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面望那扇已经剥了油漆的门,心里又胆怯起来。他怎么能有这种胆量!祁天良动了一下身子,猫了猫腰,觉得很不是滋味。
直到残星殒落,公鸡啼鸣,祁为平才从屋里溜了出来。他睡了一整夜。而叶风云这时才想起丈夫。她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可以看得出里面是没有戴米米罩,胸部颤颤悠悠的透了出来,她走到门口。见祁天良窝在那里,愈加看不起他。她出于夫妻上的关系,轻轻地叫了一声:“祁天良,你在门口过一夜我们都睡着了。夜这么短,一醒来就天亮了。进来吧!”
祁天良爬了起来,他感到十分疲倦,眼前直冒金星。这不单单是熬夜造成的,更重要的是精神的痛苦。
这样,祁天良的出车时间就晚了。
这时,狄小毛走近祁天良身边,问:“大良,我让祁娆坐你的车去太极镇,行吗”狄小毛害怕祁天良拒绝。因为祁娆疯了,人们不喜欢驭她。
祁天良知道狄小毛是一个有知识,懂文化的年轻老师,也知道他很受女人的欢心和爱慕的,并闻过他的一些风流艳事;祁天良崇拜他,多么想也像他那样潇洒。今天狄老师有求于自己,义务也要为他服务,以后才好求教他如何征服女人。于是,祁天良说:“狄老师的事,我愿意帮助,不给钱我也干。”
狄小毛笑一笑,心想:裤裆村人对自己的印象还不错,还承认自己是一个老师。他好像得到一种安慰。他曾以为,裤裆村人一定在背后大说特说自己的坏话,大骂特骂自己的浅薄,看来事实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样糟。狄小毛说:“我知道天良师傅的为人,但是,车钱还是要算的,你是搞运输生意,靠卖力气吃饭。我们不能占便宜,你肯让祁娆坐你的车子,我就感激不尽了。”
祁天良马上蹬着三轮车,对狄小毛说:“狄老师,咱们走吧!祁娆是不是在家她怎么疯成这样你是不是带她去看病”祁天良诚恳地问了几旬。
可是。狄小毛一个问题也没有回答他,他倒反问起祁天良来:“你一天能赚多少”
“二三十元吧!”祁天良说。
“那你一定是万元户了。”狄小毛说。
“不知道,我老婆管钱。”祁天良说。
狄小毛笑一笑,觉得祁天良是一个挺老实的人。但是,他又想,一个太老实的人反尔会被人欺负。看样子,祁天良在家里一定被他老婆欺负,连自己的经济收入都不懂。“看小说,就上·小说阅读网(http://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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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92.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狄小毛知道祁天良的外号叫“二万”,但他不知道祁天良的老婆有没有偷汉子。狄小毛试探地问:“天良师傅,你为什么不生一个孩子。”狄小毛知道他至今没有孩子。
祁天良好像被问中要害,他知道人有三不孝,无后为大。他有些不好意思,见狄小毛有文化,就悄悄地请教他:“狄老师,打听一下,我为什么不能生孩子”
狄小毛被祁天良这个问题问住了。他不是医生,当然不知什么原因。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夫妻有一方一定有不育症。狄小毛说:“天良师傅,这要去看医生才知道。”
“狄老师,我再打听一件事,我不会干那事,这是怎么回事。”祁天良很不好意思。
“是吗”狄小毛吃了一惊。
“是啊!我那东西不争气,整天软绵绵的无精打采。我老婆骂我不是男人,所以才偷汉子。”祁天良索性和狄老师说白了。
狄小毛越惊讶起来,他说:“那就是你的问题了,你是阳萎”
祁天良不知道什么叫阳萎。他说:“怎么办”
“你要多吃狗肉,有经验的人都认为,狗肉可以增强性浴,医治阳萎病。”狄小毛说。
“是吗那我要吃狗肉。”祁天良好像得了神丹妙药,孩子似的兴奋。马上来了劲,来到祁娆家,把祁娆扶上车,驭着狄小毛和祁娆用力地踩着三轮车向前而去。
祁青的孩子小青儿在太极镇医院的救护车护送下回到裤裆村。祁青喜出望外,她不断地喊着:“感谢党,感谢太极镇,感谢医生。”
祁木子好像已经完成了历史的使命,他为小青儿平安无事而感到由衷的欣慰,也为祁青的欣喜而欣喜。他只向祁青打了一个招呼就匆匆地回家了。
可是,等待祁木子的将又有一种新的不幸。当他迈进家门,就看见他的老婆板着脸气急凶凶地等着他。祁木子一见这情景,就知道自己的婚姻将濒临于破裂。这时,祁木子的妻子徐宇英站了起来,她冷冷地对祁木子说:“木子,我不闹了不吵了,我们的日子到尽头了。”
祁木子一下子感到手脚冰凉,他想解释几句,可是徐宇英不让他说话。她在大声嚷着:“我们离婚吧!”其实他们无所谓离婚。因为他们结婚时根本没有经过结婚登记和领取结婚证。
祁木子低声下气地说:“我们何必要走到那一步呢孩子都那么大了。”
“我们这样生活在一起还有意义吗你可以随随便便在外面睡女人,我也可以去偷汉子,这算夫妻吗我们离吧!”徐宇英说。
祁木子想不开,在农村还没有哪个女人向丈夫提出离婚。祁木子好像很没有面子,但是,他想到祁青,如果能和祁青过,离婚也无所谓。只是他担心祁青会不会和自己过日子。担心归担心,妻子一定要离婚也没有办法。他小心地问:“宇英,你一定要离吗”
“你还有什么值得我留念我被你丢尽面子,你还是给我走得远远的,让我安静下辈子。”徐字英说。
祁木子不大明白,他说:“你离定了那我”
“你走!房子是我的,儿子也是我的。因为是你辜负了我。”徐宇英已经盘算好了。
“这,这,那我呢”祁木子问。
“你还有什么你不是不要这个家了吗还有什么可拿的你不是要那个女人吗你走吧!走吧!”徐宇英呜呜地哭了起来。
祁木子咬了咬牙,说:“那好吧!算你心恨,我走,但我要带儿子走。”
“你休想,你不是陪那个小青儿去太极镇吗你连老婆都不要了,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要了,把家抛下,去陪小青儿到太极镇,你还有面子要儿子休想!”
“我这在做好事,你怎么连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人家是寡妇。乡亲乡里的,能不帮人家吗你都不需要人帮助了”祁木子气恼地说。
“我不和你谈这么多,你也别耍贫嘴。挂羊头卖狗肉,不是东西。”徐宇英又骂又哭。
祁木子这才彻底地失望了,他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家。他和妻子在这个家生活了十几年,他真舍不得。但是,徐宇英已经情绝意断。他在门口停顿一会儿,心里想,现在去哪里呢他想不到在一刻之间成为没有家的流浪汉。他回想自己的所做所为,揣测着是否划得来但是,祁木子是一个硬汉于,他的胸怀像大海一样,是一个可以承担苦难的人。在他的心底里,是不想和徐宇英离婚的。他和祁青只是偶然,那些行为只是出于同情。可是,现在一切都展到了另一个方向。
祁木子和徐宇英离婚很快地在裤裆村传开。一些人不明白,一些人知道是因为祁青。有人同情徐宇英,有人说祁木子划不来,有人说徐宇英太过份,怎么闹离婚有人说祁木子死心眼,怎么为一个女人连家都不要了。其实,这些人并不了解情况。所以在半空中飘来飞去的谣言。在马路上扔来踢去的传说都不大真实。
祁青也得知了祁木子和徐宇英离婚。祁青心头很难过。她为木子哥而担忧。她知道木子哥不会向妻子提出离婚的,他很爱那个家。那一定是徐宇英向木子哥提出离婚的。她有些不相信这个事实,也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不言而喻,木子哥搞得家没有了纯碎是为了我自己,如果我没有让木子哥陪小青儿去太极镇,如果我和木子哥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相拥而哭,徐字英怎么会和木子哥离婚
将心比心,人心都是肉长的。祁青自责着,她认为自己是使木子哥离婚的罪魁祸,是自己破坏了人家的家庭。祁青伤心又愧恨。她不能这样害人家,她不能这样使木子哥失去幸福的家。于是祁青激动地站了起来,想起了一句话:解铃还需系铃人。祁木子和徐宇英离婚是因为自己,要想他们破镜重圈,也只能靠自己去做工作。祁青这么~想,就冲出家门,直跑到木子哥家。
祁青是不知道祁木子已经离开了家,去了海边的。当祁青来到木子哥家时,徐宇英正在整理衣衫,她准备去娘家小住。这时见祁青找上门来,一股怒火冒上心来,心想,这个婊子,还没有找她算帐,她倒找上门。她见祁青走了进来,徐宇英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抓住祁青,乱抓乱踢,嘴里乱骂,祁青不敢还手,只好躲避着,她说:“嫂子,不要打了,我和木子哥没有什么事,你们不要离婚啊!”
“你还讲没事看我打死你,你这个婊子,你下辈子还是没丈夫!”徐宇英已经耍起了波妇的撒野。
祁青已经被徐宇英抓破衣衫,并在她的脸上、肩上和手上出现了一行行鲜红的痕迹。这时,徐宇英才像泄完了动物,疲软了下来,竟然呜呜地哭着。
祁青忍住自己的皮肉疼痛,擦着从脸上流下的血迹,央求地对徐宇英说:“大嫂,不要和木子离婚,他是一个好男人。我向你坦白,我只和木子哥生两次关系,一次在海边,一次在水牛山上,这不关木子哥的事,都是我主动的。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生了。木子哥很爱你们的,他只是同情我母子俩。”
“不要脸的东西,还敢承认只生了两次,你还要做几次”徐宇英.气急败坏地叫嚷着。
“你怎么骂我都行,我求求你不要和木子哥离婚,看在孩子的面上,这个家的份上。”祁青几乎在央求。
“你给我滚出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你这样得意了,我们离婚了,你可以和木子做起长期夫妻了。”徐宇英猛力地将祁青推了出去。
祁青见徐字英蛮横不讲理,像个疯了的母狗。自己感到很失望,她离开了徐宇英的家,这时她方感到身上,脸上开始疼痛。她后悔去找徐宇英,既说不服她又挨了一顿骂和打。她站在裤裆村头,太阳已经落山了。艨胧的夜色从四面八方袭来。祁青不禁惆怅起来。她想起了木子哥。他去哪里呢他已经离开了家,他已经没有了家。他这时一定很孤独,很烦恼。他与妻子争吵,离婚,没有来找她,没有告诉她。他一定怕祁青难过,所以他悄悄地走了。
祁青一下子想起什么,她下意识地移动着脚步,不顾天已经慢慢地黑了下来。疯似地向海边跑去……“看小说,就上·小说阅读网(http://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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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朵夜来香
93.两朵夜来香
村长祁永刚是怀着喜悦的心情回到裤裆村的。他的那份安装自来水申请报告批了下来,并同意村长提出的政府拨一点,村委会贴一点,村民捐一点的方案,太极镇一下了拿了五十万元人民币。村长一下子变成了一个财神爷一般。有点财大气粗的神气,而祁文道也同样神采奕奕,脸上洋溢着庆幸和愉悦。原来,她找到了两个女儿马秀春和马秀秋。
这次她和村长一起去太极镇,主要是为了找两个女儿。当村长去太极镇找领导批示自来水和资金时,她几乎在街上挨店挨铺地找着,终于在一个缝纫店铺里找到了两个女儿。当她看见两个女儿埋头缝衣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秀春和秀秋怎么会缝纫呢她几乎大声地惊叫了起来:“秀春,秀秋。”
两个姐妹不约而同地抬头一看,见店铺门口站着妈妈,喜出望外,惊喜地叫着:“妈妈!”
母女相遇,都感到格外的喜悦。祁文道边自责自己没有及时来太极镇接她们姐妹俩,边埋怨她们为什么不在旅馆里呆着,等妈妈。
姐妹俩详细地向妈妈叙述了别后之情,并感激地向祁文道介绍了缝纫店老师收留了姐妹俩,包吃包住还工钱,就这样学起裁衣缝纫技术。
千言万语都无法表达此时母女的感情。祁文道抑郁许久的心终于开朗起来了。两个千金是她后半辈子的精神和经济的寄托。她不能没有她们。多少次她做梦都想起两个女儿。如果她没有在村长身上得到某种安慰,那么她将会思亲甚切,会卧榻不起的。她觉得是裤裆村人的善良和热情使她没有失去生活的信心,使她获得做人的力量和想方设法寻找两个女儿的决心。
祁文道的一双眼睛都湿润了,她想不到与两个女儿相见的这一天终于到了。这仿佛是梦,又似是天上掉下来的喜悦。祁文道对缝纫店铺的老板表示衷心的感谢。感谢他的热心肠,感谢他收留了两个女儿,使姐妹俩度过难关。
马秀春和马秀秋都是聪明的姑娘,也长得如花似玉。但马秀春是比较文静的姑娘,她凡事都三思而行,这不单是做姐姐的缘故,她是天生的内向,不像她妹妹马秀秋,活泼,野性,娇气。祁文道很难相信两个双胞胎的姐妹差异却那么大。姐妹俩慢慢长大,祁文道现马秀秋有点早熟的征兆,而马秀春却育的很迟钝。马秀春对男女间的交往很保守,而马秀秋似乎较为开放。祁文道在姐妹俩的言行中可以敏感地觉察出来。
这时,祁文道要带马秀春和马秀秋回裤裆村。而马秀秋却不想去裤裆村,她以缝纫技术还没有学到手为借口,其实她爱上了店铺里的那位她们姐妹俩认为很君子的老板林树先生。
林树先生一表人才,虽然他只是一个缝纫店的老板,但他那种气质却很让人倾心,这不但表现为他的人品,还表现为他的为人,这是很难能可贵的。他不到三十岁,还没有婚娶。那一天晚上,马秀春为了生存去勾引他,并决心委身于他,换几个钱与妹妹度日,想不到他不但没有趁人之危,反而帮助了马秀春和马秀秋两个姐妹。两个姐妹怎么不会对他感激呢其实,马秀春早就爱上了他,只是不敢表达。而大胆又泼辣的马秀秋常常在他面前长一句师傅,短一句师傅,暗送秋波,眉眼传情。
林树师傅却不领情,他偏向于马秀春。因为秀春肯学肯干,而秀秋有些给人华而不实。这时,林树师傅见马秀秋说留下来,吃了一惊,他赶紧说:“秀秋可以毕业了。秀春倒还要再经过一段时间培训。这样吧,你们如果回去想开店做衣服,秀春再留下学一段时间,你说呢伯母”林树师傅在征求祁文道的意见。
祁文道似乎明白了一些意思。马秀秋想留下来不走,好像爱上这位确有些风度的师傅,而他好像并不爱秀秋,反而叫秀春留下来。她见秀春脸红红的,好像与林师傅心有灵犀。祁文道一下子感到很为难。她知道女人对这方面很会争风吃醋的,而且为了爱情不顾一切什么姐妹朋友,最终都会闹得不可收抬。她不希望两个女儿这样,手足不做做情敌。于是,她思忖片刻,就对林树师傅说:“这样吧!我们母女三个久离重逢,有许多的话要讲,我先把她们带回家,日后再来学艺。你看如何”
“也好,也好。”林树无可奈何地说着。
于是,祁文道把两个女儿带回到裤裆村。祁文道是感激林树的,他的人品和才华也都会吸引祁文道的。倘若有一天能成为她的女婿,她也不会拒绝的,并且会感到满意。她心想,如果马秀春能找到这样的男人,一辈子也将会无愁无苦了,不会冤枉自己的青春和人生。而马秀秋似乎和他不般配,秀秋是一个任性的女孩,她追求的是浪漫生活,是海伦式的爱情。她现在喜欢林树,爱林树,不等于一辈子都喜欢都爱。马秀秋不会同意他一辈子做裁缝生意的。她要有人陪她玩,共同去体验人生的美丽和爱情的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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