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不明所以,问道:“只知道椒盐鸡块,这椒图什么的却不知道是哪个馆子的……”

我却知道一些椒图的事,但这不是负碑的XX吗?便对Shirley杨说:“我这人有个习惯,在胖子这种无知的人面前,怎么也谦虚不起来,对于这些东西我实在太熟了,据我所知龙生九子,各不相同,XX、椒图各为其一,椒图是用来镇门户的,我觉得这只石兽,应该是长得好像老龟一样的XX。”

Shirley杨点头道:“没错,这石兽的外形确实象负碑的奇兽XX,但是你看它整体都是圆雕手法制造,龟甲纹路清晰,但是唯独四只爪子形状尖锐,象是锋利的武器,口中全是利牙,这些都和椒图的特征吻合,只不过可能有余古滇国地域文化不同,使得这只椒图与中原地区的有很大不同。

Shirley杨说罢,又取出孙教授所拍的照片给我们看,照片中是献王祭天礼地时的六兽,其中有一只与这石头椒图十分相似,我仔细对照,果然这只椒图头顶也有个圆形圆球,不过先前被散落的树根遮挡,没有发现。

Shirely杨接着说道:“古书中记载,椒图好闭,有镇宅辟邪之意,我之所以推断它是椒图,最重要的原因是它背上的短碑,这根本不是普通的石碑,有可能是献王墓的陵谱,这椒图的作用,主要是用以镇压王墓附近的邪气,在王墓完工后埋在外围,就象是现代建筑仪式中的奠基典礼。”

三人都登上石兽后背的龟甲,用伞兵刀轻轻剥落陵谱上的泥土,上面雕刻的文字和图案逐渐显露出来,看来果然不出Shirley杨所料,此刻我和胖子也不得不服,今天露了怯,只好将来有机会,再找回这个场子。

Shirley杨用照相机把刻在石碑上的陵谱,全部一一拍摄下来,又做了拓片,这陵谱上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多的出乎意料,详尽地叙说了献王墓制造的经过,甚至包括陪陵的部分也都有记述,不过文句古奥,有些字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只好再由Shirley杨加以说明,三人一起逐字逐句的看了下去。

陵谱上首先说的是古滇国是秦始皇下设的三个郡,秦末楚汉并起,天下动荡,这三个郡的首领就采取了闭关锁国的政策,封闭了与北方的交通往来自立一国,后来汉朝定了天下基业,但是从汉代立国之后便受到北方匈奴的威胁,自顾不暇,一直没功夫理会滇国。

到了古滇国的末期,受到北方汉帝国的压力越来越大,国事日非,天心已去,汉武帝向滇王索要上古的神物“雮尘珠”,国内为此产生了激烈的分歧,献王带了真正的“雮尘珠”从滇国中脱离出来,远涉至滇西的崇山峻岭之中,剩下的滇王只得以一枚“影珠”进献给汉武帝。

Shirley杨看到这里,有些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我最担心的一个问题终于澄清了,因为在历史上埋葬汉武帝的茂陵,被农民军挖了个底朝天,墓中陪葬的“雮尘珠”就此流落人间,这段历史同献王墓的时间难以对应,原来茂陵中只是一枚冒充的影珠。

陵谱接下来记述道:“雮尘珠”是地母所化的凤凰,自商周时代起,就被认为可以通过这件神器修炼成仙,有脱胎换骨之效,但是需要在特殊的地点,才能发挥它的作用,周文王曾经把这些内容详细的记录在了天书之中。

不过这些机密始终掌握在统治阶层手中,几乎所有的君主都梦想能够修仙得道,长生不死,永保万年江山,所以都竭尽全力去破解“雮尘珠”的秘密,秦末之时,这件神物流落到了滇南,献王就是因为舍不得这件“雮尘珠”所以才离国而去,准备到山里找个地方,修炼成仙,而献王墓的位置,就选在了一处风水术士眼中的神仙洞府。

献王墓前后总共修建了二十七年,修建的人力始终维持在十万左右,几乎是倾国之力,除了奴隶还有许多当地的夷人……

我们看到这里,都不禁乍舌不下,原来这献王这辈子没干别的,把全部的精力都花在建造他的陵墓上了,想要死后在水龙晕中的尸解成仙。这事多少有些让人难以相信,那“雮尘珠”的相关传说,我们掌握了已经不少,但是至今也没有确切的内容,至于献王死后有没有成仙,陵谱上便没有任何记载,这件事恐怕要等我们摸进了献王墓才能直到谜底。

然后陵谱上只有对献王墓修建经过的记录,至于古墓地宫,以及王墓的规模式样,墓道入口之类的情况一个字也没有。

其次记录的是陪陵的状况,除了殉葬坑,陪葬坑等外围设施之外,真正的陪陵只有一位主祭司,在献王入殓之后,从深谷中找来两株能改风水格局的老榕树,先将镇陵谱埋入地下,老树植到其上,然后捉来以人俑饲养的巨蟒,这种蟒在陵谱中被描绘成了青龙,极其凶猛残暴,是遮龙山一带才有的猛兽,当巨蟒吃够了人俑之后,就会昏睡过去,这时候再动手活剥了蟒皮,和大祭司一起活着装进棺中,蟒肉人体,加上茛木棺底,与这株老树,就会逐渐长为一体,得以长久的维持肉体不腐不烂。

有余那口玉棺破损了,这里被改的风水格局一破,压制在地下几千年的地气,得以宣泄,雷暴黑云都是地脉产生了变化,这才把埋在树下的镇陵谱拱了出来。

最后,镇陵谱上还有些弘德颂攻的描写,都没有什么大用,胖子见并没有记载献王墓中都有何种珍奇的陪葬品,不免有些许失落,在我看来,这些信息已经足够让我们顺利找到目标了,既然知道了这里的风水格局,只需要用罗盘定位,就算找不到蛇河,也尽可以找到目标倒斗。

我见再也没什么内容值得看了,就收拾东西,连续一天一夜没睡,人困马乏,今天争取尽早找到溪谷的入口,然后好好的休息一下。

Shirley杨见我和胖子准备要收拾东西出发,便说道:“别急,镇陵谱背面还有一些内容,咱们再看看别落下了什么才好。”

我只好又转到另一边,看那镇陵谱后边还有什么内容,Shirley杨已经把上面泥土刮净,我们凑过去一看,都作声不得,原来镇陵谱背面,是整面的浮雕,一座穷天下之庄严的壮丽宫殿,悬浮在天空的霓虹云彩之上,难道那献王墓竟是造在天上不成?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在蟾之口

镇陵谱上浮雕中最高处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月城、角楼、内城、瘗碑、阙台、神墙、碑亭、献殿、灵台等建筑一应俱全,后边的山川都是远景。宫殿下没有山丘基石,而是数道霞光虹影,凌空步烟,四周有飞龙缠护,显出一派超凡脱俗的神仙楼阁风采。

再下边的内容,表现的是玄宫下的神道。神道两边山岭绵延,高耸的山峰传达出一种森森然巍巍然之势,衬托得空中楼阁更加威严。这条神道应该就是名为虫谷的那条溪谷了。

胖子看罢笑道:“献王老儿想做神仙想疯了,连墓都造得如同玉皇大帝的天宫,还他妈在天上盖楼,不如直接埋到月球上多好。”

Shirley杨说:“献王墓内部的详情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知道了,所有的线索都说王墓在水龙晕中。即便那水龙晕再神奇,我也不相信这世界上存在违背物理原则的场所。这镇陵谱背面的雕刻一定是经过了艺术加工,或是另有所指。”

我对shirley杨和胖子说:“所谓的水龙,不过就是指流量大的瀑布;那种晕,就是水气升腾所产生的霓虹,有形无质,所以被古人视作仙人桥,不可能在上面建造建筑物。咱们看到的这座宫殿雕刻应该不是王墓,而是王墓的地面祭祀设施,叫作明楼。按秦汉制,王墓的地宫应该在这座明楼地下十丈以下的地方,这种传统一直被保留到清末。”

Shirley杨问我道:“如果是祭祀设施明楼,也就是说,献王死后每隔一段特定的时间,便会有人进到明楼中举行祭拜的仪式。可是据人皮地图上的记载,王墓四周都被设了长久不散的有毒瘴气,外人无法进入,那祭拜献王的人又是从哪进去的?难道说还有一条秘道可以穿过毒雾?”

山谷中瘴气产生的原因不外乎两种。一种是由于地形地势的缘故,深山幽谷,空气不流通,这些植物滋生的潮气浓度过大,加上死在里面的各种动物腐烂的尸体混杂在其中,就会产生有毒的瘴气。

还有另一种,可能是在王墓完工、献王入殓之后,人为设置瘴气。利用了虫谷中低凹的地形,在深处不通风的地方种植特殊的植物,这些植物本身就带毒,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一道拱卫王墓的屏障。不过也不一定是种植有毒植物,据说虫谷深处不通风,秦汉时期从硫化汞中提炼水银的技术已经非常成熟,也有可能是在附近放置了大量的汞;时间一久,汞挥发在空气中形成了有毒物质。只是这种可能性不大,即使山谷中空气再不流通,毕竟也是暴露的空间,除非建造献王墓的工匠们另有办法。

三人商议了一番,又取出瞎子那张人皮地图进行对照,发现地图比镇陵谱少了一点东西。镇陵谱背面的石刻,在溪谷中的一处地方刻着一只奇形怪状的(上“四”下“或”)口蟾蜍,蟾蜍嘴大张着;*近献王墓的地方,也有只对称的蟾蜍(足+然),同样张着大嘴。

而在人皮地图中,只有溪谷中的这一只蟾蜍,而且这只蟾蜍的嘴是闭着的。绘制人皮地图给滇王的人对瘴雾之后的情形一无所知,只大致标志了外围的一些特征。很显然献王墓内部的情况属于绝对机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知道。

这个小小的区别,如果不留意看的话很难察觉到。因为镇陵谱与人皮地图上都有很多各种珍禽异兽,这些动物并不见得真实存在于献王墓附近,有些只是象征性的绘制在上面。这和古时人们的世界观有关系,就如同有些古代地图用龙代表河流,用灵龟表示雄伟的山峰一样。

不过这只蟾蜍很不起眼,说是蟾蜍似乎都不太准确,形状虽然象,但是姿势绝对不象。面目十分可憎,腹部圆鼓,下肢着地,前肢作推门状举在胸前,高举着头,双眼圆瞪好象是死不瞑目一样,鼻孔上翻朝天,一张怪嘴大得和身体简直不成比例。

我指着镇陵谱上的蟾蜍说:“这一里一外两只蟾蜍完全对称,整个图中谷中谷外对称的地方只有这一处,很可能就是祭祀时从地下穿过毒瘴的通道,蟾蜍的怪嘴应该就是大门。人皮地图上只标志有一只,那是绘图的人不知道内部的情况。咱们只要在虫谷中找到这个地方,就可以进入深处的献王墓了。”

Shirley杨对我的判断表示赞同,而胖子根本就没听明白,只好跟着听喝儿就是了。我们又反复在图中确认了数遍,只要能找到那条溪谷,便有把握找到这只可能藏有秘道的蟾蜍。至于它是只石像,还是个什么别的所在,等找到那个地方就知道了。

我们从椒图背上下来,回首四顾,周围一片狼籍——倒掉的两株大树,破碎的玉棺,C型运输机的残骸,还有那只被“芝加哥打字机”射成一团破布般的大雕鵠,最多的则是树身中无数的尸骨。

胖子用脚踢了踢地上的雕鵠尸体:“打烂了,要不然拔了毛烤烤,今天的午饭就算是有了。”

我对他说:“先别管那只死鸟了,你再去机舱残骸里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能用的枪支弹药,都收集起来,咱们出发的时候带上一些;这片林子各种野兽太多,子弹少了怕是应付不了。”

C型运输机的残骸从树上落下来,已经摔得彻底散了架,胖子扒开破损的铝壳在里面乱翻,寻找还能使用的东西。

我和shirley杨则去把那具美国空军飞行员的骸骨从各种动物的尸骨中清理出来。我把他手中的双头夹取下来捏了几下,滴哒做响,心想那玉棺中渗出来的鲜血滴在玉石上也是滴滴哒哒的声音,雕鵠在机舱里啄食树蜥也发出那种象是信号般的声音,还有痋蟒撞击玉棺发出的声音——那段鬼信号的代码究竟是哪里传出来的,恐怕已经无法确认了。一个在丛林中漆黑的夜晚里发生的事情,各种因素对人的判断力都产生了极大的影响;黑暗中的事情,谁又能讲得清楚。我更愿意相信,是这位美国飞行员的亡灵在给我们发出警告。

不过有一件特殊的事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就是这具飞行员身上穿的服装标记是属于轰炸机编队的,而不是运输机;另外他背后还有一块已经糟烂的白布,上面写着“美国空军,来华助战,军民人等,一体协助。”

这说明他并不是这架C型运输机的成员。这一带气候复杂,由于高山盆地落差太大,气流气压极不稳定,倒确实可以说是一块飞机的墓场,应该在这附近还有其余的坠毁飞机。而这位幸存者在走出丛林的时候成为了那口玉棺的牺牲品,也许在我们接下来的行程中,还会遇到其余的飞机残骸。

于是我用工兵铲在地上挖了个坑,想把飞行员的尸体掩埋了。但是发现这里地下太湿,挖了没几下就全是植物根茎,还有论公斤算的蝽虫卵,白花花的极是恶心。这里环境实在是太特殊了,虽然处于亚热带,但是更接近于北回归线以南、南回归线以北的热带雨林。澜沧江和怒江水系不断冲刷这块低洼的(“肆”的左边+夭)地,充沛的地下水资源和湿热无风的环境导致了大量植物的繁衍滋生,地下全是粗大的各种植物根系,根本就不适合埋人,怪不得那位祭司葬到树上。

我和shirley杨商量一下,决定暂时先用那架C型运输机的机舱残骸当作棺材,把他的尸骨暂时寄存在里面,回去后再通知他们的人来取回国去。

这时胖子已经捡了三四只完好的汤普森冲锋枪,还有十余个弹夹弹鼓,当下一齐帮手把那美国人的尸骨用一张薄毯卷了,塞进机舱里面,然后尽量的把舱身的缺口用石头堵住。

Shirley杨用树枝绑了个十字架,竖在C型运输机的残骸前边。我们肃立在十字架前,shirley杨取出圣经默诵了几句,希望这位为人类自由而牺牲的美国空军能够安息。

这情形让我想起了在前线面对牺牲战友的遗体,忽然觉得鼻子有点发酸,急忙使劲眨了眨眼,抬头望向天空。

胖子忽然向前走上两步说道:“安息吧,亲爱的朋友,我明白你未完成的心愿。辉煌的战后建设的重任,有我们承担。安息吧,亲爱的朋友,白云蓝天为你谱赞歌,青峰顶顶为你传花环。满山的鲜花血草告诉我们,这里有一位烈士长眠。”

我对胖子的言行一向是无可奈何、哭笑不得,眼见天色已经近午,再耽搁下去,今天又到不了溪谷的入口了,便招呼他们动身启程。

虽然汤普森冲锋枪的自重很大,但是经过这个漫长的夜晚,我们充分的体会到在丛林中冲锋枪的重要性。除了shirley杨用不惯这打字机之外,我跟胖子每人挑了一支,“剑威”和剩余的一支六四式手枪就暂时由shirley杨使用。弹夹弹鼓能多带就多带,把那些用来封装枪械的黑色防水胶袋也带在身上。

我们继续沿着遮龙山向前进发,边走边吃些干粮充饥。今天的这一段行程相对来说比较轻松,吸取了昨天的教训,尽量选*近山脉的坡地行走。山脉和森林相接的部分,植物比丛林深处稀疏不少,由于密度适中,简直象是一个天然的空气过滤净化器。既没有丛林中的潮湿闷热,也没有山上海拔太高产生的憋闷寒冷,一阵阵花树的清香沁入心脾,令人顿觉神清气爽,头脑为之清醒,一天一夜中的困乏似乎也不怎么明显了。

如此向西北走了四五个小时的路程,见到一大片花树,红白黄三色的花朵都是碗口大小,无数大蝴蝶翩翩起舞。有一条不小的溪流自花树丛中经过,深处是一片林上林——也就是树木高大,这种大树又集中在一起,比附近的植物明显高出一半,所以称其为林上林。这条蜿蜒曲折的溪流可能就是当地人说的蛇爬子河了,蛇河水系在这一带都集中在地下,地表只有这条溪流。

溪水流过花树丛,经过一大片林上林,流入远处幽深的山谷。由于植物密集,地形起伏,用望远镜也看不到山谷里面的情形。我取出人皮地图找了找附近的参照物,确认无误,这里就是虫谷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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