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强皇城的警戒。”
   门楼大之下,走出来一人。
   就着松油火把地光亮,他看了一下之后说:“闵大人和臧大人有令,入夜闭城。若无两位大人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将军还是等天亮以后,再行入城吧。”
   “我有,我有两位大人签发的手令!”
   武将说着,取出令箭向城头上晃了一下。
   “等一下,放下吊篮。代卑下检验过将军的手令,若是真的,立刻开关放行。”
   “有劳了!”
   武将也不担心,看着城头上放下了吊篮。命人把令箭放入其中,而后缓缓升上城头。门楼上的守备,拿着那令箭看也不看,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过了好半天,他又出现在门楼垛口。
   “将军,令箭检验完毕,请稍等片刻。末将立刻放开城门!”
   而那城下的武将,却觉得很不开心:都已经说好了的事情,没必要搞这么逼真吧。
   逼真……
   是地。非常的逼真!
   当那武将带领人马走进城门的时候。竟意外的发现。城门后面地内瓮城城门竟然是紧逼着。五千人马,只进了一两千人。其他人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千斤闸落下,被阻隔于城楼之外。紧跟着,一声刺耳尖锐的鸣镝响起,撕破了夜空宁静。
   “放箭!”
   城门守备一声厉喝,从内瓮城的城墙上,出现了数百名手持弩机的士卒。
   钢弩,呼啸着带着一抹抹冷幽地寒芒呼啸飞落下来,数百名士卒甚至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钢弩洞穿了身体,一个个倒在血泊中哀嚎不止。
   那武将,也晃了!
   挥刀拨打钢弩,一边厉声叫喊:“闵贡,臧洪……尔等竟敢出卖我!”
   “钟进,你为曹将,何来出卖二字?”
   城头上的守备冷笑道:“尔等一举一动,都在我家军师的掌控之中。刚才鸣镝升起,就是军师动手之时。可笑尔等还在做那春秋大梦,主公不在,长安也非尔等鼠辈可以猖狂的地方……记住你家将军地名号,我乃汉安军霸上中郎将魏越!”
   那武将闻听,不由得大吃一惊……
   “魏越,你不是奉命前往河东了吗?”
   “若不如此,鼠辈又怎能现形……钟进,吃我一箭!”
   城头上的魏越,拉弓如同满月,四石强弓射出利矢,带着破空的历啸声直扑钟进。
   钟进抬刀可挡,只觉手臂发麻。
   魏越地这一箭,不仅仅是力道十足,最要名地,还是在钟进磕飞利箭地时候,那箭头突然张开,好像是一张嘴巴一样,从里面吐出一支婴儿小指粗细的钢弩。
   子母箭!
   薰俷地奇思妙想,加上马钧蒲元的工艺,而制成的令人难以防备的子母箭。
   说起来,董俷上一世并没有看过太多的电影。不过有一个片子,却让他记忆深刻。
   《龙门客栈》,由香港拍摄的新龙门客栈中,那内厂箭队的威力,的确令人恐惧。
   薰俷也记不清里面的箭支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机关,反正根据自己的想像,设计出了子母箭这种武器。经过
   年研究,子母箭终于研发出来。当然,这种武器由所以并没有在全军中配备,只有极为善射的武将才有资格。
   薰俷军中善射的将领不少!
   但若论射术精湛,除已经前往武陵的沙摩柯之外,黄忠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除此之外,陈到、文聘、魏越四人最为精湛。
   赵云虽然也善射,可是毕竟加入汉安军比较晚,所以并没有配备这种致命武器。
   其中的原理,无需过多赘述。
   钟进在磕飞了利矢的一刹那,子箭飞出,让他再也无法躲闪。
   只听噗的一声,子箭贯穿了钟进的额头。紧跟着,如雨点般的钢弩,向瓮城内倾射。城内的千余名士卒,一个个被打成了了马蜂窝一样,每个人的尸体上,至少有二十余支钢弩。
   与此同时,城内城外,突然间喊杀声一片。
   被阻隔于城外的士卒,赫然发现在月光下,一支身披重甲的步军出现在他们身后。
   “奋武将军义在此,尔等还不丢下兵器,举手投降?”
   这是从哪儿蹦出来的一支人马?自从义的背嵬军在年初是几乎被拼光之后,一直驻扎于新安。人们甚至已经忘记了这支凭八百人就阻拦住钟数万人马的强勇。
   如今,背嵬军在此出现,却令这支来路不明的人马感到了心惊肉跳。
   有将领厉声吼道:“儿郎们,投降是死,杀出去,兴许还有生路,随我杀啊!”
   |讽的冷笑。
   这里只有八百背嵬士!
   当年八百背嵬士能阻挡曹军数万兵马,如今几千人的乌合之众,当真不知死活。
   若论杀性,义在汉安诸军将领之中,也算是能排列在前五位的人物。
   大枪一指,背嵬军鸦雀无声,队列中出现了一道道缝隙,紧跟着嗡的一声,一排硬弩破空飞出。
   “圈杀,一个不留!”
   随着义阴冷的声音响起,盾墙不断的挺进,弓箭手瞬间变化成了弩手,由将做营新近研发出的元戎弩,随着盾墙的分散前进,形成了一面半圆形的区域。
   长安城中,腾起了熊熊烈焰。
   金旋等人的兵马还没有来得及出动,早已悄然进入长安的背嵬军已经发起了攻击。
   这是一场不能有任何怜悯的血腥屠杀。
   朱雀大街的大都督府望楼之上,贾诩轻声道:“孝直,督察院现在可以收网了!”
   法正俊朗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森冷的笑意。
   他插手行礼,也不说话,大步从望楼中走出去。在望楼之下,数百名技击士已经整装待发。法正也没有做过多的解说,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一个都不许放过!”
   “喏!”
   技击士刹那间领命而去,法正重又走上望楼,“军师,开始了!”
   “今日,我要把长安彻底的清扫一遍,过些时日主公回来,莫要影响他的心情。”
   “正该如此!”
   “此次,你督察院做的不错!”
   “才乃卑下应尽之事。不过卑下倒是没有想到,这长安城中,居然会有如此多的垃圾。军师,一味的防守,只怕不是件好事,曹操如此肆无忌惮,当给他一些教训才是。”
   贾诩微微一笑,“放心吧,我已命湶砍龌鳎残泶耸贝丝蹋丫箍卸!
   “如此甚好!”
   法正说完,不再开口。
   而贾诩则转身从城头上走下来,“立刻发射鸣镝,通知踏白军行动。明日天亮时,我需要长安街头,到处都是踏白军的巡逻人马。从即日起,至主公回来之前,长安城开始宵禁。若有人胆敢违反我宵禁之令,不问身份,一律格杀勿论。”
   “喏!”
   法正从贾诩那简单的几句话语中,听出了无尽的杀意。
   忍不住露出了笑意,不过旋即问道:“军师,城内已经展开搜杀,您要往何处去?”
   “还有一件事,主公虽不愿意做,但我却需为主公谋划。命令巨魔士,随我前往未央宫见驾。”
   法正眼睛一亮,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阴森。
407|第三七八章 请君移驾长门宫
    二更天,长安城内,喊杀声不断。 
    一队队铁骑不知是从何处冲了出来,闯进一户户人家,紧跟着传来一阵惨叫声。 
    负责守卫长安的十二门卫,对此视若不见。 
    只是沿街巡逻,遇到形迹可疑的人,也不问身份来历,先抓捕起来再说。 
    至于那技击士,比之那铁骑更为凶狠。身穿督察院特制的黑衣,按照名单,一户户的进入。但凡遇到半点反抗,二话不说是先杀再说,只杀得长安城血流成河。 
    贾诩在四百巨魔士的护卫下,在饮马桥边转道霸城大道,直奔未央宫而去。 
    在他身后,贾穆和贾访显得格外沉静。 
    “父亲,元直来报,已经打开了函谷关,放那钟人马进入,想来也该动手了吧。” 
    贾诩目光迷离,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所以贾穆询问他的时候,一时间竟没有回答。 
    “父亲,父亲……” 
    “啊!”贾诩猛地醒悟过来,扭头看了看两个儿子,“你们刚才说甚?” 
    “孩儿是问,元直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呵呵,元直虽然年轻,但是心思却极为细腻。钟虽然也是个人物,怕也不是元直的对手。再说了,黄将军久经战阵,经验也非常丰富。钟?嘿嘿,我倒要看看他如何逃出生天。” 
    “那我们现在……” 
    “该问的就问。不该问地,旁边看着,不要说话。” 
    远远的,南宫大门已经可以看见。 
    往日,这里作为西汉王宫门所在,有数千名宫卫守卫巡逻,格外的森严而庄重。 
    而此刻,南宫却是血流成河。 
    遍地的死尸,横七竖八。好不凄惨。典韦带领人马,与夏侯兰的宿卫在南宫门内对峙。双方人马相差不多,但是和典韦的人马想必,宿卫却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夏侯兰立马横枪。怒声喝道:“亭侯,你这是何意?擅闯南宫,屠杀宫卫,难道你想要造反吗?” 
    典韦大笑起来:“夏侯兰。是谁想要造反,你自己心里明白。你等趁大都督不在,暗中勾连关中诸侯,谋夺长安……若非我等有所提防。只怕现在已经身首异处。大都督在塞外为汉室开疆扩土,浴血疆场。而你等小人,却又做了什么?” 
    夏侯兰闻听一怔。立刻感受到身后宿卫。传来一阵骚动。 
    虽然。皇宫宿卫是夏侯兰一手带起来,可是却不能妨碍这些人对董俷的崇敬。 
    夏侯兰怒道:“你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里清楚。” 
    “我……” 
    夏侯兰本就不是一个善于辩解的人,当然典韦同样拙于口舌。可问题在于,典韦认准了的事情,怎么能轻易被人改变。在他心里,这皇家地人,都不是好东西。 
    先是逼着自家兄弟辞了西域都护,如今屁股还没有坐稳,就心怀叵测。 
    这种事情,对于典韦而言,自然不可能接受。见夏侯兰张口结舌,典韦也就越发的认定了这件事。当下一声爆吼,一催胯下象龙马,手持双铁戟冲向夏侯兰。 
    夏侯兰平白受了冤枉,也是恼怒非常。 
    跃马拧枪,杀向了典韦。不得不说,这夏侯兰的武艺确实不差,手中三十六斤重的亮银枪施展开来,恰如梨花绽放,炫目至极。攻如疾风暴雨,守若磐石大山。 
    这也是当年和赵云一起,在童渊门下学到地枪法。 
    按照童渊留下来的《指月录》记载,童渊一生,共创出了十八路枪法。又分上中下三品,每一品有六种枪法,可分开施展,也能够结合在一起使用,是一套循序渐进的枪法套路。若能够学的周全,则枪法大成,天底下少有人能够抵挡。 
    暴雨梨花枪,属于中品第三套枪法。 
    若是对战普通地武将,这已经是绰绰有余。可是对付典韦,却明显是不太可能。 
    典韦已经三十多了! 
    说起来,却是过了巅峰状态。 
    说起武艺,无非是技与力两种。好像赵云,就是于技巧性武将的代表,而典韦,应该算是力量型的武将代表。一过巅峰,则会开始出现下滑。不过典韦和薰俷认识以后,修炼那五禽引导术多年,如今年纪大了,可是招数上却越发老辣。 
    只七八个回合,夏侯兰就只剩下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心中暗道:都说这典韦猛于虎,还以为是靠着大都督才成就的名声。没想到,居然有如斯武艺?大都督身边能人辈出,而大王身边地人……只怕终成大患啊。 
    两军对垒,怎容得你去胡思乱想? 
    夏侯兰这思绪一乱,手上可就出现了破绽。二马照头,典韦在马上长身而起,双铁戟一前一后,挂着风声呼的斩向夏侯兰。别看象龙的年纪大了,但是一般地西极马,还是无法与它相提并论。那火爆地性子,如同是受了典韦地传染一样。 
    蓬,脑袋一摔,凶狠的撞在了夏侯兰地坐骑头上。 
    那战马希聿聿惨叫,夏侯兰手中的大枪被双铁戟锁住,典韦稍一用力,就脱手飞出。 
    夏侯兰自己,也摔在了马下。 
    典韦跃马举起双铁戟…… 
    就在这时,贾诩赶到。 
    “大爷,住手!” 
    “亭侯,手下留情……” 
    伴随着贾诩一起赶来的,还有太傅羊续。只见他在羊衜的陪同下,从远处急匆匆的赶来。眼见着夏侯兰就被典韦 
    急忙大声地叫喊。催促车夫奔跑过来。 
    贾诩不由得,一蹙眉。 
    这老家伙,来得可真是时候。早先是装病,如今…… 
    嘿嘿,只是这件事,怕由不得你。若识相的话,就留你一命,若不识相,也不差你一个。 
    贾诩那浑浊的眸光中。闪过一抹冷幽。 
    典韦没有杀夏侯兰,但不代表着他就会放过夏侯兰。本阵之中冲出两员大将,上前把夏侯兰给按住,捉回了阵中。那夏侯兰也是个有力气的人。可是在那两人的手里,却毫无反抗之力。 
    这两人是谁? 
    正是董俷马前身后的部将,何仪何曼兄弟。 
    贾诩催马上前,“大爷。辛苦了!” 
    和其他人不一样,贾诩不但是董俷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谋主,私下里还是董俷的老师。在薰俷的谋士群体中,怕除了庞统诸葛瑾之外。最信任地就是这贾诩。 
    在这一点上,甚至连徐庶石韬都比不得。 
    当初董俷收服贾诩的时候,典韦是跟在旁边的。 
    自然也清楚。贾诩于薰俷的价值。丝毫不敢怠慢。收起双铁戟,在马上拱手还礼。 
    “军师来了!” 
    那边。羊续在羊衜地搀扶下,下了马车。 
    脸上带着苦涩的笑容,看着贾诩和典韦,竟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也难怪,他如何不知道脂习和金旋的谋划?可他羊续,也算是西域的老人了。 
    长安人不知道贾诩地利害,他羊续却很清楚。 
    有心阻止,也明白阻止不得。这私下里何尝没有一丝期盼,脂习金旋能够成功? 
    当然,羊续也知道,这几乎是没有可能。 
    只能托病在家,并且暗地里提醒,试图能保住一些元气。但是他没有想到,贾诩会如此狠毒。突然发动,不禁把钟的堂弟钟进杀死,更神不知鬼不觉的调回背嵬军和驻扎在渭南的魏越。不但击溃了金旋脂习地阴谋,更祭起屠刀大肆屠杀。 
    羊续清楚,他无力回天。 
    那些终于西汉王的世族人,已经彻底的激怒了董系人马。 
    只希望,能保住西汉王地颜面。要知道,这也是汉室延续至今,仅存地一点颜面啊。 
    “贾将军……” 
    羊续开了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 
    贾诩如今官拜军师中郎将,行谏议大夫之职。官位虽然不显赫,但是明眼人就能看出,他是何等地受董俷信任。因为,这军师中郎将,当年可是李儒的官位。 
    李儒是什么人?那是董家地人,和董俷是正经的亲戚。 
    能接替这个职务的人,若非极受董俷的信任,根本不可能得到。羊续知道,贾诩可不是一个好打交道的人。深吸一口气,平稳情绪之后道:“将军深夜至此,有何指教?” 
    “羊大人!” 
    贾诩彬彬有礼,“今夜有乱党谋逆,诩担心有宵小趁机作乱,故而来保护大王。” 
    “大王于宫中,极为安全,将军却是多虑了。” 
    两人仿佛忘记了那个被扣押的夏侯兰,彼此带着笑容的寒暄。 
    “不多虑,大王是千金之躯一受到惊吓,却是诩之罪过。大都督如今不在,但临行之前曾嘱托诩,要保护大王的周全。所以,还请太傅大人让开宫门吧。” 
    “这是大都督的意思?” 
    贾诩阴冷一笑,“非也,实诩之决断!” 
    “贾将军,你不觉得你这样有点越权了嘛?大王之安危,自有宿卫大人保护,您只不过是军师中郎将,皇城之中的事情,当与贾将军你没有什么关系吧。” 
    羊续看出,贾诩已经下定了决心。 
    更重要的是,他把董俷抛开,撇清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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