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火炙日兽哪里管这些,他说:“哼!里蜀山、六界?这些与我何干?尤其是频频与我作对的蜀山派!我全无记忆懵懵懂懂之时,没有名字,没有过去,谁顾念过我?如今我何必顾及他人?!”
  星璇道:“合体的法术我也会,如果是我主动合体,我的意志将侵占你的意志!”
  南宫煌一听,大吃一惊,急忙道:“星璇!不要——!”
  燎火炙日兽道:“哼!果然不错!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也会背叛我,我为什么不能毁掉一切?!来吧!看谁的意志能胜利!”
  星璇道:“如果我赢了,合体后会溢散出你我所有的灵力,周围骤然升温的环境也会让火魔兽继续沉睡,一切的一切都将归于平静……”
  南宫煌本想阻止星璇,可是星璇已经心意坚决,他向南宫煌点了点头,然后便集中意志,引动念力。此时,在他的脑里,不断回放着与南宫煌、王蓬絮等人的种种回忆,逐渐进入忘我境界,合体之术成功引发,星璇遂完全进入了燎火炙日兽的体内,使燎火炙日兽痛苦不堪,怪叫不断。而那股让火魔兽成魔的力量,因为失去燎火炙日兽的力量支持,而土崩瓦解,身后的石门崩塌,把火魔兽再次封印起来。燎火炙日兽全身爆裂,颓然倒下。温慧也从他的手上掉下来,昏倒在旁。
  南宫煌这时唤道:“哥……是你吗?”燎火炙日兽只是闷哼着,没有回答,南宫煌又喊:“你说话啊……哥!”
  燎火炙日兽道:“我……一时……心软……终……养虎……为患……”
  接着又出现星璇的声音:“我……不能让你唤醒火魔兽……毁掉一切!”
  燎火炙日兽道:“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不……应该……教你的……”
  星璇道:“对不起……就算是你的儿子……我也只能如此……”
  南宫煌惊道:“不要!哥——!”
  星璇道:“永别了……”说完,星璇便和燎火炙日兽完全融合,并把燎火炙日兽的形体摧灭,而星璇也力尽倒下。
  温慧这时已经醒过来,惊见这一幕,也是脸色大变。王蓬絮扑上前道:“璇哥哥——!”
  南宫煌道:“哥!怎么会这样……为什么?”
  星璇道:“这样最好……正是我想要的……”
  王蓬絮哭喊道:“璇哥哥!你别死……絮儿……絮儿还要替你解毒呢!”
  星璇道:“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为了我……永远这样……不要……为别人……牺牲自己的……幸福……”
  王蓬絮道:“你……你还不是一样……”
  星璇道:“我……不是……为别人……是……为……你……”
  王蓬絮道:“絮儿不要……絮儿不要你这样……”
  星璇道:“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说完,便告气绝。南宫煌和王蓬絮号哭呼唤着星璇,但星璇已经永远离开了他们。
  正是:
  遥看曙色四溢处,一腔痴心辜负,
  唯盼光阴驻,情长梦短无归路;
  易散浮云难再聚,星落纷纷如雨,
  寂寞飘零絮,断魂一夜随风去。
  温慧也凄然道:“星璇……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自己的死活放在心上,所以他不要我们再来帮忙,所以他为救你愿意放弃全部法力,他其实很喜欢小絮的……但他一直压抑着……”
  王蓬絮悲伤难止:“我不要!我不要这样!!璇哥哥……我要你活转来……我不要……”
  南宫煌本想安慰她,却又不知该说什么:“絮儿……”
  王蓬絮道:“璇哥哥……对不起!你为絮儿做了这么多,可絮儿连对你唯一的承诺也没有兑现……絮儿要回到过去……要吃璇哥哥煮的东西……璇哥哥,你笑一下给絮儿看好不好,絮儿最喜欢璇哥哥的笑容了,絮儿要一直看一直看……璇哥哥,你怎么不回答絮儿……”
  温慧道:“小絮……你定定神,星璇已经听不到你说话了。”
  王蓬絮道:“不会的……他能听到,真的!他的身体不会动了,但是他的魂魄还在,絮儿感觉的到……你看……璇哥哥就在那里,他在对我们笑呢!你看……”说着,遥指另一方。
  南宫煌转头一看,根本什么人也没有,南宫煌不由黯然道:“絮儿,你别这样……”
  在蜀山之下,南宫煌和温慧并肩走来,来到登云麓下的一角,看见王蓬絮正跪在一座坟墓前伤感,二人双双走上前,温慧伸手拍了拍王蓬絮的肩,王蓬絮抬头望去,看见二人带笑相向。可是王蓬絮只有一脸伤感,向二人点了一下头之后,又默默地看着那墓碑。
  这个墓,便是——“星璇之墓”!
  王蓬絮始终无法接受星璇离去的事实,一直默默地守在墓前,寸步不离,在她的眼里,彷佛星璇又再出现,等她伸手触摸到墓碑时,才发现这是幻觉,墓碑的冰冷让王蓬絮又感伤起来,泪如雨下。而天上也下起了倾盆大雨,彷佛是和王蓬絮的心情互相感应。
  南宫煌和温慧在远处的树下看着,也为之伤心。雨下了不久便停下,南宫煌决定设坛招魂,于是便在树林中摆下法坛,然后施展招魂之术。不过,等他念完一通咒语后,并没有任何反应,南宫煌不禁失望地低下头来,温慧上前安慰他。却在这时,立在法坛前面的竹架子,突然有了反应,微风吹拂在竹架上的轻纱,不停晃动着,而且灵光乍现。在里面放着的星璇衣服也自动飘了起来,挺立在半空。
  南宫煌和温慧都兴奋地跳了起来,因为招魂术果然有效。于是南宫煌继续不懈努力,日以继夜地施展着“招魂术”,日复一日,春去秋来,风雨不改地进行着“招魂”之法。正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南宫煌终于成功地把星璇的魂魄招引汇聚,开始成形。
  这一天夜里,一个身影出现在王蓬絮的面前,王蓬絮初时吃了一惊,但随后拭去眼里的泪水,清晰了眼眸之后,看清楚眼前出现之人,正是——星璇!王蓬絮喜从中来,便伸手过去,和星璇相触,当真互通,二人终又能再次相见!
  正是:
  星沉碧落人归去,脉脉情,总难语,
  为何永诀阴阳,方解情深如许?
  唯盼来生长相聚,最难遣,离愁别绪,
  对皓皓星天,系相思千缕。
  万般寂寞凭谁诉,花落尽,春光暮,
  心中悔不当初,梦里思量百度,
  斯人再度红尘处,真似幻,不敢轻触,
  早知死生盟,造化不轻负。
  “关亡术,又称‘招魂’,始于秦而兴于宋……煌仙人,复姓南宫,不知何许人也,年二十余,常与一白发紫衣男子招摇过市,口称兄。此男子者,乃既招之魂也。曝白日下而不散,举止若常人。有人见其与一女子缠绵,或曰其已经婚配。呜呼!奇哉!此等神技,岂非亡人与生人无二矣?……此技……无出煌仙人之右者,后渐渐式微,今世已失传矣。
  ——《萃华堂杂记》清·方敬儒”

仙剑奇侠传三外传
第一章    情初遇

蜀山之上,风云变色,阴邪之气笼罩住锁妖塔,一只可怕的妖魔在锁妖塔下出现,蜀山弟子纷纷赶来,布下阵势,把那妖魔包围。蜀山派祭起强大的剑阵,无数剑向那妖魔飞来,可是那妖魔奋起全力,强大的灵力排出,把飞剑悉数荡开,更把所有蜀山弟子轰得四处飞散,伤亡惨重。

那妖魔冲破了阵势,向前飞奔,来到石桥之上,却见迎面跃出一人,手握长枪,枪尖之上劲力吞吐,此人全身更散发出一股极强的高手气息,他就是蜀山派的大弟子——徐长卿!

徐长卿贯劲枪上,向妖魔冲杀过来,那妖魔也同样运起全力,疾冲而上,两人便在桥上硬拼起来。只一招,妖魔的巨力便把徐长卿轰得坠下桥去。本以为这一招必将徐长卿击杀,哪知道徐长卿运起飞行之术,拔身往上,长枪直捣妖魔下盘。妖魔急忙翻身避开,长卿的枪便转动成一团银光,盘旋击来。妖魔和长卿在这桥上斗到桥下,又由桥下打回桥上,一连交手数十回合。

不过,这妖魔当真厉害,缠斗多时,没有丝毫败象,而且还越战越勇,陡然生出一股巨力,再次把长卿震退,不等长卿身形稳下,便运出十成功力,向长卿打出致命一击。眼看长卿无法再抵抗,忽然一条人影从旁边掠出,挺身挡在长卿的前方,把妖魔的攻击完全接下。

一切灰飞烟消之后,长卿跌坐在地,而一名女子则在他身旁,关切地照看他的伤势,而在蜀山殿阁的一角,“魔尊”重楼注目着二人,眼神之中流露出一股愤慨而无奈的神色。



唐家堡——因为唐门的解散,迄今已为一座百姓群居的小城镇,这里人来人往,十分兴旺繁荣。这日,一位少年从蜀山之上下来,踏进了唐家堡之内。

这位少年吟唱道:“春日下蜀山,身怀买酒钱,信步长街行,逍遥似神仙呀~~似、神、仙!”接着,他笑道:“嘿嘿,用两吊钱买酒和十几文买酒感觉就是不一样,财大就是气粗啊~~哼,臭酒鬼,这次倒蛮大方,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了旧账,再买两坛酒,说不定还能落下几文跑腿钱,如果臭酒鬼肯教我功夫,我就还给他,如果他不肯,哼哼!他就别想要了。”

这少年刚走了几步,就有一名小伙子唤道:“啊,是你?南宫煌?你又来百酌楼买酒对吗?左顾右盼的,不是认不得路了吧?一进西南面唐家堡的正门,左手边就是酒楼啊。”

南宫煌愣愣地看着这小伙子道:“你见过我?我怎么没印象?”

那小伙子道:“见是没见过,可百酌楼的顾老板是我亲戚,他和我提过你,就是那个蜀山上的穷小子,每回都赊酒,赊了又没钱还,偏偏有个朋友是大酒鬼,不喝不行。”

南宫煌听了,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不再和他说,快步走开。当他向前走出没多少步的时候,就见前面围了一堆人,他好奇想凑个热闹,便走了过去。南宫煌挤进人群里道:“让一让,待本大仙看看!”好不容易才挤到了最前面,原来是有一名江湖相士正在地上摆开摊子,和大家玩猜铜钱的把戏。

那相士的手在地上三个杯子前面扬了一下,然后迅速地转动着地上的三个杯子,等他转动完毕后,便向一名书生问道:“好!铜钱在哪一个里面,说吧!”

那书生摸着脑袋,迷惘地说:“这个……嗯……”怎么也猜不着。

这时,南宫煌忽然发笑:“哈哈……哈哈哈哈……”

那相士立刻向他望去道:“笑什么?哪来的小疯子……”

南宫煌便道:“可笑啊可笑,可耻啊可耻!此等雕虫小技,胆敢在这蜀山脚下,在本大仙面前招摇,此乃不知天高地厚也。我说啊,这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蜀山脚下如今也有骗子了,可叹啊可叹!”

那相士不由骂道:“滚!臭小子,少来搅局。”然后又对书生道:“喂!快说啊,不然这局就算你输了。”

书生忙道:“等一下!等一下……让我想想……”

南宫煌这时又道:“想有何用?看得清楚就说得出来,看不清楚想也无用!”

书生恼道:“我没看清楚难道你看清楚了?瞧你自信满满的样子,好!你说,在哪一个下面?”

南宫煌道:“本大仙自然眼明手快,看得是一清二楚!但是不可说,不可说……”

书生道:“你告诉我,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这一宝我押你身上了!”

南宫煌便道:“好咧!看本大仙出马!”说完,就走出前来,至相士面前蹲下,然后双眼盯着杯子道:“本仙人目光如炬,一眼看出,左边杯中一定没有——”一边说一边伸手把左边的那个杯子揭开了。大家一看,果然空空如也。

那相士忙道:“喂!不能这样!你耍赖!”

南宫煌道:“这样又何妨,仙人神机妙算……”接着道:“我说啊,这右边杯中也没有!”接着又已把右边的杯子揭开,果然也是没有,南宫煌故意大声道:“如——何——啊?”

书生马上说:“那……是在中间这一个?”

南宫煌却笑道:“嘿嘿!少安毋躁……中间这一个——也没有!哈哈!”话音未落,他已把中间的杯子也揭开了,果然同样空空如也。

书生立刻指着相士道:“好啊!你使诈出千!快还我钱来!”

相士情急之下,便指着南宫煌道:“臭小子,你耍诈!把手伸出来!在你手里!”

南宫煌把双手一摊,说道:“嘿嘿,没了,怎么样?”

相士登时脸色大变,怒道:“你敢砸我场子!我——”

南宫煌道:“你怎样?你技不如人就赶紧走为上,不要在蜀山脚下丢人现眼。”

那相士道:“臭小子,咱们赌一把!我要输了,我身上所有东西都给你,你要输了,哼哼……谅你小孩也没什么钱,就脱光衣服滚回家去吧!”

南宫煌道:“是~吗~?听来不错哦,本大仙的仙躯神体可不能轻易示人,你有什么宝物能与本仙人相提并论的?”

相士道:“贫道身上诸般法器都是故老相传上百年的旧物,计有麈尾、云铛、如意、令牌、法剑五件,每件都价值不菲。”

南宫煌听罢,立刻应道:“好!不错!来吧!”

相士拿出一枚古钱道:“看好,这可是一枚‘壮泉四十’!哼!你就算想靠手法作弊,谅你也拿不出这种古钱。”

南宫煌伸手抢过来道:“哼!有什么了不起!我来晃盅,你猜!”

相士道:“也好,看你有什么手段。”

南宫煌就盘坐在地,把那古钱放入其中一个杯子下面,然后双手急速运动,把那三个杯子转得快如疾风,让人眼花缭乱。等他的手停下之后,三只杯子已经排好,他说:“好!猜吧!”他又站起来,向后退开,说道:“我闪开,让在场诸位也能看清楚些。”

那相士看着三个杯子,一脸发愁,良久才道:“左边!”

南宫煌道:“哈哈!哈哈哈哈!你确定?”

那相士怔了一下,然后道:“这个……臭小子!少诓我,就是左边!”

南宫煌道:“你自己翻开,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那相士便伸手把左边的杯子揭开,结果里面什么也没有,围观的人也大声喝起彩来,南宫煌接道:“在中间啊!笨蛋!本大仙的手法岂是你这种肉眼凡胎能识破的,快滚吧!”

那相士“霍”地跃起身来,指着南宫煌道:“哼!臭小子,你等着!”就灰溜溜地跑了去。

围观的人都大笑起来,那书生则吟唱道:“唉!来时威风,去时匆匆,可叹。输即是赢,赢即是输,随他!”

南宫煌则对着相士跑的方向大声嚷道:“我干嘛等你呀,你又不是什么二八佳人……”

围观者中一位老人称赞道:“厉害!到底是蜀山脚下,小孩子都这么厉害。”

另一人道:“老爷子,你不认识他?他可是我们这里鼎鼎大名的‘煌大仙’,招摇撞骗、坑蒙拐骗、凡是跟‘骗’字沾边的,他没有不内行的,那道士这次是阴沟里翻船了……”

南宫煌这时对大家道:“散了,散了,没热闹可看了,还待在这里干什么?本大仙点钱的时候不喜欢旁边有人,快走吧!”围观的人群这才四散而去。

正是:

年少不惧江湖老,

放歌四海任逍遥!

未解前路多少事,

欲与青天试比高!



待围观的人散尽之后,南宫煌回身看着那相士遗在地上的褡裢,喃喃道:“看样子沉甸甸的,一定有不少好东西,卖了钱要多买些酒回去,让那酒鬼多教我几招。”当他走上去,把褡裢的口子打开一看,登时大叫上当:“啊?上当了!哪有什么法剑、如意啊?全是一些破铜烂铁,臭道士!你等着,总有一天让你落到我手里!”

他翻开三个杯子,拾起中间杯子盖着的那个古钱道:“只有这一文‘壮泉四十’铜钱……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管他呢,先收着,总比什么都没赚到强……”就把那古钱收入怀内。

这时,南宫煌又发现在旁边有一个笼子放着,里面还关着一个奇怪的小东西,而且那小东西还会动,不由吓了他一跳:“咦!这小东西会动啊?”他走近仔细打量着那个小东西,只觉这个小东西的脑袋像个桃子,全身通体粉红,头上长了一条触角,背上还有一对翅膀。看着看着,南宫煌就嘀咕道:“哈哈!这是什么,桃子妖怪?不管……反正是我的了!带上蜀山显摆显摆,看那些小道士还敢瞧不起我,他们是蜀山弟子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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