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和高丽王,还真有些沾亲带故,惭愧,惭愧!”
“什么惭愧?你这是有选择的遗忘!”大小姐白了他几眼。摇着头轻笑。自己夫婿这性格,真是让人气到死也爱到死。
汉城府乃是高丽国都。虽战火才熄。那集市却都已恢复了起来,人来人往。叫卖吆喝,好不热闹。
萧玉若一路走一路看,忍了半天,终于耐不住了,拉住他衣袖,小声道:“林郎——”
“嗯?”林郎心都飘了,欢欢喜喜的应了声。
“奇怪了,”大小姐依偎在他身旁,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来往的行人,压低声音道:“这高丽人的容貌,好像都是一样的——”
林晚荣眨了眨眼,凑在她耳边笑道:“这么隐蔽的事情都被你发现了?大小姐宝贝,不是我夸你,你都快和老公一样的聪明了!”
萧玉若羞喜交加,在他胳膊上狠狠捏了下,又噗嗤一笑,心里说不出的快活!她嫁的这个夫君,最大的优点就是,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和他在一起,总会无比的开心!
二人一路走来,不断说些悄悄话,卿卿我我,甜蜜的紧。
行到那集市正中,人已越来越多,夫君四周瞅了几眼,点点头,严肃道:“迷路了!是该看看攻略的时候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页纸来,上面枝枝丫丫描着几条街道,混在了一起,却是出宫之前,高丽王找人画给他的的图。
他看了几眼,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大小姐见他神色犹豫,忍不住笑道:“什么攻略?这汉城府总共才几条街,你就迷路了?草原那么大,也没见你走错过道!”
“好歹是出国嘛,迷路总是难免的!”他嘻嘻哈哈,装作闻不出那隐隐的醋味,指着白纸上道:“大小姐,你见多识广、学问渊博,我向你请教一下,这几个字怎么念?”
名震天下的林三竟也有不识字的时候?萧玉若大为惊奇,扫了几眼,顿时大怒,在他胳膊上狠狠捶了几拳:“你个坏蛋,故意来整我!这分明是高丽文字,我哪认得?”
林晚荣笑着在她脸上吧了一下:“不认识也不要紧,找个人问一下就行了。”
他疾步跳上前,阻在一个高丽人身前:“嗨,大叔,你好,冒昧打扰,请问你能听懂我说话吗?要是听不懂,就麻烦你摇摇头!”
高丽大叔果然很听话的摇了摇头,大小姐忍俊不禁,咯咯娇笑起来。
林晚荣瞪大了眼睛,指着图纸上的几个高丽文字:“大叔,请问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左拐!”高丽人用生硬的华语说道。
左拐?这么说,另外那句就是右拐了?林晚荣愤愤一拍的图,高丽王在哪找的侍卫?就没见过这么笨的人,还写什么文字,画个箭头不就结了?
大小姐却是惊讶无比,望着那高丽人道:“你会说大华语?”
“忠勇军驻守高丽,听说他们的元帅也要来访问,我们汉城府的人都要学几句大华语,这是王上的命令。”
“谢谢,谢谢!”林元帅双手合十,衷心感激。
顺着那左拐右拐的偈语,二人在汉城府内穿街过巷,行了也不知几里路程,忽然眼前一亮,面前现出一片开阔的高丽民居。
当中的一座小楼幽静典雅,门前挂着一柄小壶,煞是精致。
楼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许多都是病痛患者,他们满含期待的望着那帘子搭下的门扇,却无人敢大声喧哗。楼里无声无息,也不知里头坐的是谁。
从这悬挂的小壶和外面排队的人群,便知这是座医铺。是哪一位医国圣手在此诊疗,竟能让这么多的病患慕名而来?
“这个就叫悬壶济世了!”大小姐叹了声,望他几眼,无奈道:“林郎的心病,大概只有这位大师才能诊疗了!”
正文 第六百八十九章 又见长今
“哪里,哪里!”林郎不好意思的打了个哈哈,牵着她的小手,疾速往里行去。
门外的病患们都是自觉排队,一刻也不敢惊扰里面的大夫。见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黑小子,竟是罔顾长长的队形直接往里闯,忍不住的瞪目怒眼,狠狠望住了他。
林晚荣嘻嘻笑着,双手合了个十:“对不住了,各位,我这事也挺急的,事关里面大夫一生的幸福,还请您见谅。”
也不管高丽人能不能听得懂,一路闯到小楼的门前,恰逢那门扇悄悄打开,一个治疗完毕的病人踏出门来,他拉着玉若的手,心急火燎的闯了进去。
入了门,便闻一股淡淡的檀香拂过鼻前,浮躁的心神顿时缓缓平抑。
客厅极大,布置的简单优雅,门前放着几张桌椅,供病人等候使用,后面便是挂着帘子的诊疗处,看病的医生就坐在里面。
透过不断飘摆的流苏,只见里面坐着一位医女,却是四五旬年纪,慈眉善目的望着他们:“年轻人,你和你妻子要看什么病?是不孕不育么?那我们医女可看不了!”
幸亏林大人听不懂她的话,要不然准会暴跳如雷:什么不孕不育?说出来不怕吓死你!我光儿子一下就生了俩,眼下还有三个在娘亲肚子里待产呢!
见非是想像中的人,林晚荣顿时大失所望,摇头叹息,却见大小姐偷偷拉了拉他的手。朝里面无声指了指。
离这上了年纪的医女约莫三四丈处,还悬有一道帘子。隐见里面有一个窈窕的身影无声无息,安静之极。
“谢谢了。我找里面的大夫看看!”林晚荣向医女作揖致谢,拉着大小姐的手,急匆匆往里冲去。
“唉,她身体不适。不看病的——”那医女急忙起身阻止,却哪里赶得上他们的步伐。
一步一步靠近。透过微微摇晃的帘子,那影影绰绰的身影看的愈发真切。
几支早已干枯的杜鹃花。插在桌上的花瓶中。一个淡雅恬静的女子侧坐桌前,轻轻抚摸着那干枯的金达莱,凝望着墙上的字画,无声发呆。
墙上挂着一幅泼墨山水。淡淡的青山上,漫山遍野的火红杜鹃开得正艳,就似是一幅宽广无边的红色的毯。不知从哪里飞来的杜鹃鸟。正在那鲜艳的花丛中展翅飞翔。几滴晶莹透红的泪珠,缓缓滴落在妩媚的花瓣上。
“春红始谢又秋红,息国亡来人楚宫。应是蜀冤啼不尽,更凭颜色诉西风。”
那一行哀怨的小诗,轻题在花丛之中。娟秀美丽,楚楚动人。
这便是那“杜鹃啼血,子归哀鸣”的典故,昔日林晚荣奉旨泡妞之时,曾以此一语。感动了许多的人,没想到竟被有心人绘成了画卷。
许多时日不见。小宫女依旧唇红齿白。那皮肤便如洗了鸡蛋清般通彻晶莹。双目圆圆亮亮,说不出的淡雅恬静。
一件宽大的高丽长裙。将她动人的娇躯尽数遮掩。顺着洁白的颈项往下看去,那丰满的酥胸高高挺起,修长的大腿浑圆饱满。诱人之极。
只是那无声的清风拂动她的长发秀裙,竟让她似弱柳般不禁风雨,楚楚可怜。
“您好,是来看病的么,请问有什么症状?”小宫女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她叹了口气,眼神渐渐的清澈。无声转过身来,提起桌上的小楷准备记录。
“是啊,最近症状很多。”听不懂高丽语。单看她那神态,便知问的什么。林晚荣笑嘻嘻坐到她跟前:“例如,营养过剩,身体太壮,房事太猛。请小姐赐个良方吧!”
“吧嗒,”小宫女手中的毛笔轻轻坠落,她颤抖着抬起头来,望见眼前这笑嘻嘻的面容,两颗豆大的泪珠瞬间涌出,一时说不出话来。
“长今妹,你好吗?”林晚荣淡淡笑道。
徐长今呆呆看着他,吹弹可破的肌肤染上一层火热的粉色,面色便如三月的桃花,她沉吟着,泪珠滚滚而落。
“大人——”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颤抖着张开红润的小嘴,眸中水雾蒙蒙,双腿渐弯,缓缓跪了下去。
她这一起身,便露出长裙掩映下凸起的小腹,看那模样,足有七个月的身子了。
林晚荣大骇,猛的一把扶住她:“你干什么,这样怎么能跪?你想要我的命啊!”
徐长今美目轻闭,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无力蜷在他怀中,拼命摇头:“大人,对不起,是我对不起您!”
她透明的肌肤晶莹欲滴,美丽的眼睛轻轻闭阖,就如同染了雨露的梨花,娇弱不堪。
面对这样无力的女子,林大人就算是个铁石心肠也不知该说什么了。他默默叹息了声:“长今小姐,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不太明白!”
这一声长今小姐出口,顿把二人的距离拉开了十万八千里,徐长今娇躯疾颤,悲泣不已,身子哽咽着,仿佛就要断过气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小姐恼怒的白了他几眼,急忙探过身去,轻轻拍着小宫女的香肩:“长今姐姐,别怕,有什么话就说!他要敢开口骂你,我替你教训他就是!”
小宫女悲声摇头,哽咽着,断断续续道:“萧大小姐,不关大人的事,都是长今的错!大人打我骂我,长今心甘情愿!”
望着她那凸起的圆圆小腹,萧玉若喟叹摇头:“长今姐姐,非是小妹苛责你,这次,我也要为林郎说句公道话。你便是喜欢他,也不能采用这种手段啊!在他酒中下药,偷偷怀了林家的骨肉,却又一声不响的回到高丽。便是个太平时节,那也让人担忧不已,何况这里还战火连天的。要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林家的骨血可就——”
“对不起,对不起——”小宫女拼命的垂首,泪珠一行行坠落,怎么都不敢正眼瞧他。
望见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大小姐哪还狠得下心来责怪,见自己夫君沉默不语,忍不住在他胳膊上狠狠拧了下:“还愣着干什么,你倒是说句话啊!”
肚子都这么大了,还能说什么?林大人苦笑着干咳几声:“大小姐说的对,长今小姐,你这样做非常之错误,下次可要注意了——哦哦,不对,你一定要好好检讨。我们林家的便宜,可不是白占的!”
这人是典型的色厉内荏,萧玉若听得颇为无奈,只是小宫女的泪水的确让人心酸,不管她当初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与林郎有那一夕的露水姻缘,但想想她一个未婚的独身女子,突然挺起了大肚子,不知会有多少人在她背后戳脊梁骨。她身怀六甲,还要奔波在战火前线治病救人。也委实是个了不起的女子。
这样一来,便再也兴不起责怪的心思了,望见徐长今那清澈而又羞涩的眼神,萧玉若只得摇摇头:“长今姐姐,你引他进去说些话吧,我在这里等着你们!”
萧大小姐如此的知书达理,顿令小宫女无限的感激,她抬头偷偷望了大人几眼。却不敢言语。
这诊疗室后面便是一间清幽的卧房。大小姐的意思是让他去与小宫女诉诉衷肠,林晚荣急忙拉住玉若的手。轻声道:“一起去吧!我一个人在里面。有些害怕!”
大小姐顿时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顶多让她再占一回便宜!
“大小姐,谢谢您!”长今眼中饱含感激的泪珠,朝玉若深一鞠躬,大小姐急忙扶住她:“你这身子骨重,哪能行此重礼!与他说话的时候不要怕,他这人你也知道,嘴硬心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且安下心来!”
林晚荣听得无奈苦笑,在她腰肢上轻揉了几下:“请问大小姐,你到底帮哪边啊?”
玉若狠狠瞪他几眼,又默默望着小宫女挺起的肚子,羡慕的轻轻道:“谁也不帮,我只帮我们林家!”
林晚荣心里一酥,仿如被拿住了七寸,老老实实点头,凑在她耳边笑道:“就冲这句话,宝贝,你将来的肚子,一定会比长今大上两倍不止。”
大小姐轻呸出声,面红耳赤,浑身酥软。
徐长今望着他们亲密的打情骂俏,眸中流露出深深的仰慕,她无声的拂起帘子,脸上泛起鲜艳的粉色,柔声恭敬道:“大人,您请进!”
和长今还真用不着客气,林晚荣叹了声,一脚跨进房里。
刚进了屋子,顿时愣了一下。屋子不大,正里面摆了一张鲜艳的粉色小床,窗户边垒了脚跟高的台子,台上放着一张矮脚桌,摆设就跟京中那一夜的情形一模一样。桌上床前摆满花瓶,擦得一尘不染,瓶中插的全是干涸的杜鹃花。
杜鹃春来开花,此时已是深秋时节,这些枯萎的花朵,只怕在此已有半年不止了。
他长长吁了口气,不知说什么好。
徐长今呆呆望着他,眸中升起蒙蒙的水雾,她轻轻躬身下去,费力的取过放在旁边的一双布拖,温柔道:“大人,长今服侍您换鞋。”
眼前的这一幕似曾相识,林晚荣急忙抢过她手中的布拖,怒道:“胡闹!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弯下腰去?”
小宫女鼻子一酸,红润的樱桃小嘴微微张开,颤抖着望住他:“大人,这是我们高丽的风俗!”
“哪种风俗?是因为我是尊贵的客人吗?”大人恼怒道。
徐长今脸涂丹霞,火烧一片,她默然摇头,扶他坐在炕上,便要双膝跪的为他脱鞋。
林晚荣骇然失色,急忙扶住她沉重的身子:“免了,免了吧!你这不是服侍我,你这是要我的命!”
小宫女脸色羞红,她身体无法蹲下,便倔强的将大人按倒在床上,为他取下鞋子、换上布拖,这才心满意足的望着他一笑,晶莹的泪珠瞬间又涌了出来。
“好了,好了,不哭了!”望见她那清澈明亮的坚定眼神,林晚荣顿时心浮气躁,所有的埋怨都说不出口了。他一翻身坐了起来:“你说说,你上次那样对我,负责任吗你?”
徐长今双颊如血,美眸通红,默默低头:“大人,对不起,对不起!”
“光说个对不起就有用吗?”大人哼了声,恼怒道:“你知道你给我成熟的身体、幼小的心灵,带来了多么大的伤害吗?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敢喝女人敬的酒、再也不敢进女人的闺房——咳,咳,我老婆的除外——”
“对不起,对不起!”小宫女哭泣不止,除了这三个字,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大人的话,叫她心中悲痛之余也有些纳闷:除了进你老婆的闺房,你还想进谁的?
林晚荣发了一通脾气,见小宫女身体颤抖,脸色煞白,也实在不忍心了,只得干咳几声,哼道:“那你说说,你下次还敢迷那个奸我么?哼,最关键的时候,竟敢让我昏厥,荒谬,实在是荒谬!”
此乃他平生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说话的声音自然大了些。
小宫女脸红心跳,无声低下头去,声音细如蚊呐:“不敢,大人,我永远都不敢了!”
正文 第六百九十章 “旷古奇人”
“唉,”大人忽然沉沉叹息了声:“其实偶尔来一次也无所谓,情趣嘛!但是,你最起码得让我醒着吧!独乐乐,与人乐乐,孰乐?”
他的一句话石破天惊,连圣人之言都冒了出来,小宫女睁大了眼睛呆呆望着他,忽然啊的一声,面红耳赤的捂住了脸颊,再也不敢说话。
望见小宫女羞不可抑的模样,真不知如此腼腆的女子,当初怎会做出那样疯狂的举动。林晚荣无奈笑笑,轻轻拉住她的手,目光落在她高高挺起的小腹上,柔声道:“动的厉害吗?是闺女还是小子?”
“我,我不知道。”被他拉住了手,徐长今娇躯疾颤,眼眸蓦的湿润,心中顿时温暖了许多。她低头轻道:“这个小家伙,经常会踢腾几下,但是一般时候都很安静的,不像大人您那样——”
她默默握紧了他的手,羞涩的不敢说话,洁白如玉的颈脖粉色一片,双颊鲜艳似血,配上那晶莹如玉的肌肤,顿时别有一番韵味。
“这么说,是个女儿了?”林晚荣干笑两声,大手无声抚上她凸起的小腹。这小宫女的肌肤温润如玉,摸上去就像一块上好的绸缎,感觉好极了。
小宫女身子微颤,脸似朝霞,双眸如水,抬头望了他几眼,惊惧道:“大人,您是不是不喜欢女儿?”
这一惊吓之下,她脸色顿时煞白,小嘴急吐,芳香如兰,长长的睫毛带着些泪珠急急颤动。楚楚之姿,美艳动人。
“谁说不喜欢了?!”林晚荣笑着道:“生男生女都一样,不管是小子还是闺女,都是我林家的血脉!”
“您说的是真的么?”徐长今脸色通红,轻咬着樱唇,雪白的小手无声握紧,呆呆望着他:“您没有骗我?”
林晚荣正色道:“骗你干什么?生男生女我都喜欢。我们林家人人都知道的!”
见他没有半分勉强,全是发自由心,长今默默偎进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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