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款是医院财务公章和一位名叫战祥的医生签名。
  汪志楠在一旁说:“你看看,人家在省城有病,你去了也是白搭。过几天她就会回来的,那时我再把她约出来和你见面也不迟嘛!”
  余明亮想,去趟省城起码得两天时间,万一要是自己去了,雪琴又回来了呢?于是他打消了上省城的念头,但为给雪琴治病,钱是少不了的。这次他大大方方,一下掏出了5000元钱。让汪志楠给雪琴捎去。
  汪志楠拿上这5000元钱,出去开开心心地玩了几天。回到家,他觉得老这样回信缺少点浪漫,于是他又在雪琴的回信中多了几句话:“同室的几个病友看了你的来信,都说你人好,心眼好,有才气。”在以后的几天里,为了使谎言天衣无缝,汪志楠又以雪琴的病友王英、肖娟等名字给余明亮寄了贺年卡。余明亮接到贺年卡后,更加相信雪琴病了。于是,在每次回信时,他都不忘让汪志楠给雪琴捎点钱,多则几千元,少则几百元,为的是让雪琴安心治病,早日来到自己身边。
  一转眼一年多过去了,余明亮手头已积攒了雪琴的一百多封来信,这就是说,捎钱的次数也一百多次了。虽然余明亮每月有一千多元退休金,加上老伴生前做生意攒下一些钱,除供儿子余辉上大学外,还余下一笔准备给儿子娶亲用的钱,可是再多钱也经不住他三天两头往汪志楠那儿拿。余明亮粗粗算了一下,先后让汪志楠给雪琴捎去7万多元了,他手头除了退休金,已十分拮据了。
  这天,汪志楠又以雪琴的名义给余明亮写信,狮子大张口要3000元钱。余明亮已经再拿不出这些钱了,可痴迷的他为了心爱的人,只好去向亲友借。借了半天只拿回来200元,他心里很不好受地把钱交给汪志楠说:“对不起,请你转告雪琴,下月退休金领到手,我一定让你给她送去。”
  汪志楠拿到200元钱虽不满足,但又想:“有200元,总比没有200元强啊!”花完这200元,汪志楠感到余明亮身上已没有油水可榨了,便开始想如何结束这场游戏,让这个书呆子永远蒙在鼓里。
  
  五、穿帮
  
  汪志楠的撤退计划还没想好,余明亮的儿子余辉却意外地从南方回到了家中。
  一年多来,余明亮只顾和雪琴书信神交了,而把儿子遗忘在一边,儿子来了好几封信,他一封也没顾上回。日子一长,余辉有点放心不下父亲,特地请假回来看看。
  这一看,看出事儿来了。余辉回到家中,就听父亲讲了汪志楠给他介绍对象的事儿。他警觉地问:“爸,你和雪琴阿姨见过面吗?”
  余明亮摇头说:“你汪叔还没安排见面机会,她就生病住院了。”
  余辉大吃一惊说:“没见面你就把家中7万多元给她了?”
  余明亮振振有词说:“你汪叔说,人家父亲有病住院嘛,我帮助帮助她有什么不对吗?”
  “爸!”余辉叫了一声,“你真是鬼迷心窍了!你不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吗?”
  余明亮糊涂了:“有问题?有什么问题?”
  余辉说:“照你说,雪琴阿姨和她父亲同在省人民医院治病,每回她来信你就捎钱,这些钱究竟捎到了没有,爸,你想过吗?”
  余明亮听了儿子的分析,倒吸了一口凉气说:“儿子,你可不要往歪处想,你汪叔可是我们多年邻居,他可不是这种人!”
  “爸,人心隔肚皮,摸不透的!”余辉坚决地说:“不行,这事我得查一下。”
  余辉按照信上说的,马上给省人民医院打了个电话,结果院方回答说:“我们医院根本没有叫战祥的医生,更没有什么院长修改余明亮来信的事,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余辉把院方的回答告诉父亲,余明亮听了颓然坐在椅子上,神情木讷地说:“难道他真的在骗我?”
  余辉说:“爸,人是肉,识不透。你百分之百是受骗了,快向公安局报案吧!”
  余明亮这才下了决心.到公安局报了案。
  汪志楠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会穿帮,他被请到公安局,神情沮丧地交代了编造一百多封情书骗取余明亮钱财的事实。等待汪志楠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余明亮得知自己受骗后异常气愤,跺脚说:“我真浑哪!汪志楠不仅骗去了我三十多年积蓄,还骗去了我的感情,更耽误了我的姻缘!”
  余辉说:“爸,你想再婚,我并不反对,但你一定要擦亮眼睛,谨防再上当啊!”
  (责编:小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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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第1期 枯井坟作者:余 平字体: 【大 中 小】
  1
  
  县长曾立泉是从公安局送来的一份内部通报上知道这件事的。
  这事情说小了算不得什么事情,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被两个男人睡了;如果说大了算是个案件,而且还是个性质恶劣影响极坏的轮奸案。受害人是刚招到宾馆上班不久的高岭村女青年银花,强奸者是来华投资的日本客商佐佐木和他的随行翻译、日籍华人钟浩。
  佐佐木和钟浩是应邀来县里考察投资项目的,两人入住宾馆的当天晚上,就接到几位小姐要来客房按摩服务的电话。两人听出这是“鸡”要上门陪客,也就来者不拒,叫小姐上来。但一看这些女子,一个个涂脂抹粉,袒胸露背,实在是粗俗低级。两人是风月场上的老手,认为这些女子不是爱滋病感染者,就是花柳性病的传播者,便把小姐全部拒之门外。长夜漫漫,两个男人闲极无聊,就只有交流玩弄女性的各种花样,借以获得心理上的满足。
  第二天清晨,带着一夜性压抑的钟浩偶然在走道上看见服务员银花。这女子身段眉眼相当出众,有一种天然的魅力与韵味,尤其是她那双清澈透亮的眸子,让钟浩闪电般的一触,就留下了一种摄心动魄的印象。钟浩把这个感受说给佐佐木听,还挑逗地说,你我睡过的各国女人加起来还不如一个银花。佐佐木开始以为钟浩是单相思过度,随意聊聊。可早餐时,他认真看了看银花,还真的把心中那种蠢蠢骚动的欲望如飓风一样闹腾起来。两个人商量.找机会把那个小妞给睡了!
  次日上午,两人故意起得很晚,故意把房间搞得很零乱,给服务员留下客人匆忙出屋的假象。不久,门外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两人知道服务员这时要进来收拾房间了。按预先的计划,两人蹑手蹑脚躲入卧室的大立柜中,留有一丝门缝,窥伺动静。
  银花一进屋,就开始整理、收拾床上用品。当她整理枕头时,意外地发现枕头下零散放着几张美元和人民币。对此,她没有表现出多少惊讶,把钱整成一叠,如数放回原处,接着继续打扫房间卫生。
  这一切,当然都在佐佐木和钟浩的偷窥之中。他俩的本意是仿照国外旅馆的不成文规矩,客人放在枕边的钞票是当天送给服务员的小费。如果银花这时私藏了任何一张钞票,他俩就会按中国不收小费的规定,揪住银花偷窃旅客财物的把柄,然后把银花弄到床上,她能就范就就范,她不就范也得就范。
  但银花的表现中规中矩,没有落入两人圈套之中。
  银花收拾停当.抬起头来擦汗的时候,佐佐木和钟浩已站在她的面前。
  钟浩彬彬有礼地对银花说:“你叫银花吧,多好听的一个名字,刚从农村进城来的吧?”
  银花点了点头,微微笑了一下。
  佐佐木有点急不可耐,他朝钟浩叽里哇啦了几句日本话,要钟浩直截了当地对银花说,问她肯不肯和他俩上床戏玩,钞票大大的有。
  银花听说日本人佐佐木要花钱同她睡觉,顿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立即表示拒绝,还骂了声“臭流氓”,就急步跨出房间。
  佐佐木早已堵在房门,他猛扑住银花,像捉小鸡似的把她扔到了床上,钟浩也赶紧搭上手,两人熟练地扒掉银花的裙子。银花的着装是宾馆统一的红色套裙,三两下就被扒个精光。
  这时银花的嘴早被佐佐木毛茸茸的大嘴吞住了,但银花在挣扎中还是大喊了一声:“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佐佐木和钟浩最初被这喊声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对视着笑了起来。他俩没想到这姑娘表达愤怒的语言竟是套用中国老电影中的那句口号,可见银花单纯得可以。两人觉得既幽默又刺激,于是轮番使劲扑在银花的身上撒野。完事后,佐佐木拿出1000元钱塞给银花,银花愤怒地把钱摔在他的脸上,并破口大骂:“我要告你这个日本鬼子!”然后又转向钟浩,骂道:“我也要告你这个狗汉奸!”
  银花穿好衣服,瘫坐在客房地上又哭又骂。佐佐木和钟浩觉得既尴尬又无奈,只好拨通了宾馆总经理的电话。
  何总经理一进屋,银花像失散多年的女儿突然见到母亲似的,一头扎进何总的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何总进屋的瞬间,似乎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听着银花的控诉:“何总,这两个臭流氓把我害了,您要给我作主!”
  “走,先到我的办公室去吧!”何总尽量不把内心的愤怒表现出来,还微带笑容对两人示意,似乎其中还含有日本人习惯用语“多多包涵”的意思。
  在何总的搀扶下,银花艰难地挪动脚步,浑身一软就瘫倒在总经理室的沙发上。她有气无力地说:“何总,赶快报警吧,别让日本鬼子跑了。”
  何总“嗯”了一声,接着他对银花进行了大半天的解释和说服工作。他先是表示对银花的不幸遭遇无比同情,对日本人的胡作非为无比憎恨。接着他的话题就拐弯抹角地谈到这两个狗日的不是一般客人,而是县里招商引资、发展经济的财神爷,是县委、县政府请来的贵宾。最后他劝银花:“今天的事情,最好别张扬出去,你银花的损失,宾馆会给你提供适当的补偿。”
  但是银花却从胸腔里进出一声吼:“不!绝不!”
  这吼声让何总着实感到了棘手,他觉得对一个刚从大山里出来的村姑,讲了这么多顾全大局的道理都等于白说了,只好一边叫了两个女服务员轮流值班,把银花看护起来,一边用电话将情况报告给县委书记曹大力。因为何总是书记线上的人,他压根儿就不打算向公安局报案,因为那样做必定是先让县长曾立泉知道。而书记与县长历来关系不和,要是很草率地把事情捅开来,弄不好自己还得担待“管理不善”的失职罪名,那样自己就可能会成冤大头了。
  没料到,第二天,机灵的银花却趁上厕所的空隙,逃出了宾馆。
  
  2
  
  县委书记曹大力听了何总的电话汇报,忍不住在心里骂道:这狗日的佐佐木实在太不要脸了,怎么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干这种缺德事!但骂过之后他又觉得还不能对这件事大动干戈,因为日本外商佐佐木是他引进来的。招商引资发展经济可是县里的头等大事。
  曹大力书记是在省城一年一度的经贸洽谈会上认识佐佐木的。本来县里每年组团都是县长曾立泉带队参加贸洽会,由于今年中央责令各地要下决心整顿清理小煤窑,省里要求县长必须在第一线坐镇指挥,曾立泉只好转请曹书记率团与会。
  曾县长和曹书记共事已有3年,虽是搭档,却经常尿不到一个壶里。原因当然很复杂,就浮在表面的情况说,曹书记当年任县长时落下了一些事,如拖欠部分乡镇干部工资、中小学校舍危房没钱维修、全县还有十几个村寨未脱贫困帽子等等。前任县长有不足,留有工作“尾巴”,本也是习以为常的事。可曾县长新官上任,就冲着前任留下的坑坑洼洼,做了大量填补抹平的工作,这一来,受益的干部群众当然是拍手称赞,于是曾县长的威信就快速地走到曹书记的前面去了,原先以曹某人为中心的权力格局,也就出现分化与重组的趋势。好在曹书记年轻时当过行署冯专员的秘书,和老领导关系非同一般,而冯专员又是当今曾县长的顶头上司,曹、曾之间几年来能相安共事,冯专员的前后平衡调节起了很大的作用。
  话题还得转回到佐佐木身上。佐佐木是日本食品产业一家跨国公司的驻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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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第1期 枯井坟作者:余 平字体: 【大 中 小】 商务代表兼中国深圳分公司的总经理。据钟浩介绍,目前业务已在沿海地区形成规模,为了进一步拓展中国业务,调整产品结构,降低原料成本,佐佐木决定向内陆贫困地区延伸发展,寻求果品开发新项目。这使曹书记喜出望外,县里这几年搞多种经营,经济作物发展很快,但果品加工和开发一直跟不上,如果和佐佐木联手合作,对方能投入资金、技术,那是久旱逢甘霖,它的发展前景是不可限量的。
  当晚,曹书记邀请地区的经贸委、招商办等有关部门的头头一起宴请佐佐木、钟浩二人,席间觥筹交错,气氛相当融洽。宴罢,双方签定了投资意向书。佐佐木拟出资500万美元和县果品厂合资,共建果品生产基地,引进日本生产线,进行高科技深加工,产品销往欧美市场。
  与此同时,为了表示诚意,佐佐木还当场向本县的希望工程捐助人民币30万元,3天之内汇入县教育局指定的账户。
  佐佐木的投资热情和曹书记的招商诚意,真可谓是一拍即合。意想不到的顺利与成功,让曹书记喜不自禁,他当即邀请佐佐木尽快到县里去实地考察,佐佐木也一口答应择日前往。
  第二天晚上,佐佐木回请曹书记一行。曹书记和钟浩闲谈时提到行署冯专员的女儿在日本留学即将毕业,希望佐佐木帮忙给她担保办理工作签证。钟浩向佐佐木转述了曹书记的意愿,佐佐木立即表示可以直接安排冯的女儿到东京总部工作,签证的事也由他一手包办。
  曹书记这回招商引资,岂止是马到成功,简直就如同冷手抓了个热馒头——暖在心里馋在嘴里,他那洋洋自得的风头劲洒向全县,流向地区。很快冯专员就得知签约的消息,他在电话中对曹大力嘉勉再三,而且表示招商会一结束,小曹最好能陪同日本客商来地区走走,他要亲自接见佐佐木:一来表示对县里扩大开放的支持,二来表示行署对赶超先进地、市的决心与信心。
  但是曹大力没有立即向分管经济工作的县长曾立泉通报引进日本客商佐佐木的事,而是让随行的县政府办公室刘主任去转告,目的是让曾县长知道项目是曹书记引进的,能不能运作好,就看你曾县长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3
  
  受害人银花的家庭情况,是县府办刘主任向公安局了解之后,告诉曾县长的。曾县长感到这件事相当不好处理。
  原来银花是该县有名的抗日烈士高王桐花的二孙女。
  高王桐花的故事生动而悲壮。那是1944年初秋的事情。有一天,据点里日本兵的一个中队包围了高岭村,挨家挨户搜查粮食。秋初的天气还有点热,村民们早把为数不多的粮食藏进山洞里,以备过冬防饥用。听说鬼子进村,年轻媳妇和大姑娘个个抓了锅底灰,把脸涂得像庙里的无常鬼,又难看又吓人,为的是不让鬼子劫掠奸淫。可鬼子却猴精似的,他们不吃这一套,竟用刺刀逼着女人们洗脸,洗一个,看准了,就用刺刀挑开衣服,轮奸一个。转眼间,村里到处都是女人们的哭喊声、惨叫声。
  轮到高王桐花时,被女人的惨叫弄得怒火沸腾的她,麻利地洗净了脸,高高地昂起了头,目光凛凛地对视着日本兵。围着她的几个鬼子兵不约而同地“哇”了一声,他们吃惊地发现这个山村女子竟娇艳如花,貌若天仙,一时愣在了那里……高王桐花对站在一旁的汉奸翻译官说:“告诉这些日本兵,我可以献出身子,献出粮食,但有个条件——”
  翻译把高王桐花的话传给日本兵的军官,又把军官的话传给她,问:“什么条件?”
  高王桐花说:“马上停止糟蹋村里的女人,让队伍跟着她到村外取粮食。”
  于是日本鬼子停止了施暴,列队跟着高王桐花往村外走。她傍着日本军官走到村外的一口水井边,指着阴深莫测的水井说:“粮食,就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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