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绝美的女子,却身着铠甲,一身的巾帼之气。
月莎公主,鄯善国王疏犁者的女儿,武艺超群,姿色过人,号称楼兰明珠。
见得女儿这般唐突,疏犁者神色一变,忙绷着脸训戒道:“月莎,你叫嚷什么,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月莎昂着小脸,正色道:“楚人入侵我西域,这是整个西域的危机,但凡西域人,都当挺身而出,为保卫西域而战,女儿身为鄯善公主,更当为保卫咱们鄯善国,保卫整个西域出力,父王岂能说女儿没有资格呢。”
自家的女儿,当着众人的面,顶撞了自己,疏犁者面露尴尬,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时,那司马朗却眼眸一亮:“月莎公主所言不无道理,楚军之兵皆被围在高昌壁中,玉门关内倒是驻兵无多,咱们若是能出奇不意,以骑兵入关扫荡,必能有所收获。”
听得司马朗也赞同月莎的请战,疏犁者的尴尬顿收,转而觉得自己女儿的提议,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既然月莎公主请战,司马左使也说可行,那就这么办吧,本王准月莎率轻骑五千,突入玉门关内,扫荡凉州,先给那颜良一个下马威。”毗加一挥手,做出了决断。
月莎精神大振,兴奋一拱手道:“盟主放心,月莎此去,必杀得那楚人闻风丧胆。”
疏犁者见势,也不好再反对。只得由着自家女儿。
那月莎得了将领,遂率五千西域骑兵,当天就离开了高昌壁。向着东面的玉门关外杀奔而去。
……
武威郡,姑臧城。
从冀城到姑臧,不过数百里的路程,颜良统帅的骑兵大军,却走了七天。
这七天的时间里,锦衣卫细作不断的将西域诸国大军,向高昌壁集结的情报。源源不断的送往御前。
看着一路路的西域军,加入到高昌壁的围军中来,颜良就如同看着一只只的老鼠。不断的钻入设好的陷阱中来。
“来吧,都来吧,最好是所有的西域人,统统都前来。朕正好把他们一并杀光。”颜良将那情报往案上一丢。言语冷肃,杀机重重。
“咳咳。”郭嘉干咳了几声,“不知陛下平定西域后,打算如何处置那些西域人?”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朕是怎么对待其他胡虏,就会怎么对待西域人。”颜良回答的干脆利落,冷酷之极。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郭嘉念叨着这八个字,眼眸中闪烁着异光。仿佛若有所思。
颜良却忽想起什么,微微笑道:“奉孝,朕倒是有些奇怪,你当年可是曹孟德的心腹死忠,如今却这般效忠于朕,为朕献计献策,该不会只是为了报答朕对你的救命之恩吧。”
郭嘉身形一震,似是没有想到,颜良会突如其来的问起这些事来。
沉顿了一片,郭嘉淡淡道:“陛下错了,臣并非是忠于曹公,臣的志向,只是辅佐一位真命之主,扫清**,让天下重归太平。”
原来如此。
“这倒也是,当年你初事袁绍,却又反投曹操,看来你是认准了曹操才是真命之主。”颜良若有所思道。
“不过,臣却看错了,臣没想到,曹公也不是那个平定天下的人,真命之主,原来是陛下。”郭嘉感慨道。
得到郭嘉的由衷赞服,颜良微微而笑,脸上流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
现在,他终于看清了郭嘉的心迹。
其实,似郭嘉这等智谋之士,又岂是那种愚忠之徒,他们所效忠的,并非是某人,而是某一股大势。
正如郭嘉方才所说,他投奔曹操,并非是对曹**忠,而是看中了曹操的资质,认为曹操是真命之主,他可相助曹操,扫平天下,成就不世之功。
原本郭嘉的眼光是没错的,可惜,他没有算到自己这个穿越者,会出现在这个时代,搅乱了大局。
不仅是郭嘉看走眼,许许多多的智谋之士,都因颜良的出现,而看走了眼。
其中最惨的那一个,自然就是诸葛亮了。
“很好,朕就喜欢你这种说实话的风格,郭奉孝,朕果真没有白救你。”颜良哈哈大笑,甚是痛快。
君臣相视而笑。
大笑一番后,郭嘉忽又想起什么,拱手进言道:“陛下,今虽西域人已中计,尽数聚兵于高昌壁下,但臣却担心,西域人会绕过高昌壁,突入玉门关抢掠我敦煌郡,这一点,陛下不可不防。”
“西域人,有这个胆量吗?”颜良些不屑。
郭嘉又道:“西域人不精于智谋,但那背后的拜火教却有中土来头,臣只怕这拜火教中会有智谋之士,给那班西域人出谋画策也未尝没有可能。”
提及拜火教,颜良剑眉微微一凝,沉吟片刻,说道:“奉孝言之有理,朕征伐未出,岂能容许西域人也猖狂。”
颜良当即下达了旨意,命马岱率三千轻骑,先行赶往玉门关增防,以防止西域人突入敦煌。
马岱得令,当天便率三千楚骑,离开姑臧城,沿着西去的驰道,一路向着玉门关方向疾奔而去。
没有了缓慢行军的限制,马岱一军在驰道上奔行数风,数日间穿过武威、张掖、酒泉三郡,进入了敦煌郡境内。
这敦煌郡乃大楚最西面一郡,乃名符其实的边陲重镇,玉门关就在其郡的最西端。
马岱一军方至敦煌郡治敦煌城,便收到了玉门关方面发来的急报:
五千西域人穿越戈壁,忽然杀至玉门关下,正疯狂的进攻,请求速派援兵驰援。
“陛下当真料事如神,西域人果然是狗胆包天,竟敢抢先侵我边关了。”马岱冷笑一声。
“马将军啊,玉门关虽乃敦煌雄兵,但关城是在戈壁滩上兴建,并不是非常险要,且关城上只有守军不到一千,如今西域军大举来攻,还请马将军速速发兵去救吧。”敦煌太守韦质,焦虑的劝说道。
敦煌虽乃西凉边陲要地,但因颜良根本没有把西域人放在眼里,故灭了羌胡和曹丕后,并未在敦煌郡布署多少兵力。
这太守韦质何曾见过,如此多的西域军大举来攻,心惊胆战之下,当然害怕玉门关失守,西域人径直杀到敦煌城前来。
“一切尽在陛下掌握之中,你休得惊慌,自乱了阵脚。”马岱冷静道,遂叫将地图拿来。
关城内外的地图高高挂起,马岱负手而立,仔细的审视着地图上的形势。
渐渐的,马岱的目光,从玉门关上,移至了南面的阳关上。
玉门关和阳关,乃是敦煌郡西面两座并立的雄关,一北一南相隔不足数十里,均为联通凉州和西域的要隘。
只是,出玉门关向西这条道路,较为平坦,且过高昌壁后,可分走南北两道。
阳关这条路却较为难走,出关之后,只能前往西域南道,故其关的重要性,逊于玉门关。
马岱出身于西凉,虽这两座关城的重要性,以及当地的地形环境,也算颇有精通。
沉思半晌,马岱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不用去救玉门关了,本将要率军直奔阳关。”
“阳关?”韦质一听,大吃一惊,“可是西域人正攻玉门关,马将军去阳关做什么?”
“你不必多问,只需守好你的城池,等着陛下大军前来便是,本将自有妙计。”
马岱也不与他详说,于敦煌城逗留了半日,入夜之后,便借着夜色的掩护出城,径往南面的阳关而去。
……
两天后,玉门关。
关城一线,杀声震天,鼓声撼地。
五千西域军兵,正疯狂的进攻沙石堆砌的玉门城关城,城头上空,箭矢飞射如雨,声势极是浩大。
城前处,月莎手执银刀,驻马而立,一双水眸冷冷注视着玉门关那激烈的战斗,朱唇微扬,洋溢着一抹自信的冷笑。
楚军的抵抗相挡的顽强,只可惜,这玉门关名气虽大,但关城却着实修得不怎么样,她指挥下的西域军连番猛攻,看这情势,今天就应该能够攻下来。
几百年来,只有中土之军出关西域,统治他们,征伐他们,西域人进攻玉门关,还是几百年来的头一次。
“我一定要杀进中土,好好扬一扬我西域的威风,我月莎要做几百年来,西域的第一英雄。”
看着将破的敌城,月莎心潮澎湃,脑海里已经在构勒着宏大的蓝图,眉宇间,渐渐的浮现一丝得意。
便在这里,身边忽有兵士大叫:“公主,快看,南面沙尘大作,好似有兵马杀来。”
月莎身形一震,神思顿敛,急是转头向南望去。
目之所极,果然见戈壁滩上,沙尘遮天,向着这边狂卷而来。
月莎自幼长于西域,对于戈壁沙漠上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她一眼就看出,那沙漠绝非自然而成,乃是一队骑兵正奔驰而近。
“莫非是父王他们增兵?”月莎心中一疑,却又否认了猜测,“南面乃阳关方向,父王就算增兵,也不会从那边过来呀。”
莫非!
一个不祥的念头,霎时间冲入脑中。
就在月莎心惊之时,沙暴之中,一支楚军的骑兵,已露出了狰狞的面容。
当先处,马岱跃马拖刀,挥斥着三千精骑,向着惊慌的西域军队,狂杀而来。(未完待续。。)
1041|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惊破西域胡女
楚军,是楚军!
月莎惊呆了,西域军惊呆了,所有人都陷入了惊恐之中。
“楚军不是还在武威郡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关外?就算如此,为何不从玉门关中杀出,却反从阳关方向杀来?”
月莎的脑海之中,刹那间闪过无数个疑问,每一个疑问,都超出了她智谋能接受的范围。
蓦然间,月莎突然想明白了,这必是楚军的援军已至,却故意从南面阳关杀出,为的就是奇袭她的侧翼,杀她一个措手不及。
“楚人,竟如此阴险狡诈,这怎么可能?”没怎么见识过计谋的月莎,一时自信全无,皆为惊惧所袭。
震惊之际,南面处,马岱所统的三千楚骑,已挟着天崩地裂之势,疾冲而至。
经过了辽东多年的历练,如今的马岱,已然成长为了一名杰出的将领,无论是武艺还是智略,都已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先前他一到敦煌,得知玉门关的形势,第一件事不是想着驰援玉门关,保住玉门关不失,而是如何击败西域军,杀得他们片甲不留。
正因如此,马岱运用智谋,便想出由阳关而出,从南门出奇不意,奇袭西域军的计划。
如此见识,才佩做大楚之将,也只有大楚之将,每遇敌人,心中首先想到的,才会是如何击败敌人,而不是如何自保。
铁骑汹汹,马岱如风而至。手舞战刀,大喝道:“大楚的勇士们,随本将杀啊。杀光西域胡狗,让他们知道我们大楚的天威!”
“杀光西域胡狗!”
“杀光西域胡狗!”
三千楚骑放声咆哮,隆隆的杀声,如一柄柄的利剑,撕裂风声,震动戈壁。
汹汹的铁骑,如出笼的猛兽一般。向着惊慌失措的西域军队,狂涌杀去。
正自攻城的西域兵们,顿时都被吓破了胆。不得月莎的军令,就纷纷的从城上退下来,不战而退。
“不许退兵,结阵迎敌。给本公主结阵迎敌!”月莎挥舞着银刀。厉声大叫。
她的吼叫,却是徒劳的。
这支五千人的西域军团,本就是五**团拼凑出来的,军心不齐,号令不统一。
面对顺风作战,这五千人还能喊打喊杀,如今遇上侧翼被突袭的逆境,军心斗志很快就瓦解。又岂是月莎几句口号,就能够镇压得住的。
很快。近半数的别国之军,各自溃逃而去,只余下不到三千的鄯善国骑兵,尚强撑着勇气,没有溃退。
月莎别无办法,只得仓促的纠结起她本国之兵,试图重阵阵形,抵挡楚军的冲击。
只可惜,马岱却不给他结成阵形的机会。
“全军,加快,弓弩上弦!”马岱大叫一声,将战刀挂住,亲手抄起了一柄手弩。
三千大楚骑士,纷纷将兵器挂住,将随身携带的弓弩举起,锋利的箭矢瞄准了正匆匆结阵的敌人。
相隔百步,马岱一声令下,数千支箭矢,破空而出,铺天盖地的扫向西域之众。
箭如雨下,不及防备的西域骑兵,一个个被射倒在地,人仰马翻,嚎声震天,顷刻间就陷入了更加混乱的境的。
月莎也震惊极了,她万没有想到,楚军的骑兵竟然精于弓箭,竟在马上放箭,还有如此强大的杀伤力。
如此强大的战斗力,简直比当年的匈奴骑兵还要强大。
当年匈奴人纵横西域,压得西域人臣服,很大程度是因为匈奴人精湛的骑射能力,能在机动之中放箭,对敌人造成远距离杀伤。
西域人虽也多骑兵,但他们却不如匈奴人优秀,无法采取匈奴人的战术。
月莎当然不可能知道,大楚的骑兵训练方式,吸取了匈奴人的骑射技术,其战斗力已远超了当年的匈奴人。
“楚人骑射竟如此之强,这可怎么办才好!”月莎惊骇万分,拼命的舞动银刀,弹挡袭来的箭雨。
她开艺不弱,自挡得下箭矢,但他左右的部下,却没那么幸运,尚未接战,就被楚军的强弓硬弩,射杀得阵脚大乱。
借着箭矢的掩护,楚军铁骑转眼已驰近距敌三十步的距离。
弓矢在这个距离已失去了作用,剩下的,就是正面冲击,用手中的刀来决出胜负了。
马岱收起弓箭,战刀一扬,如狂风般纵马狂舞。
瞬息间,他一人一骑撞入了混乱的敌阵,手中战刀横荡而出,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将三名阻路之敌,斩飞马下。
三颗人头飞上半空,喷涌的鲜血,化成了漫天的血雨。
血腥的雨雾中,三千大楚铁骑如钢矛一般,追随着马岱,撞入了敌阵。
那绞肉机一般的冲击力,将左右的西域人,纷纷绞下马去,惨烈的嚎声中,马岱和他的铁骑军团,踏着西域人的尸骨,将敌军截为两断。
阵形一裂,万事皆休!
西域军的斗志很瓦解,丢盔弃甲,抱头鼠窜。
“不许退,给本公主血战楚贼!”月莎挥舞战刀,斩挡着杀来的楚军,放声大吼,想要弹压败溃之势。
当年,号称天下精锐的曹军,面对着这样不利局面,都无法撑住,又何况是区区西域胡夷之军。
没有人听从月莎的号令,这些习惯了和平的西域人,久不经战事,何曾见识过如此血腥的杀戮场面,他们脆弱的心灵,在楚军的铁血攻势下,早已崩溃。
兵败如山倒,所有西域人的脑海,只余下一个念头:逃!
“原来,指挥这支西域军的,竟然是个西域女将,哼,当真不自量力,纳命来吧。”认出了敌首,马岱爆喝一声,纵马舞刀,杀破乱军,直取月莎公主。
马蹄翻飞,转眼间,马岱已纵马杀至,手中战刀当头斩下。
月莎公主心头一震,不及多想,急是举刀相挡。
吭~~
金属交鸣声中,月莎公主只觉巨力压力,双臂难以支撑,不禁一屈,那落下的刀锋,险些就割在了她的肩膀。
就在她气血未平时,马岱刀势一扫,横向再斩而来。
月莎也喘气的时间也没有,急是斜刀相挡,再次迎下马岱一记重击。
紧接着,马岱的第三刀,第四刀,已如狂风暴雨一般,倾泻而来。
几个呼吸之间,马岱竟是连攻七刀,刀刀快如闪电,气势如虹。
那月莎被压迫得气血难平,手忙脚乱,几乎难以招架。
“楚国中,竟有这般厉害的将领,这怎么可能!”月莎心惊万分,不可思议。
她自幼长于西域,不知山外有人,天外有天,自以为自己自艺超群,足可横扫中土楚朝。
如今首度交手,却没想到,竟就遇到了这般强大的对手,这如何能不叫她的自尊心受到沉重的打击。
惊骇之际,马岱的刀上的力道,已是愈加沉重,压迫得她喘不过气来。
月莎知道,再交手下去,不如数招,她就要斩落马下。
她所有的自信,骄傲的自尊,这一刻统统都抛在了脑后,想也不敢多想,急是强应几刀,拨马而逃。
“贼婆娘,休走!”马岱岂容她轻易走脱,纵马挥刀,狂追不休。
三千楚军,一路辗杀败溃之敌,一直追出三十余里方罢。
马岱本欲杀尽敌军,生擒那月莎,怎奈玉门关外地形不熟悉,进入戈壁之中后,便不敢追杀太深。
一场大杀,斩敌两千,也算大胜一场,马岱挟着大胜之势,方是退回了玉门关。
退入关城,马岱当即修书一封,向远在姑臧的颜良,报上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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