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冷然道:“原本是无关的,可是现在……却有关了!宿卫大人的本事,诩已经领教了。只是以这等身手,想要保护大王周全,只怕是不太好吧。羊大人,我等皆是为大王着想,您一味阻拦,莫不是心怀叵测吗?” 
    你把话说开了,那我也不妨把话摆到明面上。 
    我敬你是世家名人,不与你为难。可是如果你再不识相,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那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就是说:你再拦着我,你就是反贼! 
    羊续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贾诩那淡淡的笑意中,所隐含的浓浓杀意,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这家伙并非是说笑话,如果继续拦住他,只怕真的会祭起屠刀,拿老羊家满门老小来说事。 
    一刹那间,羊续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 
    不过,他还是想要再争取一下,拱手道:“贾将军,还请看在大都督的面子上,留一份情面吧。” 
    “羊大人,不是我不愿意,而是大都督与人为善,给了太多的面子。可是有些人,却不知道好歹,一味的想要弄事……大都督曾说过:面子不是给的,是自己赚的。有些人,给他们脸,他们不要脸……嘿嘿,我的意思,羊大人可明白?” 
    那就是说,你这老头,莫要再呱噪了! 
    羊续还想再说,却被羊衜拉扯了一下,轻轻摇头,示意他莫要开口。 
    “让开!” 
    典韦虎目一瞪,催马上前。 
    贾诩淡淡一笑,“大爷,皇城里实在太危险了。就请您保护大王,往长门宫移驾。” 
    长门宫? 
    羊续闻听这三个字,脸色顿时惨白的,没有半点血色。 
408|第三七九章 颜面存几何
  
    门宫是什么地方?羊续听到这三个字,为何会面无人 
    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 
    在长安附近,有一个上林苑,夸长安、周至、户县、兰田四县县境,中有松柏。 
    根据《汉书-文帝纪》记载,长门园在长门,长门长门园,也就是长门宫的前身,是前汉馆陶长公主刘嫖的私人园林,后以刘嫖情夫董偃之名先给了汉武帝刘彻。在长门园的基础上改建成长门宫,是皇帝祭祀休息的地方。 
    馆陶长公主的女儿,就是汉武帝的皇后陈阿娇。 
    陈阿娇和汉武帝可以说是青梅竹马,还留下了‘金屋藏娇’的古语。但是这皇家的事情,有时候真的很难说。更不要说这感情,是最为飘渺虚无的一种存在。 
    陈阿娇后来被汉武帝废去皇后之位,迁居长门宫。 
    但陈阿娇并不甘心被废,千金买赋,得司马相如所做的《长门赋》,使长门之名流传千古。 
    不过,从那以后,长门宫也就成为冷宫的代名词。 
     
    刘辨一直到出了长安城,也没有弄明白,这长安城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甚至不明白,以前总是对他很客气的典韦,为什么会对他变得如此凶恶。 
    目送王驾一行在典韦等人的簇拥下,缓缓驶出了长安城,羊续的心也一下子死了。 
    完了! 
    汉室地颜面,经此一晚之后。彻底完了! 
    不说别的,只要刘辨踏入了长门宫,那还有什么尊严可谈? 
    狠狠的瞪着贾诩,羊续咬牙切齿道:“贾文和,你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贾诩淡淡一笑,“我死不死,不在太傅你。若大都督让我死,谁也拦不住。若大都督不让我死。想要杀我也不可能。太傅,扪心自问,在这件事里,你又做了什么?” 
    说完。看了一眼那个两眼喷火,被何仪何曼死死抓住的夏侯兰。 
    贾诩摇摇头,“宿卫大人,在大都督回来之前。只能委屈你一下了。大都督一日不回,任何人不得靠近长门宫。违令者,格杀勿论!” 
    “你,你不过一个区区军师中郎将。有何资格……” 
    贾诩冷笑一声,命贾穆捧过一个盒子。 
    轻轻的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根金瓜锤。森然道:“大都督在离开长安之前。留下金瓜。并嘱托与我:若长安无事,则无需动用天罡锤;一俟长安出事。则关中、西凉、西州各地兵马将领,皆听从诩的调度。包括长安,金瓜可杀任何人。” 
    夏侯兰和羊续闻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董西平对贾诩,未免太信任了吧…… 
    “请羊大人回府,把夏侯兰打入天牢。无我手令,任何人不得探望和接触二位。” 
    贾诩一句话,二百名巨魔士呼啦啦就涌上前来。 
    这一个命令,也等同于把羊续彻底的软禁起来……至于夏侯兰,贾诩没放在心上。 
    天,渐渐的亮了! 
    那东方的云霞翻滚,镶嵌着五彩光亮,预示着一个好天气地到来。 
    贾诩拖着疲乏的身子,回到了大都督府。还没有坐稳,就见有一侍婢走进大厅。 
    “军师,主母命小婢前来打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这么喧闹?” 
    贾诩淡定笑道:“请姐姐回禀主母,只是一些跳梁小丑不自量力罢了。长安已经稳定,没什么大事发生。不过在主公回来之前,还请主母能再忍耐一下,莫轻易出门。” 
    “小婢明白!” 
    那侍婢匆匆离去,贾诩双手面庞,长长的叹了口气。 
    主公啊,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也从没有想过要这么做……只是,有些事情,并非是您愿不愿意那么简单。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主公您又怎可能有回旋余地? 
    您不愿做的事情,就交由诩来为之。 
    天下地骂名,诩愿一肩承担,唯有这样,才能报答主公您对诩这一番知遇之恩。 
    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 
    就在这时,法正匆匆走进了大厅,躬身施礼,轻声道:“军师,函谷关送来战报!” 
     
    渑池,又名彭池。 
    来源于古水池名,本名池,以池内注水生(一种水虫)而得名。 
    上古时属豫州,西周时为都边邑。 
    周赧王三十六年,秦赵会盟于此,更成就了赵国大夫相如的千秋美名。 
    只是此刻,池大火冲天。 
    钟怎么也弄不明白,这好端端的,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溃败地局面? 
    十万兵马冲破了函谷关,一直杀进池。汉安军被打得节节败退,眼看着就要成就他钟的不世美名。可一眨眼,一场大火把池尽毁,十万大军死伤惨重。 
    汉安军突然间变得勇猛起来。 
    如潮水一般,向钟的人马发动凶猛攻击。 
    远处那黑色大迎风飘扬,上书‘汉安游奕’四个大字,正中间有一个斗大‘黄’字。 
    黄忠? 
    钟听说过这个人,但说实话并不是非常的了解。 
    只知道这黄忠曾经是扬州刺史秦地手下,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投靠了董俷。 
    是汉安十军之中,游奕军的主帅。 
    但自从归顺了董俷之后,游奕军并没有打过什么特别有名地战役。想想也是,游奕军几次出击,基本上是是汉安军地联合行动,更多人关注地是董俷地巨魔士等部,若非游奕军在汉安十军编制之内。甚至不会有人知道有这支人马地存在。 
    此刻,钟带着残兵败将,被围困在西崤山的一座山岗之上。 
    这西崤山,又称南大岭,是一片丘陵地带。站在山岗上,可以看到远处烈焰冲天的池县。 
    十万人马,如今只剩下这数千人。 
    而山岗之下,三万游奕军肃立不动, 
    啸。拂动战旗猎猎作响,令人心生恐惧。 
    “军师,我们撤吧!” 
    乐进轻声说道。这个在初平年间就跟随曹操的将领,如今看上去有些神色慌张。 
    “撤?“ 
    钟苦笑道:“怎么撤?往哪儿撤?” 
    “末将愿保护军师。杀出一条血路……咱们退出函谷关,李典将军不是在哪儿吗?只要出了函谷关,谷城有太史慈将军接应……” 
    钟一声苦笑:“函谷关,如今真的在我们手中吗?” 
    “您是说……” 
    “如今只见黄忠。却没有看到那游奕军的军师徐庶。想必李典将军也有危险。” 
    “啊?” 
    绕是乐进胆子大,可是听完了这话,仍感到遍体生寒。 
    钟说:“从一开始,董贼就设了这个局。我真的是小看了董家那鄙夫了!” 
    现在回过味儿了! 
    怪不得那号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函谷关会被攻破。怕不是自己真地攻破了函谷关,而是人家打算关门打狗。来个一网打尽吧。徐庶。竟有如此的本领? 
    同样的地方。却是不同的景象。 
    年初时被一个义,带着八百人把钟挡在了焦城之外。如今更加凄惨。怕是要把性命,丢在这里了。 
    远处,传来了悠长号角声。 
    一支人马和黄忠汇合在一处,帅字大旗上书写‘踏白勇武’四个字,大中央,掐金边<=.是陈到的踏白军到了。 
    那陈到,不是去陇县平乱了吗?怎么会在池出现? 
    其实,陇县之乱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幌子。不过是当地官员组织民众做出的一个假象,为的就是引开众人地注意力。可以肯定,如果陈到不走,长安就不会出现大乱。毕竟作为汉安第一军,踏白军虽然不显山露水,可是战力却名扬天下。 
    出长安之后,踏白军立刻化整为零。 
    由裴元绍、董召、韩德等人分别领本部人马,悄然抵达池,和黄忠的游奕军汇合。如今,薰召韩德两人,已经率领本部随徐庶出击,秘密潜伏在了函谷关内。 
    所等待的,就是今日这一把大火。 
    乐进一咬牙,轻声道:“军师,事已如此,后悔也没有用处。小将断后,请军师立刻往函谷关方向撤退。说不定那函谷关,还在曼成的手中,不如拼一拼,如何?” 
    “将军……” 
    钟明白,所谓断后,和送死没有什么分别。 
    乐进正色道:“进一介武夫,死不足惜。主公可无进,却不可无军师。快请军师准备,进发动攻击地时候,军师可带人往函谷关撤退。若能脱险,他日在为进报仇雪恨。” 
    身材短小的乐进,说这番话的时候,却是斩钉截铁。 
    钟一咬牙,“将军保重,若函谷关未失,当于关上,等候将军归来!” 
    这时候,什么话都是多余地。钟说完,翻身上马,点齐兵马,准备突围。 
    而另一面,乐进也点齐了本部人马,厉声喝道:“主公养我等多时,如今正是以死报主公恩情地时机。某愿死战,谁敢与我一同杀敌?” 
    这山头上地兵马,多数是乐进的亲兵。 
    高举刀枪,同声呼喊道:“愿与将军死战!” 
    “好儿郎,随我杀敌!” 
    两千人马,在乐进地带领下朝山岗下冲去。可没等他们到半山坡,山下传来一声厉吼:“放箭!” 
    嗡…… 
    一片奇异的声响传来,满天的箭矢如同蝗虫过境一样飞射而出,遮天蔽日。 
    数百名士兵被箭矢射成了了刺猬,乐进自己也中了一箭,不过好在并非是要害。 
    仿佛不知疼痛,乐进仍旧高呼前进。 
    山下,黄忠捻须一笑,“这家伙,倒也是个汉子,只可惜……嘿嘿,叔至,这一功是我的,你可莫要和我争抢。” 
    陈到点头道:“将军只管行动。这些人冲锋,定是为掩护钟撤退,我去追击。” 
    “啊……” 
    黄忠闻听,好生的懊恼:怎地把钟给忘记了? 
    可恨,端的是可恨啊! 
    也不好在说什么,毕竟是他先做出的选择。一催胯下黄金骢,纯种的安西大马希聿聿长嘶,拖着黄忠就冲了出去。另一边,陈到带着踏白军,绕过战场追了下去。 
    黄金骢,是年中时,甘贲派人送来的宝马。当时一共有两匹,一匹黄金,一匹呼雷驳。 
    黄金骢毛发柔顺,色泽有如黄金一般闪亮,故而得名黄金骢。 
    薰俷当时还在长安,把黄金骢送给了黄忠,还有一匹呼雷驳,则送给了典韦。 
    只是呼雷驳的年纪还有点小,典韦不认骑乘。 
    可黄金骢却已成熟,奔跑起来是,就如同一抹金光。黄忠拖刀而行,冲到了乐进身前。 
    “小贼,把你项上人头拿来!” 
    那乐进好歹也是个大将,闻听勃然大怒,挺枪就刺。 
    乐进的枪法,也是得高人的指点,招数极为巧妙。可他如今的对手,却是黄忠! 
    那是一个连董俷都要忌惮的人物。 
    虽然年纪老了,可这经验和招数,却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象鼻古月刀施展开来,只见一道道,一溜溜,一抹抹的寒光在空中交织闪动。 
    刀光森冷,刀气森然…… 
    乐进每封挡一次,都必须要使尽了全身的力气。那大刀的力道,实在是太刚烈了! 
    只四五个回合,乐进的枪法可就散了。 
    黄忠借二马错蹬的一刹那,反手推刀一击。 
    乐进猝不及防之下,被黄忠一刀砍落下马。也不管他是死是活,黄忠历啸一声,杀入了敌群中。 
409|第三八0章 鲁肃献策合纵(恳请月票)
  钟繇马不停蹄,一路狼狈逃窜。
   身边的士卒越来越少,从西崤山冲出来的时候,还有一两千人,可是现在……
   百余名亲卫,保护着钟直奔函谷关。
   身后的汉安军若即若离,似乎并不急于追赶。越是这样,钟的心里也就越是惶恐。虽然也知道函谷关如今是凶多吉少,可除了函谷关,他似乎已经没有退路。
   只希望李典能坚守住函谷关。
   函谷关不失,就还有一条生路。钟很清楚李典的才能,那是一个极为沉稳,也非常谨慎的人。当初突进函谷关的时候,李典就曾经阻止过钟。只是当时的钟,怎可能听得进去?只要拿下了长安,他就有足够的资本成为曹操的谋主。
   但是……
   钟已经不再去想回到许昌之后,他将会面临怎样的窘境。
   打马扬鞭,一路疾驰。于第二天日间,看见了那巍峨的函谷关辅城。城头上,曹军大旗依旧在飘扬,钟一下子平静了下来:还好,看样子函谷关还在我手!
   所谓的辅城,就是在关隘后增添的一道辅助城墙,作为关隘的纵深防御。
   普通关隘,一般都会建造有三到四道高低不同的辅城,用以延缓敌人的攻势。
   不过,似函谷关这样的雄关,并不需要建造如此众多的辅城。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称号也不是浪得虚名,所以只在关隘后建立了一座辅城。
   城高三丈。城门紧闭。
   钟催马到关隘下,大声喊道:“速速通报李典将军,立刻打开城门!”
   城墙上没有动静,鸦雀无声。
   钟一蹙眉,再次喊道:“我乃长史钟,速速通报李典将军,打开城门……”
   话音未落,只听城头上一阵锣鼓声。一排排士兵出现在城墙之上,弯弓搭箭。对准了城下地钟等人。门楼之上,一名身穿软甲的文士,映入钟的眼帘。虽然不认识那是什么人,可是从士卒的穿着上。钟已经知道这函谷关情况不妙。
   当年高祖曾有斩蛇起义的说法,自称为赤帝之子。
   故而汉兴火德,士卒配以红色号衣,以昭示赤帝火德之像。曹操奉天子于许昌。不管他是‘奉’也好,‘挟’也罢,至少在目前,他还是汉室朝廷的一个臣子。
   故而曹军的号衣。全部是以红色为主。
   但是汉安军的号衣颜色却不同。汉安军当年开府西北,按照刘洪的说法,叫做北方癸水。汉安以墨。所以汉安军地号衣以黑色为主。薰俷对此也是非常喜欢。
   城头上的士卒。全部是黑色号衣,外罩黑甲。
   钟大惊失色。拨马想走,却听一阵梆子响,从两边杀出两支人马,将钟困在中央。
   左边大上是踏白勇武,中间书写斗大的韩字。
   右边大上却是汉安第一军五个大字,旁边有一个董字。
   正是韩德与董召两人,士卒静谧,也无声息,只是那冷冽的刀光,格外地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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