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如此漫长的昏迷,以至于我醒来的时候,觉得如同隔世。
我躺在一张软软的宽大的床上,盖着洁白的被子,房间里光线柔柔的,让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并不刺眼,我稍微扭动了一下,全身都似乎绑上了绷带,让我并不能轻易的活动,并且伴随着一阵阵的疼痛。
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他醒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男人低着头看着我,我挣扎着想坐起来一点,但是被一只有力的手按住了:“你躺着,不要起来。”
我看过去,是夏阳,刘队的搭档。我的心踏实了一下,平静了下来。
夏阳看我又平静下来,吩咐那个女子:“请叫老鹰过来吧。”
那女子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是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子,个人很高。
夏阳在我的床边坐下来,小声地问道:“李胜利,你能听到我吗?”
我点了点头,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夏阳。
“我是夏阳,你不要担心,你现在很安全。”
“这是哪里?”我低声的说着。
“这是C大队的总部,你现在很安全。”
“哦。刘队长死了,黄山也死了。”
“我们知道了。请安心一点,你继续休息,别想太多。”
我点了点头,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门被慢慢的推开了。一个很浑厚的男中音说:“他怎么样?”
夏阳回答:“很清醒,但是很虚弱。”
“好,可以和他说话吗?”
“应该可以。”那个女子的声音很温柔的说,“不过他还是很虚弱。”
“我知道了。”
然后这个人坐在我身边,看到我也微微的睁着眼睛注视着他,微微的笑了一下。
这个男人是一个看起来很有威严的男人,看起来大概40岁左右,眼睛不大,但是炯炯有神,似乎是那种能够把人看透的目光。
“你好,李胜利。”这个人低低的而慢慢的说。
我睁开眼睛,也勉强着笑了一下:“好。”
“我们能聊一下吗?”这个男人说。
“能,没问题。”我尽管还是昏沉沉的,但是我知道我的大脑已经在清醒的状态中,知道我在说什么。
“山猫,小田,你们出去吧。把门关上。”这个男人吩咐道。
“好的。”山猫答应着。
那个应该叫小田的女护士也低低的应了一声,和山猫一起出去了。
这个男人看他们出去了,转过头看着我问道:“介意我问你一些问题吗?”
“好。”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老鹰,是C大队的。”
这个老鹰的名字我从刘队和夏阳的嘴里听到过,从他们的语气中,这个叫老鹰的男人应该是C大队非常高级的人物。
“听到过。”我回答。
“你的事情,我们大概都知道了。你和那些追杀你的人熟悉吗?”
“不熟悉,只知道有一个人曾经是我公司的老板。”
“哦,是叫吴建军吗?”
“应该是。”
“那你现在对这些人有什么了解呢?”
“没有,完全不了解。”
“你身体里是不是有什么你觉得不正常的东西吗?”
我把眼睛睁大,看着这个叫老鹰的男人。
这个男人很平静的看着我。
“是的,我身体里有东西。”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能告诉我大概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吗?什么感觉?”
“说不清楚。似乎是一个动物,又好像是一个机器。”
“你怎么能够确定那是一个动物?”
“我不能确定,我只是凭感觉。”
“那它在你身体里的哪里?”
“最开始在后背上,后来我用刀刺了一下以后,就不知道它在我身体的什么地方了。”我本来可以说,这个东西可能在我的脑袋里。但是,我决定不要这样说,这个老鹰我总觉得他是那种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人,尽管看着很平静,但是我的确从第一眼看到他,我就很害怕他,这种害怕是一个弱者见到强者的那种敬畏和畏缩。不管再如何害怕他,我也绝对不能说它在我身体的哪里,这似乎是一种大脑里的潜意识,这种潜意识一直在告诉我,不能说,不能说。
“嗯,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很想知道追杀你的人的身份?”
“是的,你知道吗?能告诉我吗?”我听到老鹰这样说,突然异常的兴奋了起来,居然一使劲将自己撑着坐了起来。
“你躺下。”老鹰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顺从的躺下,生怕他不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鹰。
“刘队应该最后和你说过,那个组织成立了上千年。”老鹰沉沉的说着。
“其实这也不奇怪,中国成了了上千年的组织除了儒释道和一些公开的教派以外,据我们了解还有300多个不被公众了解的组织。不过大部分已经转入地下,不为人知或者消亡了。”
“300多个?”
“是的,你接触到的应该是我们掌握到的最大也最神秘的一个组织。他们的历史从唐朝就开始了。”
“唐朝?”
“是的,他们一直是一个非常神秘的不公开的组织,我们知道他们的存在也是最近几年,他们的活动越来越频繁。而且,并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那个袭击我们的叫太岁的东西也是他们的东西吗?”
“是的,太岁在中国历史上出现了多次,如果我们没有弄错,太岁这种东西,是被他们直接控制的。但是太岁是怎么来的,是个什么东西,他们怎么控制的,这都是未解之谜。”
“那我能做什么?”
“呵呵,你问的好。你要知道,你身体里,你觉得存在的那个东西,可能就是太岁。”
“我,身体里,有太岁,那个东西?”我惊讶的一字一顿的说。
“我们还不能确定,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他们似乎一直在选择人而在这些人的身体里放置什么东西,但是我们并不知道他们会选择谁,以及选择的规律,也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会选择了你,你却带着那个东西逃脱除了他们的控制。结果是,他们的反应非常激烈,几乎全国都在寻找你。我们利用这个机会掌握了他们的一些情报,这也是一个揭开这个组织秘密的大好机会。”
老鹰顿了一顿,慢慢的似乎很不情愿的说:“我们叫这个组织为深井。”
“深井?”
“这只是一个我们内部的叫法。你喜欢叫什么都可以,比如叫蓝制服?”老鹰冲着我笑了一下。
“嗯。”蓝制服是我对他们的叫法,这些老鹰都知道。估计得益于我在轿车上和徐书记的“坦白交待”。
“现在你就是解开深井秘密的关键,你能够配合我们吗?”老鹰牢牢地盯着我的眼睛,慢慢的说。
“我,我,我应该可以。”我脑袋中乱的很,老鹰的目光让人简直不敢拒绝他,也只能这样回答他。
“好,我就说这么多。你先好好的休息。我会再来看望你,你在这里会很安全。”老鹰微微的笑了一下,拉了拉我的被子,将我盖好。他站起来转身就向门走去,刚要拉开门,却突然转过身,对我笑了一下:“你可以问山猫一些你想知道的。不用客气。”然后步出房门,把门关上了。
这个老鹰的形象就像刀子刻在我脑海中一样,牢牢的记住了。
坦白的说,这个老鹰说的话我并不是听的很明白,他说的一些东西合理却又不可思议,听起来好像是和我说了不少的秘密,但是仔细的回味,还是一片迷茫,说了和没有说一个样。但是我又不得不相信他说的那些,而给予他一定的信任。老鹰是一个好像有魔力一样的男人。
一会,那个小田的护士轻轻地进来了,她把门关上,轻轻地坐在我的床边。
她很漂亮,是一种非同常人的漂亮,几乎有点不像凡间的女子。她伸出手,轻柔的放在我的额头,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我,居然让我心中一阵害羞,躲避了一下她的眼神。
她温柔的说:“你恢复的真的很快。”
然后把她的嘴向我的脸凑过来……
我后背就有一个指甲盖那么大的青色块在脊椎那背中间,我朋友还以为我是撞哪的淤血但是几年了还在,连我妈都以为是淤血(我老妈是医生)小时候也没这个胎记。
这也太巧合莫名其妙了吧,=。=
19|二十、五个人中的一个
我一阵面红心跳,逐渐感到她的呼吸就在我的脸上方不远停了下来。我偷偷的看了一眼她,她伸出手摸了我脖子的皮肤一下。
我啊一声,把脸转过去对着她。她似乎没有一点点地羞涩。
她用手指对着我脖子上的一块皮肤轻轻的按了两下,说:“你脖子上有一个斑呢?”
啊?我听到我脖子上有个斑这句话立即全身鸡皮疙瘩嗖嗖的冒了出来,那种害羞马上躲到了九霄云外,对于斑这个字,几乎就是如同怕鬼的人听到有人叫“鬼”这个字一般。
我紧张的问:“什么斑?”
小田笑了笑:“怎么这么紧张?就只是一个斑啊。”
“我能看看吗?”我追着问。
“好。”小田答应了一声,从兜里掏出一个很精致的化妆盒,打开有一个小镜子。“给你,你自己看。”
我艰难的伸出手,发现我这只手上和手臂上都打着厚厚的绷带,以至于根本没有办法抬起来。
小田笑了一下:“我拿着你看吧。”然后帮我照着。
这个化妆盒一靠过来,就是一股幽幽的清香传入我的鼻子,弄得我心中又是一荡。定了定神,我用镜子照着看了一下我的脖子。
果然,在我的脖子左右的正中间有一个指甲盖大的斑,紫红色的。不过我仔细看了看,和以前我背上的那个斑差别还是非常的大的。似乎是一个瘀青。我想伸出另一只手按一下,却手臂抬不起来。
小田知道我不能动,甜甜的一笑:“是不是想摸一下。我帮你。”
让后她把手指伸出来,在我那个斑上面轻轻的按着:“疼吗?”小田问我。
“不,不,不疼。”我脸又刷的红了。
“那痒痒吗?”小田又用手帮我抓了两下。
“不,不,不痒。”我慌乱的回答,我这辈子住过两次医院,一次是一个凶悍的老护士凶悍的对待我,一次是一个肥胖的女护士对我爱理不理的,怎么到这个不知道是不是医院的地方,却碰到这样一个不像凡间女子的美丽温柔的护士?
“那奇怪了,待回土大夫来看你的时候,你问问他吧。”小田笑嘻嘻的把镜子拿起来。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对我眨了眨:“应该只是瘀青啦,不要紧的。”说完就盈盈的站起来,站在旁边收拾起什么东西来。
门又被推开了,山猫没有什么表情的进来,走到我床边看了看我,问:“现在想休息吗?”
我回答:“还好。”然后很快的又瞟了小田一眼,小田也冲我一笑,我脸就一阵红。
山猫说:“你先休息吧。我以后再来看你。”然后站起来,对小田咳嗽了一声:“嗯喝,你注意点!”
小田好像很害怕山猫一样,马上把头一低,小声的说:“是!”那样子真是很让人怜爱。
我似乎也觉得山猫是在警告小田不要对我太过分,于是安下心来,很快又沉沉的睡过去。
很快,我被尿憋醒了,估计是打吊针打的。我有点着急,这该怎么办,看到小田正坐在旁边看一本书,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最后实在忍不住,鼓起勇气说:“哎,大夫……”
小田马上抬起头看着我,问:“什么事。刚才睡得还好吗?”
“还行,我……那个。你……”
“是想小解吗?”小田马上笑盈盈的问。
“啊……是……我自己来……”我如同被抓到把柄的犯错的小孩子,真不知该怎么说。
“我来帮你吧。”小田起身从我床底下拿出来一个很小巧的带一个喇叭口的塑胶器具。
“不要,不要,我自己来。”我挣了挣想坐起来自己解决,但是发现以我目前的状态不太可能完成这个简单的工作。
“没事的,这两天都是我帮你的呢。”小田毫不羞涩的靠近了我。
“不不不不不不,我自己来……”我一下子就慌了神。
“没事的。”小田根本没有搭理我,手一下子就拉开我的被子,将那个东西放到我的那里。我手都没有来的及抵抗,就觉得一只软软的手将我那个东西拿住放在了喇叭口里。
“我……”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我不看你的。你解吧,别紧张,乖。”小田轻轻的笑着,看得出她似乎脸上也有一点红润。
我根本解不出来,一只手仍然拼命的想去扶着那个塑料容器。这真是一种折磨……男人越紧张就越尿不出来,挺长时间了,我才终于厚着脸皮,脸上发烫的解出了小便。小田把容器,拿下来,居然又迅速的拿起我那个东西用纸还是什么东西擦了一下,然后迅速的将这个害人棍放进我的裤子里面,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小东西已经有点膨胀了。唉,杀了我吧,这辈子就数这个事情最丢人了。
我再也没有睡着,一直觉得自己很丢脸,脑袋里想着自己真不争气,这点小事就兴奋起来,雨巧请原谅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过了一阵,门外传来了一堆的脚步声,一群人进来了。
打头的是一个带着黑边眼镜的中年人,也穿着白大褂,后面跟着那个叫麦子的男人,再后面是山猫。
白大褂走到我面前,打量了我一下,问小田:“都还好吧?”
小田回答:“一切都很好,刚才小解了一次。”
我一听到脸就又刷的红了。
这个白大褂根本没有搭理我,拿出几个小仪器一样的东西在我身上按按戳戳,一会才说:“恢复的很快。”
“土大夫,他脖子上有个斑。”小田说。
“哦,我看到了。没事,是块静脉淤血,过几天就好了。”土大夫回答道,然后看着我说:“你身体很好,你不用担心。”
我点了点头,看到这个土大夫的眼神一直在我那个斑那里晃来晃去,倒觉得很有些奇怪。
麦子靠过来,问我:“记得我吗?”
我点了点头,回答:“记得。”
这个麦子也是很客气的笑了笑,拿出一个仪器在我肚子上方悬停了一会,说:“土大夫,运行正常。”
土大夫嗯了一声,又看着我说:“你多休息一下,明天要麻烦你配合我们做几个化验。”
我配合的点点头。
山猫也显得比较关切的看了我一眼,说:“你好好休息。”
于是一行人又出去了,脚步声很快远去。
小田过来把我被子整理了一下,说:“有事你就叫我,我叫小田。我不在你就按你手边那个按钮。”说完把一个带着线的按钮放在我手边。
“好的。”我还是一阵脸红。
这样沉沉的又睡了过去,第二天我的手臂上的绷带和夹板被拆掉了,一些地方也换了药,改成比较轻快的纱布包裹着,身体也觉得有劲了,我自己都觉得我恢复的真的很快,肋骨尽管还有点疼,不能剧烈的扭动身体,但是像小便的时候,却也不必用小田那样帮我了。
小田见我绝对不愿意她帮我,总是笑得很甜。到底是叫小田还是小甜,我觉得可能应该叫小甜。
中午小田喂我吃了一些流质的食物,到下午的时候,土大夫带着另外两个护士进来了,长的比小田差点,但是也属于非常漂亮的美女了。我心里纳闷,这里是什么地方,男人一个个的都是看着阴沉沉的,神秘兮兮的,女人却都一个个的标致漂亮单纯的很。
我被安放到轮椅上,终于第一次出了这个房间。这是一条看起来很干净,但是显得很老的一个通道,墙上挂着很多的指示牌,用英文大写写着很多代号一样的文字,并有箭头指示。这个地方分叉路口很多,我绕了一会就觉得自己已经迷路了,小田推着我,土大夫在前面熟悉的带着路。一路几个行色匆匆的穿着深绿色制服的男人夹着又大又厚的文件袋擦身而过,只是和土大夫打个招呼,包括小田在内的三个美女护士都是视而不见。
Back to home |
File page
Subscribe |
Register |
Login
|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