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初见已经把七根阵柱都顺利启动,深吸了一口气,打出了最后一个灵诀。只见主阵柱又射出了一道光线,不过这次光线没有冲天而起,而是射向了临近的一根阵柱,当光线落在那根阵柱后,后者也紧跟着射出了一道光线,眨眼的时间,七根阵柱就串连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斗勺的形状。
这之后,北斗七星阵开始运转起来,一道透明的光幕缓缓地从七根阵柱上升了起来,光幕先是只有坟包大小,然后逐渐地涨大,一直到涨大到笼罩了方圆近百丈的范围之后,才停了下来。
秦之初大喜,北斗七星阵布置成功了,下面就是要看一看北斗七星阵的防护能力究竟如何了。他走到光幕的边缘处,右手攥拳,用了十成的力气,一拳夯在光幕之上。
秦之初现在的力气是非常大的,一拳打死牛都没问题,但是那光幕竟然一点事都没有,甚至连晃一下的情况都没出现。
秦之初又打出了引雷诀,引了一道天雷下来。晴空一道霹雳,从天而降,狠狠地落在了光幕之上。光幕一阵晃动,光幕上符文流转,这时,七根阵柱射向天幕的光柱突然明亮了起来,似乎有力量从天幕上降了下来一样,光幕顿时稳固了下来,符文流转的速度迅速降低,直到消失。
引雷诀是秦之初掌握的五行法术中,威力比较大的一个,北斗七星阵形成的防护罩,也就是那光幕能够挡住引雷诀的冲击,说明它的防护性还是很不错的。
不过秦之初有些不放心,便用灵诀在光幕上打开了一道口子,从光幕里面走了出来,从奚一松那里,把鹊画弓要了过来,朝着光幕连射了两枝爆裂箭,两枝冰冻箭,还有两枝疾风箭,两枝破甲箭。
北斗七星阵也顺利地挡了下来,不过秦之初也看了出来,北斗七星阵到了这时候,也差不多到了筋疲力尽的程度了,镶嵌在七根阵柱上的下品晶石已经变成了灰白色,里面的灵气基本上已经消耗完了。或许再需要一枝爆裂箭,就能打破北斗七星阵了。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毕竟北斗七星阵只是非常普通的防御阵,这从秦之初这个从来没有认真学习过阵法的门外汉,就能够在短时间内将其布置起来,就可见一斑了。
当然,如果秦之初能够找到真正的灵木,并将镶嵌在阵柱上的下品晶石换成中品晶石的话,那么北斗七星阵的威力也必将大幅度提升,到时候,别说是挡八枝符文箭了,就算是八十枝,甚至八百枝都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秦之初重新回到光幕中,把北斗七星阵关闭,把那几根阵柱全都起了出来,又把上面镶嵌的几近报废的下品晶石全都挖了下来,更换上新的下品晶石。
然后,他把奚一松叫到近前,把那七根阵柱交给奚一松,“三哥,你带着几个人好好地熟悉一下这几根阵柱的埋设方法,等咱们到了九龙镇之后,就把它们埋在县衙四周。还有,你再安排人去砍几根凤凰树回来,我抓紧时间,再做两三套阵柱,留待以后不时之需。”
之后又花了几天时间,秦之初一直留在了丘陵顶上,做了两套北斗七星阵的阵柱。这里面有一套是给奚一松的团练军营准备的。团练也是秦之初能否平定宁清县,并保持宁清县长期稳定的重要凭仗,也是需要重点保护的。
灰衣人找到自己的只剩下骨头的断臂后,就离开了九龙溪。他的腿上贴着两张飞行符,如一股狂风,朝着宁清县的西边就飞了过去。
宁清县东西长不到百里,灰衣人仅仅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从九龙溪飞到了丹霞山。宁清县实力仅次于马千里的第二股盗匪牛青安的山寨,就在丹霞山。灰衣人这次要早的不是马千里,而是牛青安。
“什么人?”灰衣人刚刚从山道上露出头,出现在山寨的瞭望哨的视野范围之内,就让人发现了,“赶快站住,再往前一步,我就开弓放箭了。”
灰衣人脸色一沉,他在秦之初手中吃了个大亏,一肚子的火正没地方发泄呢,这会儿竟然有人敢威胁他,他一抖手,就是一道掌心雷。
一道闪电从他的左掌掌心飞去,咔嚓一声,劈在了山寨的瞭望哨上,把那哨兵给劈死了。牛青安的山寨有多个瞭望哨,有明有暗,见同伴死了,其他几个瞭望哨马上发出了警报,顿时,报警的铜锣声、号角声弥漫在了山寨上空。
牛青安正好在山寨中,他得到了手下喽啰的报告后,吓了一跳,连忙喊道:“赶快撤掉戒备,打开寨门,随我一起去迎接仙师大驾。”
牛青安带着几名亲信,大步流星地跑到了山寨寨处,“隋仙师,今天刮得是哪股风,怎么把您老给吹来了?”
这名灰衣人并不是秦之初以为的王立川,他俗家姓隋,自号力爻。隋力爻冷哼一声,“牛青安,你胆子变肥了啊,竟然敢让你的手下用箭射我。”
牛青安连忙赔上笑脸,“隋仙师,您老可千万别误会,就算是借我个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下令让人用箭射你呀。您老可千万明察。”
隋力爻哼了一声,没有继续跟牛青安计较,他一甩袍袖,昂首阔步进了牛青安的山寨。
牛青安一眼就看到隋力爻跟往常的不同,右臂竟然没了,伤口又是那样的狰狞可怕,浑身血糊糊的,似乎是跟人斗法,吃了大亏。他马上断定隋力爻这会儿不太好说话,一定要对其千依百顺,否则的话,没人能够救得了他。
隋力爻连忙给几名亲信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千万留神,谨防祸从口出,然后又连忙挂上笑脸,“快去给隋仙师准备瓜果桃李,最好的香茗也沏上一壶。”
第192章 三人团
进了山寨的聚义堂,隋力爻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头把交椅上,他也不说话,那眼神就像是受了重伤的野兽一般,残忍、冷酷而又嗜血,似乎随时都要择人而噬。
牛青安陪着小心,坐在了隋力爻的下手,“隋仙师,你和在下的恩师有过命的交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效力,尽管开口,我绝不敢推辞。”
隋力爻募然站了起来,也没见他如何动作,突然出现在了牛青安的面前,一脚就把牛青安踹飞了出去,“牛青安,你他妈的就是个废物,我从榕西府千户所给你偷来了投石车的图纸,还给你弄来了火油弹、毒气弹,黑火药,我就算是给头猪,他也能够把秦之初给撂倒在九龙溪上。
你可倒好,秦之初一根汗毛都没伤到,你说你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何用?我要是你,我就找根绳子,自己了断了。”
牛青安只觉得自己的肠子都快断了,可他不敢狡辩一句,只能有什么说什么,“隋仙师,您老明鉴,九龙溪附近乃是马千里的地盘,我不好带着大部队过去,只能带着投石车还有车手过去,遵照你的要求,与你配合。
我事先根本没有预料到秦之初也是个仙师呀。他能飞,我还有弟兄们就是些俗人,怎么可能奈何得了他呀?”
“你的意思是说我隐瞒情报了?”隋力爻脸色一变,抬脚就往牛青安的身上、脸上踹去,“看来你真的是胆肥了,连我都敢质疑。”
牛青安抱着头,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他嘴里不敢喊疼,“饶命啊,隋仙师,请你看在我恩师的面子上,饶我一条小命啊。”
接连踹了牛青安十几脚,把牛青安的脑袋踹成了猪头,隋力爻才觉得心中的郁闷稍微平复了些,他重新坐回到头把交椅上,“起来吧。”
牛青安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多谢隋仙师不杀之恩。”
隋力爻确实没下死手,要不然话,最多三脚,就能把牛青安的脑袋踹成烂西瓜了,“你师傅现在在干吗?还在闭关吗?你去把他交出来,说还我隋力爻的人情的时候到了,让他赶快出来见我。”
牛青安不敢不从,他隐约也知道自己的师傅曾经欠了隋力爻一个很大的人情,当然,欠归欠,至于会不会还,就要看人品了,如果人品不行,还要看被欠下人情的实力如何。
隋力爻是个惹不起的,别说是牛青安了,就算是他师傅,见了都怵三分,谁让隋力爻是有名的刺客仙师,潜伏手段,刺杀手段都是一流,不知有多少修真者死在了隋力爻的手中。
也正是因为如此,牛青安的师傅欠下了隋力爻的人情,不啻于往自己脖子上套了一个随时都会夺命的绳子,只要隋力爻一个不高兴,就能把绳子勒紧,勒死牛青安的师傅。
“隋仙师,您老稍候,我这就去密室求见我师傅,请他老人家出来,与你会面。”牛青安二话不说,起身就朝着山寨的后面走去。
牛青安的师傅磷月道长,同样是一名修真者,他潜修的洞府就在丹霞山一个非常隐蔽的山洞中,除了牛青安之外,没人知道他躲在什么地方潜修。
不过牛青安可不是磷月道长的正式弟子,只是磷月道长随便收的一个记名弟子,将他吐出来,在丹霞山上占了一块地盘,目的是为他寻找丹霞山以及附近区域可能出现的天材地宝,以及其他有价值的东西。
隋力爻等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把他师傅请了来。
远远的,还没有进入聚义堂,磷月道长就嚷道:“隋师兄,你可真是想煞小弟我了。”
话音还没落,一名身着道袍,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的中年道士走进了聚义堂,他身着青色道袍,头戴纯阳巾,脚蹬青色云头履,手里面捧着一把拂尘,道貌岸然,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隋力爻冲着磷月道长点了点头,“磷月老弟,这次我是来找你帮忙的了。”
磷月道长假装才看到隋力爻右臂的伤势,“哎呀,我的隋师兄,这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竟然敢伤了你,赶快告诉我是谁,我这就去灭了他。”
隋力爻哼了一声,“磷月老弟,你就别演戏了。我就不信牛青安没有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你。我这胳膊就是让那个新上任的宁清县县主簿秦之初给搞掉的,我这次找你来,也是想让你跟我联合,一起去收拾秦之初。”
“这……”
磷月道长讪讪一笑,却没有马上答应。他知道隋力爻有多厉害,就连隋力爻都没在秦之初手中讨到好,就算他们俩联手,估计也未必能够奈何得了秦之初。即便是退一步讲,能把秦之初给杀了,他们俩其中一个,说不定得死在秦之初手中,到时候,死自己还是死隋力爻,还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吗?
见磷月道长一副踯躅不前的样子,隋力爻冷笑一声,“磷月老弟,你知道你为什么都快五十岁的人了,还是迟迟不能突破到旋照中期吗?就是因为你这个优柔寡断的性子,遇到事情就想夺,遇到危险就想跑,你的心魔太重了,能突破境界才怪呢。”
磷月道长讪讪一笑,“隋师兄教训的是,小弟确实是这么个性子。没办法,小弟无门无派,比不得隋师兄你。我要不是机缘巧合,在三十多岁的时候,得到了一本修炼秘籍,我还不知道世上还有修真者的存在。这些年,我也见识了不少凶险,不能不谨慎行事呀。”
见磷月道长一味的讲困难,就是不肯松口,隋力爻有些恼怒,如果他还是身体完好,没有受伤的情况下,早就狠狠地教训磷月道长一下了,可是现在他刚刚受伤没多久,身子骨还虚,真要是动起手来,未必能够在磷月道长那里讨到便宜,所以他也只能忍着。
“磷月老弟,实话跟你讲,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咱们跟那秦之初无怨无仇,他又是世俗中官,如果不是特别必要,我也不想跟他作对。可是他太不会做人了,竟然得罪了一个人。”隋力爻决定换一个角度,威逼利诱磷月道长。
磷月道长果然上钩,“不知那秦之初得罪了哪位师兄?”
“我师哥王大川。你也知道我师哥在齐国公府上做供奉,受齐国公供养。那秦之初进京赶考,忒不知道好歹,竟然得罪了齐国公,驳了齐国公的面子。齐国公脸上无光,我师哥自然也会觉得没面子。
要是以后谁都以为我师哥庇护的齐国公可以随便凌辱的话,我师哥以后还怎么在修真界混?怎么样在其他道友面前抬起头呢?
我师哥想起我在宁清县有你这个朋友,就给我写了封信,让我跟你联合,对付一下秦之初。”
隋力爻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暗中观瞧磷月道长的脸色,只见磷月道长果然有些色变。
隋力爻继续说道:“我师哥说了,稍候不久,他就会赶到宁清县,和我们会和。到时候,我师哥、我还有你三人联手,还愁收拾不了一个秦之初吗?”
磷月道长没想到王大川就要来了,他也听说过王大川这个人,深知王大川是个比隋力爻还要恐怖的人,假如王大川过来后,跟隋力爻联手,先不打秦之初,而是先收拾他,他就只有落荒而逃的份儿了,以后只怕丹霞山就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隋力爻故意给磷月道长留了一点考虑的时间,等磷月道长差不多琢磨过味儿来之后,隋力爻这才继续道:“那秦之初手中很有几件宝贝,要不然我也不会在他手中吃亏了,等我师哥过来,咱们三人联手除掉秦之初,他的宝贝就是咱们的了。
那时,我再跟我师哥说一声,带你前往京城,将你引荐给齐国公,说不定,齐国公也会将你聘为齐国府的供奉。
你想想,世俗的朝廷之中,除了皇帝之外,下面就是六大国公了,齐国公权势遍天下,不知控制了多少人口,多少庄园田产,想弄到一些晶石、天材地宝什么的,还不是易如反掌?总比你留在丹霞山这个小地方,强一百倍、一千倍吧?”
一听有可能到齐国府做供奉,磷月道长多少有些心动,丹霞山的竞争是残酷的,他能扶持出来一个牛青安,别人同样也能扶持出来一个马青安、杨青安……远不如依附在一名国公的身上,清闲自在。
“隋师兄,你说的话可当真?令师兄真的能够把我引荐给齐国公吗?”磷月道长问道。
隋力爻点点头,“凭你我的交情,我还能骗你不成?我师哥在齐国公那里还是有很大的面子的,只要他举荐,齐国公绝无驳回的可能。就算是退一步讲,你不满意齐国府的修炼环境,不是还有燕国公、魏国公、韩国公等四大国公吗?在国公之下,还有侯爷、伯爵,他们都是需要咱们去给他们撑腰的。”
磷月道长想了想,最后点头道:“好,既然隋师兄开了口,我就不好拒绝,我跟你联手,一起对付秦之初。”
隋力爻哈哈一笑,“磷月老弟,相信我,你做了生平最正确的决定。等回头,你成了齐国公的坐上贵宾,可不要忘了我呀。”
磷月道长忙道:“隋师兄说的哪里话,你对我有再造之恩,我早已铭记肺腑,不敢或忘了。”
隋力爻点点头,“我师哥过两天就到,这两天,咱们也不能闲着。咱们得好好地想一想,怎么样,才能够把秦之初在宁清县的势力连根拔起,让他在宁清县一根毛都别想留下。”
在秦之初还没有把第二套北斗七星阵的阵柱制造完成的时候,王大川就秘密地进入到了宁清县,和隋力爻、磷月道长汇合在了一起。
隋力爻把他先后两次和秦之初交手的细节,一五一十地说给了王大川。
王大川蹙起了眉头,“自从我和姜立天在登州府分手之后,我就再也联络不上他,没想到他真的死在了秦之初手中。力爻,这个秦之初有点扎手呀。”
隋力爻和王大川的会面避开了磷月道长,所以隋力爻可以有什么说什么,“师哥,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当时没有在意,等到第二次跟他交手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厉害。尤其是他最后那个杀招,从眉心处飞出一方大印,就像是一座山一般,朝我砸来。要不是我躲得快,差点被他砸死。”
王大川点点头,“秦之初这招,咱们不能不防。”
隋力爻说道:“大哥,我觉得必须要尽快解决掉秦之初,我能够感觉到他的那一杀招运用的还不够灵活、熟练,而且他的那一杀招似乎还不完善、圆润,如果等他把杀招完善好之后,咱们再想杀他,可就难了。”
“秦之初必须得死,不单单是因为我受了齐国公的委托,要杀死他,而且我估摸着秦之初现在也该是个有钱的主儿了。
师弟,你或许还不知道,已经先后有好几个道友死在他手中了,万香教的黑如墨、韩国公府上的黄金华,还有姜立天,这还是我知道的,如果再算上我不知道的,只怕更多。
只要把秦之初杀了,咱们兄弟俩缺少晶石、天材地宝的窘境,说不定能够一下子就获得解决。
之后,就再也不用依附任何人了,这天下之大,就可以让我们兄弟两个自由纵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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