。再那边的那个阁下叫祖父。你叫寥雄,是有名字的,看来也不是植物的。”
    寥雄一听这两人的语气,便知道是不谙世事,笑道:“两位阁下真是取的好名字,一听名字就知道两位阁下是大大的英雄了。只是旁边那位叫什么的,名字实在没有两位阁下的名字威风。”
    胡里胡涂被寥雄夸的眉开眼笑:“那当然是了。”
    林国余几乎没有背过气去,这个寥雄,这么两句话就把胡里胡涂给搞定了,看来这胡里胡涂真是万分的靠不住。他展开那帕子,仔细看了一下,确定之后折好,又放入了怀里。看着寥雄说道:“你身手便是真快,楼上那么多人,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把东西偷到手的。”
    寥雄倒不正面回答:“如果不是用这办法,你们这些人,会舍得捐钱抗日吗?”
    这句话正好说在林国余的痛处,他的确是想捐钱的,可是当时的确也没有做出行动,反倒是寥雄慷慨解囊,虽然是慷他人之慨,可是却把钱真的捐出去了。于是林国余便不在这事上纠缠,转而问别的。可是寥雄却对他的身世绝口不提,反倒是对胡里胡涂极感兴趣。不长时间便和胡里胡涂混熟了。
    “你知道赵家村在哪个方向吗?”
    林国余问寥雄。
    寥雄摇了摇头。
    没过多久,林国余心中的激动劲儿过去了,只盛下的只有极其的懊恼,在镇里的那个胖子,显见的不是一般的人,此时一般人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在大街上拿出手枪伤人,如果他是官家的话,那自己的祸就闯大了。这个镇子是无论如何也进不去了,接下来,要往那里走呢?总之一定要找户人家问一问赵家村在什么地方,如果实在是不行的话,那么就用拳头来问吧。
    心中想定了主意,林国余为发安慰打赌输了的胡里胡涂,让他们上树上捉了几只鸟,烤来吃。寥雄看着胡里胡涂一纵身居然能跳起两丈高的功夫,更是惊的目瞪口呆,暗道自己幸好和这两个怪人搞好了关系,不然自己还真是打不过他们。
    每人吃了一只鸟,林国余带着胡里胡涂上路,和寥雄拱手告辞。可是走出去几步,发现寥雄居然在后面跟着自己前来了。林国余走上大路,寥雄也跟着上了大路;林国余在叉路口转了弯,寥雄也在叉路口转了弯。林国余感觉到奇怪:“你跟着我做什么?”
    寥雄极不以为然:“你们汉人常说大路朝天,各走半边,难道这条路你能走,我就不能走?”
    林国余懒得和他斗嘴,又转头走另一条路。寥雄却又转回头,跟着走上了那条路。
    林国余有些生气了:“既然你说大路朝天,向走半边,那么你走那条路,我走这条路,你为什么又要跟着我?”
    寥雄说道:“其实我倒也不想跟着你。只是这条路上有些古怪,你最好还是转回走刚才的那条路。”
    说话竟然是一脸的诚恳。
    林国余却有些不解:“只不过是一条路吗,还有什么古怪的?”
    寥雄却说道:“你知道这条路一直往前是什么地方吗?”
    林国余忙问道:“是什么地方?”
    寥雄思索了片刻:“从此一直往前,穿过绝壁,便是豆沙关。”
    说罢,便直直的看着林国余。
    “豆沙关?这名字好像是很耳熟的样子。”
    林国余苦苦思索,忽然大悟。在和父亲林易仁赶尸来云南的路上,走到一处已经离赵家村不太远的死尸客栈之时,林易仁曾经用手指着西面,告诉他,往西便是古时由蜀至滇的必经要道,历来被称为“滇南第一关”的豆沙关,秦时修“五里道”从此而过,可沿此路直达缅甸、印度。
    假若寥雄不给林国余提这个醒,林国余也或者会选择走别的路,可是寥雄既然说了,往前一直走便是豆沙关,那么,从豆沙关向西,找到那个死尸客栈,然后就可以一直沿着路找到赵家村。以自己的脚力来看,或者至多一天,便可以见到父亲了。
    寥雄见自己的劝告无效,林国余依然向前走,紧跑两步追了过来:“喂,此去豆沙关可是要经过绝壁的,当地人都极少从此走。”
    林国余问道:“那又怎么样?”
    寥雄说道:“这绝壁之上有数百具的千年悬棺,自从民国建立之初,附近百姓常有在半夜听到鬼哭的,有好事者半夜起来查看,竟然无一而回。所以当地人都称这几十具悬棺因年代久远,吸取日精月华,早就都已经成了妖,所以后来在那附近居住的居民便都搬离了。”
    “成了妖?”
    林国余当然不是无神论者,本来悬棺之怪就已经是今人不解之迷,本身那棺木由楠木做成,几乎重达千斤,以人之力如何可以将那些棺木送到悬崖之上?再者,楠木本身虽然是结实,但南方潮湿多雨,普通楠木在这种气候中能存百年已属不易,可是听林易仁以前却说他所见的一处悬棺,虽然经千年之久,可是棺材虽然没有一点的腐烂,而且棺身上的色彩依然华丽如新。

Prev | Next
Pg.: 1 ...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 537


Back to home | File page

Subscribe | Register | Login |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