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天后,使团回往了邺城。
楚使亲往大殿复命。并将慕容宏那两个儿子,一并带往了宫中面圣。
雄伟的金銮大殿,虎卫羽林肃列两侧,腾腾的杀气冲殿而起。
颜良高坐于龙座,目光冷鹰,俯视着金殿下,那两个跪伏的慕容之子。
“臣父病魔缠身。无法来京朝面,十分的愧疚,特派臣等二人前来向陛下请罪。”
“臣等此来,特向陛下进献好马千匹,牛羊三千头,请求陛下恕臣父之罪。”
两名慕容家的小崽子。一个为其父开脱,一个又献上进贡大礼,希图以这种手段,搏得颜良的原谅。
往昔之时,那些汉朝皇帝们也曾召胡酋入朝。那些胡酋们多也用慕容宏这种方式,委婉的避之。
如此卑微的请罪。再献上大贡,慕容宏算是给足了颜良面子。
他自以为颜良宣他入朝,只是为了敲打敲打他,如今这般情况,颜良面子也有了,顺势下台恕其不朝之罪,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啪!
龙座上,颜良猛一拍案,帝王一怒,杀机震慑四方。
“慕容宏这狗东西,朕的使臣头天见他还活蹦乱跳,第二天就说病了,他分明是假装生病,拒不想见朕,他以为朕是那么好骗的吗?”
颜良厉声质问,如雷的声音,震得大殿嗡嗡作响。
“陛下息怒,臣父绝不敢欺骗陛下,臣父确实是忽然生病,无法亲来朝圣。”
“臣父说了,他日若是病好了,必亲来邺城向陛下告罪。”
两个慕容胡儿慌忙辨解,继续想糊弄颜良。
颜良却目光如刃,厉声喝道:“慕容宏不识抬举,胆敢欺骗于朕,朕岂能饶他,传朕旨意,克日发兵北上,朕要灭了那慕容宏!”
号令一下,两个慕容胡儿大惊失色,忙是跪伏于地,声称愿再进献更多牛羊,以求颜良的息怒。
“朕大楚国富甲海内,岂稀罕你几头牛羊?待朕灭了慕容宏,你们几十万头牛羊,统统都将是朕的。”颜良冷冷道。
两个小崽子面前,颜良毫不掩饰他的杀机,只把慕容家两个小儿听得是震恐万分。
此刻他们才知道,原来大楚天子早有灭他们之心,他二人前来邺京,就是自己找上门来送死。
“来人啊,把这两个小子给朕拖出去,斩首祭旗!”颜良又下杀令。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两小儿扑嗵跪倒在了殿前,向着颜良疯狂的叩首求饶。
颜良却神色漠然,如刃的目光冷视着两个待宰小崽子。
一众虎卫御林汹汹而上,将两个慕容两小儿拖了出去,毫不容情的拖出去斩首。
须臾,两颗**丑陋的人头,被奉上了大殿。
颜良欣赏着那血淋淋的人头,傲然道:“传朕旨意,慕容宏抗旨不遵,形同谋反,朕要亲率大军出塞,一举扫平东部鲜卑!”
征伐之令下达,两颗慕容家小子的人头,则被先行送往幽州边境,悬挂于各城,以张大楚国威。
次日,颜良更亲率八万步骑,由邺城而发,浩浩荡荡的向着幽州方向进发。
颜良杀了慕容宏两个儿子,却没有杀尽其随从,而是将之放归鲜卑,借以宣扬大楚之威。
那些随从吓得是屁滚尿流,狼狈不堪的逃还了草原,将这震惊的消息,报知了慕容宏。
闻知这个惊人的消息,慕容宏自然是震惊万分。
他原以为,颜良下诏令他面圣,只是借机想敲他鲜卑一笔竹杠,自己又献牛羊战马,又派儿子进京做人质,算是给足了颜良的面子,颜良应该顺梯下阶,短时间内不会再打他慕容宏的主意了。
谁曾想到,颜良竟然狂暴到这般地步,如此残暴的就杀了自己的二子。
“颜贼,你欺人太甚,我慕容宏岂能任由你欺负,杀子之仇,我必报不可!”慕容宏怒不可遏,愤恨到了极点。
楚国是势大不错,然慕容宏身为东部鲜卑大人,自己的儿子被宰了,若他还能继续忍气吞声,做缩头乌龟,那他还有什么威信来统治鲜卑诸部。
盛怒之下,慕容宏当即下令,东部鲜卑诸部尽出,攻掠楚国幽州北部边城,凡克之城,老幼尽屠。
鲜卑人盘踞于大楚北疆,慕容宏号令传下,数万鲜卑骑兵分数路,越过年久失修的长城,如疯狂的恶狼一般,扑向幽州边地。
慕容宏原想借着烧杀抢掠,来报丧子之恨,却不料,楚国方面早有防备。
颜良早料到慕容宏会入塞报复,故先一步就命镇守幽州的徐晃、郭淮等将领,做好应对的准备。
徐晃遂令将乡野之命,尽皆迁入边境各坚城之中避难,坚壁清野,严守城池不战。
大楚在幽州边境屯有五万重兵,诸城又坚不可摧,鲜卑人这一趟杀来,除了烧一烧乡村的房舍泄气外,几乎是颗粒无收。
而当慕容宏进行着徒劳无功的报复时,颜良亲率的大军,已浩浩荡荡的开往北边而来。
东部鲜卑与大楚国间的战争,已是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这重要的情报,细作也迅速的发往了阴山一带,报与了那拓跋力微。
王庭牙帐中,以拓跋力微为首,众西部鲜卑的胡酋们,尽皆已集齐。
“颜良宰了慕容宏的两个儿子,慕容宏发兵抢掠幽州,颜良一怒之下起兵北上,看来慕容宏这条老狗,这下就要遭殃了。”
拓跋力微向众酋说着东部战事,脸上带着阴笑,语气中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东部鲜卑与西部鲜卑虽都是鲜卑人,然为了争夺鲜卑的控制权,拓跋力微早视慕容宏为眼中钉,肉中刺,如今见得大楚发兵攻打慕容宏,拓跋力微不幸灾乐祸才怪。
“大人啊,颜良和慕容宏狗咬狗,咱们正好瞧热闹,套用他们中原人的一句话,咱们还可以坐收渔利啊。”宇文部首领,拓跋力微的亲信,宇文拓笑嘻嘻的进言。
拓跋力微连连点头,冷笑道:“我一直想统一鲜卑各部,只苦于没有机会,眼下颜良逞狂,正是天赐我的良机,本大人岂能错过这绝佳的时机。”
拓跋力微志得意满,当即便做出决定,亲率三万铁骑,以狩猎为名离开定襄,向着东部鲜卑方面移动。
拓跋力微推测,楚军甚是强大,此番颜良亲自出征,慕容宏定然难敌,必会被杀得灰溜溜的逃回塞外草原来。
那个时候,拓跋力微就可以趁此时机,对东部鲜卑发动突然进攻,一举灭了慕容宏,将整个东部鲜卑兼并。
一旦他的计划得逞,整个鲜卑七八十万的丁口,就都将纳入了拓跋力微的统治之下,聚出十四五万铁骑,更将不在话下。
十余万铁骑,放眼天下谁人还是敌手,纵使是颜良统治的楚国,也不是对手。
那个时候,他拓跋力微不但可以一统草原,更可牧马南下,扫荡中原,建立属于鲜卑人的大帝国。
拓跋力微就是带着这样的雄心壮志,离开了他的老巢铁山,向东而去。
草原之上,密布的锦衣卫探子,很快就将这消息,送往了南面。
而此时,颜良才刚刚率领着大军,慢慢悠悠的行进至了范阳郡一带。
御帐之中,颜良看着那道情报,嘴角钩起了一抹讽刺的冷笑,喃喃道:“子远啊,看来你的计划,果真是奏效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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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7|第九百六十七章 吃饱喝足,该挨宰了
“陛下,计谋已得手,该是我们动真格的时候了。”徐庶脸上闪烁着诡笑。
颜良微微点头,摆手道:“传令下去,命文远、子勤、子龙诸部,即刻按原定计划行动。”
号令传下,颜良又命老将黄忠,继续统帅着这支大军中的步军,打着他的旗号向幽州方面挺进。
颜良本人,则带着邓艾、姜维、张绣等诸将,率三万龙骑军,改道向西,由井陉关穿越太行山,直奔并州而去。
颜良如今的行动,正是徐庶和许攸完美之计的结合。
杀慕容宏之子,挑起与东部鲜卑的战争,发兵幽州,这一切只是蒙骗拓跋力微的假象而已。
颜良真正之目的,则是要诱使拓跋力微,率其主力离开阴山,如此一来,颜良才可以出奇不意,实施徐庶的三路分进之计。
当拓跋力微兴冲冲的杀奔东部鲜卑,等着坐收渔人之利时,却万没有想到,颜良的兵锋,已经悄然的指向了他的老巢。
定襄城南,恶阳岭。
那支三千人的轻骑,正在黄昏残阳的掩护下,沿着山道向着北面疾行。
那一面“张”字的战旗,若隐若现,引领着将士们前进。
翻过一道山脊,张辽跃马坡上,驻足远立。
远远望去,却见三条道路的交汇口处,一座山岭当道而立,山岭之上,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到营寨旗帜的影子。
“恶阳岭到了,此战的关键。就是此岭了。”张辽握紧了战刀,眉宇间闪烁着丝丝兴奋。
欲灭鲜卑,必先出塞。欲要出塞,就先要攻破扼守塞口的定襄城。
定襄城并不坚固,鲜卑人之所以敢在楚国大门口筑城,却是因为定襄城的南面,有这么一座险要的恶阳岭,扼守住了冲要。
张辽此番奉命由马邑而出,率三千轻骑连夜奔行。正是冲着这恶阳岭而来。
“将军,恶阳岭就在前面,咱们现在就进攻吗?”部将问道。
张辽一摆手:“不急。等天黑了,我们的内应得手了再说。”
张辽遂是命诸军避入林中,暂不露头角,等着天色变黑。
黄昏渐近。斜阳西沉。
十里外。一支商队已越过山路,来到了恶阳岭下。
商队一至岭下,很快就遇到了拦路设卡的鲜卑人,又是盘查货物,又是索要通关的钱财。
恶阳岭上驻于鲜卑两千兵马,守将乃是拓跋力微的侄子拓跋思必。
恶阳岭扼南北冲要,乃是南北商贩通行的必经之路,拓跋思必借着防范楚国为由。在此设卡抽成,所捞油水何其之巨。
今日又有商队到来。那些鲜卑士卒眼里冒光,在他们都来,那可是财神又来送钱了。
一众鲜卑军士们遂是大喝小叫,直斥商贩们乃楚国细作,商队头目也是识趣之人,赶紧孝敬了一笔钱财。
拦路的鲜卑人这才改了态度,草草的搜查了几下,便放商队通行。
商队头领却又提出请求,说是天色已晚,夜间在草原上行路不安全,请求在恶阳岭下逗留一晚,以为庇护。
拓跋力微虽是西部鲜卑之主,但麾下部落众多,未必谁都能守他的法令,茫茫草原上,哪个饿极了的部落,抢掠过往商贩也是常有之事,这队商贩提出在恶阳岭下逗留一晚也是情理之中,此前也有过先例。
设卡的鲜卑人不敢擅自作主,赶忙将这消息,报知了拓跋思必。
拓跋思必一口答应,但却狮子大开口,向这些楚地的商人们索要更多的钱财。
面对这般敲诈,这些商贩们也别无选择,只得拿出更多的钱财孝敬,还将商队中上百囊的好酒,敬献给了拓跋思必。
商人们虽然出了血,但这一趟生意若是能做成功,暴利何止十倍百倍,眼下放点血也就算不得什么。
拓跋思必拿了钱自然高兴,大大方的容许商队在恶阳岭下,他的眼皮子底下安扎。
拓跋思必便将百余囊好酒,分赏给诸军士,当夜好酒好肉,潇洒快活了起来。
转眼,夜色已深。
恶阳岭的皮帐之中,却是胡乐靡靡,酒香四溢。
拓跋思必在狼皮座上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欣赏着帐前从汉地抢来的美人起舞,好生的得意。
左右那些头目们,也是酒气冲天,喝得痛快。
“头领啊,拓跋大人命咱们守恶阳岭,咱们却这般大吃大喝,若是让大人知道了,恐怕不太好吧。”一名胆小的头目,向拓跋思必进言。
拓跋思必却哈哈一笑,不以为然道:“叔叔他已经率大军去收拾慕容宏那小子,哪里有心思来管我,况且楚国正和东部鲜卑交战,咱们这里屁事没有,我吃吃喝喝犒劳一下兄弟们,又有什么不可,喝,给我尽情的喝。”
拓跋思必放开了肚子,胡吃海喝,麾下那些小头目们就更无担心,跟着痛快享乐。
吃饱喝足了,拓跋思必又将那些抢来的汉地女子,大肆的奸辱享受,折腾到大半夜,一众胡人方才醉沉沉的昏睡过去。
月已西斜,恶阳岭下的那些鲜卑士卒,也打起了瞌睡,抱怨着别人有吃有喝,自己却要在此站岗放哨。
他们却浑不知,数十余手持利刃的楚国勇士,正从商队营地中摸出来,悄悄的摸向这些哨兵。
一声哨声响起,十余名勇士嗖嗖窜出,手起刀落,便将那些打瞌睡的鲜卑哨兵,统统的都放倒在地。
“太史将军,现在怎么办?”一名楚士问道。
“点号火,给张文远将军发信号。”那被称为太史将军的人,正是白日里时,商队的头领。
他的真实身份,正是楚国大将太史慈之子,太史享。
这一队商贩均是楚国精锐假扮,为的就是接近鲜卑人,趁其不备突施杀手,为张辽的急袭军做内应。
太史慈久镇幽州一带,太史享跟随其父镇守边关,对于塞外鲜卑的情况,最为了解,正是如此,颜良才选择了他,做为此次行动的统领。
三堆号火冲天而起,方圆十余里都清晰可见。
数里外,潜伏的张辽,清楚的看到了那狼烟号火。
“太史享已经成功了,都给本将上马,杀上恶阳岭去!”兴奋的张辽厉声一声,挥刀纵马冲出了树林。
三千汉骑勇士纷纷而出,如夜中的幽灵一般,纵马疾驰,直奔恶阳岭去。
沿途的哨卡,均已为太史享灭了,张辽没有半点惊动,顺利的进抵了岭下。
二人会合,便是弃了战马,几千号勇士借着夜色的掩护,向着岭上的鲜卑营一路杀了上去。
“杀光胡狗,夺了灭胡首功,随本将杀啊!”张辽挥刀厉喝,一马当先砍入了敌营中。
营门几名鲜卑兵,来不及反应时,已为张辽那精妙的刀法砍翻在地。
数千楚士破门而出,如冲入羊圈的凶狼,刀剑无情的斩向那些尚在睡梦中的鲜卑胡狗。
那结鲜卑胡虏们,多为太史享献上的美酒,喝得是烂醉如泥,楚军都已经冲到家门里口,他们竟多没有被吵醒,成百成百的鲜卑人,在醉梦之中,成了楚军的刀下之鬼。
五虎上将之一的张飞,绝顶的刀法挥使而出,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狂斩着惊惶失措的胡狗。
一路无人可挡,直取中军皮帐。
震天的杀声,胡虏的惨叫声,终于是震醒了烂醉的拓跋思必,这员鲜卑纨绔子弟,醉熏熏的从女人堆里爬起来,嘴里还抱怨着别人吵了他的**一梦。
“头领,不好了,楚军杀上恶阳岭啦!”一名惊恐的鲜卑兵,冲进帐来向着拓跋思必尖叫。
“胡说八道什么,楚军都在东部跟慕容老狗厮杀,怎么会杀到我恶阳岭来呢,休得扰乱军心。”拓跋思必眯着眼骂道。
鲜卑兵指着帐外,慌叫道:“头领啊,小的哪里胡说,楚兵是杀上来了,都快要杀到咱们牙帐来啦。”
拓跋思必这才清醒了几分,竖起耳朵细细一听,果然听到震天的喊杀声,正铺天盖地的袭卷而来。
他神色一变,急是跳下了榻去,几步冲到了帐外。
举目一扫,果然是整个恶阳岭上已是火光四起,杀声震天,那些连衣甲都没有穿的鲜卑兵,正如过街老鼠一般,四处乱逃。
而楚军的士卒,则如从天而降的杀神一般,提刀乱砍,四面八方的向着牙帐这边杀来。
瞬息间,拓跋思必惊呆了。
“为什么,楚兵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恶阳岭乃天险之地,楚兵怎么可能毫无征兆的就杀上来?”
拓跋思必惊恐错愕,他那愚蠢的头脑,就算是想破了头皮,也万不可能想到楚国精心策划的计策。
而里应外合,击破他把守的恶阳岭,只不过是这大战略之中的一环而已。
“顶住,给老子顶住啊。”拓跋思必反应过来,抢过一柄弯刀,声嘶力竭的大喊,试图压制混乱的军心。
他这么一大呼小叫,反而吸引了冲杀而来的楚军,这些勇猛之士们,个个都奋勇如虎,想要斩下他的头颅,赢取出塞首功。
虎狼之中,张辽步履如飞,战刀左右开弓,斩开一条血肉横飞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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