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名义上是投资做生意,其实是为了吸毒、赌博,过纸醉金迷的生活。中国有句俗话:‘家丑不可外扬’,我不应该对各位说这些事,可在这种场合,面前是自家的父老乡亲,我又不能不告诉诸位。坦率地说,现在可供我支配的资金只有四五十万元了!”乔玉甫这一番话,如同引爆了一颗重磅炸弹,让众人大感震惊。邵书记大声嚷道:“乔先生,我们不明白,你既然到了这种地步,为什么还要谎说要投资一个亿呢?为什么要建这么豪华的门楼呢?又为什么要自己花钱逼我们和已经签约的投资商违约赔偿呢?你这不是把我们彩虹乡害苦了吗?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啊!”乔玉甫悲怆地说:“邵书记,你误会了,我这是在拯救我的家乡!请你们接着听我说——”
  原来,乔玉甫一直牵挂着家乡脱贫致富,想在资金积累到一定程度,再造福于山青水秀的家乡。可他在台湾经商命运的急剧变化,把他的梦想化为了泡影。这些年来,乔玉甫一直订一份家乡所在县的县报,以便了解家乡彩虹乡的情况。最近,他从报上看到彩虹乡招商引资取得的丰硕成果,不仅高兴不起来,反而深深地为其担忧。因为他发现彩虹乡引进的这四个投资项目,将会对生态环境造成严重污染,后果是严重的。为了证实这一点,乔玉甫打发赵小姐到梁老板所在地,暗中了解情况。事实果然如乔玉甫预料的那样,梁老板的日用化工厂,还有他向彩虹乡引荐的另外三家私营企业,全都是当地的污染大户,引起当地百姓的严重不满。当地新市长上任后,首先拿这四家企业开刀,责令迁出该市或采取加大环保措施投资。恰巧这个时候,梁老板从网上看到彩虹乡招商引资的消息,彩虹乡出台的那些优惠政策又那么划算,于是他就联合那三家企业,打算把工厂一起迁移到彩虹乡安家落户。乔玉甫决心阻止这些严重污染环境的项目进入彩虹乡,但他深深地知道,彩虹乡为了招商引资,已经是到了“饥不择食”、“饮鸩止渴”的地步了。经过深思熟虑,他只好来个瞒天过海的变招,以一个亿的投资为诱饵,先巧妙地把以梁老板为首的四家污染大户挡在了门外。
  说到这里,乔玉甫请邵书记和县领导一同揭开对联上的红绸子。台上台下的人都围聚在门楼前,怀着强烈的好奇心,看那对联会是什么内容。红绸子取了下来,对联为工工整整的楷书,凿刻在大理石的门柱两旁。
  上联是:彩虹乃人间仙境,尚是一方净土;
  下联为:门楼为环保卫士,守此拒绝污染。
  横批:造福子孙后代
  乔玉甫满怀深情地念了一遍对联,情绪激昂地说:“这幅对联是我自己撰写的,寄托我对美丽家乡的殷切希望……”邵书记和众人也齐声朗读着对联,顿时百感交集。当初,彩虹乡明知道梁老板等四家企业会对当地环境造成严重污染,会一点一点地“蚕食”彩虹乡优美的环境,可他们觉得舍不得孩子就套不住狼,只能先顾眼前,不计长远了。不先治穷又怎能赶上改革开放的形势?如今乔玉甫的所作所为,既让他们感动,又让他们惭愧。
  县委书记把乔玉甫再请上观礼台,他紧紧握住乔玉甫的手,激动地说:“乔老先生,您这种爱国爱乡的崇高精神,让我们深受感动,也比照出我们工作中的急功近利!这是失误是近视病,我们县委、县政府负有很大的责任,我们会从中吸取教训的。我代表全县的父老乡亲再一次的感谢您,彩虹乡的乡亲们会永远铭记您的关爱!”说到此,县委书记两眼含泪,给乔玉甫深深地鞠了三个躬。
  雷鸣般的掌声在门楼的上空久久回荡……
  三个月后,乔玉甫病逝——他死于肝癌。
  后来,海内外商人云集到彩虹乡,他们共同联手将彩虹乡打造成了远近闻名的旅游胜地,但那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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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刚进腊月,刘家村的小裁缝刘小军就格外忙碌起来。小伙子二十出头,长得白白净净,清秀斯文,脑瓜子又聪明,年纪轻轻一手做衣服的手艺在刘家村一带远近闻名。尤其难得的是,做老年人服装是他的绝活,大棉袄小背心这些城里人嫌麻烦的活,他细心做出来都像精美的工艺品,老年人穿上又舒服又精神。这不,年关将近,到他家请他做过年衣服的人快挤破门,纷纷抢着将他的缝纫机往家里挑。
  腊月初一,刘小军来到同村村民李贵家做衣服。李贵有个女儿,叫李玉兰,是刘小军高中同学。她一直打心眼里喜欢刘小军,觉得他长得帅,性格好,手艺好,是自己理想中的如意郎君。然而,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刘小军却不喜欢玉兰。虽说玉兰勤劳贤惠温柔善良,在刘家村数一数二,但玉兰长得不好看,人矮不说,脸上还布满雀斑,眼睛又小,笑起来一张脸分不清鼻子眼睛。
  刘小军到李家做活,做饭递水的事都是玉兰伺候的。玉兰的娘死得早,家里只有爹爹李贵和一个七十多岁的爷爷,她成了家庭主妇。那天,刘小军忙了一整天,天麻麻黑,还有一件棉袄的两只袖子没做好。他决定打个夜工,将两只袖子做好后再回家。夜里,玉兰的爷爷怕冷,早早就睡下了。李贵在附近工地挑了一天石头,也累了,交待女儿给小军作伴,自己跑到火炕旁打瞌睡去了。
  刘小军将两只袖子完工后,已是夜里十点多钟。玉兰做了宵夜,李贵陪刘小军喝夜酒。也许是太冷太饿的原故,平时不大喝酒的小军竟喝多了,走路都走不稳。李贵就留小军在家里歇,反正第二天还要做活,免得大冷天跑来跑去。
  睡到半夜,刘小军醉得受不了,东一步西一脚地跑到偏屋的厕所,胡乱推开门就吐。这时,厕所里一声尖叫,差点将小军的魂唬没了。拉开灯,只见玉兰只穿着内衣披件袄子蹲在厕所里。小军来不及躲闪,已喷出一口酒菜,吐得昏天黑地。玉兰见状,也顾不了许多,赶紧穿好衣服,扶住小军,扯卫生纸给他抹嘴。然后,玉兰扶着歪歪倒倒的他回房去。小军正是血气方刚年纪,被玉兰的肉身子贴着,全身顿时像着了火。到了房里,他更是欲火中烧,也忘了玉兰长得不好看,死死揪住她,将她按在床上……
  第二天早上,刘小军被一阵吵闹声给惊醒了,爬起来一看,只见玉兰在房里捂着脸哭,李贵站在旁边暴跳如雷。“死丫头,到底发生了啥事?你倒是说呀。”玉兰哭得更凶,就是不说。刘小军想起昨夜的事,顿时像雷打了一般。要是李贵知道了自己做的缺德事,那还了得!他越想越怕,吓得一溜烟跑回家去了。
  刘小军前脚回屋,李贵后脚就到了。小军躲闪不及,慌忙给李贵下跪。李贵黑着脸并不答理他,进门就唤小军他爹刘正国。刘正国在刘家村任过几年村支书,为人正派,在村民中很有威望。他这会儿正和妻子在后院喂猪,听见人唤,急匆匆跑出来。看见李贵一张黑脸,又见儿子直挺挺跪在堂屋里,刘正国的嘴巴顿时惊成一个黑洞。李贵和刘正国从小就是好朋友,儿女出了丑事,他并不想把事情闹大。他一把将刘正国重新扯回猪栏屋,小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刘正国一听,气昏了头,操起一根扁担就冲了出去。
  “你这个混账东西,做出这号伤风败俗的事……你简直没变过人来。不打死你,我今后还有什么颜面在村里见人!”说着一扁担向小军劈头抡过去。王氏慌忙护住儿子,哭喊道:“你打死他又咋的?能还人家姑娘清白吗?”李贵也说:“老支书,要打死这小狗日的,也轮不到你现在动手。我来找你,是要你拿个主意,不是要闹出人命的。”刘正国醒过神来,羞愧地放下扁担,说:“李贵兄弟,你说这事咋办,我听你的。”王氏察言观色,连忙张罗早饭。
  酒足饭饱后,刘正国和李贵已将儿女的丑事化解。家丑不可外扬,玉兰被小军污了清白,从此就是刘家的媳妇,择日给他俩完婚,将祸事办成喜事。李贵黑着脸进屋,笑着脸出门。女儿嫁到刘家,他一百个满意。
  回到家里,李贵将刘家的意见对女儿一说,玉兰也不哭了,她羞答答地说:“一切由爹做主。”
  刘小军见事情是这个结果,却傻了眼。他不是不想对玉兰负责,而是他有心上人。
  他的心上人叫赵春妮,是邻村的。跟李玉兰相比,春妮漂亮又大方,细皮嫩肉像城里姑娘,又见过世面,在沿海的大都市打过工,还当过星级酒店的领班。
  刘小军是一年前认识春妮的。当时,春妮的哥哥要娶亲,请他到他家做了七天新婚衣物。头天,小军正忙着,春妮回来了。她打量小军,忽然问:“你师傅呢?师傅咋没来?”小军笑着说:“我就是师傅呀。”春妮瞪大眼睛,“哇,你这么年轻就当师傅啦!”足足将他看了五分钟,自言自语道:“还是小帅哥。”从那以后,她每天像一只小鸟在屋里飞来飞去,又不惧生,一有空就缠着小军问这问那,说东说西。
  有天,春妮心事重重地看着小军,盯得小军心里发毛,针线走错了好几处地方。好半天她才说:“你手艺好,人又长得帅,干吗不到南方去发展呢?在刘家村这么个穷地方耍手艺,最多混个肚儿圆。到沿海一带去,你肯定能发大财。”小军笑了笑,没理她。过了两天,春妮又缠着小军收她当徒弟。小军见她像个小孩一样活泼可爱,就逗她说:“我不能随便收徒弟的,我打算今后收个关门女弟子,做我媳妇。”他以为这么一说准将春妮吓住,谁知她想了想,大大方方地说:“做媳妇就做媳妇,谁怕谁呀。”
  做完七天活,小军要走时,春妮将他送到村口,还没开口道别,竟哭得泪人儿似的。短短几天时间,她已爱得一塌糊涂,令小军又惊喜又感动。
  从那以后,春妮几乎天天抽空跑到刘家村找小军约会。小军也越来越喜欢这个热情似火、浪漫多情的姑娘。有天小军到县城去买东西,春妮非要跟去。两人逛到天黑,胆大包天的在一家小旅馆住了一夜,回来后更是海誓山盟,并决定找个适当的时机向双方父母挑明关系。
  
  二
  
  刘正国和李贵商定儿女婚事的当天黄昏,刘小军就偷偷跑到邻村,将春妮约出来了。
  他见到春妮就说:“春妮你不是要我到沿海去打工吗?咱们明天就走,好不好?”春妮大吃一惊:“你终于想通啦?干吗这么急?”小军被问得脸红脖子粗,结结巴巴说:“我……我只是想早点去见世面,没……没别的意思。”春妮见他没特别重要的原因,便想过完春节再走。小军尽管心里急得不得了,也实在编不出在春节前非要出门的理由,只好同意春妮的意见。
  转眼到了小年,按当地风俗,这天女婿要给岳父岳母“辞年”。刘小军在父母的催促下,也准备了些礼品,硬着头皮到了李贵家。吃晚饭时,李贵又专门差女儿将刘正国接到家里。两亲家在这天商定,正月初八将儿女的婚事办了。李贵说,这期间农闲,亲戚朋友都在家,好请客。刘正国虽然认为时间紧了点,但觉得李贵说得在理,就同意了。
  两家约定以后,便积极行动起来,为儿女的婚事张罗开了。刘小军表面上应付着父母,暗地里做着逃婚的准备。正月初二,他就去找春妮,决定提前跑到广东。那天,他来到春妮家门口,见她家一屋客,就在门口晃来晃去。春妮好半天才发现他,向屋里指了指,打着手势告诉他,自己正忙着,脱不开身。小军没办法,只好回去了。第二天,他又跑到春妮家门口晃来晃去,被春妮娘看见了,认出是在家做过衣服的小裁缝,便打招呼让他进屋喝茶。小军假装路过的样子,客客气气地进了屋。
  春妮不在家,春妮娘说,春妮到省城姑妈家拜年去了。因那边亲戚多,估计要过了正月十五才回来。刘小军一听,眼泪都急出来了。
  初八那天清早,刘小军再一次动了逃跑的念头。他静悄悄地爬起床,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准备到一个朋友家去躲几天,等春妮回来,再一块到广东去。打开门后,他惊呆了。只见娘正静静地盘着腿坐在后门口,冷冷地望着他,问:“今儿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你这是要上哪去呀?”小军红着脸,进退不是,张口结舌难以回答。娘也不逼他,仍然平静地说:“你不满意这门亲事,做娘的心知肚明,可是又有什么办法?你已经不小了,做事要动动脑筋。你爬上玉兰的床,不是爹娘逼的吧?一个黄花闺女就这样被你不明不白地给睡了,现在想跑啊?你这一走,玉兰咋做人?你爹娘咋做人?你琢磨明白后,给娘回话。你再要跑,娘不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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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的一席话,说得小军羞愧难当哑口无言。他垂头丧气回到屋里,用被子捂着头大哭一场……
  在阵阵礼炮声中,刘小军忍气吞声跟李玉兰举行了婚礼。
  洞房花烛夜,小军黑着脸不理玉兰,也不上床睡觉,像个泥人一样。玉兰一直低着头,不时拿眼偷偷看他。好半天她才叹着气说:“你不喜欢我,是吧?其实我也不想为难你的。尽管我打心眼里喜欢你,但我也懂得感情是双方的事,强扭的瓜不甜。我有我自己的苦衷,你知道吗?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骨肉……”
  刘小军一听惊得跳了起来,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一时糊涂,竟然铸成大错。他愣愣地望着玉兰,脑中又跳出春妮楚楚动人的样子,忍不住面对苍天发出一阵吓人的哀嚎……
  刘小军再一次见到春妮,已是正月十六。这回是春妮自己跑到刘家村来,向他兴师问罪的。她从省城一回来,就听说刘小军结婚了,听起来简直像是个玩笑。她怎么也搞不明白,年前还吵着要跟自己跑外面去打工的心上人,刚过了一个春节,怎么就成了别人的丈夫!
  春妮在村后捉到一个半大孩子,给了他一把糖果,叫他进村喊刘小军出来。不一会儿,小军就气喘吁吁地跑来了。在村后的树林里,小军望着春妮气得惨白的脸,不想再向她隐瞒什么,一五一十地向她痛诉了这次仓猝婚姻的前因后果。然后他流着泪说:“春妮,请原谅我。我今生今世最爱的人还是你,只怪我命苦,一失足成千古恨,自己酿下了苦酒只能自己喝。你忘了我吧!”春妮默默地听着,用一种可怕的眼神瞪着小军。她忽然一跃而起,神经失常似的扑向小军,又抓又咬。小军痛得大汗直冒也一声不吭。春妮闹了一会,又向树林旁的一口池塘跑去,哭喊着要寻短见。小军吓得三魂走了两魂,也顾不得伤痛,冲上去死死地抱住她……
  春妮一边挣扎一边说:“如果你还爱我,又不让我死,那我俩就私奔,你敢不敢?”还没等小军回答,她已摸出一张白纸,咬破手指,在纸上写道:“我爱刘小军。”望着那个血红的“爱”字,小军被春妮疯狂的爱情深深打动,也不顾一切地咬破手指,写下了“我爱赵春妮”五个血红的字。两人瞧着血书,再一次抱头痛哭。夜幕降临时,两人已商量好私奔的时间和地点,然后放心地回家去了。
  两天后,刘小军和赵春妮与双方的父母不辞而别。
  临走前,小军将自己几年做裁缝挣下的大部分积蓄留给了玉兰,并真诚地写了几句话:“玉兰,我走了。我们之间确实没有感情。你是个好女人,也是无辜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知道自己欠你的太多,但这不是用一场错误的婚姻能够补偿的。请原谅我,来生做牛做马再报答你……”
  
  三
  
  刘小军和赵春妮逃到广东后,在一个叫普宁的地方找到了落脚点。两人在城郊租了间房,同居在一起。
  春妮曾在外闯荡过,找工作有经验。她很快就在普宁找到工作,到一家酒店当服务员。小军初到外地,人生地不熟,又没本钱开店,只好先从打工仔干起。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在内地响当当的小裁缝在异乡的求职路却历经波折。
  他先后到几家服装厂应聘,人家只要女工,不要男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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