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王虎剩挑动了一下与他尖嘴猴腮小脸庞不成比例的浓粗眉毛,神态阴森。
正忙着花枝招展地丰腴美女显然被吓一跳。顿住笑声。她突然意识到身旁这个长相猥琐地男人没他相貌看起来那般简单。她说要上趟洗手间匆匆忙忙离**厢。陈二狗人畜无害地微笑望向其余两个女孩。道:“听说场子不太平。一个人
。你们不陪陪她吗?”
两条腿格外诱人地苗条美女轻轻皱了皱眉头。拉过懵懵懂懂地死党起身闪人。等关上门。王虎剩抛了几颗葡萄到嘴里一通咀嚼。含糊不清笑道:“你们说那个吓破胆地小娘子会不会头脑一热就去报警。”
“不会。出了事情先交由内部解决。一层一层往上报。实在不行再动用政府行政资源。这一般都是娱乐场子地规矩。只有第一天上班地愣头青才会越轨。”陈二狗好歹也是在SD酒吧罩场子地人物。环视一周。燕莎魁元地档次着实不错。怪不得被称作南京两三个最赚钱地夜场之一。喝了口酒。道:“尤其这类背景比较深厚地。在这里做地人心里都有底。刚才那个女孩最多就是没适应你地转变。没到手忙脚乱地地步。指不定是突然发现虎剩你是条值得投资地大鱼。趁机出去补妆什么地。这么不经吓。就不是魁元地‘公主’了。”
“有道理。虎剩你好好把握。晚上争取双飞。”陈庆之笑道。向来不芶言笑地白马探花误上贼船后。似乎人性化许多。
王虎剩挠挠头。破天荒腼腆道:“我还是处男。双飞没有经验。”
“扯蛋。”陈二狗笑骂道,“我怎么听王解放说他第一次是被你带进小发廊没的,他还说你曾经是河南商丘的桑拿房上帝。”
“我每天都是冰清玉洁的处男。”王虎剩厚颜无耻道,撩了一个兰花指。
不等陈二狗动手,陈庆之已经把王虎剩按到在沙发上暴打,简直就是痛下杀手,可见陈庆之已经忍这位大将军很久了,陈二狗笑道:“差不多了,别闹了,还得办正事。”
“女人嘛,干翻在床上,还能不听话?”王虎剩大大咧咧道。
陈二狗摇摇头。
“魁元应该跟当年北京的天上人间一样,后台肯定不小,朝这类角色下手,要快,更关键要找到死穴,这样才能尽量不牵动过多方面势力,毕竟一旦跟政治搭上边,还超出一个市甚至一个省的范畴,钱子项都未必能摆平,即使可以,他八成都会袖手旁观,老狐狸怎么可能愿意为我们惹一身臊。”陈庆之分析道,陈庆之与陈二狗和王虎剩都不一样,他是大家族走出来的人,亲眼见证过家族的日薄西山,其实一个家族最惊心动魄的阶段就是崛起和崩塌,成年后的陈庆之虽不能像李夸父叱咤风云,但这不意味陈庆之不了解这个社会的上层。
这个可以用报纸杀人的男人,跟了目前势力范围仅限于南京局部的陈二狗,能否实现家族的二度崛起?
“今天也就是来踩踩点,我没打算一照面就让燕莎方面拜服,我又不是魏爷这种猛人。”陈二狗哈哈笑道:“何况魏爷也不照样在她面前吃瘪,我这应该不算丢人吧,她没甩我耳光也没泼我酒水,说起来这个成元芳还敬了我一杯酒。”
王虎剩翻了个白眼。
陈二狗伸了个懒腰,道:“我回去请教一下媳妇大人,看她有没有什么意见,毕竟上流不可能由得我一直误打误撞下去,万一哪天踩到地雷,死得不明不白就真冤了。庆之,我打算把魏端公类似石青峰这类干净的产业都交给你打理,至于将来燕莎和斗狗场这些,则交给虎剩,我还有个不成熟的设想,就是让王解放主持一个类似俱乐部或者私人会所的东西,专门伺候富太太,这是当初在上海我听到一个朋友偶然提起,我觉得有一定可操作性,你们有没有意见?”
“我没意见,是黑是白对我来说无所谓。”王虎剩叼着根牙签道。
“二狗,干净的产业还是你来坐镇比较稳妥,我帮帮忙就可以,杀人放火的事情相对来说简单,也轻松。”陈庆之微笑道。
“做兄弟,就别怕功高震主,我又不是你们的主子。”陈二狗沉声道,跟陈庆之碰了一下酒杯,一饮而尽,“庆之,我有几斤几两我自己最清楚,等我哪天认为有资格黑白通吃,我一定不会犹豫,这之前就由你掌管台面上的,再说你以后怎么跟李夸父斗,总不能肉搏拼刀吧?”
陈庆之默然不语。陈二狗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这些事情还得等我们闯过目前几关才能算数,一个成元芳,一个商甲午背后的竹叶青,任何一个搞不定,我都没有更上一层楼的机会。”
3女孩重新回到包厢,陈二狗便不再谈正事,把酒喝完便准备从魁元撤退,他特地要了她们的电话号码,这都是娱乐场所的潜规则,互通一下号码,哪怕90%都是作废,但剩下10%也许就是机遇,看得出来身子娇小的婉约女孩对陈二狗还是有一定好感,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话是真理,陈二狗虽然长得不够耀眼,但稍加打理,一身名牌,加上那股子汇集百家之
柔气质,早前连熟女雁子都对他有想法,就难怪这个。
等陈二狗一行人离开燕莎,3女孩便被极少在娱乐城露面的成元芳叫到一间雅致包厢,她们走进包厢的时候女大老板翘着腿,托着腮帮,抽一根万宝路,她虽然不高,但就是有一种让男人低下头做绵羊的风范,穿着简约,脖子里有一串黑珍珠,晶莹剔透,与她的雪白肌肤交相辉映,加上烟雾缭绕,一出场,就让3听多了她传奇故事的后辈不同程度心怀敬畏,连那个起先眼神暧昧的高挑美女也都有点忐忑。
“他们在包厢有没有说什么?”成元芳轻轻问道。
“最矮的那个人说他们贩卖军火还贩毒。”入行没多久夜场经验最稚嫩的女孩怯生生道。
成元芳微微一笑,道:“贩毒我还会将信将疑,贩卖军火就算了,他们还没那个本事。你说说看,觉得他们人怎么样,随便说,别紧张,就当作跟我聊天拉家常。”
成元芳说话不急不缓,没有半点火气,不像是夜场的皇后,反而像是教育学生的老师。被王虎剩看上眼的女孩刚想要张嘴,成元芳便弹了弹烟灰道:“让思嘉说。”
身子稍微丰腴诱人的美眉立即闭嘴,噤若寒蝉,她可不是初出茅庐的闺蜜王思嘉,眼前这尊大菩萨可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她开始有点担心思嘉会不会说错话,但这种情形下她是万万不敢出言提醒,只能悄悄握住王思嘉沁出很多汗水的小手。
“一个像公子哥大少爷那种人,虽然穿得普通,但说话不多,表情也都很含蓄,但肯定不是普通人。”
这是小妮子王思嘉对陈庆之的第一印象,潜意识中她将这个最沉默寡言的男人当做核心人物,她终究不是身旁两个朋友饱经夜场熏陶,察言观色还不够熨帖。
“还有一个举止古怪,长得也奇特,说话也跟平常人不太一样。”王思嘉酝酿许久,小脑袋还是找不出合适的词汇来形容王虎剩,只能略微尴尬地望向魁元第一号boss成元芳,后者点点头,示意她继续,王思嘉想起最后一个男人的时候没来由心窝一暖,现在回想一下,那个穿戴光鲜的男人给未经人事的小妮子干净、温暖和无害的感觉,哪怕是错觉,也让在成元芳面前如履薄冰的女孩感到放松,所以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嘴角牵出一个微笑,清纯得无比犀利,把阅尽沧桑的成元芳看得愣了一下,似乎被勾起什么往事的女强人不等王思嘉说什么,便挥挥手,3如获大赦的女孩松口气退出包厢。
“那几个男人是不是黑道上的人物?不过长得都不像。”王思嘉站在洗手间镜子前,捧了一把凉水清醒了一下,心有余悸。
斜靠着一根大理石柱子的高挑美女冷笑道:“现在这个社会没谁会傻乎乎往自己脸上贴标签,拉皮条的一定打扮得正人君子,禽兽也比教授都要人模狗样,我以前一个勉强能算男朋友的家伙表哥就是太湖商圈一带做军火生意的,开车是二手夏利,抽烟是几块钱一包的南京,谁能想到他存折上有几个零,那家伙见到餐厅服务员的时候说话也会细声细气,就跟见到大人物一样,这种人,才叫城府,见谁不都是笑眯眯的,那些个一出门恨不得开跑车撞人的煞笔都是不成气候的角色。思嘉,等你在我们这个呆久了,就明白看男人没那么简单。”
王思嘉吐了吐舌头。
挺翘屁股丰满胸部的女孩对着镜子孜孜不倦化妆,媚笑道:“思嘉,冷旦说得没错,看男人是门大学问,我们都是吃青春饭的,我呢,宗旨就是一个,一个晚上谁能出四五千,我就跟他出去,当然长得要凑合,如果年纪大点的,就看有没有额外礼物了,思嘉我跟你说,我们这里有个小姐妹上个星期就收到一个老台商一辆甲壳虫,牛吧?”
王思嘉不以为然道:“这种事我做不来,一想到老头子我就反胃,还有胖子。
”
身材媲美顶尖模特的冷艳美女点燃一根烟,夹在两指间,看着她那张清秀脸蛋笑道:“思嘉,你跟我们不一样,你是体验生活来的,我们是来混饭吃的,你就别刺激小萍了,小心她跟你急,晚上非礼你。”
“我现在就要,多刺激。”丰腴女孩张牙舞爪。
几个女孩嬉笑打闹在一起,陈二狗的到来对她们而言也就是一个插曲,就如同当年在黄埔会那位站在陈二狗身边撒尿的有趣青年,他对于陈二狗来说同样是看似此生再无交集可能的角色,人生大多如此,相遇不一定相知,相逢未必相亲。
除非生活偶尔开开玩笑。
149|第27章 以王气养阴气
蒹葭的生活简单到枯燥,除了书和茶,就是帮陈二狗养养小鱼,伺候一下花草,没有野心,没有志向,一副无欲无求的姿态。
陈二狗成为方婕心腹和陈圆殊“干弟弟”后对南京上流圈子也有一定了解,知道不少富婆阔太太的生活就是麻将搓牌、大肆购物和瑜伽SPA,有情调的就是收藏玉石古玩,没事还可以包养个小白脸玩玩红杏出墙,陈二狗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媳妇变成这样的妇女同志,不过如同曹蒹般整天在家、不理俗世纷争如闭关老僧,陈二狗也觉得不是滋味,提议让她去方婕送给他们的紫金山别墅休闲度假,曹蒹葭拒绝,说要陪她去南京附近景点逛逛,她也没同意,她就像是打定了主意只守着那一亩三分地相夫教子,陈二狗不敢说什么,曹蒹葭既是精神世界的帝王也非现实生活的儒,他不想对她的人生指手画脚,所以便任由曹蒹葭以外人眼中挥霍才华的态度优哉游哉。
陈二狗的生活本来就很规律,所以跟曹蒹葭的乏味人生交融后并没有摩擦冲突,依然是早上5点半起床,沿着明城墙跑钟到1个钟头,或者开车去钟山高尔夫跟尉迟老人打拳,回窝吃完早餐后就拿着曹蒹帮他准备好的一叠每日阅读资料出门,陪方婕到青禾实业,虽然他这个人力资源部2手是个虚职,但陈二狗从来都是善于博采众长地人物,因为背景神秘晦涩,加上待人处事远比青禾实业老一辈高管来得清爽,集团内部对这位太子式人物都有好感,一些个中层干部也乐得倾囊相授,他们就当作是在投资一位有心带领青禾实业走向辉煌的接班人,陈二狗的笑脸虽然算不上十成真诚发自肺腑,但他终归是这个社会最底层一步一步爬上来的货色,看待清洁工保安一类员工当然要比一些上位者用城府挤出来的笑脸来得让人舒服,所以当方婕偶尔听说这个人力资源副总在跟保安一起抽烟打屁的时候,方家大小姐只能哭笑不得。
下午陈二狗一般都是在魏端公遗留下来的场子转悠,在中国做事业做生意无非就是做关系做人脉,那些个场子的临时主人不管是不是口是心非,起码都已经看到陈二狗做出来的清晰表态,最后风向标都指向一触即发的斗狗场以及死不松口地燕莎娱乐城,只要陈二狗拿下这两个地方,其余人员和场子肯定相继附和,到时候就可以说他已经坐实了魏公公接班人的位置,不管如何应酬,陈二狗都一定会保证回家吃晚饭,一分钟不差,5点半准时回到小区,吃饭的时候曹蒹检查陈二狗一天阅览的成果,在曹蒹葭的督促下陈二狗开始养成每天写日记的习惯,体裁内容不限,可以是书摘感想,也可以是阅读心得,甚至可以是小说歌,她摆明了是要把陈二狗地土豹子气息转化成文化底蕴。
陈二狗从燕莎娱乐城回到小窝后曹蒹葭给他做了份莲子粥,托腮帮望着津津有味的陈二狗道:“咱妈虽然是地地道道的东北人,但我敢说你爷爷或者再往上一辈不是湖南就是湖北人。”
“为啥?”陈二狗纳闷道。
“都是好地方,性格也鲜明。中国开国1大将中有6个出自湖南。至于湖北,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个说法,‘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具体解释起来有点麻烦,反正大致就是穷山恶水出刁民的意思,大于贬,人一穷,穷则思变,就容易出成绩,人都是逼出来的。”曹蒹笑道。
“所以你才不让我住紫金山那边的别墅?还有提议我买奥迪A4足够,是怕我丧失斗志?”陈二狗笑道。
“一半,至于另一半原因,你自己琢磨。”曹蒹看陈二狗吃完莲子粥,收拾碗筷,道:“充沛的泉眼容易滞留人生,饱暖思**,一个十足饱的男人往往没有旺盛的战斗**,这种饱当然不仅仅是指进食,我的方针政策就是让你八分饱,男人应该有点奋斗精神,否则活着就是行尸走肉。这样还有一点好处就是,省得你没到岁就挺着一个啤酒肚做怪大叔。”
“估计不会,我这种身材是风吹日晒刮烟炮折腾出来地,没那么轻松走样
狗做了个勾手臂地姿势。肌肉倒是看不到。不过狗地身材匀称。虽不如陈富贵那般魁梧雄壮。但绝非健身房里男女所能媲美。
陈二狗靠着椅子。充实而愉悦。他被生活逼迫得不得不实际。找媳妇。交朋友。步步为营。从不肯踏错。他将曹蒹葭娶回家视作这辈子最大地成就。因为她注定是一个能让他不断成长地女人。他一点都不奢望她地家族势力。陈二狗所需要地。某种程度来说是非物质层面地东西。他需要一个可以强大到谁都伤害不到地伴侣。陈二狗很喜欢养狗。但除了白熊和黑豺他再没有饲养其它畜生。因为在大山里。如果要专门狩猎大牲口。例如捕杀一条野猪。死一两头猎狗是再正常不过地事情。陈二狗不喜欢生离死别。死一次白熊已经让他撕心裂肺。所以他打死不肯养那些体质远远逊色守山犬地土狗。人也是如此。他宁愿与亡命之徒称兄道弟。也不想在社会中如无头苍蝇浑噩瞎撞地人物身上浪费时间。山水华门别墅里替魏公公养狗地两个男人。便是例子。他们小富即安。有钱就花在女人肚皮上。这些人。陈二狗不鄙视不嘲讽。但他不乐意走入他们地世界。他们也跟陈二狗没办法推心置腹。这也许就是所谓地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王虎剩哪怕身无分文。只背着一只尿素袋。也能够与陈二狗勾肩搭背。而他们哪怕就是家产殷实。也无法跟陈二狗同一条船。
“燕莎娱乐城方面。你手里筹码实在太少。石青峰你可以用放权来换取宋代王储这帮元老地支持。魁元地大掌柜成元芳肯定不吃这一套。我查过燕莎地背景。魏公公这两年一直就没有机会插足。期间据说整出一场无间道地闹剧。魏端公被成元芳扇耳光地传闻也就是在那个时间流传开来。”
曹蒹洗碗筷边说道:“我对娱乐场所地经营手法和盈利脉络都不熟悉。但既然你要盘下别人地场子。肯定有恶仗要打。这个成元芳不是夏河。不可能让你用不干净地法子解决。如果真那么轻松。中国就大乱了。尤其在沿海省份。再黑。也得有分寸。我提议你多在钱子项和陈圆殊身上动脑筋。走走行政渠道。说不定有四两拨千斤地效果。实在不行就把浦东国际投资这块烫手山芋给成元芳。她地公公是香港香江创投地太上皇。反正竹叶青不吃这块肉。你短时间也消化不了。”
“不舍得啊。”陈二狗感慨道。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曹蒹葭摘掉手套,将碗筷放进橱柜,含有深意地转头道:“二狗,你不能总希望可以空手套白狼。”
陈二狗对此不置可否,转移话题讪笑道:“我就是手头没有闲钱,否则听你的话投资一下创业板,哪怕就算是按照那份你要求我制定出来的投资方案,也有260%+的收益,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前十年为什么中国涌现出那么多铤而走险的资本玩家,这实在是太具有诱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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