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仿佛来自于天际,挟着雄浑如雷的威势,让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心中一凛,本能的产生了深深的畏惧。
   寻声望去,却见那巍然如山的帝王,驱马缓缓而来,如天神一般进入了人们的视线。
   那是大楚的天子,神一般的存在,天下无敌的颜良。
   所有的军民,都猛然清醒,轰然而跪,齐呼万岁。
   “都起来吧。”颜良扬鞭令他们平身,冷哼道:“朕就知道,你们被奴役久了,奴性太重,朕给你们机会,你们也不敢把握。”
   说话说,颜良已驱马来到营门前,如铁塔一般,傲视着众楚民。
   他目光如灼,厉声道:“朕来这里,就是要告诉你们,大楚的子民,乃是天下间最荣耀,最尊贵的存在,天下间的胡虏,谁敢不尊重我大楚子民,朕的铁骑,虽万里必诛之!”
   那豪然的宣誓,那猎猎如火的狂言,深深的震撼着所有人的心灵,纵然是周仓等久随颜良的军士,心灵也为之震荡。
   这豪言壮语的承诺,令楚民们心中的复仇之火,烧得愈加浓烈了。
   颜良马鞭一指慕容宏,再次喝道:“朕要你们挺起胸膛,做一个有仇必报的大楚儿女,慕容宏这个老狗就在这里,你们被奴役这么多年,家破人亡,妻女被他凌辱,兄弟儿子被他杀害,如果你们还存有丁点血性的话,就给朕出来,为你们过去所受的一切屈辱,勇敢去复仇。”
   隆隆如雷的声音,遍传全营,震撼人心。
   一片沉寂中,一名满脸愤怒的楚民汉子,大步的走上前来,冲着光条条的慕容宏,“呸”的一声,狠狠的吐上了一口浓痰。(未完待续。。。)
988|第九百八十八章 万民拥戴
  那一口浓痰,不偏不倚,恰好的吐在了慕容宏的脸上。
   慕容宏身形一抖,万般的羞辱感,如利刃一般,深深的切割着他残存的尊严。
   堂堂大鲜卑的王者,被阉割了已经够丢人,被阉割之后,大庭广众之下扒光了示众,更是丢人现眼。
   如今,他竟然还被那些曾经卑贱的奴隶,吐了一脸的唾沫,这种羞辱已是达到了无以复加的顶点。
   “你们这些该死的奴隶,竟敢呜……”
   “呸!”
   又是一口浓痰吐在了脸上,打断了慕容宏的愤怒,这第二口的浓痰,竟是直接的吐进了他的嘴巴之中。
   慕容宏的嘴巴里一腥,猛一回过神来时,蓦的就大呕起来。
   这时,那些曾经的奴隶,如今的大楚子民,则已统统放下了惧意,排起长队,一个接一个的来到慕容宏面前,把一口口饱含愤慨的唾沫,狠狠的吐在慕容宏那赤条条的身上。
   慕容宏残存的尊严,彻底的被撕碎了,冻到要死的他,正被死神的双手缠绕在脖子,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尊严,只能在寒风中哆嗦着,任由那一口口的唾沫加身,凝结为冰。
   不多时,慕容宏的身上,便覆着了恶心的唾沫,在这种零下的气温时,很快就凝结成冰。
   咋一看去,慕容宏就好似一具丑陋的冰雕一般。
   “狗胡虏,老子的妻子就是给你霸占的,老子我呛死你!”一名楚民愤怒之下,竟是不畏严寒,解开裤子,“哗哗”的向着那慕容宏撒起了尿。
   黄浊的液体浸淋一身,这个曾经狡猾多端的胡酋,遭受到了最最残酷的摧残。
   他却无力反抗,冰冻的严寒,正加速着他生命的流逝,痛到快要麻木的他,那一泡温暖的尿淋上身来,甚至还让他感到了一丝的惬意。
   一人开头,余众纷纷效仿。
   于是乎,在这大雪天里,几百个男人解开裤子,将憋了一肚子的尿,统统的都撒在了慕容宏的身上。
   难民营前,好一副恶心的场面。
   周仓也没料到会这样,他虽然解气,但也不得不掩着鼻子后退,冷笑着看着那慕容宏受到他应有的折磨。
   千余人的报复,终于结束了,解了恶气的楚民们,欢天喜天,大呼着对颜良的感恩,高高兴兴的回往了营中。
   周仓也返回御营,去向颜良复命,只留下几名士卒,看管那慕容宏。
   这时的慕容宏,整个身体已被一层浑黄的冰层覆盖,如同大冬天里掉进了尿池一般,说不出的恶心。
   尊严丧尽的慕容宏,这时已痛得失去知觉,只有那残存一丝精神,还在垂死挣扎。
   他的脑海中,只余下了一个念头: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跟大楚作战,不该跟颜良作对啊……
   寒风瑟瑟,夜更深。
   慕容宏在风中凌乱了一晚上,颜良却在酒宴后,又在他的暖帐中,折腾了一晚上。
   东部鲜卑几十万口人,不乏相貌出众的胡女,早在颜良饮宴时,周仓就已经安排下去,挑选了姿色上佳的胡女,洗干净了送入御帐,先给天子把床榻给暖好了。
   酒宴过后,诸臣散尽,兴致未尽的颜良,便是大战胡女,尽情的快活。
   一夜征御五胡女,即使在玉雀台上,颜良也好久没有玩到这般激刺。
   一场痛快淋漓的床上大战,颜良将那五名胡女,鞭答到娇躯折磨,不堪重负而止,积蓄已久的念火,统统都泄尽了,才将那些胡女赶将出去,倒头畅快舒服的大睡。
   次日醒来时,已然日上三竿。
   一夜尽兴的颜良,懒懒的起身,裹上厚厚的衣甲,出了御帐示察诸营,慰劳将士们。
   当他来到难民收容营外时,赫然便看到,营门处,竟然树立了一樽冰雕。
   好奇心起,颜良策马上前,低头细细一看,才认出这樽冰雕,竟然就是慕容宏。
   他这下才想起,自己昨晚下了什么样的旨意,眼下这慕容宏,已是被那些楚民们愤怒的唾沫,给冻死在了这冰天雪地之中。
   这位曾经雄踞草原数十年,野心勃勃的谋划一统鲜卑,牧马南下的鲜卑胡酋,如今却光着屁股,赤条条的变成了冰雕,以这般滑稽的结局,死在了冰天雪地之中。
   如此死法,当真也是史所罕见了。
   看着这滑稽的冰雕,颜良不禁叹道:“朕杀了这么多人,想不到这次竟然杀出了一件艺术品,不容易啊。”
   “陛下,这慕容老狗已经冻死了,他的尸体该如何处置?”周仓问道。
   颜良想也不想,扬鞭一指:“就把这樽雕像,用泥巴裹起来,永远的立在这里吧,朕要让这慕容宏的雕像,和拓跋力微的首级一样,永远的立在阴州,让他们永世震慑塞外胡虏,让他们知道犯我大楚的下场。”
   “臣明白了。”周仓体会到了颜良的意思,拱手笑应。
   颜良抬头看了一眼茫茫雪原,目光转向了东面,穿越那茫茫无际,他仿佛看到他另一个敌人,正在寒冬中战栗。
   凝望许久,颜良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传朕旨意,明日班师南归吧,让将士们好生休整一下,差不多也该是除掉刘备这只老鼠的时候了。”
   东部鲜卑已灭,幽并北部悉平,颜良接下来要做的,自然是灭了高句丽,把刘备这只难缠的祸害,彻底的铲除。
   但如今大军寒冬中征战已久,两部鲜卑虽灭,将士们却精力已疲,且当此深冬之至征伐更加寒冷的高句丽,显然非是明智之举。
   全盘考量之下,颜良必须让他的将十们休整,待天气还暖时,方才能再度用兵。
   次日,颜良统领着六万铁骑,浩浩荡荡的南幽州方向南归。
   出塞大军班师的同时,驻扎于北边成千上万的幽并军队,则陆陆续续的开出塞外,接管了塞外诸城的防备,还有那几十万的鲜卑奴隶。
   未久,颜良带着灭胡的伟大功业,回到了邺京城。
   班师还京的这天,颜良和他的将士们,自然是受到了邺城士民的夹道欢迎,万人的伏拜,山呼海啸的万岁之时,回荡在邺城上空,久久不曾散去。
   自董卓之乱以来,诸侯们打开打去,打的都是内战,唯有颜良,却杀得一路路的胡人闻风丧胆,杀出了大楚的威名,为大楚子民扬眉吐气。
   当那些虚伪假仁假义的诸侯们,纷纷的败亡后,这些臣服在颜良统治下的臣民们,已经看清楚,颜良这个暴君,只是对敌人残暴无情,对臣服于他的子民,却比所谓的明君,还要仁慈。
   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谁对他们好,谁给了他们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岂能感到不到。
   如今的大楚天下,各地的百姓们哪个不是对颜良崇拜到五体投地,谁不是念叨着颜良的好,感激着颜良对他们的恩德。
   天下万民,皆以身为颜良的臣民,而感到骄傲。
   颜良带着这伟大的功业,在万民的顶礼膜拜中,回往了邺城,开始了他短暂的休整。
   还往北都后数天,颜良便下达旨意,正式将漠南之地,设立为了阴州。
   第一任的阴州刺史,颜良则委任了久镇幽州的太史慈来担任,并以铁山城为其州治所在。
   因是阴州新设,其地虽然广大,但人烟却稀少,故颜良只暂将阴州分为三郡进行治理。
   阴州设立诏命传出未久,颜良便又下达了原先草拟的诸般惠民政策,以吸引那些敢于开创的楚民,迁居于阴州,去搏一份富贵。
   楚民虽重乡土,但朝廷开出的引民条件,实在是太过优厚,并幽边地不少贫苦农民,岂能不为不之动心。
   那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几百亩良田啊,五年免赋,还有官府赏赐的耕牛,甚至还有鲜卑奴隶,如此优厚的条件,简直是旷古未有。
   阴州虽然塞外苦寒,但只要他们能在那里站住脚,熬过一两年,待收获了几次庄稼后,就能从一贫如洗的境遇,摇身一变,成为富户。
   这般大的诱惑,自然是吸引了不少有胆色,又想改变命运的贫农,于是,诏命下达未久,便有不少边民,开始倾家荡产的变卖了家当,举家的迁往阴州,去放手一搏。
   阴州设立,吸引迁民的同是,颜良又召集天下的水利专家,共商修大运河之事。
   经过了月余的商议,朝廷终于拟定了运河路线,确立了南及长江,中以洛阳为枢扭,北至幽州的千里大运河路线。
   颜良行事雷厉风行,方案一路,大批的鲜卑劳工,便被分别运往诸段,朝廷也派下大批的专家,在工部的组织下,分段开工。
   大运河虽是大工程,但颜良有几十万的鲜卑劳工,又缴获了百万头的牛羊,以及数不清的金银财宝,国库充实,家底丰厚,完全有实力去做这件大事。
   既然有能力,以颜良的性情,当然不会拖泥带水,自是说干就干。
   当颜良挟着扫灭鲜卑的丰功伟绩还往中原,展开他浩浩荡荡的修河大业,一骑细作,却从草原而发,星夜兼程的赶往高句丽。
   十余天后,细作赶回了梁口城,赶到了这座伪汉的临时行宫所在地,将鲜卑覆没的消息,报知了伪汉君臣。
   自刘备以下,伪汉君臣,无不震惊。RS
989|第九百八十九章 玉雀台上春水温
  “鲜卑百万之众,就这么灭了?”冰冷简陋的皇座上,刘备嘴巴张得老大,满脸的不可思议。
   阶下群臣,也个个是嗔目结舌,一副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仿佛不敢相信这惊人的事实。
   以颜良之强,楚国之盛,真要灭掉鲜卑,说实话,也并非什么不可能之事。
   但令刘备君臣感到震惊的是,颜良竟然能在此天寒地冻,草原雪封的时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事,一举将东西两部鲜卑扫灭。
   奇迹,这绝对是奇迹。
   更叫刘备想不通的是,两部鲜卑面对楚军的进攻,竟似乎全然没有还手之力,更没有逃跑之心,就如同那待宰的羔羊,就那么乖乖的躺在案板上,任由颜良宰杀。
   “拓跋力微和慕容宏这两个家伙都傻了吗,楚军既然那么强,他们为何不逃往漠北,却坐任颜良攻灭?”半晌后,刘备困惑的质问道。
   细作只得颜良奇袭阴山口,灭西部鲜卑,雪地奔袭数百里,突灭东部鲜卑的神奇计谋,道将出来。
   刘备和他的臣下们,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不是拓跋力微和慕容宏傻了,不懂得逃,而是颜良料敌先机,根本就没有给他们逃的机会,生生把他们关在漠南,如宰羔羊一般的宰杀。
   “这个颜良,想不到他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冒着大雪,去长途奔袭东部鲜卑,实在是……“田豫震愕之下。不禁感叹起来,却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震惊。
   阴冷的大殿中,一片唏嘘感慨。所有人都震惊于颜良那不可思议的胆略。
   皇座上,刘备却脸色阴沉,深眉暗皱,众臣对颜良的那份惊叹,令他心情很是不爽。
   “咳咳~~“刘备故意干咳了几声,打乱了群臣的感慨。
   众臣这才缓过神来,收敛了对颜良那份惊叹之意。
   “鲜卑人愚蠢。若是换作朕,那么多的铁骑在手,焉能令颜良逞狂。”刘备捋着胡须。不屑的说道。
   众臣面面相视,面对着刘备的这份自信,都不知该如何回应。
   你刘备现在倒是放起了马后炮,显得自己多了不起似的。当年你可是握在河北三州之地。却被颜良杀得一路狂逃,一直逃到了这化外之国,依靠高句丽这等胡国的庇护才能苟活。
   君王自信,臣下们却都有点汗颜。
   “陛下,如今两部鲜卑已灭,颜良在北方再无牵制,臣料他下一步,只怕必会引军东向。杀奔高句丽,冲着咱们来啊。”鲜于辅站了出来。焦虑道。
   刘备身形一震,深陷的眼眶中,闪过一丝惧色,方才憋起的自信,给鲜于辅的话瞬间震碎。
   刘备又干咳了起来,傲然道:“颜贼在中原逞狂却罢,高句丽深处群山之中,皆为山城,那颜贼就算敢入侵高句丽,又能如何。”
   刘备很是自信,他虽觉反攻中原无望,但对守住眼下这份基业,还是有信心的。
   高句丽国的诸城,皆依山而建,用山石所筑,其城坚固无比,纵使是破城炮那种重型武器也无可奈何。
   这山城的特殊防御体系,正是刘备引以为傲的资本。
   田豫却道:“高句丽的山城虽坚固,但楚军兵强马壮,光靠这山城坚守,太过被动,只怕还是不够的。”
   众臣纷纷称是,要知道,当年黎阳邺城的恐怖旧事,仍历历在目,他们可不想把存亡的机会,全都押在高句丽的山城上。
   刘备也眉头暗凝,灰白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隐忧。
   正当这时,殿外来报,言是孙乾归来,请求面圣。
   “公佑回来了,太好,速速传入。”刘备大喜,激动的站点跳起来。
   孙乾出使倭岛,劝说张飞重归,这一去就是数月之久,消息全无,令刘备无时无刻不担忧挂念,只怕孙乾不是葬身大海,就是被暴脾气的张飞,一怒之下给宰了。
   如今孙乾来归,刘备如获希望一般,不激动才怪。
   未久,一脸风尘的孙乾,匆匆的步入了殿中,拱手拜见。
   “公佑,你可算回来了,朕着实挂念于你啊,此去倭岛,你可见到翼德了吗?”刘备迫不及待的问道。
   孙乾喘了口气,笑道:“恭喜陛下,臣幸不辱命。”
   一句幸不辱命,刘备听着是如释重负,心花怒放,一时间激动的竟有些手足无措。
   殿堂中,田豫等伪汉众臣,也兴奋难抑,一扫方才的消沉。
   “朕就知道,朕与翼德兄弟情深,他不会抛下朕不顾的,朕果然没认错这个兄弟啊,哈哈~~”兴奋到顶点的刘备,得意的放声大笑起来。
   看着得意的刘备,孙乾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不好出口。
   刘备却没看出,笑呵呵问道:“公佑啊,翼德他说什么时候发兵来助朕?”
   “这个嘛。”孙乾犹豫了一下,拱手道:“翼德将军虽决定重归陛下,但他却说,一旦楚军攻打高句丽,他将率水军袭击楚国辽东沿海,现在却不会率军来高句丽与陛下会合。”
   “什么!”刘备笑容急收,面露惊愠之色。
   张飞的意思明白,他虽然愿重归刘备,但却不会远离倭岛,将自己手中的兵马,拱手交给刘备不统领。
   这也就是说,现在的张飞只想割据一方,你刘备有危了,他可以从旁侧应,你刘备想要控制住张飞,空手套白狼似的拿到倭岛兵权,却是没门。
   如此一来,张飞的重归,对刘备来说,价值便等于大打折扣。
   啪!
   刘备的拳头,重重的击在了案几上,摇头叹道:“翼德啊翼德,朕待你是百般真心,你对朕的误会,却为何还不能化解呢?”
   张飞不肯把兵马尽交给刘备,显然是对刘备还怀有不信任,这让刘备有点伤感。
   还有些恼火。
   恼火过后,刘备很快就又变得垂头丧气起来,斜坐在那里,一时沉默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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