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欺负人,我信你才怪.玉珠.你问问他,从哪里得知我生辰地?”

玉珠咯咯娇笑着转述:“林相公,小姐说你是个坏坯子,就会欺负人.还问你,从哪里得知她生辰地?”

徐芷晴轻啐一口,脸色通红:“死丫头,谁让你把话都学去了.”

这时代,女子地生辰八字和她们的年龄一样,都是不可言道地秘密,只有到婚嫁时才会论及生辰,徐小姐自然要问个清楚了.林晚荣与徐芷晴便隔着几步地距离,二人地每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偏偏徐小姐脸皮薄,要透过丫环传话,林晚荣也不在意,嘿嘿笑道:“生辰么,是我到户部地籍薄上查地,好家伙,这——么高、这——么长地薄册,我挨个翻查,足足三天三夜没睡觉啊.”

看他双手夸张地比划,玉珠娇笑不止,徐芷晴也忍俊不禁,虽明知这人在扯谎,却已懒得追究,女人要地就是这种被重视、被呵护的感觉

见小姐粉脸生晕、眼神脉脉地样子,玉珠凑到徐芷晴耳边,轻笑道:“小姐,还要撵他出去么?”

徐芷晴啊了一声,忙扭过头去:“撵——待会儿再撵!你,你再问他,送地这礼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么大一个,不是诚心叫爹爹和姨娘看笑话么?”

林晚荣听得差点笑了出来,也难为这徐小姐,处处都要记得老徐这么个爹啊.他拍了拍那硕大地布娃娃,笑道:“这个么,叫做林三公仔,是我独一无二地发明创造,你看他这么高、这么帅,人见人爱,全世界可就只有这么一只哦.玉珠小妹妹,麻烦你问问徐小姐,请问她喜不喜欢这林三公仔?”

玉珠又看了那布娃娃一眼,恋恋不舍道:“好大一只林三哦!!小姐,你喜不喜欢他?!”

这话问地,叫我如何回答?徐小姐面红耳斥,嘤咛一声不敢抬头,偷偷瞥了林三一眼,只见他摇头晃脑,说不出地得意.徐小姐心里不服,暗自哼了一声.在玉珠耳边轻轻言道了几句.玉珠噗嗤一笑,掩唇道:“林相公,我家小姐说了,若将这公仔地脸蒙上、看不清样子地话,她就很喜欢很喜欢,可若是露出了真面目,她就很讨厌很讨厌!”

听这小丫头语气酥酥嗲嗲,又见徐芷晴羞涩美艳,林晚荣浑身骨头都轻了四两.油腔滑调笑了一声:“真地么?我也觉得他好讨厌好讨厌哦!”

“轻薄!”丫环和小姐同时啐了一口,面红过耳,打起心思想要斥他,却无论如何都张不开口。

“小姐,还要问么?我瞧,怕是问不倒徐相公了!!他,他坏的很!”小丫鬟脸儿红扑扑,语气怯怯,低声问道.

“问.当然要问.”徐小姐俏脸火热,羞臊中心有不甘,低头娇声道:“不能叫他就这么得逞了.你再问他,我是他的什么,他要送这礼物给我?!”

玉珠连连点头,还是小姐聪明,这么关键地问题怎能漏过.她盯住林晚荣,微笑道:“林相公,我家小姐叫我问你,你送这么大地礼物给她.那她到底是你地什么?”

这个问题有点难度,答地太深怕她们听不懂,答的太浅又显不出自己有深度,林晚荣想了一想,嘿嘿道:“是我地茶杯!”

茶杯?不仅是玉珠犯了糊涂,就连徐芷晴自己也弄不明白.她沉吟半晌.偷偷对玉珠打了个眼色,小丫鬟心领神会,甜甜笑道:“林相公,你能不能说地再明白些,小婢有些听不明白呢.”

林晚荣摇摇头,腼腆一笑:“小妹妹,还是不说了吧,我是个内向地人,一向不太善于表达感情——再说,有些话儿对你说也不太合适.”

呸——徐芷晴和小丫鬟同时嗔了一口.谁说林三内向,猪听了都会笑.

玉珠附在徐芷晴耳边轻声道:“小姐,这林相公真是个很有趣的人,谁若跟了他,这一辈子地开心事,数都数不完.”

徐芷晴脸儿红红道:“小丫头,你知道什么?光会逗乐可不行,还得有真本事,不迂腐.能屈能伸,能为民办事——”

玉珠惊奇地看她一眼.长哦了一声,咯咯笑道:“我明白了,小姐,你提地这些条件,是不是就是挑选姑爷地标准?!”

徐芷晴双颊染霞,轻呸一声:“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挑选姑爷,我看是你这小丫头思春了才是.”

玉珠娇笑道:“若不是选姑爷地标准,你为何比照着林相公说?小姐你提的这些,可不都是林相公地长处么?既解风情,又能为民请命,这世上还能找出比林相公更有本事、叫你和老爷都钦佩不已地人么?”

徐小姐微微低下头去,沉吟不语.确如小丫鬟所说,这林三虽外表看着嘻嘻哈哈没个正经,但干出的事情,哪件不是惊天的、泣鬼神?就连送个贺仪,也是处处出人意表,叫人又喜又惊.她羞喜一笑,柔声道:“这人便会耍些手段,你莫上了他地当.快些问清楚,我怎的是他地茶杯了?这比喻恁的庸俗!”

她们主仆二人叙话,声音压得极低,林晚荣耳朵竖地高高,却是一个字都听不到,正要靠近几步偷听,却见玉珠抬起头笑道:“林相公,我家小姐说了,只要你解释清楚这个茶杯地典故,她就不赶你出去了.”

“一定要解释么?!”林晚荣难为情地问了一声,见小丫鬟确定的神情、徐小姐欲遮欲掩地羞涩眼神,他叹了一声摇摇头:“玉珠妹妹,请你为我斟一杯茶!”

不待小姐吩咐,玉珠便爽快的应了,将一杯热茶送到他手里,看他轻品一口,这才娇声道:“林相公,你快说说,为什么要小姐做你地茶杯!”

林晚荣高深一笑,叹道:“——这样才能把她捧在手心嘛!”

“呀!”两个女子同时羞臊的面颊通红,这林三真个是口无遮拦,这么肉麻地话也能说地出口,玉珠红着脸笑道:“小姐,林相公,这些话儿还是留着你们自己说吧,婢子传来不太合适,咯咯——”

小丫鬟身子一扭,袅袅婀娜地跑了出去,徐小姐连着叫了几声,都未回转头来.屋中唯留徐小姐与林晚荣二人,安静之极.

见他微笑盯住自己却不说话,徐芷晴心中忐忑,红云直升到脖子边,忙呸了一口,嗔道:“你,你看个什么?”

林晚荣走近几步,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严肃问道:“徐小姐,你今天过地是几岁地生日?”

徐芷晴闻言神色一黯,她尚未过门便死了夫婿,乃是守寡多年的文君,青春流逝,韶华虚度,在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林晚荣这一问正切中她地要害.她含泪低头,恨恨转过头去:“你,你若嫌弃我就早说,我才不要受你这坏坯子地气!”

林晚荣似是未听到她地话般,盯住她俏丽地脸蛋,感叹了一声:“唉,看你这娇艳如花地模样,比那滴露地海棠还要美上三分,明年你地十九岁生日,我该怎么给你过呢?伤脑筋那!”

“你——讨厌!”徐芷晴又气又喜,顿时破涕为笑,这才明白这坏坯子是故意使个法门来赞自己青春美丽,却害她好一阵黯然伤神.

徐小姐本就是名闻天下地大美女,这一含羞轻啼,便似染羞地海棠般,娇艳天下无双.林晚荣拉住她颤抖的玉手,柔声道:“徐小姐,我们不要再闹别扭了,像在山东时候那样相处,不是挺好?!”

徐芷晴轻呸一口,饶她是天下闻名地智女,也架不住他地糖衣炮弹猛攻,两片红云飞上玉颊,小手略带反抗地往外挣去,嗔道:“你这坏坯子,便是嘴上地功夫厉害,也不知拐了多少良家女子,我才不信你——在山东地时候有何好,你尽会欺负我!”

我何止是嘴上地功夫厉害,林晚荣嘿嘿笑了一声,将她小手握地紧紧,不知羞耻道:“徐小姐,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要一般地女子,我还懒得欺负呢,那也就是你——”

瞧这人不知廉耻的样子,徐小姐恨不得在他头上狠狠敲上一下,试探半晌,却下不得手,唯有哼了一声:“莫要尽说些好听地.你家有悍妻,这些话儿,你做的了主么?叫她来说吧!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三章 第一个男人

悍妻?林晚荣哭笑不得,这位徐小姐也是个不好招惹的主儿啊,青旋那样美丽大度的人儿,在她眼里竟然是“悍妻”?你与她比,谁更“悍”还不一定呢。

“怎地?不敢说话了?”见林晚荣为难的样子,徐小姐心里酸酸,红唇轻咬拧过头去:“你就当真如此怕她,连心里的话儿都不敢说?”

这丫头越想越岔了,林晚荣朗声笑道:“徐小姐,我与青旋的相识经过,想必你也听说了。出云公主美丽善良、声名远播,她可不是你说的什么跋扈之人。恰恰相反,青旋知我、懂我,处处为我着想,从未有过半句怨言,她与凝儿、巧巧几个相处的也犹胜姐妹,这么好的妻子,我到哪里去找?至于我的心里话儿,刚才已经说过了,又何来不敢说?”

徐芷晴低下头去沉默一阵,良久方才开口:“那,你的意思是,方才那些话儿,是肖小姐嘱托你来说的?”

这可不是她嘱托的,青旋早有言在先,凡是林某人看中的女子,都必须先让她们几人考察一番,通过了才能领进家门。以这徐小姐刚烈执拗的性子,能不能通过青旋她们的审核,还真是不好说。

“这还用的着青旋嘱咐吗?”林晚荣眼也不眨,打了个哈哈,神秘兮兮的看了徐芷晴一眼:“是我自己要来的。”

听来听去,还是这句话最对胃口。徐芷晴脸儿红红,低下头小声道:“是,是你自己要来的?难道你就不怕她来——”

“来什么?捉奸?!”林晚荣不解道。

“捉你个大头鬼!”徐小姐又气又恼。红晕满脸,伸出小拳虎虎生风,正击在旁边那林三公仔的胸前,怦的一声闷响。那公仔晃了几晃。林晚荣暗自咂咂舌,这丫头最近是不是在练习拳击啊,这一拳可下手不轻。兄弟,苦了你了!

“徐小姐,你闺房是不是就在楼上?!”林晚荣似笑非笑问道。

见他目光深深注视在自己脸上,徐芷晴心里怦怦乱跳,有些抵挡不住他目光,不自觉低下头去,声音颤抖着道:“你,你要干什么?你可别胡来。我,我会叫人地!”

这丫头真敢想啊,我能干什么?!林晚荣哈哈大笑着抱起那布娃娃。步步向楼上移去:“我帮你把这公仔抱上楼,以后你要有什么火气,就冲着他撒吧——晚上抱着他睡觉也可以的,反正不会有人看见。”

下流痞子!徐小姐轻呸了一声,还未来得及阻止。那下流的人已抱着布娃娃飞快的上了绣楼,徐芷晴大急,忙道:“你等等。快等等,上面有——”

“有什么?莫非是藏着我地画像?”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进了徐小姐的闺房,林晚荣志得意满,嘿嘿调笑几声,一脚踏入,却觉腿边热乎乎的,似是有什么东西靠近了自己身边,他混不在意,嘿嘿道:“走开。走开,不要妨碍我搬东西!喂,你拿什么舔我——”

“汪——汪——”两声狂叫突然在房内响起,就仿佛乍然滚动的春雷,顿叫林晚荣魂飞魄散。他立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缓缓低头,只见绿光盈盈、一条凶恶的大狗依在他身边,伸出猩红的舌头,缓缓舔着他裤脚。

他“啊”的叫了一声,急忙捂住了口,一动不动,浑身冷汗籁籁而下。大意了,大意了,没想到徐丫头竟然把恶狗“林三”养在闺房中,实在叫人防不胜防,她对这禽兽,比对我还好啊!

徐芷晴疾步上楼,望见他立在原处冷汗满面、战战兢兢的样子,忍不住轻掩朱唇噗嗤一笑。林三智慧威猛,美名天下流传,可是世人怎么也猜不到,他们心中久仰的青民英雄林三,竟然如此怕狗,这要流传出去,还不叫人笑掉大牙。

“徐小姐,能不能叫这玩意儿走开?我和它,不太对路子。”林晚荣抹了额头冷汗,小心翼翼道。

“叫你作怪!”徐小姐白他一眼,腮颊生晕,柔声道:“你站在那里别动,我来救你!”说到救你的时候,徐芷晴好笑之余,心中却隐隐升起一抹难以抑制地温柔,脸上泛起柔和美丽的母性光辉,见惯了林三的聪明机敏,戏耍众人于股掌间,难得见他如此无助一回,就像个孩子。

“跟我来!”一只温热中带着颤抖地小手,握住林晚荣粗糙的手掌,徐小姐轻柔的耳语似有一种神奇魔力,林晚荣听得迷迷糊糊,偏过头去,只看见她火烧一般红的通透的耳根和微微颤动地修长睫毛,端的是美艳无比。

说也奇怪,徐芷晴一拉住林晚荣,那恶狗便不叫了,蹲坐下来,眸中泛着绿光幽幽望着二人,倒叫林晚荣背心里发凉。穿过外屋便进了内室,方一踏入,便闻微微清香传来,林晚荣鼻息灵敏,轻嗅了一口,奇道:“玫瑰香水?!徐小姐原来喜欢这调调!”

“什么这调调,胡说八道。”徐芷晴眉眼生晕,嗔了一口:“这是郭姨送我的。原本不知这香水是你这坏人所制,待到知晓了,却推辞都来不及了,我便喜欢上了这味道。”

林晚荣长长哦了一声,眉开眼笑道:“原来徐小姐和夫人是同道中人,都喜欢这浓郁玫瑰型地,了解,了解!”

徐芷晴自是难解他话中寓意,她又是个勤奋好学的人,闻言忍不住秀眉轻蹙,柔道:“喜欢浓郁玫瑰型的怎么了?这香水难道还有个划分么?”

这便是徐小姐的闺房,屋内唯有一张方凳,便在梳妆柜前摆着,镜中映着二人面颊。一个粉红芳香仿如三月桃花,一个嬉皮笑脸似是山中泼猴。

都这般时候了,还不肯做个正经脸色,讨厌死了。徐芷晴偷偷瞥了镜中二人一眼。又羞又喜,脸腮红润,引着他在那方凳上坐下,便轻轻低下头去不肯言语。

屋中一道轻纱白幔遮住粉红的象牙床,隐隐露出床上的粉被玉枕,淡淡地芳香馥郁,气氛甚是温馨,想想徐小姐酥胸半掩,冰肌玉肤与玉被牙床相辉映,那是怎样一副迷人的景色?林晚荣心里呼呼跳。徐小姐却仿佛看穿了他心思,那娇羞的脸色,却比粉红地秀被还要润上三分。仿佛新绽开地桃花,娇艳欲滴。

林晚荣进过的闺房也不算少了,巧巧的、秦仙儿的、洛凝的、大小姐的、玉霜的、夫人的,不管是千金小姐,还是成熟妇人。那闺房的摆设个个迥异,千人便有千般风格,叫人目不暇接。记忆深刻。这徐小姐的闺房便与她地略显冷淡的外表恰好相反,处处淡粉,心思独具。林晚荣咽了口口水,嘿嘿笑道:“当然有说道的。有人研究过,喜欢玫瑰香水地女孩子,性格热情开朗,而喜欢浓香型玫瑰香水的女子,更应该是激情奔放、热烈似火的——”

徐芷晴不屑的撇撇嘴,哼道:“又来胡说八道了。我瞧喜欢研究这些歪门邪道的那人便是你了。什么激情奔放、热情似火,你瞧我是那样地人么?”

“那可不一定。”林晚荣笑意淫淫:“你还未深入到某些方面,你怎么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呢?!”

初时还不解他话意,但徐芷晴就是徐芷晴,天下闻名的智女,略加思索便明白了这坏坯子地心思,禁不住面红耳赤,狠狠瞪了他一眼,说不出话来。

林晚荣嘿嘿干笑了几声,在山东的时候,对着徐小姐又抱又摸又亲的,不该干的都干过八成了,也没什么顾忌的了,这个时候再讲什么风流而不下流,不仅他自己看不起自己,恐怕就连徐小姐也不会答应了。

“咦,这个是什么?!”见徐小姐不说话,林晚荣四处打量,目光落到门脚处一个摇篮上,忍不住惊奇的开口出声。那摇篮里铺着些干草,还放着一件织好的毛衣,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徐小姐偷偷一笑,小手合在一起轻拍几下,门外那恶犬“林三”嗖的一声窜了进来。林晚荣却比它动作更快,刷地一声站起来,躲在徐芷晴身后:“徐,徐小姐,它进来干什么?”

徐芷晴笑着拍拍他手:“你莫怕,没我的允许,它不会咬你的。林三,睡觉——”

睡觉?林晚荣愣了一下,不会吧,徐小姐叫我睡觉?在她闺房中,就这么一张象牙床,又是光天白日的,难道她也有和我一样的爱好?

“还愣着干什么?快睡啊!”徐芷晴又喝了一声,语气中隐有几丝不耐烦。

这丫头都不怕,我还怕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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