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混编团里,集中了血影装甲团的九个尖刀连!要不,匪军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歼灭第四,第六和第七装甲营?
等到时机成熟,第八,第九装甲营北上,勇士雇佣军的第一。第二装甲团南下,加入针对普罗镇东北的攻势,普罗镇这条大龙,将被一举擒杀!到那时候,就算中心城这五十辆机甲再强横。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了!
“参谋长!”一名参谋匆匆跑过来,递给费尔勒一份情报,报告道:“刚刚收到消息,匪军机甲小队,已经绕过第二装甲营,经路易斯商业区,向我基地方向运动。”
“这只讨厌的虫子。”费尔勒冷笑一声:“命令第一,第二装甲营联合于基地以北呈扇形布防。命令第三机械化步兵师,以团为单位,由西向东缓慢压缩敌人的活动空间。争取将敌人缠住。命令驻守东区地第二机械化步兵师派两个团,自东向西运动。于华尔兹大道一线布防,避免敌人向东逃窜!”
“是”参谋领命,刚要离去,却听塞尔沃尔忽然道:“等等!”
塞尔沃尔走到费尔勒面前,小声道:“凯文这样调动,我们的防线兵力会很吃紧。万
费尔勒摆了摆手,示意参谋去执行命令,回过头来,对塞尔沃尔道:“十二个小时以内,我们的防线,不会受到任何攻击。”
说完,费尔勒转身向控制台的作战监控部走去。离开时,丢下一句冷冷的话。
“下一次,别叫我地参谋等等了。军事指挥上,我不需要任何质疑。不然,这一仗,你自己来打!”
塞尔沃尔的脸色。缓缓沉了下来。并不是因为费尔勒的话。而是他知道,每当自己的这位表兄表现得不近人情的时候。那就意味着,他遇见麻烦了。
转头看着电子沙盘,塞尔沃尔忽然间没了开战之前的从容。如果说苏斯装甲团和第六第七装甲营,是在为其他几路攻势吸引注意力,争取时间,那么,第四装甲营在中心城这核心区域的覆灭,就完全在意料之外了!
以费尔勒的计算能力,同样也没算到匪军的这一招。
局势已经开始出现变化,这是否意味着,在匪军,有人具有和费尔勒同样的军事才能?东北,西面,南面当时钟指向上午八点地时候,普罗镇被完全笼罩在了炮声中。
整个城市的每一栋高楼,每一扇窗户或玻璃幕墙,每一杯水,每一颗放在桌子上地瓷器,都在这猛烈的炮声中颤抖着。
那恐怖的音波,无所不在。即便是在防空洞的最深处,也能感受到大地的震动。
除了孩子们会因此而哭闹以外,大人们,都已经麻木了。之前流传的各种小道消息,早已经让他们地神经经受了严苛的考验。当炮声响起的时候,大多数人只是惊讶地望着天空,互相之间交换一个勉强算做骇然的眼神,然后,就是沉默的等待。
等待命运的结果。
谁也不知道匪军能不能击败敌人,能不能让普罗镇,继续以前的平安。
人们不愿意,也不敢去想象当北盟那些凶神恶煞地士兵冲入普罗镇中心城区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去想象那样的场景,对于他们来说,实在太残酷了。他们只能躲在防空洞里哄着自己的孩子,搂着自己的女人,安慰着年迈的父母。
大雨倾盆地街道上,身穿蓝色制服地匪军士兵的调动,更频繁了。一队队士兵沉默地在雨中跑步前进。厚厚地作战靴踏着积水,水花飞溅。来回穿梭的,除了满载武器弹药和士兵的重型卡车以外,还有临时征召的民用卡车。路上已经很少能看见机甲的身影了,它们都被派上了前线。
还没有到十点,街道上已经满是运载伤员的车辆了。所有的医生,护士,医科学生和懂得一点急救护理的人,都被紧急征召了起来。普罗镇的所有医院,都已经人满为患。光靠匪军的军医。根本就忙不过来。许多伤兵,就躺在过道上,等待医治。染血地绷带和空空的急救针药瓶,被一车车地拉走倒掉。匆匆忙忙的医生们,没有一个衣服是干净的。斑驳的都是血迹。
除了防空洞和医院等重要场所,整个城市地电力和能量供应,都已经停掉了。城市外围的街道,已经开始堆积沙包,架设路障,挖掘壕沟,许多楼房都已经被清空了人,埋上了炸药,那是在为可能到来的巷战做准备。
各种各样的消息从前线传来,某段防线被攻占了。又有某段防线被反攻了回来。敌人又投入了多少兵力,哪支队伍。又被拉上了前线
到了中午十二点,战局,似乎平稳了下来。不断发动猛攻的敌人,终究也需要歇口气。况且,人们听说,匪军的装甲团。已经回来了!他们正在外围。向敌人发动进攻,牵制敌人的攻势。
这个消息让人振奋。
当初匪军一百二十辆机甲灭掉了一个团。现在的匪军,何止十倍于当初。再怎么说,也得灭掉那么十几二十个团的敌人吧。
普通民众,总数用这种简单的逻辑来推断结果。毕竟,无论是对家人还是他们自己,都是一种安慰。
整个普罗镇。就在这样沉默而繁忙地氛围中,应对着这一场战役。人们有时候会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普罗镇的西面。那是匪军基地地所在地。人们坚信,只要斯卡迪沃机场还在,只要还有那些穿着蓝色制服的军人,普罗镇,就不会失守!
斯卡迪沃机场。临时充当护士的海伦。在基地医院里忙碌着。
被汗水打湿的金发,一缕缕垂在额头。幽蓝的眼睛里。满是疲惫。海伦近乎机械地准备药品,清洗伤员的伤口,包扎,为医生递器械。
无论有多么疲惫,只要有一点时间,海伦都会飞快地跑到窗台边,调整一下对准了基地中心几块巨大停机坪地摄影机。
对于一个记者来说,这是她的天职。她相信,自己拍摄的这些镜头,能够在最终胜利的时候播放出去。她同样相信,自己正在记录一段历史。
停机坪里,一队队的士兵在整队。从夜里到现在,这样的情景就没有停止过。这些来自于不同流派,不同旗帜下的士兵,现在都穿着匪军地蓝色制服,整齐而沉默的站在那里,等待运载他们的军车,将他们拉上前线待命。
他们的能量枪,已经检查完毕,就斜靠在他们的腿边。在他们面前,参谋们正用嘶哑的嗓子指定他们即将奔赴地位置。
海伦一直觉得,那个胖子,是有魔法地。
她亲眼看见这些穿着不同的衣服,带着不同地表情,跟随流派来到普罗镇的雇佣兵,公司职员,工人乃至社团流氓,在一次次的训练中,变成了服从命令的士兵。有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东西,正在他们的身上生根发芽。
那是一种信念!
胖子总会在迎来一批匪军新成员的时候,告诉他们一段话。
“我不管你们来自哪里,也不管你们以前做过什么。现在,你们是这支军队中的一员。当你们站在这里的时候,你们的肩膀上,就承担着一份责任!如果你有家庭,那么,这份责任是你的父母,你的妻子,你的孩子。如果 你单身一人,那么,这份责任,是你的自由,你的尊严。”
每到这个时候,胖子会停顿下来,仔细的看着面前的每一个人,然后,认真的道:“你们属于这个世界,这个星球,名叫玛尔斯。你们不应该是人类社会的放逐者。你们是人类文明的一员!想要玛尔斯成为真正的自由世界,你们需要像个爷们儿那样,去捍卫她!记住,军人,是这个世界,最男人的职业!不敢上战场的,现在出列!”
没有人出列。这些人中,大多数都是职业的雇佣兵,整天在刀头舔血的保安团成员。其他的。也都是自愿加入这个队伍的。
在流派战争开始地时候,他们就已经意识到。无论是不是军人,都无法躲开这场战争。在他们发现自己无可选择,发现自己的亲人倒在血泊中,发现玛尔斯的未来。是那么渺茫的时候,他们只希望战斗。
然后,这些人在那种海伦想起来都觉得可怕的训练中,一点点地变化着。胖子说,他们都是男人!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信念!
远处的炮火,又再度猛烈起来。
调整好摄影机,海伦匆匆回到医院,投入繁忙的护理工作。
虽然累,可是。她却为自己能够发挥一点作用而感到高兴。她也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她始终坚信。那个胖子,一定会赢!
费舍尔趴在壕沟的射击位上,不停的瞄准,开火。
在将又一个敌人的脑袋变成破烂的西红柿之后,他翻身滑到了壕沟底部。还没等他站稳,接替他的战士。就从他身边蹿了上去,只三下两下,就爬上了射击位。
冲一旁等待接替其他射击位的那些个浑身是泥地伙计们点了点头,费舍尔单腿跪在地上,抓起弹药箱的能量匣干净利落地拍在仿能量突击步枪上。
给枪上了弹匣,关掉保险,顺手斜靠扭曲地金属防弹墙上。又塞了几个能量弹匣在背心口袋里,费舍尔这才疲倦地反身坐倒在地,把背靠在泥壁上,掏出了一支烟。
作为一名资深雇佣军,今年三十二岁的费舍尔,算是匪军里的老兵了。以前执行任务时。小规模的战斗。费舍尔可没少经历,不过。像这样的仗,他还是第一次打。
吐了个烟圈,看着射击位上那位的泥腿,费舍尔不禁摇了摇头,那是他地战友,来匪军以后才认识的。这位前公司职员,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文文弱弱的非要加入匪军。那么严苛的训练,竟然也被他挺过来了,真是个奇迹。更大的奇迹是,这个一上战场就狂热得不要命的家伙,居然能在六七个小时的战斗中活到现在!
一发炮弹,落在了壕沟外不远地地方。翻飞的泥土噼里啪啦打在费舍尔的脸上,把他打得生疼。用胳膊护住头脸,挨过了这阵泥雨,费舍尔骂骂咧咧地吐掉嘴里沾满泥土的香烟,站起来踮脚往射击位上望了望,直到确定接替自己的那个公司职员还在热火朝天地扣动扳机,这才放心的坐下来,重新点上一支烟。
敌人地进攻,一直就没有停止过。好几次,那些灰扑扑地身影都冲进了战壕,是被预备队拼命反击,才打出去的。战壕挖地很深,有防弹墙和一节节弯曲的防爆棚顶着,在里面还没什么感觉。上了射击位,那才真是要命。
整个阵地,都被硝烟给笼罩了。炮弹如同下雨一般落在前后左右。那密集的弹雨,简直是一泼又一泼地打在阵地前的地面上,从射击位往外看,满地都是弹孔。
这仗,已经打了快六个小时了。两个小时前敌人的那一次进攻,最为惊险。当时,整个战斗壕剩下了不到一个排。后面的部队,被覆盖的炮火封死在了交通壕,弹药也没跟上来。三百米宽的阵地,只能隔一个射击位放一个人。
敌人显然是算计好的,连续几个小时的高强度攻击,就为了等那一刻。十几辆机甲带着身后密密麻麻的步兵就往上冲。第一道战斗壕被突破了,几辆机甲已经跳下了壕沟,那能量机关炮就在费舍尔眼前喷射。战壕的墙壁,坑底,被打得泥土乱飞。好几个战士哼都没哼一声就被撕碎了。那血撒得满沟都是。
那时候,费舍尔在拼命的开着枪。打冲进来的步兵,也打机甲。有用没用他根本顾不上,他没想过自己还能活着。能开枪就开枪。和他搭档的那位公司职员,拿颗聚变手雷就往上冲那家伙是个疯子!
抽了口烟,让烟气在肺里转了个圈。费舍尔觉得有些好笑。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反正,他只记得。就在他绝望的时候,三团的那帮家伙来了。
费舍尔这辈子没佩服过几个人,可对这帮家伙,他算是服气了。那帮家伙地机甲水平,那可真不是盖的。只一个回合。冲进阵地的几辆敌军机甲就成了破铜废铁。那动作,漂亮得不像是机甲能作出来的,而且致命!费舍尔甚至能从三团那帮丑陋机甲的身上,嗅到他们地杀气。
后来,费舍尔发现,不光自己活了下来,那位以同归于尽的距离丢手雷的公司职员,也活了下来。再后来,增援的部队上来了,弹药也运上来了。三团的机甲。不光协助防守了阵地,还发动了一次反冲锋。
被打痛了的敌人整整半个小时也没缓过气来。
当三团在阵地后面集结。准备奔赴其他防线的时候,费舍尔给一个机甲战士丢了根烟。
那个机甲战士,就那么虚弱地靠在座舱边上,冲自己笑。
抽烟的时候,费舍尔发现他的手都在抖。
不是轻微的颤抖,是剧烈地。抖个不停,甚至抖到无法准确的塞进嘴里。
听说,从昨天早晨起床,三团地人就没合过眼。昨天晚上,他们在平奇岭,打了一场漂亮的仗。歼灭了牛逼烘烘的苏斯人一个满编装甲团。随后,他们又马不停蹄地到了三百多公里以外。找到并歼灭了号称北盟之魂的两个血影装甲营。
说起来简单,可窝在战壕里打两三个小时都累得精疲力竭的费舍尔完全可以想象,三团这帮家伙,经历的战斗,一定比自己经历地,还要激烈残酷得多。
更何况。在支援自己这个阵地之前。他们已经支援了不知多少个阵地。现在,他们还不能休息。敌人的进攻强度如果不减弱,他们就必须不断的奔跑,作战。他们一部分沿三环路支援各个阵地,还有一部分,正在外围向敌人发起进攻加入了匪军以后,怎么个个都成了不要命的疯子?
机甲可以不休息,可人得休息啊。
胡思乱想的费舍尔忽然愣了一下,他丢掉烟头,站起来左顾右盼。他觉得,自己有个主意需要向连长汇报一下
听说,那些个四团,五团的家伙,因为没有足够的机甲,又不能作为步兵参战,早在基地里急得满地乱转了。
虽然他们接受训练地时间短了一点,可是,换他们来操作这些又丑又厉害的机甲,总比三团的人这样硬顶着要好吧?反正三团的机甲损失,到现在还不到一个连!只要不是和敌人硬拼,拖延时间的话,四团和五团肯定没问题!
这个主意,怎么大家都没想到呢?机甲没有,这机甲战士,匪军还缺么?!就算一次换完可能影响整个战局,那一次换上一个营总可以吧?这里是普罗镇,就近的事情,又不是距离遥远不能操作。只需要把四团五团地人拉到集合地点,几分钟内,就能完事儿。
可惜,胖子长官在中心城跟敌人捣蛋,没人可以替换他们。不然,凭耗,都能把敌人给活生生耗死!
费舍尔满壕沟乱窜,去找连长汇报去了。这事儿,原本不该由一个步兵操心,可费舍尔,却是个半罐水最爱响叮当地人。
这世上没有算无遗策。有时候,历史,是一个小人物改变的!
“上校,第一战斗队已经完成对敌人地切割。”通讯器里,传来了卫见山的声音。胖子将远视仪对准高尔夫球场下的小河对岸。驻守在那里的北盟步兵营,果然已经乱作了一团。
“第二攻击小队,上!”胖子下令道:“全歼!”
“是!”带领第二攻击小队的哈格罗夫大声领命,随即带着他的小队,从另一个方向的城市丛林中,忽然杀出,旋风般卷进了北盟步兵营的阵地。
猛烈的炮火,震天价地响了起来毫米口径的能量炮和80毫米的能量机关炮组成的火力网,瞬间覆盖了北盟步兵所在的阵地。那些修建于别墅和低矮楼房之间的沙包,隔离网,在炮弹中跳着舞,被撕得粉碎。
在尖刀连两个战斗队的忽然袭击下,显然没有料到敌人会出现在这里的北盟军官大声下达着命令,挥舞着手枪,仓惶的试图阻止抵抗。可是,他们驻扎在阵地上的四辆老旧机甲,几乎连开火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摧毁了,而满地乱窜的士兵,接连到在匪军机甲凶猛的炮火之下,鲜血横淌碎肉乱飞中,活着的人除了逃命,已经顾不上别的了。
不到十分钟,战斗就结束了。整个步兵阵地,已经是一片死寂。被能量炮扫过的沙包堆千疮百孔,沙子和破麻袋满地都是。原本整齐的隔离网,最后已经变成了残缺扭曲的破烂,还有些别墅和平房,已经垮塌了,漂亮的鹅黄色墙壁上,布满了黑褐色的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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