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羽心中所思的报仇,就目前来看,只是一厢情愿的妄想而已。
   而刘备话语中的怨责之意,更是令关羽感到了几分羞愧,此时此刻,他还怎有好意思再反对替他收拾残局的诸葛亮。
   百般无奈之下,关羽暗叹了一声,灰头土脸的神伤在了那里,闭口不再言语。
   关羽没有再反对,燕国的第二号人物,无奈的选择了沉默。
   刘备见状,摆手叹道:“既是无人反对,那便依军师之计,着手行事吧。”
   整个大帐之中。皆为无奈与惆怅的弥漫。
   ……
   开阳城。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颜良开始率军班师南归。
   整个徐州皆已纳入大楚国版图,要害重镇尽已屯兵驻守,临朐的刘备只有不到四万的兵马,根本不足以反攻,且辽东已然攻取,颜良的战略目标达成,自没有必要再徒耗钱粮。
   于是,颜良便任甘宁为徐州都督。令其率军四万,将蒋钦等将领,继续坐镇徐州,颜良则自率主力中军南归。
   颜良在归往应天的途中,已连下了数道命令。以针对新攻取的辽东四郡。
   颜良给吕蒙所下的第一道命令,便是命他在半年之内,务必要从辽东运送一万匹战马往大楚。
   当初促使颜良冒险攻取辽东之主要目的,便是为了夺取产马地,以建立起足以和刘备、曹操相抗衡的骑兵,如今辽东已下,颜良自然要把这件事提上日程。
   这第二道命令。颜良则是下令给豫州、徐州等北部诸州,命他们择精锐之士,再赴辽东,以增强辽东楚军的实力。
   增兵的同时。颜良又派出了许攸、满宠等诸多文臣,命他们由海路去往辽东,从吕蒙的手里接手辽东的政务。
   毕竟,吕蒙擅长用兵。理政是其软肋,颜良要把辽东打造成“敌后抗刘根据地”。光靠从大楚本土不断的补给增援,显然是不够的,最好是要让辽东四郡能自给自足。
   为了达成如此目的,启用许攸、满宠等一批治政的良臣,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而辽东孤悬海外,令武将掌权太重也不合适,以文臣治政掌粮,以武将用兵,则更能确保这块海外之地的忠诚性。
   诸道王令发出,十天后,颜良归往了应天。
   此时已时入深冬,即便是地处江南的应天城,那种湿冷的天气,也让人冷得难受。
   是日傍晚,王府。
   书房中,炉火旺盛,颜良正批阅着最新的奏章。
   脚步声响起,周仓从外而入,拱手道:“启禀大王,刚有一批海船从辽东抵达应天,船上大概有吕将军所献的一千多匹辽东良马。”
   “这个吕子明,效率还挺快的。”颜良精神一振,“速将这一千匹战马送往许都,命子勤和元直他们就地增编骑兵。”
   颜良大兴骑兵,乃是为了在北方平原作战,故新得之战马,自要送往北境去组建训练新的骑兵。
   “臣明白。”周仓顿了一顿,又笑道:“大王,除了战马之外,吕将军还送了两份礼物给大王,大王要不要见一见。”
   两份礼物?
   这个吕蒙,莫非也学会进献方物,来取悦本王了吗?
   颜良心下好奇,便放下笔墨,命将吕蒙所献的两份礼物带上,让他瞧一瞧。
   周仓便吩咐下去,过不多时,几名亲军便将两个灰头土脸的男子,押解入了书房中。
   颜良抬头扫了一眼那两个男子,那两人似乎看着颇眼熟,特别是右边那个满脸胡渣的家伙,好似在那里见过一般。
   颜良搜寻着脑海中的记忆,想了半天,蓦然间眼前一亮,不由得乐了。
   右边那人,不是袁谭,还能是谁呢。
   至于左右那人,自然就是袁谭的弟弟袁熙了。
   当年袁谭失了幽州,两兄弟投奔了公孙康,却为公孙康软禁了起来。
   前番吕蒙出征时,颜良曾交待他,若是能俘得袁家兄弟,便将其送往应天来,交手他亲手处置。
   这件事颜良时隔已久,颜良倒有些忘了,吕蒙却牢记于心,攻陷襄平后,从公孙康手中获得了袁家兄弟,便赶紧的由海路随同马匹送往了应天。
   “原来是袁大公子啊,好久不见,还认得本王是谁吗?”颜良用嘲讽的口吻,冷笑着问道。
   袁谭苦着一张脸,眼眸中闪烁着畏惧之色。
   他怎能不记得颜良呢,那个曾经打得他大败,曾经亲手揍到他不得不下跪的袁家叛将,那个被他列入黑名单的仇敌,袁家大公子永远也不会忘记。
   时值如今,风光无限,威霸天下的袁家,已灰飞湮灭,而眼前这个袁家叛将,却已成了天下第一大诸侯,比当年的袁绍还要如日中天。
   令袁谭痛苦的是,他不但杀不了颜良,报不了仇,如今,却还要屈服的,第二次跪伏在颜良的面前。
   此时的袁谭,心中又是伤感,又畏惧,却全然已无半点愤恨之意。
   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敢有恨。
   扑嗵!
   袁谭双腿一软,未经恐吓,便跪伏了下来,颤声道:“降将袁谭,拜见楚王殿下。”
   比起上一回,袁谭倒是识相多了,不敢再摆半点袁大公子的谱,以免得再受无谓的皮肉之苦。
   袁谭这般一跪,那没有主见的袁熙更不多想,赶紧也跟着跪了下来,伏首拜见。
   曾经的名门子弟,曾经显赫一时的袁家公子,曾经令天下人羡慕之极的正宗高富帅,如今,就这般双双的跪在颜良面前,跪在那个曾经的家将面前,卑微无比的祈求着苟活。
   人生之畅快,还有什么及得上此时。
   颜良放声狂笑,凛烈的目光,肆意的嘲讽着阶下那跪伏的袁家两兄弟。
   袁谭尊严尽丧,垂头丧气,袁熙战战兢兢,汗流满面,兄弟二只盼能尽快结速这屈辱的时刻。
   听得颜良笑的差不多了,袁谭拱手道:“臣愿归顺于大王,为大王做先锋,直捣邺城,灭了刘备那大耳贼,以为大王解恨。”
   袁谭耍起了小聪明,他知道刘备乃是颜良的第一大敌,故是想借着对付刘备,来转移颜良对他的恨意。
   颜良却冷笑了一声,不屑道:“本王麾下良将如云,欲杀刘备,又何用得着你这么个废,若你真对付得了刘备,又何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颜良毫不留情,尽极不屑的讥讽袁谭的无能。
   袁谭羞到满脸通红,一时尴尬的无地自容,不知如何以应。
   颜良也无心再看他那副贱样,遂摆手喝道:“来人啊,将袁谭这厮拖出去,五马分尸之后丢去喂狗。”
   袁谭大惊失色,吓得差点当场就昏将过去。
   袁谭原以为,颜良要杀他的话,早就命吕蒙在辽东一刀宰了,又何至于千里迢迢的把他送回应天来。
   故袁谭自以为,颜良可能有收降于他,借他来收取人心的意图。
   只可惜,袁谭根本就不了解颜良,他当然不会想到,颜良召他来应天,只是为了享受他匍匐于脚下,卑贱的求饶的那一刻快感。
   暴如颜良,以力夺天下,又何需虚假仁义,用他袁谭一个废物来收取所谓的人心。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惊恐的袁谭,泣声大叫着求饶。
   左右亲军却毫不犹豫,将他连拖带扛的拖出了外面。
   跪伏于地的袁熙,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兄长被拖走,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颜良的目光,紧接着转向了袁熙,眼眸之中,流转着阴冷的杀机。
   袁熙吓得心肝欲裂,只恐颜良也要杀,忙是跪伏于地,泣声道:“罪臣这些年一直身在河北,从未曾想过与大王为敌,请大王饶臣一命,臣愿做牛做马,以报答大王厚恩。”
   耳听着这卑微的求饶,颜良心中充满了不屑,但这时他,杀意却已悄然收全省。
   他只冷笑道:“放心吧,本王不但不会杀你,还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一个人?
   哭哭啼啼的袁熙抬起头来,哆嗦的看向颜良那讽笑的面孔,本是惊恐的心头,不禁又掠过了几分茫然。(未完待续)
674|第六百七十四章 摆驾,铜雀台!
  去见一个人,见谁?
   袁熙满头雾水,不知所谓,心中却悄然掠过一丝寒意。(百度搜文學馆)
   那袁熙虽身在河北,生平从未跟颜良交过手,但这些年来,袁熙关于颜良的残暴之名,也听到过不少。
   袁熙当然知道,孙权、周瑜乃至刘璋等诸侯,这些与颜良作对之人,他们兵败之后落得了何等下场。
   这些个曾经荣光无限的诸侯,哪一个不是妻离子散,受尽折磨,最终被颜良以严酷的手段处决。
   此刻的袁熙,只恐自己会经受孙权等人所受的酷刑,那样的话,简直是生不如死。
   “大王饶命,罪臣愿为大王做牛做马,请求大王千万开恩啊。”心中恐惧的袁熙,伏在地上泣不成声,便如那受惊的小孩一般,极尽可怜的向颜良求情。
   人言袁熙懦弱,果然是名不虚传。
   眼前这跪伏的男人,只怕是颜良所见过,最没有骨气的一方诸侯了,其他诸如孙权等人,虽然最后也伏地求饶,但好歹先前也硬气过,何曾如袁熙这般不堪。
   袁绍所生的三个儿子,真是一个不如一个。
   “你不用再哭了,本王说不杀你,就不杀你,你就不必跟你女人一样,在本王面前抹眼泪了。”颜良不耐烦的斥道。
   颜良此言,倒也确实不是戏弄袁熙。
   从颜良纵横天下时起,袁熙就从未曾和他打过照面,可以说,袁熙除了姓袁之外,其实压根就跟颜良没有任何恩怨。
   颜良虽然残暴,但却不是天生喜好杀人的疯子,他所杀者。必是与自己有仇,或是有利益相争的敌人。
   至于袁熙,一个跟自己没什么交集,一个软弱的失败者而已,杀这么一个人,颜良从中根本得不到什么快感。
   那袁熙却只是不信,依旧泣个不停,就着抱着颜良的大腿痛哭了。
   颜良听着心类,眉头一凝。厉喝一声:“周仓何在?”
   “末将在。”周仓扶刀上前。
   颜良指着袁熙,冷冷道:“阶下这个懦夫,若再敢哭一声,本王就命你割了他的舌头。”
   “诺。”周仓应命,手已握紧了刀柄。凶巴巴的盯着袁熙,随时准备动手的样子。
   袁熙吓得浑身一颤,到嘴边的哭声,硬生生的给他咽了回去,只胆战心惊的暗自哽咽。
   “摆驾,铜雀台。”颜良起身下阶,大步的从匍匐于地袁熙身边走过。
   周仓跟随在后。如拎小鸡一般,将袁熙轻易的拎起,冷笑道:“还愣着做什么,走吧。袁二公子。”
   袁熙心怀着忐忑不安,只得战战兢兢的跟随而去。
   车驾出府,径往铜雀台而去。
   残阳西斜,春宵又近。
   铜雀台上已是灯火通明。各房各宫的佳人们,均已涂脂抹粉。备下酒菜,盼望着楚王能够临幸。
   尽管今晚她们谁能有幸伺候颜良,都要看自己是否能幸运的被揭到玉牌,但每一位佳人,都还怀揣着希望,渴望着自己是幸运的那一个。
   各阁各房,都是气氛热闹,婢女们都忙忙碌碌,准备着迎驾。
   唯有一间阁房,却是冷冷清清,甚至连烛灯都没有点上几盏,昏昏暗暗。
   门外的婢女们,无聊的站在那里,各人的眼神之中,多少都流露着几分暗怨。
   没办法,谁让她们的主子,并不是揭牌侍寝的范围之内呢。
   颜良每每临幸某位姬妾,若是兴致一好,便会对该姬妾的左右婢女,都一并予以赏赐。
   此间的这些婢女,却在奇怪,楚王为何多年以来,从不临幸自家的这位主子,害得她们也没得赏赐,只能徒自羡慕别房的姐妹。
   清冷的房中,那名绝色的玉人,却在望着窗外的明月,怔怔的出神。
   虽已过芳华之年,但那如婴的肌肤,如水的面容,却依然足以令任何女人,都为之忌惮羡慕。
   正自百般无聊之际,忽听得大老远便有宦官唱道:“大王驾到——”
   阁房之中,那美人身子一震,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惊异,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
   而阁房之外,那些婢女们却个个惊喜,仿佛于绝望着之中,终于盼到了希望着般。
   “夫人,大王来了,夫人快出去迎驾吧。”婢女们匆忙跑将进来,兴奋的催促道。
   那美人却眉头一皱,将头扭向一边不去理睬,身子未曾动弹一下。
   “大王好容易才来临幸,夫人若不去迎驾,惹恼了大王就不好了,夫人还是赶快去吧。”婢女们焦急的劝道。
   那美人索性将眼眸一闭,不闻不问,就是不去迎驾。
   眼看着王驾将至,婢女们没有办法,只好一齐出门,纷纷跪在了门外迎驾。
   不多时,颜良昂首而来,扫视一眼门口,问道:“你家的夫人呢,为何不出来迎接本王?”
   婢女们面面相觑,无人敢应声,皆是面带着几分惧色。
   颜良明白了,却并没有生怒,只冷笑道:“这多年过去了,还在装矜持,哼,本王看你现在还怎么矜持的起来。”
   颜良冷哼一声,拂袖大步而入。
   紧跟在后的周仓,则拖着袁熙随后入内。
   那些婢女们皆暗松了口气,心下却又皆是好奇,却不知自家大王为何会带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前来临幸自家的夫人。
   颜良大步扬长而入,直抵房中,迈过门槛时,一眼便看见了跪坐栏边,闭目养神的甄宓。
   往事种种,立时浮现于眼前。
   颜良不禁想起了几年前,他和这位“洛神”订下的赌约,若非那赌约,颜良又如何会放着这般美人,竟能忍着这多年都享用。
   所幸的是,颜良身边美人如云,似甄宓这般倾国倾城者多的是,有的是给他泄火的美人,否则,颜良才不会无聊到跟她遵守什么赌约。
   而今而时,也该是结束这个无聊的赌约的时候了。
   身后被周仓拖入的袁熙,自然也瞧见了甄宓,只是房中光线暗淡,甄宓又是侧脸相对,心惊胆战的袁熙,一时间还没有认出来,眼前那女人,就是他曾经的老婆。
   那个被他的弟弟袁尚,无耻的献给颜良,以求取援手的礼物。
   “甄宓,你好大的谱啊,本王驾到,你竟然敢不出来迎驾。”颜良不悦说道。
   一听得“甄宓”的名字,袁熙身形剧烈一震,忐忑的脸上,瞬间涌满了惊诧之色。
   他急是瞪大眼睛,细细的端详,蓦然间神色大变。
   袁熙终于认出,几步之外的那个女人,竟然真的是自己的妻子甄宓。
   一丝羞愧之意,顿时涌上了心头。
   袁熙终于明白了,颜良带他前来见自己的妻子,原来是要肆意的羞辱自己。
   虽如此,袁熙却无可奈何,只能默默的低下了头,不敢去多看甄宓。
   甄宓虽然矜持,但她又岂能听不出颜良话中的愠意,人在屋檐下,多少要低些头的,甄宓便不得不睁开了眼睛。
   她漫不经心的直起身来,只微微的福了一福,轻声道了一句:“甄宓见过殿下。”
   铜雀台中,哪个女人在颜良面前,不都得自称一声“臣妾”,似甄宓这般,敢自称自己姓名的女人,还是独一无二。
   左右那些婢女都吓了一跳,皆是惊恐的看向自家夫人,心中皆惊恐于她竟有如此胆量,敢在大王面前如此自恃。
   颜良却冷笑了一声,他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撕碎这种高贵女人的尊严,让她们彻底的匍匐在自己的脚下。
   今日来此,他的目的就是撕碎甄宓那高贵的尊严。
   “甄宓,本王今日前来,乃是给你带了件礼物,想必你一定会很惊喜。”颜良冷笑道。
   甄宓却无动于衷,她还以为颜良给她带了什么金银珠玉之类的东西,试图讨她的欢心,以赢得她的芳心,好诱她承欢相奉。
   甄宓却早就下定决心,无论怎样,都不会屈服颜良的淫威。
   她却不知,她们越是冷淡,越是自恃,颜良的期许就会越大。
   “来人啊,把这件礼物,给咱们高贵的甄夫人拖过来。”颜良冷冷令到。
   此刻袁熙羞于被甄宓看到,正极力的缩在帘角那边,周仓却哪里管他,虎掌一探,掐着他的脖子便将他拖了过来。
   “过去吧。”周仓喝了一声,狠狠向前一推。
   袁熙脚下一软,身形顺势向前跌去,“扑嗵”一声,便是双膝跪倒在了甄宓的跟前。
   颜良的礼物,竟然会是一个大活人。
   原本侧身而立的甄宓,不禁也是吃了一惊,忍不住回眸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甄宓那雍荣高贵的娇躯,猛的剧烈一颤,惊羞之色,如潮水般的涌现于花容,那般错愕的样子,仿佛看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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