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打赌!”
  这伙醉汉便一齐夸下海口:“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猛牯兴奋地吼了一声,随即厉声吩咐道,“你们就在这里守着,一个小时后我会赶回来,不见不散!谁也不得临阵脱逃!”说罢,转身打起飞脚,噔噔噔地朝前奔走,很快便消失了身影。
  铁哥儿们面面相觑,一个个像中了风似的,谁也张不开口来。许久、许久,才有人苦着脸开了口:“想不到弄假成真了。要是这小子真的背回了这女尸,我们又如何去凑6万块钱呢?”
  “是呀,猛牯经历了这牢狱之灾后更加心雄胆大了,要是不能兑现这赌注,我们就得准备挨揍了!”有人便开始跺足叫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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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第15期 挣不断的红丝线作者:彭霖山字体: 【大 中 小】
  这么一来,铁哥儿们的醉意全给吓跑了,都感到忐忑不安,担心猛牯一旦背回个女尸他们还真交不了账。可他们走又不敢走,溜又不敢溜,只能遵嘱在原地待命,却都在心中祈祷,但愿这猛牯子醉倒在半路上起不来,睡过一觉后便忘了这事。只有这样,才算平安无事。
  且说猛牯仗着酒劲往回飞跑着,脚下虎虎生风,还真不到半个时辰便赶回了汽车肇事的现场。四周万籁俱寂,不见半个人影。偶尔传来几声夜猫子的啼号,叫得人头皮发麻,心惊肉跳。猛牯平日便胆大包天,此刻又仗着醉意,全然忘了恐怖。借着朦胧的月光,他终于寻找到了卧在地上的那具女尸,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弯腰操起背在自己的背上,“呼”地一下起身又往回赶了。幸亏这时那轮明月又从云层里钻了出来,照得远山近水亮晃晃的,像大白天一个样,猛牯便打起飞脚赶路了。
  一直守在村口那片大草坪上的铁哥儿们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一个个哈欠连天,有的干脆躺在草坪上酣声大作。就在这时,猛听得有人惊呼起来:“天哪,猛牯还真的背尸回来了!”
  于是,众人全给惊醒了,举目一瞧,只见月光下的公路上,还真的出现了猛牯的身影,背上驮着那具尸体,正朝这里奔来。铁哥儿们一个个头皮发麻,心惊肉跳,发声喊,四下逃之夭夭……
  
  四、死里逃生
  
  猛牯将这女尸背到村口,才发现自己的铁哥儿们不见踪影,便连连跺脚怒骂:“可恶!”
  他本想将这女尸当场扔了,可又怕明早惊吓了村人,会遭到乡亲们的谴责。背回原地去吧,可又太累人了。怎么办?干脆背回自己家里去,反正自己是条单身汉,又没外人。明天还可以将那伙铁哥儿们全都“请”来兑现那份“赌注”。
  这时的猛牯虽说酒已醒了一半,可头脑还是想得这样简单,他压根儿不知道这是盗尸破坏肇事现场,同样会触犯刑法要判刑的。他满以为这是取乐闹着玩的不碍事,要不,怎么会被叫作“猛牯”呢?
  就这样,猛牯还真的将这女尸背回了自己家里,往自己床上一放,转身便去拉亮了电灯。明亮的灯光下,只见这姑娘身材苗条,肌肤细嫩,满头秀发却杂乱无章地盖住了面孔。猛牯叹息一声:“可怜一位好妹子!”便转身打来一盆热水,准备替这女尸洗个脸,擦去身上的污垢。可他刚刚用手拨开这女尸罩在脸上的乱发时,便猛地发出了“啊”的一声,全身像通了电流似地陡然颤抖了几下,呆呆地愣怔着,一动也不动了……
  你道猛牯真的中了邪吗?不是,皆因这女尸不是别人,正是猛牯三年来朝思暮想的恋人荷香!这猝然的变故,咋不叫猛牯肝肠寸断,悲痛欲绝!他想吼,吼不出声来;他想哭,哭不出泪来。就这么硬憋着呆了一会儿,他才总算透了口气,喊了声:“天哪,这难道是在做梦吗?”便使劲摇晃着尸身号啕大哭起来……
  摇着、摇着,突然死者的喉咙间“咕噜”一响,奇迹突然出现了。只见荷香那双美丽的大眼皮上下直眨巴,终于慢慢睁开来,愣瞪瞪地望着猛牯,就是发不出声音来。
  猛牯纵然心雄胆大,可从没见过“诈尸”的恐怖场面,此刻还真吓得魂飞魄散,浑身像筛糠似的哆嗦起来。他双手一松,荷香的身子便摇晃了几下,奇怪的是并没有马上倒下去,反倒又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猛牯这才又惊又喜,重新扑上前去,扳住对方的双肩拼命摇晃起来:“荷香,荷香,你没有死啊!”
  荷香终于“哇”地哭出声音来了:“我没有死吗?我没有死吗?这到底是阳世还是阴间?我是不是在做梦?”
  猛牯便紧紧地将心爱的人儿搂在胸前,大声哭道:“荷香,你不是在做梦,你是死里逃生!”
  荷香便幽幽地哭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人给活活掐死了吗?”
  猛牯大声解释道:“荷香,你是遭遇了车祸,给汽车撞成了重伤,昏死过去的。”
  荷香连连摇头:“不,不,不,我要是遭遇了车祸怎么浑身上下好好的没有半点受伤的感觉呢?”
  猛牯这才猛然惊醒过来,可不是,刚才尽管荷香浑身血污,可给她擦洗时怎么没发现半点伤痕,这简直匪夷所思啊!
  荷香似乎开始恢复记忆,在猛牯的再三催问下,她才抽泣着哭诉出一段前因后果来。
  原来,荷香获悉猛牯入狱以后,悲痛欲绝。爹娘趁机逼嫁,要将她嫁给村里那位“暴发户”的儿子,绰号叫“脚猪”的一个好吃懒做、专门寻花问柳的公子哥儿。这小子早已垂涎荷香的美色,企图以金钱财帛收买这乡间美女的心。岂料,荷香早已与猛牯海誓山盟,非猛牯不嫁。爹娘威逼,她便以死相拒。
  逼急了,她便只好脚底抹油,悄悄溜进沿海城市打工去了。这一去正好整整三年。因为无法与狱中的猛牯取得联系,她便只好暗地扳着指头数日子。打工三年期满,估摸猛牯该出狱了,于是,她便辞了工回家,准备将三年来打工积蓄的血汗钱拿出来给猛牯一个惊喜,然后两人欢天喜地拜堂成亲。谁料想,猛牯出狱后并未主动取得联系,而荷香的父母也担心女儿去重续前缘,为防止死灰复燃,便成天将女儿锁在房间里。“脚猪”这花花公子一直对荷香色心不死,这天下午,荷香父母外出走亲戚喝喜酒去了,他便趁机闯入荷香家,扭开门锁,闯进荷香卧室,企图逼奸荷香。谁想这烈性女子誓死不从,拼命反抗。“脚猪”欲火难耐,恨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竟然恶狠狠地将荷香活活掐死在床上,然后仓惶逃离现场。以后的事情她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活活气死我了!”猛牯醒悟过来以后,怒火冲天,气得咬牙切齿,拳头捏得嘎巴响,怒吼着要闯出门外去,寻找那“脚猪”算账!
  “不准胡来!”荷香一把拖住猛牯的胳膊,厉声提醒道,“你还是这样懵懂,现在已是法制时代,一切都得按法办事。法不容情,我们报警去吧!”
  猛牯蓦然醒悟,惭愧地连连点头:“好,荷香,就按你说的办!”
  
  五、善恶有报
  
  “脚猪”很快被警方拘捕入狱了。
  铁证如山,事实俱在,他当然无法狡辩了,只好一一招供——
  原来,“脚猪”掐死荷香后,匆匆逃离了现场。等他惊魂稍定以后,这才醒悟过来,明白自己干了一桩蠢事,不该下此毒手!自古道,人命关天,杀人偿命。这命案迟早会让公安部门侦破;而自己故意杀人肯定会被绑赴刑场挨枪子的。一想到这层厉害关系,“脚猪”便不寒而栗,跌脚叫苦不迭。想逃,逃不了;想躲,躲不掉。难道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他绝望地抱头号啕了……思索再三,“脚猪”最后还是选择了一个“逃”字,总不能坐着等死。于是,他匆匆从家中取出了一笔现金装在身上,然后仓惶出逃。不承想,当他骑着摩托刚刚经过黄土岭时,意外地发现了这场车祸,发现了躺在血泊中的女尸。于是,他便驻足观看了片刻,脑海里旋即浮起一个“李代桃僵”的鬼主意。当下他便选择天黑以后,路上没行人了,赶紧骑着摩托返回荷香家中,荷香父母尚在亲戚家中过夜。“脚猪”自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荷香的尸体驮在摩托上运到了车祸现场。幸喜四下无人,他将荷香的尸体扔在血泊中伪装一番,然后将另一具尸体驮在摩托上扔进了山间一座废旧的枯井里……
  “脚猪”盘算着,赶明儿荷香的父母赶到车祸现场一发现血泊中的尸体是自己的女儿时,自然做梦也不会想到女儿是被人杀害的。民不告,官不究,公安部门自然也不会怀疑。这个“点子”自然要比将荷香的尸体藏匿起来的方法聪明得多。
  一切似乎算计得天衣无缝,“脚猪”自以为可以侥幸蒙混过关,逢凶化吉。殊不料,人算不如天算,苍天有眼,猛牯醉酒打赌,竟从车祸现场背回了荷香,而荷香偏偏又大难不死,“假死”了一阵子之后,在阎罗殿上打了个转身又重返阳间来了。于是,一切自然真相大白,善恶有报,“脚猪”只好束手就擒,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
  这桩奇闻传出以后,乡里人为之大哗。对于猛牯和荷香的这段姻缘,有的说这是“冥中契约“,有的说这叫挣不断的红丝线。
  (责编:非本 图:薛志华)
  
[1] 2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4月TOP 《故事林》

>>> 2007年第15期 公婆子媳之间作者:刘清河字体: 【大 中 小】
  孙树林老汉有石匠、泥水匠两门祖传的好手艺,在沂蒙山区的孙家庄是一流的能人。孙老汉的老伴张立群也是村里能干活、会理家的女强人。夫妻俩能强结合,日子过得十分红火。可是,夫妻俩年轻的时候都受到旧社会“多子多福,光宗耀祖”陋习的严重影响,把国家提倡的计划生育和计划生育政策抛到了九霄云外,妻子在十年内就像老母鸡下蛋一样“噼里啪啦”一连生下了两个女儿和三个儿子。尽管多次受到严厉批评和罚款,夫妻俩仍然觉得很合算,赚了大便宜。妻子生小儿子的当天晚上,丈夫一边喝着高粱酒,一边乐哈哈地夸赞妻子:“孩子他妈,感谢你为我们孙家争了光,耀了祖,三个儿子两个女儿是最吉利和理想的搭配数字啊!来,咱们好好庆贺庆贺,干一杯!”妻子张立群既高兴又担心地说:“孩子他爹呀,如今娶媳妇的价格不断上涨,兄弟多的人家找媳妇的价格特别高,我真担心咱们三个儿子中有的会打一辈子光棍哩!”丈夫又一杯烧酒下肚后,笑哈哈地说:“孩子他妈,你千万别担心那根本就没有影儿的事儿。如今,娶媳妇的价格是不断上涨,可是,如今改革开放了,我这两只会手艺的巧手能充分发挥作用啦,挣几个娶儿媳妇的钱不难!再说啦,你的名字叫立群,只生一两个孩子怎么能成群呢?”妻子淡淡一笑,说:“孩子他爹,你经常外出干活,我一个人照顾他们姐弟四个就累得我几乎连火炕也上不去了呀,如今又来了一个小尾巴,还不得把我给累死啊!”丈夫忙安慰说:“我知道你比我更辛苦!常言道,不吃千般苦,哪来甜上甜,等我们把孩子抚养大了,为他们成家立业,到咱们年纪大了,就能享清福了。”妻子想了想说:“你说的也有道理,你的名字叫树林,如果只生一个儿子,那只能是一棵光杆树,怎么也成不了林。不过,孩子他爹呀,我就怕三个儿子成家立业后,把咱们当皮球踢,到那时咱们老两口就连吃饭的地方也没有了!”丈夫忙劝妻子:“孩子他妈,你别担心咱们上了年纪没有地方吃饭,咱们把儿女们拉扯大,他们怎么会忘了爹妈的养育之恩呢?”
  夫妻俩起早贪黑干活挣钱,辛辛苦苦把五个儿女养大成人。两个女儿念到高小毕业后,就和妈一起在家务农,刚够结婚年龄,就先后张开翅膀飞了。三个儿子先后念完初中后,结婚独立门户,就地取材,各办了一个石料场。孙树林和妻子张立群,刚到五十岁出头,就累得满头白发,看上去像六七十岁的人。妻子成了“幼儿园园长兼保育员”,孙老汉成了给三个儿子拉车的老黄牛。老夫妻俩只为给儿子们干活,不料干到后来,谁都连饭也不管。两个女儿在一旁说风凉话:“我们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沾不到爹妈的一丁点光,自然也没有赡养爹妈的义务。”老两口有苦无处说,只好把苦水苦泪往肚子里咽。老头子长叹一口气,说:“孩子他妈呀,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哪?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啊!”老太婆随声应道:“树挪死人挪活呀,没有法子,咱们也只好这么做了。”在一个天寒地冻的腊月二十三日深夜,老夫妻俩冒着满天飞雪悄悄离家出走了。
  雪花飘飞了两天两夜,儿子和儿媳妇们没有一个上爹妈门的。到了第三天中午,小儿媳妇金雯秀来到公婆的家,看见破旧的大门虚掩着,听听屋内一点动静也没有,她轻轻推开大门,走进院内,轻声喊道:“爹——妈——”连着喊了几声也没有人应声。她急忙推开屋门一看,啊,两位老人不知去哪儿了!她急急忙忙跑回家去告诉丈夫孙铁蛋:“铁蛋,不好了,咱们爹妈不见了!平常咱们对二位老人不孝顺,他们会不会心里生闷气,想不开去寻短见了啊?!”小儿子孙铁蛋一听,也急了:“雯秀,咱们快去告诉大哥大嫂和二哥二嫂,一起去找爹妈。”小夫妻俩急急忙忙找到大哥孙金蛋大嫂谭水萍、二哥孙银蛋二嫂柯宝娟,眼含泪水说:“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不好了,咱们爹妈不见了!平常咱们对爹妈不孝顺,他们很可能是生闷气,到哪儿寻死了呀,咱们赶快分头去找找吧!”大嫂谭水萍不慌不忙地说:“三弟三弟妹,你们放心吧,咱爹妈不会有啥意外的。我和你哥今日都没有空。”二嫂柯宝娟轻声一笑说:“三弟三弟妹,你们着啥急呀?二老丢不了。我们今天也有急事要办,要不,你们先去打听打听,有啥消息回来告诉我们。”铁蛋和雯秀外出找了好几天,又登报纸又上电视,爹妈均杳无消息。夫妻俩很后悔平时没有孝敬爹妈,才使爹妈伤心难过,在过小年的夜晚离家出走。铁蛋流着泪埋怨妻子:“雯秀,如果你不学大嫂二嫂她们的坏样子,对爹妈好一点,二老也许不会在大雪天离家出走,这让我们有啥脸面见父老乡亲呀?!”雯秀见丈夫痛苦自责,忙劝道:“铁蛋,都是我做得不对,伤透了二老的心,才造成了这样的恶果。铁蛋,也许二老不会想不开去寻短见,咱们再想办法寻找爹妈吧。”铁蛋冷冷地丢给雯秀一句:“我不怪你!我连生养自己的爹妈都不孝敬,真是白披了一张人皮啊!”雯秀眼含悔恨的泪水,猛扑进丈夫的怀里,喃喃地说:“铁蛋,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学大嫂二嫂她们的坏样对待爹妈,等咱们想办法找到爹妈,我一定好好孝敬爹妈,将功补过。”铁蛋和雯秀想了许多办法找了几年,也花了不少钱,始终也没有找到爹妈。中国这么大,到哪儿去找啊?
  十年后的腊月二十三日早上,寒冷的东北风越刮越大,天空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雪花,就在这时,孙树林和老伴张立群突然回到了家。他们原先住的三间旧屋更破旧了,屋内阴暗潮湿,冷冰冰的,雪花不时飞进屋内。三个儿子和三个儿媳妇及一群孙子孙女闻讯都来了,儿子和儿媳们看见爹妈穿着又破又脏的棉衣棉裤,冻得瑟瑟发抖,大儿子金蛋很难过地说:“爹妈,都怪我这当长子的不孝,叫爹妈受苦了。”说罢落下了眼泪。二儿子银蛋抹着眼泪说:“爹妈,我是你们生养大的,我没有孝顺你们,真是连畜生也不如呀!”说着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大儿媳妇谭水萍,二儿媳妇柯宝娟眼含泪珠求公婆原谅:“爹,妈,千不怪,万不怪,只怪我们年轻不懂事,没有对爹妈尽孝心,请二老原谅。今后,我们一定待爹妈好,将功补过。”说罢也哭红了眼。三儿子铁蛋和媳妇雯秀非常高兴地说:“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今日咱们爹妈能平安回来,是天大的喜事。从前,我们对不起爹妈的地方很多很多,我们先补过。爹妈这屋破得不能再住了,先住到我的家里去吧。”小夫妻俩说罢就搬爹妈的行李,老两口也没有阻止。金蛋和水萍,银蛋和宝娟笑哈哈地顺水推舟,说:“爹,妈,三弟家刚盖了新楼房,条件比我们家更好,请二老先到他们家住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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