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南说:“没什么人!夫人和公子都出门了……如今这府中,只有蒯越,还有百十个家人而已。”
文丑立刻召集亲随前来。
在这种情况下。他倒是不用调集太多地兵马,一百来个亲随就足够了。
对付蒯家的书生,甚至不需要文丑亲自出手。若非考虑到蒯家的地位,文丑甚至不愿意亲自出面。
“李南,你可敢随我一同前去?若是真的拿到蒯良∫当在刘荆州面前—你请功!”
“小人愿意!”
李南二话不说,在前头带路。
文丑的住所距离蒯家并不算太远。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就来到了蒯家的大门口。
蒯越得到通禀,连忙出门相迎。虽然说蒯家在荆州势力不小,可这文丑,却是得刘表青睐地人物。蒯越就算是看不起文丑,也不得不赔上小心。毕竟这形式不如人,当忍则忍吧……
“文将军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文丑也不客气,直勾勾地盯着蒯越,突然道:“我听人说,你那兄长回来,不知有没有这回事?”
“啊!”
蒯越的脸色一变,旋即恢复了正常。
但就是这瞬息间的变化,却被文丑看在了眼里,越发的确认,李南说的没错。
一只手扶住了肋下佩剑,文丑沉声道:“蒯良是奸细,在这个时候回来……大人何不将他交出来?若是被刘荆州知道了这件事情,说不定会对大人产生误会,岂不是对大人名节有损。”
蒯越强笑道:“文将军这话是从何说起?我那大哥自两年前离开之后,就没有再回来过。”
“是吗?”
文丑冷笑道:“可是今日凌晨,却有人看到他在你的书房里,和你秉烛夜谈。”
“谁?谁在胡说八道?”
文丑向后一招手,李南颠儿颠儿的跑上前来,大声道:“主人,小人可是亲眼看见,您昨夜和大公子在书房里说话。一直到四更天,你们才说完,然后您送大公子到后宅厢房里歇息。”
“你……”
蒯越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手指李南道:“你这贱奴,竟敢在文将军面前胡言乱语……文将军,不瞒您说,这贱奴本是我身边的小厮。前些日子贪杯偷吃了我珍藏地佳酿,被我责打了一顿,于是怀恨在心,故而在您面前污蔑我。你想想,在这种时候,我兄长怎可能回来?”
文丑冷笑一声,“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才会回来……不过,蒯大人也无需紧张。是不是真的,只待我查看后便知。如果蒯良不在,那就是这家伙诬赖您∫当向您请罪,并把他交由您处置,可如果……嘿嘿,李南,你认得路嘛?在前面带路……尔等在这里,伺候蒯大人!”
文丑点了三十名亲卫,让李南在前面带路。
其他亲随则闯进了蒯家的院子里,大门紧闭,而后看着蒯越等人,一个个虎视眈眈,杀气腾腾。
蒯越也不敢动了,眼睁睁的看着文丑,在李南的带领下,往后宅走去。
“文将军既然如此无理,我且在大堂中等候,看文将军怎么给我交待……”
蒯越故作恼怒,甩袖进了客厅。可这做派在别人地眼里,看上去更好像是色厉内荏地表现。
“李南,你确定看见了蒯良?”
“将军,千真万确……过了前面的角门,那个小院子里……蒯良就在里面,您过去就知道了。”
文丑哼了一声,点了点头。
他带着人穿过了一个角门,就来到了后宅中,一处**地院落。这里有两间厢房,环境极为雅致。
李南一指其中一间房门紧闭的厢房,轻声道:“文将军,就在里面!”
文丑扶剑,大步流星走到了门前。他犹豫了一下,猛然抬脚,狠狠的踹在了房门之上∨开的一刹那,文丑顺势抢身闯入房间里≥子里光线很暗,文丑还没有看清楚环境,只觉一道锐气从身后刺来,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道寒芒∧丑忍不住啊的一声轻呼,侧身躲闪。
而这时候,院落的围墙上,房顶上,还有树桠上,突然出现了数十个黑衣人。
一手执兵器,一手握弩机。出现之后,这些人并没有立刻扑上去,而是用弩机对准了院落中的亲随。咻咻的钢弩破空锐啸,冰冷锐利的钢弩,带着强大的力道,贯穿了亲随们的身体。
三十名亲随,甚至来不及反抗,就被那扑面而来的钢弩,射成了刺猬。
文丑心道一声不好,手中长较的出鞘,瞪着站在门口的李南,“你,究竟是什么人?”
“小人技击营芯陈敏,奉凉王之命,来请文将军上路。凉王说了,您那兄长颜良,已在地府中,等候您很久了……”
“啊呀!”
文丑闻听勃然大怒。
手中宝剑一震,顿足向陈敏扑来。
陈敏冷笑了一声,掌中一柄窄剑,好似毒蛇吐信一般,带起一道道诡谲的寒光,和文丑站在一处。
若是在马上打,文丑胯下马掌中枪,十个陈敏也不是对手。
可这斗室,却非疆场可比。而且是步战,文丑就有点抵挡不住了……
两三个回合,文丑是披头散发,狼狈不堪。被陈敏一剑逼退之后,文丑站稳了脚跟,双手握住宝剑,“狗贼,竟敢用计害我?算不得好汉!”
话音未落,只听从房梁上,传来了一个幽幽的声音,“蠢东西,谁告诉你技击士,是好汉了?”“谁!”
文丑吓得抬头观望。
却见一团黑影,骤然从房梁上俯冲下来,一道弧月般的冷芒出现,人影诡谲的从文丑身边错身而过,冷芒消失不见。
“我叫董铁,主人说,文丑你已经活的太久了,应该和颜良去见面了!”
文丑呆呆的站在原地,颈中血雾喷溅。董铁那一剑,割断了文丑的喉咙,而他甚至没有看清楚,董铁的剑,究竟是什么形状。
我该去见哥哥了吗?
文丑噗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董铁看着文丑的尸体,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到了文丑的身边,在他怀里摸索了一阵,取出了两块虎符。
“没想到,刘表居然把荆州军的虎符交给了他!”
董铁摇了摇头,“怪不得蔡德找不到,原来是在文丑的身上。陈敏,把虎符交给子柔先生,让他通知三爷,准备行动吧。”( )
525|第四九六章 决战之奇兵
蒯越得了白耳精兵的虎符之后,立刻展开了行动。
此时,正在午时。刘表因为江东水师的覆没,再次病倒在卧榻之上。蔡夫人趁机以刘表需静养,不能被打搅为借口,让蔡瑁将府衙封锁起来』有蔡婉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府邸。
此时的襄阳,随着文丑的死去,已经群龙无首。
蔡梓为荆州治中别驾,掌兵曹事,成为襄阳城里职权最大的官员。刘表文丑在的时候,他的作用还不甚明显。但是当刘表文丑都不在了,蔡瑁的手令,就再也没有人敢轻易质疑。
就算是有人心中奇怪,但在这种时刻,也不敢有什么反对。
蒯越率领三百府兵,在陈敏的陪伴之下,抵达兵营。他先是以白耳精兵的虎符召集军官,而后命陈敏等数十名技击士在大帐之中突然出手,将军官全数杀死,而后趁机控制了人马。
古时的军队,并没有后世那般严整的军纪。
将是兵之胆,往往主将一死,其下兵马随之溃败。白耳精兵虽然是刘备的精锐,可是也无法避免这样的情况。特别是文丑的首级和那几十个军官的人头呈现在他们面前时,全军请降。
仅仅一个时辰,蒯越就掌控了襄阳城中的兵马。天色渐渐的暗淡了下来。
刘表突然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向身边的人询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为何没有人叫我起来?”
一个温婉的声音,在刘表地耳边响起:“景升。已经是酉时了!”
刘表扭头看去。只见烛光下,蔡婉正坐在一旁。不由得眉头一蹙,“夫人怎么会在这里呢?”
蔡婉叹了一口气,“景升,你我总归是夫妻。虽然你不信我。可是在你生病地时候,我又怎能弃你而去?你已经睡了一整天了,饥饿否?我已命人烹了燕窝粥,这就让人给你端过来。”
刘表闻听这轻柔的话语,心里也一阵感动。
可随即想起了蔡婉的来历,顿时觉得这女人此刻的柔情蜜意里,隐藏着说不尽的虚伪。
“不用了……你且去让文丑将军前来见我!”
“夫君……”
“下去吧!”
刘表说完。又突然问了一句:“算算时间。元君也该抵达了吧……你告诉外面,元君一回来,立刻让他来见我。”
一阵剧烈地咳嗽,刘表感到万分的难过。
江东水军的全军覆没,让刘表有一种措得关中水军没有还手之力,怎么一眨眼的功夫,江东水军就一下子都没有了呢?失去江东水军的牵制,南郡尚可保全吗?
刘表没有发现,蔡婉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凶芒。
她走出了刘表地卧房,仰天看着漆黑地夜幕,咬牙切齿道:“刘景升,这是你逼我的,别怪我!”
走出角门。蔡婉拍击了两下手掌。
只见董铁从暗中走出来。朝着蔡婉一拱手,“夫人。要行动了嘛?”
“三爷可曾和您说过?”
蔡婉是从兄长蔡瑁的口中知道,眼前这个清秀俊朗的男子,虽然声名不显,可是地位极高。
据说董铁被人称作是董的影子,和董是从小一起长大,而且经历了许多磨练。
相比之下,沙摩柯虽然是董的结拜兄弟,可在亲密程度上,怕是和董铁不相上下。蔡瑁说:“子柔曾提醒过我,那董媛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就算是三爷见他,也要礼让几分。”
面对这样一个人,蔡婉就算再傲气,也不敢流露出半点的不妥。
董铁说:“夫人放心,三爷已经吩咐过了!”
“既然如此,就烦劳董将
蔡婉说完,朝着她的住所行去。那瘦削地背影,在夜色中透着说不尽的寂寥……
刘表,在不经意中,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机会!董铁迈步上前,推开了卧室的房门。
“刘荆州,一向可好?”
董铁见过刘表。当年他随董在雒阳居住时,曾经见过几次刘表。当然,刘表并不记得他。
“你是何人?”
董铁看着刘表脸上流露出的惊慌之色,微微一笑道:“凉王命小人,向刘荆州问好,并有大礼奉上。”
刘表刹那间,只觉一股寒意涌来。
“你是……”
董铁轻轻拍手,一名技击士从旁闪出,手捧一个锦盒,走进卧房,摆放在刘表地面前,轻轻打开。
就着房间里地,刘表看到了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不禁倒吸一口了,失声喊了一句:“文将军!”
董铁说:“凉王说,刘荆州既然不愿意合作,那只有得罪了……如今江东水军覆没,周瑜战死。
荆南并西川人马,共二十万,此时想必已经展开了对南郡地围攻。陆都督和甘都督将从水路攻打江夏,但不知道刘荆州,现在又做何打算?”
刘表突然大声喊道:“来人,来人啊!”
董铁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叹了口气说:“刘荆州,我既然能坐在这里,你以为还能叫来人吗?文丑已死,襄阳已被我们掌控……我们还得到了您的虎符,调廖立前来。侯率领八百山蛮军和五百技击士,已经在途中恭候。到了这一步,您还要继续做那无谓的反抗吗?”
董铁说话慢条斯理。却句句如同利箭。刺在刘表的心头。
刘表抓住了被褥,呆呆地看着董铁,“谁?是谁……出卖了我?”
“您心里清楚,又何必再问呢?”
刘表地脸容惨白,“我只想知道●儿她……”
“夫人已经答应,大战结束后,嫁给我家三爷……您莫要怪她,夫人也是想为您薄公子啊。”
“无耻贱人,该杀,该杀!”
刘表闻听之后,一口鲜血喷出。直挺挺的倒在了榻上。双目紧闭,面容蜡黄,再也没有起来。
董铁站起身,摇了摇头。
“都说红颜祸水,但却是您自己,把这祸水招引来的!”
按照刘备和曹操的布置,他二人将在正面,抵御董的主力兵马。
在弹丸之地,一层层地增加防御的厚度。董若想攻破这汝南和下邳沛县的防线。将付出巨大的代价。
同时,为了保护自己的侧翼,同时也是防范万一,刘备派人说服了刘表,把江夏交给孙策镇守。这样一来。一俟惧方面出现缺口。孙策可以领兵迅速增援,协助刘表抵抗关中军。
这样做。若在以前,刘表是不会同意。
但是在眼下的关口,连刘备都让出了东海郡和下邳给曹操,刘表还能说什么呢?所谓齐心协力,就必须要表露出足够的姿态。特别是在周瑜地水军覆灭之后,刘表地确需要人帮助。
所以,刘表非常爽快的将江夏让出来。
不过他还是存了心眼儿,让刘琦接掌柴桑,同时还委派了诸葛亮协助刘琦。这是一个交换,既然刘表表现出了诚意,孙策也不得不拿出他的气量来。一次交换,实际上还是彼此提防。
刘琦奉命赶赴襄阳,柴桑就交给了诸葛亮。
正是年关,作为荆州一方的代表,诸葛亮必须要代替刘琦,抵达邾县(今湖北新洲)与孙策商议军情。毕竟,他们一方面要负责掩护住曹刘的肋部,另一方面还要负责前方的物资。
诸葛亮抵达邾县的时候,正是傍晚。
按道理说,这时候正是晚宴之时。但诸葛亮却发现,孙策军中显得格外忙碌,中军大帐,通明。
“孔明,你来得正好!”
孙策一见诸葛亮,立刻迎了过去。
他是从周瑜那里知道,诸葛亮是个有才华的人。如今,随着周瑜战死,陈登被俘,孙策手中也是缺兵少将。老将军程普,奉命驻守会稽,而谋士虞翻,则留在了会稽协助程普做事。
孙策的手中,还真地人手不足。
“我刚得到消息,发现在荆北方面,似乎出现了一些问题。”
诸葛亮闻听一怔,脱口问道:“什么问题?”
“据细作回报,说荆南军在夷陵的动作非常古怪!”孙策指着地图说:“自西川出动的人马,在入南郡之后,并没有配合胡昭围攻江陵。而是以大将严颜为先锋,过夷道后转向夷陵。”
各人有各人的神通!
孙策虎视荆州的野心,也不是一天两天地事情。所以他自有一套情报手段,诸葛亮也很清楚。
所以,对于孙策地情报,诸葛亮并不吃惊。
他吃惊的是,西川军没有围攻江陵韩嵩魏延一部,反而转向攻击夷陵?
“孙侯,董西平是想要放弃江陵,直接夺取襄阳啊……他这次是准备一战解决荆北地战事。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若是襄阳失守,江陵就算守住,也已经没有半点意义了!
而且,他只要围住江陵,夺取襄阳之后,可以直接威胁南阳。
我明白了,董西平在荆豫战场上,根本不打算和刘备在汝南决战。他只要夺取了南阳,就能形成对汝南的夹击之势″阳失守,南阳必破;南阳若失,汝南方面定然出现混乱……若汝南再失去……”
诸葛亮没有说下去,而是看着孙策:“孙侯,我们必须要马上出兵,增援襄阳。”
孙策点点头,“孔明所说,正合我意∫已经整备兵马,准备天亮之后,驰援襄阳刘景升。
不过,我若离开,这江夏……”
诸葛亮沉吟片刻,“如果孙侯信孔明,孔明愿暂留江夏。”
孙策上上下下打量了诸葛亮一会儿,突然爽快的笑了,“孔明,我信你!”
要说,孙策这个人也是很有胆略和眼光的人,而且看人很准,也能做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若换个人,怕是很难相信诸葛亮。
但是孙策就有这样的魄力,把自己的身后,交给一个并不属于己方的人。
所以,在演义当中,曹操听到孙策的死讯之后,竟然是如释重负,然后才敢和袁绍开战。
诸葛亮当下也不客气,立刻和孙策讨论起来。
二人在大帐之中,彻夜长谈。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到了金鸡报晓的时辰。
孙策顶盔贯甲,命人擂鼓升帐,准备分派任务,驰援襄阳。可就在这时候,一匹快马闯进了军营中。马背上的士卒翻案滚落,大声道:“我乃程普将军信使,有要事禀报主公。”
孙策听到帐外骚乱,于是扶竭出了中军大帐,走到那士兵跟前,沉声道:“程将军有何事禀报。”
看那士兵的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模样,孙策心中升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Back to home |
File page
Subscribe |
Register |
Login
|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