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炽有些不能自持,黄栌故意把音响弄得大了些。
金炽感到酒劲涌了上来,他浑身触电般地发抖,产生一种强烈占有女人的欲望。
黄栌笑吟吟脱掉了军服……
朦胧中,金炽感觉到黄栌在为他脱衣服,一种羞耻心使他本能地拉住裤头,他含糊不 清地问:“你要干什么?”
他清楚地看到黄栌两个高耸的乳峰中间,印着一颗小小的梅花。
“你难道不需要我吗?”黄栌温柔地说……
金炽终于在志愿书上签了字,成为了梅花党的成员。那个黄栌就是梅花党头子黄飞虎 的大女儿,这个靠近中缅边境深山里的一排白房子就是梅花党的特训学校。黄栌是学校教 务长。
训练开始了,金炽感到自己每天简直是受罪,黄栌的拳头把他打得鼻青眼肿,他与学 校里的另外四个学员,其中有两个女学员,每天不仅学习格斗、摔跤、武术、拳击,还要 到深山里训练爬山、过沼泽地。十几天下来,弄得他疲惫不堪。
那四个同学,两个男同学中一个是缅甸人,另一个也是从大陆上逃出来的叫洪宇;两 个女同学一个是印尼华侨,叫苏菲,长得十分娟秀,玲珑小巧;另一个是劫持来的法国少 女,叫安娜,一个典型的西方美人。
除了黄栌外,还有一个叫索拉的女教官,有五十来岁,是个德国人,是第二次世界大 战中纳粹集中营里的女看守;大战结束后,化装潜逃到南美,后来被PP组织招聘,辗转来 到此处。
射击课开始了,教官索拉详细地告诉他们手枪的构造、性能、如何分解、装配,以及 射击要领。几天后又带他们到一个临时靶场进行实弹演习。
频繁的训练使金炽又累又乏,只有上拍照课使他有兴趣,在此处金炽接触到各种照相 机,有隐藏在钢笔帽里和打火机里的微型相机,也有装在电话盘上或镶嵌在墙壁里的相机。 黄护送给金炽一叠那日在白房子交欢的照片,笑道:“这是用电视机内隐藏的微型照相机 拍的。”
金炽看了,脸一红,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挑了一张,藏入口袋里。
索拉还向他们教授在不同情况下和不同角度抢拍的技术,无论在室内、室外、阳光下、 雨天、黑暗中都能运用自如的技术。这种课结束时,索拉命令他们在规定的时间和条件下, 抢拍了天上的飞机和抽屉里的文件,都如愿以偿。
接着他们又学习了各种窃听技术,掌握各类小型窃听器,学习无线电收发报和编译密 码、跟踪与反跟踪随后他们还学习驾驶各种汽车的技术,车库里有卡车、吉普车、小轿车、 摩托车、自行车等各种车辆,这些车都成了他们的“密友”。
接着又学习跳伞。埋设定时炸弹、投弹、操纵重型武器、驾驶飞机、坦克、装甲车等 各项技术。金炽都获得优异成绩,从而受到黄栌的表扬,得到赏金五千美元。
两个女学员另加一门课,就是掌握一个色情间谍应该掌握的各种征服男人的本领,在 阅读和观看大量淫秽电影和画刊的基础上,进行实习训练。每当这时,金炽等三个男学员 便成为她们猎取的“食物”。
最使金炽头疼的是外语课,枯燥乏味的英语、俄语、日语、西班牙语,使他苦不堪言。 他是复旦大学的高才生,英语当然不在话下,可是同时学习那么多语言却使他大反胃口。 他那个中国男同学更是烦恼,因为他只是初中文化水平,ABCD都没有接触过,经常失眠, 少不了要挨索拉教官的皮靴,身上总是青一块,红一块。
就在金炽接受训练的第二年,教务长黄栌奇迹般消失了……聪明的女同学苏菲小声告 诉金炽:“黄教务长被派到大陆去了,她临走时,我偷看了她的护照,写的名字是庄美美 ……”
没想到白房子内到处安着窃听器,苏菲在金炽房间内说的这几句话,违反了学校的纪 律,即不该知道的不应知道,不该说的不能说。
按照学校铁的纪律和有关规定,苏菲精赤条条被倒吊在操场上,轮流由她的四名同学 用皮鞭抽打。
金炽的手颤抖着,皮鞭在苏菲纤弱的身体上留下一道道伤痕。
那个法国少女安娜因为平时与苏菲争风吃醋,这时可寻到了复仇的机会,手里的皮鞭 挥得高高的,专往苏菲脸上和头上打。这个印尼华侨发出一声声惨叫。安娜的暴行被索拉 教官制止,索拉命令安娜只能打苏菲的臂部和背部。
晚上,遍体鳞伤的苏菲躺在自己的卧室里呻吟不止,金炽带来两个水果罐头走进来看 望她。
苏菲感激地支撑起身体,嘴里吃着金炽喂给她的菠箩片。
吃完一瓶水果罐头,金炽说:“安娜打你打得太狠了,真有点变态。”
“安娜与索拉是同性恋……”苏菲小声对金炽说。
“你看你,刚挨过打,又忘了。”金炽小声埋怨着苏菲。
苏菲嫣然一笑,将头埋在金炽怀里……
半年后,安娜离开了学校。她不知被派到哪个国家去了。
又过了一个月,那个中国学员洪字也离开了学校,紧接着,苏菲也被派往欧洲。临别 时,金炽与苏菲在密林深处,久久吻别。
“我永远记着你!”苏菲用滚烫的嘴唇紧紧贴着金炽苍白的脸颊。
金炽眼里滚下了热泪:“就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
“一旦赚够了钱,咱们一起逃走,到加拿大或澳大利亚去隐居……我不愿终身干这种 职业……”苏菲的声音充满了哀怨。
金炽点沣头:“为了我们后会有期,为了幸福,保重!”
苏菲内疚地说:“若干年后,我们真正能结合,恐怕也不会播下爱情的种子了……”
金炽紧紧地搂着苏菲那滚烫的身体,一字一顿地说:“我只爱你一个人……”
苏菲走了,金炽的希望走了,他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绝望,这绝望与惆怅、苦闷交织 在一起。
又过了半年,金炽被派往大陆,他编造了一套假话,说自己如何在云南深山过着野人 般的生活,劳教农场又如何收留了他。劳教期满后,他回到了桂林市。
一天,他在家里意外地发现了一个皮包,打开一看,里面是整捆的人民币。有一个纸 条上写道:“PP向你问好!”他用密写药水涂在纸条上,现出字迹。隐藏在大陆的PP组织 向他下达了一个个命令……
不久前,一个陌生的妇女到他家里,与他对接头暗语,那女人自称叫白薇,说搞到一 个非常重要的情报,是有关中国研制原子弹的情报。让金炽迅速与一个叫白蕾的香港小姐 接头,那白蕾是白薇的妹妹。
此时金炽正贿赂到市旅游局导游的工作,他设法在来桂林旅游的香港旅客中查到了白 蕾的名字,并在白天旅游中与白蕾接上了头。

二十、四名劫机犯

皎洁的月光像一团团白雾缭绕着金炽,像是无数的谜团。金炽躺在床上,望着窗外那 一颗颗星星,每当他想起中缅边境PP训练学校那段奇迹般的爱情生活,便感到一种自慰。 苏菲在哪儿,莫非也到了国内,或是到了东南亚?他想起那支古老而遥远的曲子:“天边 一颗星,照着我的心,我的心也迎着一个人… ”
他看了看旁边熟睡的妻子,她由于~天工作的疲累,发出粗粗的鼾声。
金炽劳教后,妻子负责照料刚出生的孩子,这副重担压在她的身上,使她喘不过气来, 社会舆论的谴责、政治上的压力、经济上的困难,都没让她屈服,她以顽强的毅力挺过去 了,把孩子拉扯到上了小学。如今丈夫劳教回来,她又惊又喜,想与他过一种安宁幸福的 生活。但是丈夫看到她瘦削苍老的面容,对她反而疏远起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旧观 念,使得这个普通的中国纺织女工默默地忍受着丈夫的辱骂和奚落。
一天,妻子在收拾房间时,发现地上有一条裂缝,撬起几块地皮,发现了一个包裹, 打开包裹一看,只见是成捆的人民币和一支无声手枪。
这位朴素正直的妇女马上报告了桂林市公安局。
金炽,这个PP组织的秘密成员早已掌握在人民的手掌中。
几个月前,金炽在桂林市失踪了。原来他到武汉秘密发展他的表弟梁宝也参加了PP组 织。以后又向他下达了炸毁武汉长江大桥的命令,以便使大陆南北交通陷入瘫痪,造成重 大国际影响。但是报纸上始终没有发出武汉长江大桥被炸的消息,他怀疑梁宝被捕,因为 始终没有与他联络上。百般惊恐中,于是向他的上司,那个影子一般的女人提出逃离的请 求。
一种不祥之感时常笼罩着他,他啪地关掉了落地灯,昏昏睡去。
漓江饭店508 房间,白蕾刚刚洗完澡,正在沙发上歇息,忽然门开了,一个女服务员 走了进来,她端着一杯咖啡轻盈地走到白蕾面前。白蕾有点嗔怪地说:“你们这些服务员 就是没有规矩,进来也不敲门,人家还没有穿衣服呢!”
女服务员没有答话,把盘子放在茶几上,从怀里掏出一个微型笔状的东西,打动了开 关。
白蕾迅速地穿衣服,问道:“你在干什么?”
女服务员笑盈盈地对白蕾道:“妹妹,怎么连姐姐也不认识了?”
白蕾睁大眼睛一瞧,这个女服务员面容娇好,但是显得有些苍老,鱼尾纹爬上眼梢儿, 这女人是那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是白薇呀!”女服务员激动地上前拽住了白蕾的胳膊。
“你是… 我的姐姐?!… ”白蕾惊讶地后退着。
女服务员又说道:“父亲白敬斋,我的生母蔡若媚,你的生母王璇。”
这个女服务员正是PP组织在大陆的负责人白薇。
“姐姐!”白蕾一头扑到白薇的怀里嘤嘤哭起来。
一忽儿,白薇说:“这里不能久呆,我用电磁设备消去了这屋里的监听装置,他们一 会儿要上来。时间紧迫,我把原子弹情报交给你。”说着,拿出一本《中国旅游图》: “情报在上面,用密码药水能显现出来。”
白薇听了听,又说:“你坐桂林到北京的飞机赶快走,还有1 小时飞机起飞。”
白蕾道:“怎么是到北京的飞机?”
“我自有安排。”
漓江饭店一楼监听室里,监听器电波紊乱,发出一片嘈杂之声,正在监听的肖克感到 情况不妙,迅速走了出来。
这时白薇正领着白蕾下楼,肖克紧紧跟随在她们身后,想探个究竞。
白薇和白蕾上了一辆伏尔加轿车,飞驰而去。
肖克见饭店门口恰巧有一辆汽车,于是对汽车司机亮出证件,说是有情况,驾驶汽车 追来。
前面的伏尔加轿车行了一程,来到郊外一片密林前,轿车戛然而止,肖克看见那个女 服务员走下轿车,钻进密林转瞬不见。
肖克清楚夜深大黑,在密林深处追踪那个女服务员十分不便,又恐白蕾跑掉,于是朝 伏尔加轿车追去。
“砰!砰… ”隐蔽在密林里的那个女服务员向肖克开了枪。
子弹打碎了汽车的玻璃。
肖克驾车疾追。
伏尔加轿车停在桂林机场外面,白蕾迅速走入候机大楼。
肖克飞快下了汽车,也走进候机大楼,并用对讲机向桂林市公安局做了汇报,但再找 白蕾已没有踪影。
肖克向值班人员询问有没有飞机要启航。值班人员告诉他,有一架从桂林飞向北京的 中国民航飞机马上就要起飞,到香港的飞机要早晨6 时才能起飞。
肖克听了,松了一口气。他想:那份重要情报是否到了白蕾手中呢?她为什么要飞往 北京,难道那个叫白薇的女人在北京与她接头?还是想乘6 时到香港的飞机?
他来到桂林机场负责人办公室,掏出证件,表示要一张到北京的机票。
从桂林开往北京的中国民航飞机就要起飞了,临起飞前五分钟,白蕾不知从哪里钻了 出来,慌慌张排地上了飞机,肖克看得真切,也上了飞机。
肖克坐在白蕾身后第三排座位上,密切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空中小姐”递上饮料。肖克要了一杯柠檬汁,不紧不慢地喝起来。
飞机穿过夜雾,在徐徐飞行… 
肖克见白蕾紧排地看着手表。
肖克悄悄地偷看旁边的乘客,大约有 100余人,其中也有一些外国乘客,他们有的在 瞌睡,有的在闲聊,也有的在看报。
一名民航安全员站在驾驶室的舱门前,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乘客。
白蕾双眼在安全员身上乱转。
肖克一回头,只见金炽也在飞机上,他着实吃了一惊。金炽方才用报纸遮着脸,所以 肖克没能认出他来。
此时,他恰巧放下报纸。
金炽在一小时前,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两个陌生男人与他对了接头暗语,然后从楼后 溜出来,一同上了一辆吉普车,来到机场。
肖克预感情况不妙,将手伸到口袋里,攥紧了枪柄。
金炽因为不认识肖克,所以对肖克没有在意。
过了一会儿,只见机舱内第三排A 、B 两座上有两名男乘客,一高一矮,高的身着西 装,矮的着一件牛仔衫,高个子离开座位,走到前舱洗衣间,突然猛地将那个民航安全员 击倒,打开驾驶舱门,拖着这名安全员冲进驾驶室,矮个子将衣服一掀,露出腰中缚的四 颗手榴弹,双手持枪,站起来对着乘客喝道:“谁也不准动!
PP在行动!“
肖克见他腰缚手榴弹,知道若与他发生冲突,弄不好机毁人亡,于是没有作声,紧张 地注视着局势的发展。
白蕾这时站了出来,微笑着对乘客道:“我们是PP组织成员,大家不要惊慌,我们请 诸位到台湾参观名胜古迹,届时还会送诸位回来。”
金炽见了,喜得发狂,此刻也摸出手枪走了出来,紧紧随在白蕾身后。
当机长听到玻璃被砸碎时,他已看到一个高个子乘客将一支手枪架到他的头上,也看 到了他腰间缚的四颗手榴弹。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高个子乘客命令机长驾机直飞台湾,若不答应便引爆身上的炸弹。机长考虑到机上1OO 余名中外乘客的安全,便与劫机者周旋,一边机智地用暗语向桂林机场报告了消息。
机长驾机在空中转了一圈,便向香港方向飞去。当飞机准备降落在香港启德机场时, 却被劫机者发现。高个子乘客强行来回推动飞机油门操纵杆,将其推到最高位置,使飞机 急剧上升,处于超速飞行状态,引起机身强烈地震动。高个子乘客用手枪敲打着机长的脑 袋,威胁说:“不老实,我杀了你!”并强行将胶袋套在机长头上,以防止他与地面联系。
白蕾在前舱感到颠簸不稳,赶到驾驶室内问道:“怎么回事?”
“他想在香港降落。”高个子乘客回答。
机长无可奈何地说:“确实没油了,台湾去不了了,只有在香港降落。哪个懂行的可 以过来看一看油压表,因为方才在空中转的时间久了,油快耗没了。”
白蕾看了看油压表,油针确实下降到接近0.“就在香港降落吧,赶快与博通赌馆联系, 让他们派车来接我们。”白蕾道。
桂林机场收到机长发出的告急暗号后,立即通知了北京,国务院总理周恩来亲自下令 厦门、福州、广州。
汕头四处所有民用、军用机场随时准备迎接被劫持的飞机降落。并要求开动雷达,不 停地向该机发布有关在大陆降落的条件。周恩来总理彻夜守候在中南海里热线电话机旁。 飞机在香港启德机场徐徐降落。大批香港警察包围了飞机。一名英国帮办用扩音器对飞机 喊话:“劫机的先生们,只要你们放下武器,保证机上乘客的安全,香港警方会使你们如 愿以偿!”
飞机上没有动静,白蕾一伙在等待着金老歪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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