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是敢扰了她想事情,她便要放那镇远将军咬人了。”
林晚荣听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丫头都这样了,还想着放狗作坏。也真是个小姑娘脾气。偏就这种感觉让他感到亲切,仿佛又见到了那个泼辣小姑娘双手叉腰,纤指一挥道:“威武将军,上——”
现在的二小姐和那时候真地不一样了,他摇摇头道:“那大小姐和夫人呢,她们也不管二小姐么?”
丫鬟道:“二小姐出来的时候,大小姐和夫人正在房里商量事情,而且还有很多女管事在场。她们都不知道二小姐出来了呢。”
林晚荣点点头。那日的“服装发布会”他没有去,但是从大小姐回来曾与他谈过一次。那发布会很是成功,旗袍和女性内衣竟然很受那些太太小姐们的欢迎,就连那些“模特”们也爱不释手。这点不仅是大小姐母女,就连林晚荣也觉得颇为意外,听说现场便接下了不少于百套的订单。林晚荣感慨,这个世界上从来就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这个时代地女子也同样是追求美丽追求舒适的,只是不知道这大小姐有没有做出那卫生带,那也应该是一笔很赚钱的生意了。
当然,最受欢迎的是那香水了。大小姐带去的三款不同类型的香水,受到了在场所有女宾的追捧,她们何曾见过如此清香宜人的水粉,自然是全场疯狂了。当时这香水还没定价,大小姐试开出了八十两银子每瓶的价格,竟然一下子就收到了两百瓶的预定,而且随后又收到了三百瓶追加地订单,真可谓是开门红。
这八十两银子,对这个时代来说,可以说是非常之昂贵了,可是香水这个东西,作为一种刚刚出现的奢侈品,本来就不是人人都用的起的。
林晚荣这个十足地奸商,对于大小姐报出八十两这样的低价十分不满,按照他的意思,这东西就是暴利,怎么也得上百两银子。
萧大小姐对这个恶人的无耻有了更清晰的认识,本来报出八十两就已经是很恐怖的事情了,没想到这个奸商还要再高,其结果当然是惹来萧大小姐的一阵白眼。
其实这香水的造价本身就十分昂贵,每天消耗大量地花瓣,即使是萧家这样在城南之外有着专用园子的大户,也是承受不了了,再加上已是秋末冬初,正是花瓣的萧条期,饶是福伯通过各种手段从别家收购调集花瓣,产量也依然十分紧张。
林晚荣初步算过,规模化生产之后,每瓶的造价大概在五两银子左右。他早就与福伯协商过了,城南那园子的面积还要扩大扩大再扩大,要根据时节不同赶栽新花,争取明年扩大了产能。
至于眼下,他的香水工场生产的香水十分有限,初步估算了一下,即使花瓣完全供应上,一个月也生产不足五百瓶,与庞大的市场需求相比,实在是杯水车薪。
同时林晚荣也觉得,香水作为一种新出现的事物,在初期,必须保持它一定的神秘性与高贵性,这样才能调动消费者的胃口。不能一下子蜂拥而上,那样会风光一阵。却难以持久。所以,他向萧大小姐提出了限量供应的策略,其实也是一种炒作手段。
萧玉若对他地想法大大赞成。她本人也是此中高手,两个人头一次找到了共同点。
萧家的香水,每月限量供应五百瓶,本月地前几天却已被抢购一空,这香水在金陵的上层仕女之间,已经成了一种新的奢侈物品。据说每瓶已经炒到了一百五十两银子,还是有价无市。借着香水的东风,那旗袍和内衣的推广也很是顺得,萧家的前景一片光明。
大小姐和萧夫人这些日子来十分忙碌,要将那旗袍和女性内衣全面铺开。香水也限量供应,她们地压力也十分之大。特别是那萧大小姐,听说已经连续忙碌了两个日夜没有休息了。林晚荣感叹她拼命的同时,却也无奈的想,这丫头,不知道有没有生黑眼圈。一时之间,萧家各铺子的女店员们便份外吃香了起来,瞧那意思,很有些向女性用品专卖店发展的劲头了。
想了这么多,林晚荣知道。这必定是萧夫人和大小姐因为事情太多而无暇分身照顾二小姐了,想想这丫头,也着实有些可怜。
他叹了口气,从那丫头手中接过外套道:“这位姐姐你先下去吧。我去和二小姐聊聊。”
这些日子以来,萧夫人和大小姐召见林三地次数可不少,那丫鬟自然知道林三哥很得夫人和大小姐器重,便将衣服交给他,福了一福,转身离去了。
越走近那小丫头,林晚荣就越觉得不好受,几天不见。这丫头着实瘦下去了不少,原来丰腴的脸蛋也凹了下去,消瘦的双肩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萧玉霜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音,忍不住轻叹道:“是谁让你来的?我不是说过了么,不准打扰我,难道你不怕那镇远将军么?”
“威武将军我都不怕,还怕你那什么镇远将军吗?”林晚荣微笑道。
萧玉霜身体一阵轻轻颤抖,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缓缓转过身来,却见眼前立着的,可不就是那个讨厌的人吗?
“林三——”她眼眶一红,紧紧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接着神情便慢慢的变淡,轻轻道:“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晚荣感觉眼前的二小姐似乎比之前成熟了不少,虽然脸上还有几分稚气,但感觉却已经是一个真正地大姑娘了。
林晚荣道:“我刚才从外面回来,见了二小姐,就过来打个招呼。”
萧玉霜哼了一声道:“我这样的小孩子,哪里当得起你这样的大人物问候?”
林晚荣知道她听到了自己那日说话,这是在埋怨自己将她看成了小孩子,忍不住微微一笑道:“成熟不成熟,不是靠嘴上说说的,要看行动。我见你如此斗气,虐待自己,也不见得是成熟。”
二小姐哼了一声,却找不到话儿来反驳他,听他语中似有关心之意,她心里又是甜蜜又是酸楚,隐隐有些悲凄,他一直把我当作小孩子,即便是关心我,也大概只是我这个小孩子太可怜了。她一时有些钻入牛角尖,不能自拔。
林晚荣见她神色变幻,纵是有百般本事,却也猜不透这丫头在想什么,便走上前道:“夜寒露重,二小姐还是多加件衣裳地好。”
他走了过去,将那衣裳递给萧玉霜,萧玉霜哼了一声,身体一扭,不去管他。
这丫头啊,像是长大了,却又像是没长大,这感觉还真奇怪,林晚荣见她使小性子,心里暗自好笑,便也不理她,径直将衫子披在了她身上。
萧玉霜躲他不过,只觉身上一暖,一件长衫已搭在自己肩上,她鼻子发酸,偏过头不去看他道:“你这坏人,偏就这么关心我做什么,是不是还嫌作弄我不够?”
林晚荣大汗,这丫头才十六七岁,正是花朵儿般的年纪,怎么说话却越来越像个闺中怨妇?再说我什么时候作弄你了,怕是你作弄我才是。
他没有回答她话,只道:“夜深了。二小姐,你今日旅途劳累,早些回去歇着吧。”
萧玉霜轻轻抹了下泪珠。叹了口气道:“林三,你好久没有陪我说话儿了,我们还像以前那样,聊聊天好不好?”
像以前那样?怕是不成了,你这丫头如今对我“心存不轨”,一不小心怕就掉进你的套子里。林晚荣无耻想道。
不过见这小丫头来软的,他却无论如何也拉不下脸来,只得叹口气道:“既如此,我们便说说话儿吧。二小姐,听说你到苏州玩去了?”
“是啊。玩去了。”萧玉霜看着他幽幽道,将那“玩”字念得特重。
这丫头,语中带刺啊,林晚荣心里有鬼,自然敏感了些,见那萧玉霜目光灼灼,正紧紧盯在自己身上,让他感觉甚不自在。
他讪讪笑了笑道:“苏州可好玩地紧啊,又是苏州园林又是评弹小调的,还有苏州河的美景。待到有时间,我也要去逛逛。”
他说了几句,却听萧玉霜一声不吭,抬眼望她。却见她面沉如水,竟是不发一言地看着他。
这小妮子,什么时候学会了玩深沉,林晚荣被她看得不自在,便要转头,却听萧玉霜道:“你要和我说地,便只有这些话儿么?”
林晚荣一愣,不知道该如何答她。说也奇怪了,明明是自己的年纪比这小丫头大上许多,却为何总是被她问倒了?往日二人相处,都是林晚荣做主导,这丫头偶尔能插个话就不错了,今儿个的情况却完全反过来了。林晚荣的能言善辩,在这小姑娘面前,竟然是起不了丝毫作用,日啊,难道是我心里真有鬼?
萧玉霜叹了口气,轻声道:“林三,你是不是已经有了中意的女子了?”
“是地。”这一点林晚荣也不想螨她。
萧玉霜见他果真有了意中人,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她紧紧的咬住玉唇道:“她是不是很温柔,是不是很漂亮?”
林晚荣见她神色奇怪,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便点头道:“她很好看,也很温柔。”
“林三,你觉得我好看吗?”萧玉霜鼓起所有的勇气,慢慢靠近他地身边,轻轻说道,俏丽的脸在月光下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林晚荣呆了一呆,这萧玉霜本就是个极为出色的美人坯子,假以时日,容貌定然还要凌驾大小姐和萧夫人之上。此时月光之下,她楚楚可怜间,脸带泪珠,神色憔悴,倒也不见幼稚,却如一个捧心的西子,更是让人多增几分爱怜。
“二小姐,你也生得很好看。”林晚荣艰难的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实话实说道。
“那你为何不喜欢我?”萧玉霜心里一喜,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猛地抱住了他,带着哭音颤道:“是不是真的嫌我小?可是我会长大的嘛,娘亲说,她像我这般年纪都已经嫁人了。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
萧玉霜紧紧抱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地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林晚荣感觉一个柔软的身体靠在自己怀里轻轻的颤抖着,二小姐已经育完全的酥胸便紧紧地贴在他胸膛上,那娇嫩的玉兔随着她哭泣而缓缓颤动,慢慢的摩擦着他的胸膛。
感受着这具滚烫的动人女体带来的无穷热力,林晚荣一再告诫自己,这二小姐还是个小孩子,万不可起歹念,可是身下那火热却很忠诚的背叛了他,轻轻的顶在了二小姐那光滑地小腹上。
禽兽啊,禽兽啊,林晚荣暗自骂着自己,二小姐却把他抱得更紧了,还拿动人的躯体在他身上轻轻摩擦起来。
坐怀就乱,林晚荣深知自己的本性,感觉二小姐那娇嫩的身体又柔又软还带着些轻颤,他心里顿时猫抓一样的痒了起来,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下身在二人之间一阵轻轻摩擦,双手却已缓缓抚摸上她那刚刚发育完全的香臀。
萧玉霜嘤咛一声,躲在他怀里浑身酥软乏力,身体滚烫了起来。
听她这一声轻叫,林晚荣却有些清醒过来了。日啊,我这是在干什么,事情是不能这样发展的——要干也要回到房里再干。第一次就打野战,也未免太超前了些。
“二小姐——”林晚荣以极大的毅力推开她,却见她双目通红,泪珠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转瞬便落了下来。
“林三,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是不是我不温柔?可是我已经改了很多了。”萧玉霜喃喃说道。趴在他胸膛轻轻哭泣,泪珠打湿了他的衣衫。
林晚荣是个成熟的男人,被一个小姑娘这样抱着摩擦,下身更是难受,他苦笑了一下。心道,就算我不喜欢你,我小兄弟也会喜欢你地。
“二小姐,这件事情我们改日再说好吗?”林晚荣尽量的让自己的语气温柔些,以免吓着这个可怜的小姑娘。
萧玉霜抬起头来,轻轻嗯了一声,脸上羞红一片,似乎也对自己刚才的大胆举动感到羞涩。
林晚荣暗自长出了口气,将那欲望压制了下去,若再这样继续下去。他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些什么——妈的,野战又不是没打过。
说了些话,又这么一哭一闹,萧玉霜脸上地神色已经好了很多。这些日子没与林三说话,她心里着实挂念,偏又不能来找他,心中的凄苦可想而知。
“二小姐,这么晚了,你快点回去歇息了吧。”林晚荣见她在夜风里瑟瑟发抖,急忙将那脱落的长衫又给她披了上去。
二小姐乖巧的应了一声,却没有离去。只望着他道:“林三,你今日还能不能来与我讲些故事,我很相——”她脸红了,却没有说下去。
林晚荣头又大了,刚才这小姑娘情深意重还显得几分成熟,怎么一转眼,却又要讲故事了,这不是明显着想要唤起我的罪恶感嘛。
“二小姐,今日夜了,你也有些乏了,待得我闲下来,我们再说话儿吧。”林晚荣劝解道。
二小姐轻轻一点头,却看到了他手里地贴子,便道:“这又是秦仙儿么?她这么晚还来与你送贴子,对你也着实有些好啊。”
她语气忿忿,很有些酸意,林晚荣这才想起,秦仙儿今日屡次找自己,莫不是真有什么急事?
他急忙将那贴子打开,借着月光读了起来,只见上面用眉笔胡乱的写着几个潦草的小字:“速离萧家!”
速离萧家?林晚荣心中疑惑,将那剩余的几个贴子打开,却全部是这四个字。他正在纳闷间,便听有下人高喊道:“走水了,走水了。”
林晚荣大吃一惊道:“哪里走水了?”
两人抬头一看,却是萧家正阁楼处火光熊熊,已经大烧了起来。
萧玉霜惊道:“是议事堂。”
林晚荣急忙安慰道:“二小姐莫慌,我们人多,这火势不打紧——”
话还未说完,便听见刷的一声轻响,一朵璀璨的烟花升上天空,远远望去,像是一朵洁白的莲花绽放。
林晚荣清楚的记得,当日与秦仙儿谈话时,也看见了这白莲花。妈的,这是谁家的小孩,半夜三更,放什么烟花。
还没想完,便听见不远处一声长喝:“一朵白莲花,万道祥云来。观音堂前百粒子,莲花坐下千道门,白莲使者恭请萧大小姐就位。”
自外围墙上突地立起二十余道黑影,皆都黑衣黑裤黑巾蒙面,手中执着明亮的宝剑钢刀,刷的一下跃下墙,直往院子里奔来。那些贼人气贽汹汹,来势极快,转眼便要到跟前。
萧玉霜浑身一阵轻颤道:“林三,怎么办,是贼人来了。”
我日啊,这是哪里的贼人,抢劫之前,还要先念一段饶舌,不去唱R&B实在是可惜了。
林晚荣还只在电影里面见过这样高来高去打劫地,谁曾想今日却是亲身碰到了。他从前不信什么武术,可是自从遇到了肖青璇之后,便改变了观点,只只可惜他年纪大了,学习武术太晚了些。
今日见了这些打劫的,他心里自然有些害怕,只是看见萧玉霜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他急忙转过头去安慰她道:“二小姐,别怕,我们快跑——”
话还未说完,便觉身后隐有疾风传来,那萧玉霜眼中闪过一片惊恐旋即坚定无比,关键时刻,这小丫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道,竟猛的闪身,挡在了林晚荣身前。
林晚荣回头看去,顿时心神俱裂,只见一道白茫茫的剑光,又疾又快,带着轻啸,直往萧玉霜胸前而去。
正文 第一零七章 惊变
我日啊,林晚荣大吼一声,只觉心都碎了,眼眶俱裂,这一刹那他心中闪过无数的念头,俱都变成了萧玉霜那坚决而又深情的眼神。
“啊——”林晚荣发出一阵惊天的巨吼,拼命的将身体往萧玉霜身前挤去护住她。二小姐目中泪珠簇簇而下,脸上却带着点点的笑容。
咣当一声轻响,林晚荣自以为和二小姐必己已经损命剑下,他拉着萧玉霜的手,心道,这妮子的深情,我只有等下辈子再来回报了。
等了片刻,却不见身体疼痛,睁开眼来,却见一道亮闪闪的宝剑正架在自己与萧玉霜身前,竟是被另一柄宝剑架住了。
眼前偷袭自己二人的却是一个精精瘦瘦的蒙面黑衣人,他回头一看架住了自己宝剑的同伴,大声道:“师妹,你这是做什么?我们进这宅子,剑上不沾些血腥,哪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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