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嘻，哪有啊？”

王小虎也没有她的办法，二人便从出口走了出去，果然已经抵达了水月宫的后园中。可是二人刚走了出来，便马上听见有人怒喝：“李忆如！你还知道要回家啊？”

李忆如登时吓了一跳，接着就见一位老妇人迎面走来，李忆如连忙道：“婶、婶婆！”

王小虎也马上见礼道：“李大娘！”

李大娘走到二人面前道：“忆如，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不跟婶婆说一声，就自己偷跑出去！跟你爹真是一个模样！”

李忆如忙道：“对不起啦，婶婆。”

李大娘道：“哼，一句‘对不起’就可了事的吗？你知道婶婆到处找你，有多着急？”

王小虎道：“大娘，请你息怒！忆如她年纪还小，难免有时不懂事，您不要太过责备她啊！”

李大娘道：“小虎子，你不必替她说话！倒是你，怎么有空来仙灵岛？你不是到杭州去了吗？”

王小虎道：“我受师父之命来找皇甫叔的，并顺道回家看看。”

“原来如此……那你又是在哪找到这个离家不归的浑丫头的？”

“我就在余杭遇见她的……忆如她大概是太闷了，所以才跑到余杭去溜达。”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擅自离家出走，让别人担心得要命！不稍微处罚她是不行的！”

李忆如低头道：“婶婆，对不起啦。”

李大娘便道：“哼，如今再怎对不起也来不及了！小虎子，你带她到屋子里来，我要好好罚她！”

王小虎道：“大娘！”

李大娘严肃地说：“别说了，大娘心中自有分寸！该罚就是该罚！忆如，到屋子里去！”

李忆如心里暗叫不妙道：“惨了，这次婶婆真的生气了……”

无奈之下，李忆如和王小虎一起走到了水月宫中，谁知道他们刚进入大门口，就发现厅里站着许多人，李忆如一见，便惊讶道：“鬼叔叔……还有外公？你们怎会在这里？”

只见阿奴呼唤道：“忆如，还有我们呢！”

“阿奴姐姐……还有书仙爷爷？为什么你们都在这里啊？”

阿奴道：“嘻，忆如！你是不是偷溜出去玩，被婶婆逮到了啊？”

林天南道：“果然是又调皮捣蛋了，实在该打！”

天鬼皇道：“忆如这小丫头，真的越来越淘气了！”

李忆如道：“啊……我……我……”

书中仙道：“哎哟，我们的小寿星，怎的今日像只小老鼠一样，畏畏缩缩的啊？”

李忆如听见书中仙这么一说，顿时愣住：“寿星？啊，难不成……今天是……”

接着听见厅外传来李大娘的声音道：“野丫头，你可终于想起来了？”只见李大娘走进厅来道：“今天是你的生辰，大伙都是特地前来给你祝贺的！结果你这个寿星，却自己不知跑哪儿鬼混去了。”

李忆如道：“哎呀，原来今天真的是我的生日？我都忘得干干净净了。”

李大娘道：“呵，婶婆念在今日是你生辰的份上，所以姑且不处罚你！但以后不许再这样自己偷偷溜出去，知道吗？”

李忆如笑着回答：“谢谢婶婆，真是太好了，嘻！我就知道婶婆对我最好了。”李忆如首先跑到书中仙面前道：“书仙爷爷，我的礼物呢？”

书中仙道：“小忆如啊，书仙爷爷并没有带着礼物前来，但书仙爷爷打算在此住一段时间，把所知的有趣故事都告诉你，就当作礼物好吗？”

李忆如道：“啊，这是真的吗？”

书中仙道：“书仙爷爷有讲过假话吗？”

李忆如欢喜地说：“太好了，书仙爷爷！我最喜欢听您说故事了。”

书中仙笑道：“呵呵，你喜欢就好。水月宫的丹药房中书册典籍很多，老夫耳闻已久，那就先告辞看书去啰。”说完，书中仙便隐遁而去。

接着，李忆如跑到天鬼皇面前，有礼貌地唤道：“鬼叔叔。”

天鬼皇道：“要礼物是吗？鬼叔叔送你实际点的。来，这里是五千两，你拿去用。”

李忆如接过一叠银钱，仔细一看，惊讶道：“鬼叔叔，这不是冥钱吗？人家今天过生日耶，你怎送人家这种东西？”

天鬼皇道：“那在鬼都可是一大笔钱呢！鬼叔叔还以为你会喜欢……不然鬼叔叔这把油纸伞送你。”说完，便把带在身边的油纸伞送给忆如，忆如欣然接受道：“谢谢鬼叔叔，嘻。”

然后，李忆如又走到阿奴面前道：“阿奴姐姐，你远从苗疆来，有没有要送我什么好东西呀？”

阿奴道：“当然有了，小丫头！你要不要猜猜？”

李忆如道：“不管，我想要食蛊鸟！”

阿奴道：“傻丫头，养食蛊鸟，可是要喂牠蛊吃的！等你长大一点再给你，阿奴姐姐先给你这东西。”说完，便拿出一个器皿来，然后打开器皿一看，里面竟是一条肥大的虫子，李忆如看得一愣道：“这是什么？”

阿奴道：“这是蛊后，你拿东西喂牠，牠就会生好多不同的蛊虫，若你能把蛊后养得好，到时你才能养好食蛊鸟。”

李忆如道：“真的吗？那我保证一定会把牠养得好好的。”

阿奴便把这器皿送给了李忆如，并教会了她喂养蛊后的方法，李忆如很聪明，只听一遍就记住了。

李忆如又跑到林天南面前道：“外公，我的礼物呢？”

林天南道：“小如儿，你今年几岁啦？”

“八岁了，外公。”

“八岁……正是学武的好时候，尤其忆如筋骨资质特佳！来，这本剑谱拿去！假以时日，咱们小忆如的功夫一定不逊于外公。”

“谢谢外公！”李忆如便又接收了林天南的剑谱。

最后，李忆如来到王小虎面前道：“小虎哥……那我的生日礼物呢？”

王小虎道：“呃，这个……我没料到今天是你生日，所以什么东西也没准备……”

李忆如道：“没关系，那你把你身上那对玉珮，送给我当礼物好了！”

李大娘马上道：“忆如你别胡闹，那是人家小虎他过世的娘亲，特意留下来送给未来媳妇的。”

李忆如笑道：“嘻，可是少了一半了啊！小虎哥偷偷送给谁了？”

王小虎道：“啊……这是……”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阿奴道：“忆如，你可不能这样老爱欺负你老实的小虎哥啊！你自己都忘了自己的生辰，还好意思跟人家赖着要礼物？”

李忆如道：“人家才不管，人家就是要小虎哥的生日礼物！小虎哥已经欠了人家好几次了！”

王小虎只好道：“好好好，先让小虎哥欠着，改天我一定买给你，好不好？”

李忆如这才道：“好，这可是你说的喔。如果忘记了，那人家就要拿走你的那个玉珮喽。”

李大娘道：“忆如，别那么淘气！”

李忆如这时看了周围一眼，便马上道：“对了，爹爹呢？爹爹应该会记得今日是我的生辰啊！”

李大娘道：“唉，你爹那浑小子，至今还没来！看来他是不知被何事给耽搁了。”

李忆如生气道：“哼，太过份了！爹爹竟然忘了人家的生日！”

阿奴道：“忆如，你爹是蜀山仙剑派的掌门人，也许是你爹他太忙了，所以才不克前来吧。”

天鬼皇道：“是啊，恩公可能有事在身，忆如你就别介意了。”

林天南道：“不，不成！老夫也是与他约好今日于此见面，但他竟爽约未至！这个浑小子，永远都是如此行事不负责任！”

李忆如道：“外公，你又来了……既然外公那么讨厌爹，怎会想到约爹一起来庆祝人家的生日呢？”

林天南道：“外公约你爹来此，不是为了祝贺你的生日。外公是要与你爹一同出席江宁府所举行的‘南林北沈’比武大会。因为你爹曾允诺，要与千叶禅师一同担任本次大会之公证人。”

王小虎听见，马上说道：“‘南林北沈’比武大会？不就是南北武林两方的盟主林家堡与沈家堡，彼此公开争雄的武林盛会？”

林天南道：“没错，正是。我林家堡与北方沈家堡的切磋比试，每隔八年举行一次，算一算也有数十年的历史了。虽说不比公选武林盟主的大会那般盛大，却也算是武林的一大盛会。”

王小虎道：“既然如此，晚辈斗胆想恳求林堡主，不知能否让晚辈也与您一起同行？神眼师父要晚辈多方历练，既知有如此盛会，实在不希望错过。”

林天南道：“有何问题？你是神眼盛大侠的高徒，自然有资格来参观。何况小虎贤侄刚出江湖，是也该多多历练一番，以开眼界。”

王小虎忙道：“谢谢前辈！”

李大娘这时道：“喂喂，小虎子呀，你弄清楚！人家林堡主可是等一下马上就要启程去江宁府了呢！”

“呃……”

“林堡主是主办人之一，所以必须早点去江宁府，打点比武大会之事。你这么久才回来一趟，今天说什么我也要留你下来！要去江宁府，明儿个再去吧。”

李忆如也道：“是呀是呀，小虎哥难得来了，就住仙灵岛一晚再走嘛。”

林天南便道：“小虎，你就留下来陪陪忆如吧！今日毕竟是她的生辰！老夫是真不得已必须先走，等你到了江宁府，到悦来客栈找老夫即可。”

王小虎遂答应道：“是，前辈！”

林天南道：“对了，若是逍遥回来了，麻烦各位转告他，速至江宁府与老夫聚首。时刻差不多了，看来老夫似乎得先告辞了。”

李忆如道：“外公，你真的这么快就要走了啊？”

林天南道：“嗯，外公会改天再来仙灵岛看小如儿的，你可别又到处乱跑了！那么各位，后会有期。”林天南向众人抱拳作别，然后便匆匆离开。

李忆如一呶小嘴道：“哼哼哼，实在太过份了，不管是爹或外公，都没把人家的生日当一回事！”

阿奴道：“忆如，可别这么说啊！大家不都是前来替你祝贺的吗？”

李忆如道：“可是爹爹他就没来呀！”

李大娘道：“唉……这逍遥以前不管怎么忙，忆如生日之时，一定会回来住上几天的！小虎，你明儿上江宁府，若见到他，叫他会后立即返回仙灵岛一趟！大娘要好好骂一骂他。”

王小虎应道：“是，大娘！”

李忆如这时道：“嘻，婶婆，不如这样吧！我同小虎哥一起，去江宁府找爹！”

李大娘马上沉声道：“你开什么玩笑，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人家想去看看爹啊！”

“不可以！婶婆说不行就是不行！”

“人家才不管，人家偏偏要去！”

李大娘马上厉声道：“不行！”

李忆如顿时生气道：“哼，婶婆最讨厌了！”便转身飞奔入内，阿奴连忙呼唤：“忆如！”便立即追赶进去。

李大娘叹道：“唉……这忆如的脾气，可真比她爹爹都还倔强。也许真是大娘平日太娇宠她了。”

王小虎道：“李大娘，我过去看看她！”

李大娘道：“好，那就麻烦你了。大娘去外头走走，你随后再来找我。”

王小虎便回身走入内室，来到忆如的房门口前，只听见李忆如对阿奴说：“阿奴姐姐，你带我去找爹好不好？婶婆她都不让人家去！”

阿奴道：“大娘也是为你好，忆如你就乖乖听她话吧！”

王小虎心想：“安抚忆如的事，还是就交给阿奴姐吧！”于是便回头离去。刚回到大厅时，就见书中仙凭空出现道：“小虎！”

王小虎吓了一跳，说道：“原来是前辈……您真是吓死人了！”

书中仙道：“老夫从刚才，就在注意你那只护臂！你走近点，让老夫瞧一瞧吧！”

王小虎道：“前辈，您认得这是什么吗？”

书中仙微笑道：“呵呵，天底下少有老夫所不知之事！”

王小虎便把手伸过去，让书中仙观看那只护臂。书中仙看了良久，便道：“依我看这护臂乃是被天师道开山祖师爷所收伏之远古神兽所化，名唤‘虎煞’是也！”

“虎煞？”

“是啊，自从第三代天师张甫和仙逝之后，它便被陪葬以镇守陵寝。但老夫不解，何以它会出现在你手臂上？”

王小虎心中忖道：“原来那里是天师道历代掌门的陵寝呀……”

书中仙接道：“愣小子，难道你到过天师陵寝？”

“前辈，此事说来话长了……”小虎便把陵寝奇遇一事，完完整整说给书中仙听，不过之后苏姑娘昏倒在洞外，小虎背着她回家之事，则略过不提。

书中仙笑道：“呵呵呵，原来如此，竟有如此一段经历啊？嗯嗯……原来小虎你是虎年正月正日出生的，臂上又有神兽胎记，如果我没想错，你正是那数百年难得一见，与神兽虎煞先天命格相同的人啊！加上你是个心无邪念之人，虎煞没将你吞吃，反而与你融合为一体。”

“我的先天命格……与……虎煞同质？”

“正是，所以虎煞才无法伤你，反能附于你手臂上与你同化……否则惹上如此可怕的神兽，换做别人小命早没了。”

“是啊，当时我真以为自己没命了。”

“如今它已化身为你手上这只护臂，成为你的守护兽。在你往后闯荡江湖，必能成为一大助力，小鬼小怪也只有逃之夭夭的份啰。”

“真是让人难以置信，我竟会有如此奇遇。如果能再见到苏姑娘的话，我得好好谢谢她才是。”

“不过……有虎煞镇守的地方怎么可能有妖怪？你们会不会搞错了？啧！没空跟你多说了，难得来到水月宫，这里可有不少好书呢，老夫看书去也。”说完，便又遁隐不见了。


第四章　　　　赴会（下）



王小虎遂走到外面，看见李大娘正与忆如带回来的小黄狗在一起，王小虎便走上前去，李大娘道：“唉，忆如这孩子，这会儿捡了只小狗回来养，最后还不是我这老太婆在照顾？”

王小虎道：“大娘，忆如她在岛上并没什么玩伴，也是怪寂寞的，能养只狗儿为伴，也是不错的啊！”

李大娘道：“是啊，其实大娘也是这么想的。对了，小虎！大娘传授给你穿云掌法这么多年了，你在杭州时有无多加练习？”

王小虎道：“有的，大娘！小虎日日都有勤练呢！”

李大娘道：“这套穿云掌法，是我娘家铁掌门的家传掌法，自从我嫁到李家后，其实已很久没再施展了！之所以会传授予你，也是见你为人沉稳，希望你能将此掌法发扬光大。好，那大娘来验收验收啰！小虎子接掌。”

话音一落，李大娘便一掌突袭过来，王小虎反应也快，连忙退步向后移开，李大娘接着连消带打地向王小虎连攻三掌，招式连贯，威力极大。王小虎也是不弱，见招拆招，竟然被他接连化解李大娘的连环进攻。但是，李大娘丝毫没有放松，继续全力攻来。两人对拆至第八招的时候，王小虎终于应接不下，被李大娘一掌震得失控倒退，跌坐地上。

李大娘方才收住掌势，归元抱守道：“很好，能接我八招，已经很不错了！想必你这多年来，确是勤练有加。”

王小虎从地上跃起，欠身道：“大娘过奖！”

李大娘接道：“逍遥他就是个性毛躁，所以并不适合练此掌法。所幸你生性稳重成熟，非常适合这一套穿云掌法。你好好练习，假以时日，将来的成就未必比不上逍遥。我再解说一次穿云掌的要诀，你要仔细听清楚。”

“是。”

李大娘便细说了穿云掌的要诀给王小虎听，王小虎从中领悟了更多，穿云掌法可谓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李大娘道：“穿云掌后面几式只能靠你自己体会，我是无法再教你了。要记住，学武必须懂得融会贯通，才能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你早点休息吧！明早还要去江宁府呢。”

“是。”

当晚一夜无事，转眼便是次日清晨。王小虎要出发前往江宁府了，李大娘亲自来送他，王小虎道：“大娘，我启程前去江宁了。我想跟忆如辞行，不知她人在哪？”

李大娘道：“唉，这死丫头一大早就不知跑哪儿去了，大概是还在跟我赌气吧？”

王小虎道：“大娘，忆如也是因为思念父亲，请大娘不要怪她啊！”

李大娘道：“你以为我爱骂她啊？我也心疼呀！小虎子，你若看到逍遥，告诉他忘了我这婶婶没关系，但可要记得回来看看他自己女儿啊！”

王小虎道：“小虎明白，我会尽快找到逍遥哥。大娘，那小虎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