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国师也算是老大人的学生了,你就是我的师母。咱们初次相见,学生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送给你,也就只有这些丹药还算拿得出手,请你务必收下。”
颜夫人有些犹豫,健骨丸的功效,刚才她远远地听秦之初说过了,知道这是一种神奇的丹药,如果收下,她的孙辈、重孙辈,乃至曾孙辈都可以因此而受益。可如果收下,岂不是要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吗?
秦之初呵呵一笑,把装着健骨丸的药瓶随手放在了颜夫人身边的案几上,“健骨丸是让师母哄孩子们玩的,学生还有专门的礼物送给师母。”
秦之初说着,又取出了几种丹药,还有几本经书。他先把那几种丹药给颜夫人说了说,有让人年轻十几岁的返老还童丹,有关键时刻可以救命的灵丹,还有可以祛除酷暑,带来温暖的丹药。那几本经书则是他亲自誊写,经常念诵,可以静心凝神,延年益寿。
这一堆礼物,别说是千金难求了,就算是万金,十万金都换不来。
颜夫人看着,彻底犯了难。她原本以为可以毫不犹豫地拒绝秦之初的示好,跟秦之初拉开距离。但是当她真的面临这一刻的时候,她才发现想拒绝秦之初,实在是太难了。
拒绝容易,但是一旦拒绝,就要跟美丽的容颜、健康的身体、长久的未来等很多东西说永别了。
颜夫人虽然快七十岁了,但也是个女人,她就不可能一点都不从自己、不从颜家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太子、国师孰轻孰重?
这是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但在颜夫人看来,太子落败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太子之所以为太子,只是因为他是皇帝的儿子,皇帝又比较宠爱他罢了。一旦皇帝不再宠爱他,被废黜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
眼下,太子的圣眷还在,还保得住太子之位。可一旦圣眷不在,太子还有翻身的机会吗?满朝文武百官谁会替他说话?
反观国师秦之初就不一样了,大周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国师,手下仙师数百,比皇家供奉院的供奉数量还要多,不久之后,还要和智屏公主共结连理,成为大周第一位仙师驸马。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秦之初身上的圣眷都不可能消失。何况,颜夫人都怀疑就算是圣眷不在,天命帝是否敢废掉秦之初的国师之位,都是个问题。毕竟天命帝曾经被淑妃困在乾清宫,差点驾崩,是秦之初救了他。换言之,能救他,就能毁他,天命帝不可能不考虑到这个问题。
相比之下,太子就显得太过愚蠢,始终未能意识到这个问题,一味地跟秦之初背道而驰。能有好下场,才是怪事。
左思右想下,颜夫人心中的天平逐渐向秦之初倾斜。她暗中叹了口气,朝着秦之初点头示意,“国师盛情难却,老身就多谢了。”
秦之初笑道:“师母就不要跟我客气了,以后少师府缺什么,尽管派人跟我讲,学生定当鼎力支援。”
这样的话,让颜夫人觉得格外的舒心。这样的话,颜夫人却从来没有在太子那里听过,根据她对太子的了解,太子也不可能说出这些话来。
颜夫人心中的天平再次向秦之初倾斜了些,“国师盛情,让老身越来越不好意思了。”
秦之初送礼还没送够,继续道:“师母要是觉得修炼也算是一条出路的话,回头可以把你的孙儿、孙女,送到国师府,我会安排专人查看一下,如果他们当中有人适合修炼,我会指派专人教导他们的。”
秦之初的这份礼一下子就击中了颜夫人的软肋,颜夫人很清楚成为一名仙师意味着什么,要是颜家能够出一两名仙师,那么颜家的荣华富贵就有了长足的保证。就像六大国公府,如果不是秦之初横空出世,只怕六大国公府的富贵会继续和大周保持同步,个中缘由还不是因为六大国公府有家族修真者吗?
颜夫人站了起来,“老身就代表少师府上上下下,多谢国师盛情了。回头我就把颜家的孙辈、重孙辈全都送到国师府去。”
秦之初笑着点了点头,“请师母放心,学生一定会让手下尽心尽力地帮着检查的,务必保证不会有任何的疏漏。”
颜夫人犹豫了一下,又问道:“不知我能不能让我娘家的后辈也跟着过去看看?”
“当然没问了,别说是师母娘家的后辈了,即便是亲朋好友的后辈,家生子等等,都可以去。学生可以不给其他人面子,但是一定不能不帮师母做好这件事。”
反正在京城,早晚也是要开设私学的,秦之初不过是把这件事提前了,倒也算不得刻意讨好颜夫人。可这落在颜夫人耳朵中,那感觉就不一样了,其心中对秦之初原有的一点芥蒂、提防什么的,彻底烟消云散,觉得秦之初体贴,知心,孝敬,平易近人,越看秦之初越觉得亲近,越是喜欢。
一时间,秦之初和颜夫人相谈甚欢。秦之初借着深入谈话的机会,也显露了一些手段,讲述了一些往事,进一步强化了他在颜夫人心目中的形象和地位。
到了最后,秦之初又讲到了摸顶赐福。颜夫人鬼使神差地提出来让秦之初以国师的身份,给她赐一下福。
秦之初想了想,没有拒绝。他将手放到了颜夫人的头上,将一丝信之醍醐输入到了颜夫人的大脑中,与此同时,还振振有词,“我以国师之名,赐予师母以安康长寿。”
信之醍醐进入颜夫人体内,颜夫人觉得全身上下无一处不舒坦到了极点,浑身暖洋洋的,十分舒服。她再看秦之初的时候,眼中就多了一些别的味道,隐隐带上了一点信奉的感觉,这就是信之醍醐的影响了。
颜夫人很想让秦之初继续给她赐福几次,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不次于她年轻的时候,跟颜士奇欢好的时候,被送上巅峰的滋味,甚至比哪个还要让人留恋,还要刻骨铭心。
只是颜夫人隐隐约约觉得这有些不妥,强行将到了嘴边的要求又压了回去。
秦之初很清楚信之醍醐的威力,他收服涢水真人的时候,涢水真人可是金丹期大圆满境界,颜夫人与之相比,就像是蚂蚁之于大象,期间的差别,不可以道理计。
秦之初还刻意地控制了一下,将输出信之醍醐的量尽可能地减少,可还是对颜夫人造成了一些影响。对此,秦之初只能说抱歉了。
不过如果让他重来一次的话,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用上信之醍醐的。他又不是要强行改变颜夫人的思想,只是对其施加一定的影响罢了,有了前面那堆礼物的铺垫,颜夫人思想的改变只是早晚的事情,摸顶赐福和信之醍醐只不过是加快了这一进程而已。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颜士奇就回府了。颜夫人连忙起身告退,把空间留给秦之初和颜士奇。
“国师,老夫跟太子谈了一次。太子原则上同意你帮他改造太子府,太子也原则上同意按照你的要求,出总耗费量的四成。”颜士奇字斟句酌地说道。
秦之初站了起来,“那就好,本国师现在就动身去帮着太子改造他的太子府。”
颜士奇连忙道:“国师,先不急,且听老夫把话说完。太子有个要求,就是希望你能够改造太子府的总规划和总图纸让他过下目,等到他心中有数的时候,再请国师替他改造太子府。”
“太子是什么意思?是信不过本国师吗?”秦之初皱着眉头,明知故问道。
颜士奇说道:“国师,这是太子的意思。还请你配合一下吧。”
秦之初假装生气,半晌才气呼呼地将一块玉瞳简丢给颜士奇,“不是本国师看不起太子,他就算是到了下半辈子也看不懂那些图纸和规划。他身边应该也招募了一些修真者吧?你拿去,让他们看看。另外,还请老大人转告太子一句话,他们要是信不过的话,可以等本国师帮着太子改造完毕后,他们亲自试验一下。不过试验造成的损耗,本国师可不管补充。”
颜士奇拿着玉瞳简出了少师府,转了一个弯,就找到了一个装潢很不错的茶楼,太子带着两个修真者,就躲在这里。
那两个修真者接过玉瞳简,反反复复看了几遍,也没有发现有什么破绽。两人一起朝着太子摇了摇头。
太子悬着的心放下去一多半,示意两人把玉瞳简重新还给颜士奇,“颜少师,依你看,能不能让秦之初把改造太子府所有的费用全都承担起来?即便是不能全部承担,再多承担两成,总可以吧?”
颜士奇很是无语,都到这个时候了,太子还要跟秦之初斤斤计较。“太子,这个时候,计较这个还有什么意思嘛?你现在跟国师的关系很僵,他肯帮你改造太子府,就已经很跟你面子了。
得亏你是太子,要换成是那个亲王、郡王,他说不定连考虑一下都不肯。
请你听臣一句,不要再撩拨国师了,一旦他的耐心耗尽,真要是不肯给你改造太子府,那时候,就算是你肯出所有的材料,也是无用的。”
那两位修真者也劝道:“太子爷,退一步海阔天空。现在不是跟秦之初计较这些的时候,等到皇上百年,你登大宝之后,秦之初怎么捏,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吗?”
第564章 新谜团
太子做为大周的储君,未来的皇帝,其身份还是有不小的吸引力的。总是会有人想着能够做潜邸之臣,等到太子扶正的时候,他们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得到最大的好处。
就像这两个给太子出主意的修真者,就是太子延揽到的供奉,他们既不隶属于皇家供奉院,也跟皇室其他成员没有任何联合,都把宝押在了太子的身上,等待着太子一飞冲天时刻的到来。
太子对他们的话还是比较相信的,甚至对他们的信任程度还在对颜士奇的信任程度之上。
颜士奇老了,不用等到天命帝百年,颜士奇肯定就要致仕,那时候,就对太子一点用处都没有了,即便是现在,太子也是限于天命帝的指定,才尊颜士奇为师,要是让他自己选择的话,他绝对不会让一个快要致仕的老头子给他当老师。
“道长言之有理,就听你的吧。颜少师,就烦请你按照我们商量好的,去回复了秦之初吧。只要他肯过来帮孤改造太子府,他要的东西,孤全给了。”太子一副慷慨解囊的表情,似乎肯给秦之初材料,多给秦之初面子似得。
颜士奇很想再提醒一下太子主意语气,但是太子已经不耐烦地挥手让颜士奇退下去了。颜士奇无奈,他做为满朝文武百官之首,即便是天命帝见了他,都是十分的客气,唯独太子对他略显冷淡,他也知道太子这样做的症结在哪里,可是他却没有办法改变。
颜士奇深深地叹了口气,太子依仗的是皇权,秦之初依仗的却是仙师超凡脱俗的强大实力,这两者,都不是他能够染指和控制的。
他如今能够做的就是尽忠职守,把自己该尽的职责和义务全都圆满地完成,至于最后的结果,已经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了得。
颜士奇马不停蹄地赶回到少师府,把太子答应了秦之初要求的事情,转告给了秦之初。
秦之初也不向颜士奇仔细打听太子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他很干脆地起身,在颜士奇的陪同下,一路直奔太子府。
太子这次倒是挺给秦之初面子,亲自在府门外等着,不管怎么说,秦之初肯给他改造太子府,现在秦之初就是大爷,免得他偷工减料,等到秦之初把太子府改造好了,再过河拆桥或者别的什么,也为时不晚。
秦之初一见面,就让太子把材料拿出来。
太子本来还想再拖延一下,是那两个修真者连连给他使眼色,太子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带着秦之初到了后院的宝库,把秦之初守在宝库外面,由那两个修真者到宝库里面,把秦之初要的材料全都取了出来。
秦之初暗中摇头,太子一点胸襟都没有,连让他到宝库里面看看,都不行。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够成就大事?即便是太子侥幸登上皇帝宝座,也绝对不是大周百姓之福。
秦之初不客气地把所有的材料收了起来,然后眉心闪动,把五百个土木傀儡全都放了出来。他把材料交给这些土木傀儡,然后就让他们开始改造太子府。
无论是太子,还是那两个修真者都是两眼放光地看着那些土木傀儡。如果不是慑于秦之初的威名,只怕他们都有直接动手的可能。
如果太子能够有天命帝一半好,或者哪怕是昏聩无能,只要表现出对他的善意来,秦之初都会慷慨大方地馈赠太子几个土木傀儡,秦之初从来都不是个守财奴,他深知没有投资就没有回报的道理。
只可惜,太子的表现一次又一次让秦之初失望,别说是珍贵非常的土木傀儡,就算是一张擦屁股纸,秦之初都不会轻易给他。
秦之初无视太子眼中流露出来的渴求,只是找了个地方做好,专心地看着土木傀儡给太子改造太子府。
这些土木傀儡体内,事先都设定好了几种建设改造的方案,这些方案都是购买这些土木傀儡的时候,附送的。
秦之初要想做一些比这些方案更好的事情,就得自己指挥着土木傀儡一丝不苟地操作,或者重新设定或者购买一些新得的方案。不过要是想让这些土木傀儡在原有方案的基础上,搞得差一些,就容易多了。
这一次,秦之初就是要偷工减料,他不可能把太子府改造的像皇宫、公主府那样坚固。这不仅仅是为了出气,也是为了日后能够从太子身上盘剥更多的材料。
转眼间,三天时间过去,在秦之初的刻意压制下,土木傀儡们总算是慢吞吞地把太子府改造好了。秦之初亲自启动阵法,一道淡淡的罩子罩住了整个太子府。
太子不懂这些,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延揽到的供奉,希望他们能够给一个评价。
那两个修真者各自驭使着飞剑,里里外外,来来回回看了数遍,随后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又一起凑到太子跟前,小声向太子嘀咕了几句。
太子点了点头,略有些不悦地对秦之初说道:“国师,为什么我皇姐的公主府,改造完之后,其护罩是流光溢彩的,而孤的太子府改造完之后,却是几近透明的,稀薄的可怜。你是不是没有尽心帮着孤改造太子府呀?”
秦之初淡淡一笑,“太子,你贵为国之储君,是不可以随便说话的。尤其是在指责、质问别人的时候,更要讲证据。
如果你认为本国师没有尽力,那好,就请你身边的那几位道友使劲手段,全力攻打护罩吧,如果他们能够把护罩打破,就证明本国师没有尽力,本国师必定重新给你改造太子府,所有花费,本国师一力承担。如果他们打不破,就请太子收回刚才的话。如何?”
太子又看了看那两位供奉,两人一起点头。太子嗯了一声,“好,就请两位道长出手吧。”
秦之初早就把所有的土木傀儡收起来了,他袖手往太子府大门外一站。
高青黎连忙指挥着人,给秦之初搬来一个软榻,上面铺着锦垫,摆放着案几,点着净心的香炉。
秦之初盘腿坐在了软榻上,双目一闭,连看那两位修真者的兴趣都没有。
太子见秦之初如此做派,心中恨得牙根直痒痒,到孤的太子府门前摆谱来了,你把孤置于何地?他一挥手,“两位道长,不要留手,一定要试探出护罩的极限在什么地方?”
两位修真者刚要动手,高青黎朗声道:“我家国师说了,你们这次的试探不在计划之列,由此造成的损耗,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事后的补充,就得太子府自己负责了。还有,阵法运行的日常损耗等也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也需要太子府自己筹备。好了,你们可以开始了。”
那两位修真者没有把高青黎的话当一回事,两人各自取出法器,开始施展手段攻打护罩。
他们俩都不是金丹,攻击力有限,秦之初偷工减料又十分的高明,并不是搞了个豆腐渣工程出来,故而两个人打了半天,护罩都没有破,依旧巍然挺立,没有一丝损坏。
等到他们俩把真元消耗的七七八八,累的气喘吁吁的时候,秦之初睁开了眼。“试完了?没事吧?高青黎,吩咐下去吧,本国师乏了,要回府了。”
高青黎连忙躬身应是,把卤薄依仗准备好。
秦之初从软榻上下来,纵身飞到白鹤背上的软轿,在进去之前,秦之初还没有忘记朝着太子施了一礼,“太子,本国师告退。”
太子这会儿那里还顾得上留秦之初,他急于查看自己改造之后的太子府。“国师好走,孤就不送了。”
秦之初的卤薄仪仗腾空而去。
太子延揽到的那两个供奉不无感慨地对太子道:“这秦之初还真是有几分运道的,竟然能够搞到这么好的土木傀儡,要是咱们能够把这些土木傀儡掌握在手中,对太子的大业就太有帮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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