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中道人连忙往旁边一闪,只是海鲨长度有点大,虽然躲过了海鲨的身体,却还是被海鲨的尾巴扫中了。
歆中道人的护身罩又是一阵乱晃,符文流转不止,又是差一点崩溃,就在歆中道人以为秦之初会再次故技重施,去拾捡海鲨尸体的时候,秦之初的眸子突然转为漠然,斜指向天。
只见苍天之上,凭空起雷,一道银白色的霹雳划破虚空,直劈而下。秦之初的真元异于常人,同样的法术,他施展起来就比其他人施展起来,威力大很多。他又刚刚晋升为旋照期七层,实力提升了不少,法术的威力也跟着暴涨了不少,两相叠加,一招最为简单的雷系法术引雷术,几有毁天灭地的威势。
这道雷霆不偏不倚地劈在了歆中道人的护身罩上,而且劈中的时机又是恰到好处,正是护身罩的防御力最小的时候,一下子,护身罩就被劈的粉碎。
紧接着,第二道雷霆降了下来,直直地劈在了歆中道人的身上。一下子,就把歆中道人劈晕了过去。说来,也是歆中道人倒霉,他要是能够扬长避短,秦之初想打赢他,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可是偏偏他要仗着护身罩,要硬冲到秦之初面前,跟他硬拼,白白让秦之初占了便宜。
秦之初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接连收拾了两个开光期的修真者,他暗道一声侥幸,然后飞快地落在了地面上,把海鲨的尸体收了起来,然后摸出来两根绳子,把歆中道人、三湘道人捆绑了起来,顺手把他们俩身上的储物袋、露在外面的法器什么的,全都搜了出来,塞到了自己怀里。
秦之初本来的意思是想杀了魏旭晨以及这两个修真者,但是他现在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发现魏旭晨的这个仪仗队伍后面跟了十几辆马车,每一辆马车上面都放着几个大木箱子。这几个大木箱子里面装着什么,秦之初不知道,但是他能够看得出来有几辆马车的车辙印很深,那几个大木箱子里面很有可能装着都是金元宝、银元宝。
秦之初把歆中道人、三湘道人捆绑结实后,便大步流星走向那几辆车辙印很深的马车,守在马车周围的有不少武师,见秦之初走过来,纷纷拔出来刀枪,一脸惶恐地看着秦之初。
“贫道不想杀人,都给我滚。”秦之初瞪了那几个武师一眼。
那几个武师相互看了一眼,挥舞着刀枪就朝着秦之初扑了过来,就在秦之初要出手的时候,那几个武师全部改变了方向,两两相对着冲了过去,彼此脑袋一撞,一翻白眼,就昏了过去。
这几个武师都知道丢下了这些大木箱子会有什么后果,如果一点反抗都不做,事后只有死路一条,现在他们装出一副反抗的架势,然后相互撞晕,事后就可以推诿在秦之初身上,不管最终能不能活下来,却总归多了一份活下来的希望。
秦之初心念一转,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他说道:“真是没用,贫道只是小施手段,就让你们互相残杀了,哈哈,想跟我斗,你们还嫩了点。”
有几个没晕装晕的武师知道自己的计量被秦之初看破了,心中感激不已,却也彻底的放弃了抵抗秦之初的念头。
秦之初也没有非要杀人的念头,他此时利用《刺经》上记载的伪装术,对自己进行了一次从头到脚的伪装,不怕有人认出来他是秦之初,也就没有必要杀人灭口。
他随手捡了一把朴刀,把捆绑着大木箱子的绳索挑开,然后随便打开了几个大木箱子一看,果然不出他所料,他选中的这几个大木箱子,里面装着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而且都是五十两一锭的银元宝,银光闪闪,成色十足。
“仙师手下留情啊。”魏旭晨壮着胆子,跌跌撞撞地从官轿上下来,“这些银子还有其他马车上的东西,都是家祖魏国公交给下官的,还请仙师看在家祖的薄面上,高抬贵手,不要打这些东西的主意。日后,仙师到了我魏国府上,家祖必有重谢。”
秦之初心中一动,“你只不过是一个区区的七品县令,魏国公为什么要将这么多的钱物交给你保管?你不要告诉贫道,说是要将这些钱物运往京城的魏国府。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旭晨有些不说,可是又怕秦之初杀了他,他本就不是一个硬骨头的人,当初秦之初在楚国府上,当着智屏郡主的面要杀他,就曾把他吓得屁滚尿流,丢尽了人。
“仙师,是这样的。我魏国府在永丰县有一处产业,关系着我魏国府的根基,家祖让我做永丰县的县令,就是让我将永丰县置于我魏国府的掌控之中,不许任何人染指。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请仙师不要逼我。”
秦之初多少有些明白过来,为什么魏旭晨、齐子芳、燕九捷等人一定要参加壬辰科科举,而且放榜之后,又都安于现状,都要到外地做县令,只怕他们都和魏旭晨一样,都有家族的产业需要他们在外围保护。
秦之初露出一丝笑容来,“魏县令,你不要害怕。贫道是个好人,绝不滥杀无辜。你看我到现在,都没有杀一个人,对不对?”
魏旭晨连连点头,“仙师所言非虚,你是我所见过的最为仁慈的仙师了。”这话说的,就连他自己都想吐。
秦之初一指那些马车,“魏县令贵为魏国公嫡孙,身份尊贵,家财万贯。贫道呢,囊中羞涩,两袖清风,只有餐风饮露的份儿。不如就将你这次运送的这几两银子,些许货物一起赠送给贫道吧?也好让贫道有钱买几个干饼子充饥。”
魏旭晨差点吐血,他这次携带的财物,光银子就有一百二十万两之多,如果算上其他的物品,折合白银至少在五百万两之上,它们落到秦之初的口中,竟然变成了“几两银子、些许财物”,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见魏旭晨迟迟不肯答应,秦之初脸一沉,“魏县令,贫道愿意做个好人,你可不要把我往邪路上逼,我待会儿要是手一抖,不小心搞死一两口子人,你可不要怨我呀。”
魏旭晨吓了一跳,“仙师,手下留情啊?”
秦之初说道:“说吧,你是想让我做好人,还是让我走邪路呀?”
魏旭晨都快哭了,心道你要不要当好人,关我屁事呀,老天爷真是瞎了狗眼,让你做好人的代价也太大了吧?
秦之初竖起了三根手指头,“魏县令,我数三个数,好人走邪路,你可不要怪我。”
魏旭晨忙道:“仙师,我的好仙师,你还是做好人吧,千万别走邪路。”
秦之初呵呵一笑,伸出手,拍了拍魏旭晨肥厚的肩膀,“魏县令,你是个好官,一等一的好官,我这样的落魄道人,你半路偶遇,就肯赠我金银财物,我相信你到了永丰县任上之后,一定会爱民如子的。永丰县的百姓有福了,贫道恨呢,恨我祖上怎么不是永丰县的籍贯呢?”
魏旭晨心里面在滴血,却不得不强迫自己挤出来一丝微笑来,那笑比哭还难看。
秦之初干净利索的把价值五百万两银子的财物全都收到了储物戒指中,然后朝着魏旭晨挥了挥手,“魏县令,咱们后会有期。”
秦之初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他这次之所以不杀魏旭晨,就是打的后会有期的主意。魏国公既然舍得往永丰县投入这么多的财物,说明永丰县的产业一定干系重大,这次丢了五百万,魏国公一定还会再继续往里面投入更多的财物,秦之初不介意日后再临时客串一下升玄道长,再从魏旭晨的手中,搞一些银子花花。
这就是所谓的放长线钓大鱼,如果这次把魏旭晨杀了,最多就是出一口恶气,魏国公要是因此起意,把位于永丰县的产业转移到外地去,秦之初再想打打魏国府的秋风,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反正魏旭晨对现在的秦之初来讲,真是一点威胁都没有,秦之初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像杀一只鸡一样杀死他。
相比较而言,还是留着魏旭晨更有用,他毕竟是魏国公的亲孙子,魏国公就算是对他失望,也应该是在以后,魏旭晨再多办几件让他失望的事情之后,那时魏国公才会对他彻底的失望,现在,魏国公一定还会再给他机会,这对于秦之初来讲,无疑就是打魏国府秋风最好的机会。
秦之初这次搜刮了不少的财物,还把歆中道人、三湘道人两个人的储物袋给抢走了,可谓是收获颇丰。一个人哼着小曲,飞到了十几里之外,然后快速地换回来了原来的衣物,驭使着飞舟,快速地朝着京城赶去。
这一路上,就再也没有发生别的事情。到了第二天,秦之初就远远地看到了京城的南大门——永定门。
看着永定门,秦之初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几个月前,他志得意满地北上,进京赶考,当时进京的时候,就是走的永定门,当他离京赴任的时候,也是走的永定门。一转眼,几个月了,他如今再次进京,却是以区区正八品的宁清县县丞的身份进的京,这身份转变之快,实在是让他唏嘘不已。
第301章 四进宫
按照大周的律令,地方官员未经奉诏,不准擅自进京。不过这条规定早就形同虚设,几乎每天都有地方官员悄悄地摸进京求官,尤其是眼下顺德帝弥留之际,京城一片混乱,正是混水摸鱼的好时机。
朝中的大臣们忙着站队,选择支持太子或者别的皇子,地方上的那些知县一类的官员都还没有站队的资格,他们更多地是想着能够捞到一定的好处,比方说从下等县调遣到上等县,从候补官员变成有实权在手的官吏。
秦之初没有穿着官袍进京,虽说他只是个正八品品秩的小官,在一二品大员随处可见的京城根本不算什么,但是穿官服还是有点太显眼,秦之初不想惹起人的注意,要知道在京城中,唯一一个盼着他来的就是智屏郡主,相反,苦心孤诣想除掉他的,却有一大帮子。
他穿着一身普通的儒生蓝色长衫进了京城,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在京城的街道上闲逛着。看似随意,但是他的目的地却是明确的,就是郡主府。
为了以防万一,他不时地走走停停,左拐右拐,经过再三试探,并没有人跟踪他之后,他就直奔郡主府而去。
到了郡主府,秦之初把自己的名帖往门房一递,门子一看他的名帖,连忙请他进去,连秦之初随名帖递过来的银子都不敢要,“秦大人,郡主吩咐了,您要是来了,不用通报,直接就可以进去。”
“郡主在府中吗?”秦之初随口问道。
那门子摇头道:“郡主不在府中,一大早就进宫了。皇上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这几日,郡主每天都是早早进宫,到了很晚的时候才会回来。”
那门子把秦之初带到了会客厅,请秦之初坐下,又让人给秦之初奉上香茗之后,说道:“秦大人,你在这里候着吧,再有一个多时辰,天就黑了,到时候,我再来请你用餐。”
门子退了下去,独独留下秦之初在会客厅呆着。秦之初也不闲着,利用智屏郡主回来之前的时间,默默的回想着他在宁清县炼制筑基丹前后的情形,总结着其中的得失成败。他一路飞来京城的途中,也一直在做这件事情。
秦之初发现及时总结炼丹的成败原因,真的有大用,让他有不小的收获。
一直到晚上掌灯时分,会客厅外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声,一阵香风吹了进来,智屏郡主如一朵云一般飘了进来,扑向了秦之初,“夫君,你可想死我了。”
智屏郡主刚才得知秦之初过来之后,已经下了严令,不准任何人接近会客厅,违令者杀无赦,正是因为此,智屏郡主才会这么清晰明白地表达出她对秦之初的思念。
秦之初张开双臂,把智屏郡主曼妙的娇躯揽入怀中,“郡主,你瘦了。”
“狠心的夫君,你还知道你的智屏瘦了呀,谁让你一个月连封信都不给我写。是不是我不让你来京城,你就要把我忘了呀?哼,一定是我不在你跟前,让你的小情人把你的魂儿给勾走了。”智屏郡主的藕臂紧紧地抱着秦之初,螓首贴在秦之初的怀中,贪婪地闻着秦之初身上那股让她迷恋的味道。
秦之初尴尬地一笑,弯下腰,抄过智屏郡主的腿弯把她抱了起来,然后走到上首那张专属于智屏郡主的宽大交椅那里,坐了下来,把智屏郡主拥入了自己的怀中,“郡主,我的魂儿没有被虞姑娘勾走,反倒是快被你勾走了。”
坐在秦之初大腿上,智屏郡主的翘臀能够清楚地感觉到秦之初胯下的坚硬,她娇吟一声,一双美眸瞬间被春情溢满,恨不能就此和秦之初融为一体,不过她也知道会客厅这里不是适合的场合,她咬了咬玉唇,“夫君,你抱着我,去我的卧室吧。”
秦之初笑着摇了摇头,“郡主,现在不是时候。你我现在修为境界相差太大,如果合籍双修的话,你吃亏太多,我于心何忍?还有,你终究是太子之女,皇帝最钟爱的孙女,你是否完璧,干系重大,我不能轻易夺走你的红丸。”
智屏郡主一双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秦之初,“夫君,不怕。我现在是金丹期,就算是损失一点修为,也无伤大雅,只要能够助你提升修为境界,我心甘情愿。至于我是否完璧,还轮不到其他人置喙,谁敢乱嚼舌头根子,杀了就是。”
智屏郡主现在是金丹期高手,是大周朝数得着的高端修真者了,她当然有资格说这些话,不过让她急于和秦之初做一对真夫妻的最主要原因,还是她希望能够借此拴住秦之初的心。
她知道秦之初贼心不死地惦记着郭贞娴,身边还有虞美惠那样的美人,将来还不定会有其他的女人出现在秦之初身边,她可不想和其他的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君。
秦之初一听,小腹处一股邪火蹭地冒了出来,整个人似乎都要燃烧起来,就在秦之初又把智屏郡主抱了起来,准备去智屏郡主的卧室的时候,会客厅之外,传来一个惶急的声音,“郡主,刚刚太子爷从宫里传来消息,皇帝突然之间呼吸极度衰弱,很有可能快要坚持不住了。太子爷请你马上进宫。”
智屏郡主闻言,因为极度思念而涌上来的春情迅速地消退,她的玉唇堵在了秦之初的嘴上,将香舌探入秦之初口中,深深一吻后,“夫君,放我下来吧。你跟着我一起进宫。”
秦之初在智屏郡主的要求下,除掉了他那身儒生衫,换上了一身贵公子的装束,这是智屏郡主专门给他准备的。智屏郡主一个月前返回京城之后,就下令为秦之初准备了很多东西,包括衣帽鞋袜等在内,随时让秦之初有可以替换的衣物。
智屏郡主亲自服侍着秦之初更换好衣物,然后两人在一大堆宫女、太监、大内侍卫的护送下,直奔皇宫。因为智屏郡主晋升为金丹期的缘故,她现在几乎快要成了太子之下的第一人,有时候,就连太子都要听她的。带着秦之初进宫,守在宫门口的御林军甚至连盘问都没有盘问一下。
秦之初这是第四次进皇宫了,第一次进宫是以壬辰科会元的身份参加顺德帝主持的殿试,第二次进宫,是金殿传胪,他高中状元,进宫谢恩,第三次进宫,状元夸街还没有结束,他又被召进宫,顺德帝一纸诏书就把他贬到宁清县做县主簿。
要不是顺德帝是智屏郡主的亲爷爷,要不是顺德帝一死,智屏郡主的父亲,也就是太子有可能坐不稳皇帝宝座,秦之初说不得也要祈求苍天让顺德帝早点死。
秦之初虽然被顺德帝钦点为状元,但是他从来就没有享受到过身为状元应该享有的荣誉和声望,顺德帝强加给他的只有愤懑和羞辱。他做为天子门生,顺德帝给他的照顾却基本上为零,虽说给了他一个可以自由任命宁清县品秩低于他的官员的圣旨,但是却也勒令他要自筹宁清县的经费。
对秦之初来讲,顺德帝驾崩,对他还是有极大好处的。别的不说,就说这升官吧,他现在是皇帝钦命到宁清县任职,一般人谁敢擅自提拔他,忤逆顺德帝呀?
反过来,如果顺德帝死了,秦之初就有了上下运作的空间,毛江全能够通过吏部左侍郎贾泽峰,花了点银子,把他从正九品提拔为正九品,那么只要秦之初愿意,他就可以花更多的银子,把他从一个县丞,“买官”到县令,知府,乃至巡抚都有可能。
如果顺德帝在世,他想买官,吏部把持了官吏任命权的尚书、左右侍郎等高官,未必就敢卖给他“官”。
当然,这些只能是秦之初心中的一种奢望,自从他和智屏郡主在东海私定终身,智屏郡主喊了他一声“夫君”,秦之初就不好再盼着顺德帝早死了。
顺德帝住在紫禁城的乾清宫中。
所谓“乾”是“天”的意思,“清”是“透彻”的意思,一是象征透彻的天空,不浑不浊,象征国家安定;二是象征皇帝的所作所为象清澈的天空一样坦荡,没有干任何见不得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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