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僵尸身上发出一声刀劈老木般的浊响,身躯被余劲冲到往后弹出两尺,胸前的休闲装被剖开一道笔直的豁口,露出来的不是皮肤,而是一层布满鱼鳞花纹的甲胄,难怪这家伙刀枪不入的,原来还有这么一层东西在作怪。 
     唐大少冷笑着说道:“原以为是野地老坟跑出来的僵尸作怪,没想到还是个家养货,不知道让你再死一回藏在幕后的家伙会不会出现呢?”他可以从僵尸身上的鱼鳞甲判断出这是头有人豢养的僵尸,否则也不会给他穿上护身鱼鳞甲,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就变得有些复杂了。 
     咯咯!僵尸不会搭话,但喉咙里也会发出两声浊响,这种生物跟西方血族并不相同,他们在蜕变成绿僵前是不会产生智慧的,如果把血族初拥比成病毒性同化,那么僵尸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他们都是死过一回的人,智慧和记忆好像随着死亡而休眠,只有在不断进化脱变的过程中才能重新拥有,如果单论战斗力血族给僵尸提鞋都不配。 
     唐大少可不管什么僵尸血族,反正在他的字典里只要祸害人的玩意就应该清除,现在要加快速度解决掉眼前的家伙,身上穿着鱼鳞甲脑袋上可没穿,那就给他来个开瓢绝顶。想到就做,念头转过人已经手持长刀腾空跃起,刀光一闪宛如虚空落雷般照着僵尸头顶劈下。 
     僵尸抬头望着破空落下的刀光,脚下一个滑步瞬间平移开去两尺,堪堪避过这雷霆一击,长刀疾转落下,噗!水泥地面被落下的刀罡斩出一道裂缝,唐大少一刀砍空人已经落地,这哥们似乎有些急了,双手互错扣住刀柄,口中暴喝一声猛冲向对面的僵尸,他已经摸透了这家伙的斤两,根本不需要再小心翼翼。 
     叮铃两声清脆的响铃声从僵尸身后传出,铃声有点像沙漠之舟脖颈上的驼铃,但这种铃声更加清脆一些,穿透力也强了许多,这大半夜的有人摇铃本身就是件反常的事情,不仅是准备挥刀的唐大少顿了一顿,就连不远处的皇普兰也把枪口对准了铃声传来的方向。 
     叮铃叮铃铃声时远时近,好像是摇铃者在故弄玄虚,大黑天的摇铃铛,这不是秀存在感么? 
     站在原地的僵尸徒然动了,他把身子猛的一转蹲脚就跳,几个连跳就已经去了三丈开外,这铃声明显是指挥僵尸用的,唐大少可不会就这么任他走脱,脚下如风绰刀疾追了过去,僵尸跳再快总有落地的时候,只等他落地背脊上就要受上一刀。 
     唐大少心中已经暗暗拿定了主意,今晚一定不能让僵尸逃走,堂堂天境武者要是连一具跳尸都收拾不下,这层脸皮回头要找个猪肚子罩上了,想到这里,脚下又加了几分力道,脚底板像抹了清油似的溜了过去。 
     呼哨间唐大少已经跟僵尸追了个齐头并进,在大马路上一个跳一个跑,前方驶来一辆堆得满盛的渣土车,那司机是个年轻小伙儿,一边开车还是一边哼着小曲,猛不丁见到这怪异无比的一幕整个人蓦然一呆,方向盘打死,车头一偏猛撞上路边的水泥护栏。 
     轰隆!渣土车来了个侧翻,满满一斗渣土全部倾倒在了路面上,僵尸刚巧一个蹲跳到了近前,双脚落下不偏不倚陷入了破碎的车窗,把司机小伙踩得哇哇大叫,双手往上一伸紧紧抱住了一条长满白毛的小腿。 
     僵尸听着铃声召唤急不可耐,一次次跳起却被困在车内的司机小伙抱住了腿子,反复尝试了几次依然无法挣脱,只能仰头望天发出几声咯咯怪叫。 
     就在这时唐大少绰刀冲到了近前,一个箭步跳上车窗举刀对准了僵尸脖颈,嘴里冷喝一声:“白毛祸害,今晚哥就送你去阎王老子家报道,死吧!”话音既落,村正刀扬起一道光弧,对着白毛僵尸脖颈一挥落下。 
     呛! 
     吹毛短发的村正妖刀砍在僵尸脖颈弯上,绽开两点明亮的火花,一只碧幽幽的爪子横伸过来挡在了僵尸脖颈上,唐大少眉头一拧,手腕疾翻一刀斜掠而上,他斩的不是空气,而是阻止他砍僵尸脑袋的家伙。 
     ♂♂ 
1785|第一千七百八十七章一网双尸
   一刀掠出,好似羚羊反挂角,刀光譬寒胜霜晶,唐大少已经许久没跟人动刀子了,想不到开斋第一顿遇上的还不是人,呛!刀身巨震,好像斩上了一块厚实的钢板,唐大少猛的把头一抬,看到了一张绿惨惨的女人脸,饶是他胆大如熊也被惊得一个突跳。 
     绿脸女人五官清秀,两只碧绿的瞳孔散发着淡淡的冷芒,她身披一件翠绿长衫,胸襟处的扣子落了一线,露出一层鱼鳞甲,这女人生着一张漂亮到让人怜的脸蛋,也长了一对勾魂索命坚胜精钢的利爪,她不是生人,脸上罩着一层绿惨惨的死气,嘴角挂着一丝殷红的鲜血不知道是刚啃了谁的脖子? 
     唐大少长刀竖持,刀脊正对着自家眉心一线,他改用双手持柄,刀刃正对着女人前额,他在耐心寻找女人身上的破绽,这女人周身披甲,还有一圈竖领保护脖颈,要说弱点只有头部,以前看过不少恐怖片,丧尸只要被破坏颅脑就会失去行动能力,眼前的女人应该也是一样吧? 
     绿脸女人是一具绿僵,她已经具备了一些粗浅的智慧,至少她认识自己的主人,也就是卡在车窗里的那具僵尸。 
     原本紧抱住僵尸小腿的渣土车司机好像感觉到了不对,乖乖放开了手掌,整个人蜷缩在驾驶位上不敢吭声,脱困的僵尸腾身跳起,稳稳站到了绿僵身旁,他抬头竖耳,好像在捕捉铃铛的声音,奇怪的是铃声竟然就这样停了。 
     唐大少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瞟皇普兰所在的方向,发现没人赶来,口中忍不住低声自语道:“这婆娘真没义气,要是青子在就好了,臭小子也不知道在哪里风流快活,留下哥在这玩单机版大战僵尸……” 
     叮铃清脆的铃声再次响起,在静寂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悦耳,站在面前的两具僵尸略辨了一下铃声传来的方位,小腿上的蓬松裤腿开始轻轻颤动,白僵聆听了半分钟左右,徒然一个转身撒腿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想跑?没那么简单吧?”唐大少掌中的长刀往下一垂,脚下碎移两步,看似漫不经心的移步实则快得让人咋舌,一个呼哨人已经到了白僵面前,手中长刀猝然往上一抬,刀尖直取对方眼窝,对付这种从棺材里爬出来的玩意不用拘泥于任何手段。 
     唐大少的刀快,但绿僵的动作不比他慢,几乎是在刀尖刺出的瞬间弹神挡在了主人身前,利爪翻出硬生生接下一刀,小嘴微张对着他喷出一股淡淡的绿烟,现在天还没亮,绿烟在空气中根本看不到,幸亏唐大少习惯性的用护身罡气护住周身,绿烟触碰到护身罡气根本进不去,这也让他因为好习惯逃过一劫。 
     就在这时一条火红色的人影飞扑而至,正是皇普兰到了,她手上拿的物件已经不是大口径手枪了,换成了漏勺模样的捕天网,她皱眉望了唐国斌一眼,不悦道:“叫你加快速度,这都快天亮了一只僵尸都收拾不下,真让人太失望了。” 
     说来也怪,就在皇普兰出现的同时远处的铃声又停了下来,两具躁动的僵尸蓦然恢复了平静。 
     唐大少伸手一指对面,沉声说道:“一只僵尸?你自己就不会掰手指头数一下吗?绿脸的比白脸的厉害多了……”话没落音,皇普兰已经动了,她手持捕天网闪身掠到了两具僵尸面前,抬手用捕天网顶端猛敲向绿僵头顶。 
     绿僵已经有了些智慧,但她仍然是只知道用最原始的东西战斗,她的速度和爪牙,当捕天网敲到头顶时她竟然挥爪去捞,皇普兰冷冷一笑,手指按下激发钮,两具僵尸相隔不到半米,正是激发捕天网的最佳时机。 
     呼!一张银亮的大网带着风声呼啸展开,瞬间罩定了方圆五米见方的空间,只见皇普兰紧握手柄往下一拖,大网兜头盖脸裹住了两具僵尸,任凭这俩条尸在网内挣扎,不管这对东西怎么奋力折腾也没办法挣脱捕天网的束缚。 
     唐大少苦脸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现在有种抽自己几个大耳瓜子的冲动,又是远攻又是近身的搏杀了好一阵子,到头来皇普兰只需要转眼工夫就轻松搞定,用捕天网捕捉僵尸效果杠杠的,美中不足的是僵尸根本不怕网内的倒刺,两具僵尸脸上都扎了上百根倒刺还生猛活溜,可见刺上的神经毒素对他们构不成任何威胁。 
     捕天网能擒住天境武者,材质和韧性无与伦比,它还有个优点,网中人越挣扎丝网就裹得越紧,想挣脱几乎是不可能的,一对僵尸主仆不停挣扎,直到把两具身体贴面裹在了一起才消停下来。 
     唐大少手中长刀虚指网中两具僵尸,一脸郁闷的说道:“兰队,你有这物件怎么不早拿出来,害我白出了一身臭汗。” 
     皇普兰面无表情的收紧捕天网,退后两步把手柄递到唐大少面前,沉声道:“屁话,不把这只女的引出来江城一样不得安宁,除恶务尽的道理应该不用我多说吧!” 
     唐大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反手把村正刀归鞘接过了捕天网,嘴里低声嘟囔道:“这俩玩意干脆一刀宰了干净,拖着反而累赘。” 
     皇普兰瞪了他一眼,低声说道:“少废话,现在带他们马上离开,天就要亮了。”说完不再理会翻眼摇头的唐大少,转过身来径直朝来路行去。 
     唐大少苦笑着摇了摇头,拖着捕天网准备跟上去,可刚走了两步,身后的渣土车内传来一阵呼声:“亲爱的大侠,救命啊!” 
     唐大少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发现是被困在车内的司机小伙在大声呼救,这货刚才很聪明的缩在座椅上装死,现在见危机解除准备爬出车窗,可腿脚卡在了座位底下,他只能麻着胆子大声呼救。 
     “老实呆着,我帮你打电话叫救护车,你的损失会有人赔偿的,刚才你什么都没看到,懂么?”唐大少故意压低了声音冷冷的告诫了一句,拖着捕天网追着皇普兰的背影快步赶了过去。 
     ♂♂ 
1786|第一千七百八十八章熟鸭飞翔
   初升的朝阳照射在了拾遗台旁的剑兰花叶片上,一滴滴晶莹的晨露如宝珠般折射出七彩光华,时间就像攥在掌心的细沙,不经意的松了松手,它就会从指缝间悄然流走。 
     徐青盘坐在拾遗台最高处,这几日他不饮不食,好似老僧入定般坐在成堆翡翠玉器之间,刚开始他还傻乎乎的认为要一层层吸纳灵气,但是在前天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抬头用透视之眼瞟了一眼拾遗台最高处,发现这个形似伞状蘑菇顶台最中央有个白玉雕成的蒲团,让他感到意外的是用来雕刻蒲团的居然是一整块灵玉,一团浓郁的灵气在顶台上方氤氲不散,几乎把整个伞状顶包裹了厚厚一层,大喜之下他忍着腿伤攀上了伞顶,一屁股坐在了蒲团上。 
     谁料到一屁股坐下就是两天两夜,徐青发现坐在这里吸纳灵气的速度远比坐在翡翠玉器间要快得多,都快赶上兔子与乌龟之间的差异了,同时他也明白了一件事儿,陆家这群老家伙藏私了,拾遗台绝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样简单。 
     陆家藏私反而让徐青心中坦然了,他为了保护陆家内门中所有人的脑袋险些连小命的送掉,这群老头的竟然还藏着掖着,现在被他发现了就别怪手黑,这些灵气就当是为陆家内门效力的酬劳了。 
     高台稳坐,不知觉到了正午时分,一轮白日临顶直照,徐青渐入了一种无思无想,物我两忘的玄妙境地,内的灵气丝缕腾起,宛如隔水蒸物的笼屉似的,随着温度的升高水气儿也会越来越多,浓郁的灵气腾然升起,在他身周聚集成了一层无形的气罩,透视之眼吸纳转化的速度也开始逐步提升。 
     拾遗台下陆家长老和陆寰宇并排坐在一起,他们伸长脖子望着高台上的徐青,心知归藏聚灵阵的秘密已经守不住了,但稳坐高台上的徐诡是整个陆家的大恩人,如果不是他凭一己之力仗剑杀退胡氏宗门派来的武者只怕他们这几颗脑袋都成了带孔的夜壶,于情于理都应该让人家练个尽兴,但他们心里又隐隐有些后怕。 
     归藏聚灵阵是陆家内门中最大的秘密,此次胡氏宗门觊觎的就是陆家内门中积累的灵玉,正所谓怀璧其罪,陆家这次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以往貌似强大的陆家内门在胡氏宗门武者面前有如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孩,他们现在并不担心徐青在拾遗台上练功的时间长短,而是担心这位杀伐果决的强大武者在得了聚灵阵好处后会像胡氏宗门一样索求无度。 
     人都是贪心的,本性使然,这种贪心或许要从婴孩贪恋第一口空气开始,有人贪功名利禄、有人贪酒色财气、还有人贪享乐瞌睡……婆娑尘世无人不贪,问题是有无资格贪?陆家长老们都是活成人精的主儿,心中的担忧自有几分道理。 
     神行搬了张藤椅坐在拾遗台旁,手中把玩着一尊寸许长的人偶,这尊人偶是一颗半圣内丹,还是从死的黑无常丹田里挖来的,陆寰宇原本想藏私,可他刚剖开黑无常丹田就被一旁的神行捞走了这颗最贵重的半圣内丹,捞得理直气壮,这颗内丹是老大拼命得来的,跟陆家人没半毛钱关系。 
     半圣内丹在古武者眼中是无价之宝,神行自然不能让陆家人捡了便宜,他现在是老大的护法,要加倍小心这几个不怀好意的老头,他故意显摆一下内丹,就是给这几个穿得跟地主老财似的家伙提个醒,咱老大可是一剑宰了半圣武者的猛人,谁要是想打歪主意先掂量自己一下够不够份量。 
     陆家四位长老感觉脖酸筋麻,低下头活动了一下老脖子,到底是年纪大了,抬头看人也成了个力气活儿。 
     “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归藏聚灵,奇侠横空……老门主卦象中所示的有缘人居然是徐诡,我陆家守了百年,这都是宿命啊!”陆寰宇双眼失神的望着拾遗台顶,颤抖的嘴唇一阵喃喃念叨,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了徐青身上,四位长老脖子也不酸了,神行手中的半圣内丹险些脱手落下。 
     盘坐上的徐青宝相庄严,双眸微张一线,他头顶半尺处不知何时腾起了三朵莲花状气云,莲花下方有一条垂直的气带与百会相连,三花聚顶是传说中武道临巅时才会出现的奇景,这一幕奇景也印证了当年老门主陆翊搭建归藏聚灵阵时留下的卦象。 
     陆翊学究天人,自诩将《归藏》奇书啃了个透彻,归藏聚灵阵就是从这本传说中能算天地万物的奇书中研习得来,在搭建聚灵阵前这位老门主曾用七天七夜卜过一卦,卦象中暗示归藏聚灵阵建成会有一位奇侠横空出世,老门主想当然的以为奇侠一定是陆家子弟,立刻不惜一切代价创建陆家内门和归藏聚灵阵,然后挖空心思忽悠大家把各种翡翠玉器入阵中。 
     不可否认陆翊的确是为了陆家屹立武道巅峰劳心劳力,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当初大费周章搭建的聚灵阵会替别人做了嫁衣,不仅老陆想不到,就连陆寰宇也想不到,那感觉就像含辛茹苦养大的闺女准备嫁给高富帅,突然被个穷丝拐跑了似的,陆家这个闺女养了整整几百年。 
     陆家人忧伤和失落,拾遗台上的徐青很快尝到了另一番滋味,垫屁股的边沿已经不再有灵气冒出,原来整个聚灵阵中的灵气已经被他吸纳殆尽,现在他正处在一种妙不可言的境地之中,突然间给他来了个断水断电断煤气…… 
     头顶三朵莲花好像徒然间被强力吹风筒猛吹过一阵,从生机勃勃的绽放到蔫拉吧叽的过程只用了几分钟,身周的聚集的灵气罩哧溜溜被透视之眼吸了个涓滴不剩,眼瞅着临巅破境触手可及,转眼间已经再度远,好事多磨,他现在的感觉就像看着一个彻底解除武装的妹儿侧着身子媚笑着勾手指,等他解除武装准备往前扑时,妹儿突然用让人咂舌的速度穿戴整齐溜了! 
1787|第一千七百八十九章华清池搓
   拾遗台上的灵气干净溜丢,但灵玉还在,徐青吸走的只是几百年来积聚在这座神奇高台上的灵气,可以说是存货,并没有伤其根本,就好比取走了鸡蛋,下蛋的母鸡还在,虽然这群母鸡离更年期不远,耐心等待终究还是能下蛋的。 
     徐青抬头望了一眼天上的太阳,展臂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腿面上的伤已经结痂,感觉不到半点疼痛,弯腰抓起地上的纯钧剑纵身跳下高台,身形在半空中一折掠到神行面前,咧嘴一笑忽觉得脸上一阵发涩,下意识的伸手搓了一把放到眼前一瞧,是一把皱巴巴的死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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