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院落,现在只有他一人住着里面,但将来呢,谁也不知道还会有谁够资格住
进去。
人员方面,因为宋刚等人明日会拟出一份名单,李芳武也就只说了下人。
前三进的下人,一共有二十七名,有负责打扫的,有负责烧菜做饭的,杂七杂
八。正殿这边呢,则只有小玉、小兰以及两个中年仆妇,因为龙碧芸诸女喜欢自己
干活,倒没让四人怎么忙着。后四进,目前只有四名健仆。
两个中年仆妇和四名健仆都是大理段家送过来的。
建造这么大的府邸,花费白是不小。分别的时候,方剑明等人把身上大部分财
物给了宋刚,再加上宋刚等人刘些年来积蓄颇丰,后又得段家和沐王府的资助,再
大的花费也没难住他们。
方剑明听段家和沐王府出了不少财力和人力,甚是感激,打算等年后备份厚礼
去拜访。段家就在大理城内,而沐王府就远得多了,要到云南府去。段淳风前两日
来拜访过,可方剑明当时仍在睡觉,后不得不苦笑而去。
饭后,方剑明与李芳武、孟三思闲扯了一个时辰,这才各自安歇。
次日,方剑明刚用过早餐,只见高天雄、宋刚、张大干、霍我愚四人走了进
来,宋刚手中还拿着一张名单。
方剑明拿过名单,请四人坐下,然后把名单打开,只见长长的名单上除了人名
之外,还有各自的职守。方剑明看不明白的地方,一旦问起,四人均会解释清楚。
只见开头第一行,便是昊青牛的大名,后注:大长老。
接下来是张大干、孟德、任孤舟、代红豹,各自有个称号,分别是一堂长老、
二堂长老、三堂长老、四堂长老。
霍我愚为一堂堂主,其师骗皮大裘为副手。佛光上人为二堂堂主,花衣婆婆为
三堂堂主,独眼狂客为四堂堂主。都各有副手。花衣婆婆姓于,自后就叫于堂主
独眼狂客姓惠,自后就叫惠堂主。四堂之内,除正副堂主外,各有九十名弟子
以上四堂为外堂,内堂的正副堂主则是踢风七骑中的老大高天雄和老六范文
章,职掌后堂大小事务,铁金刚和俏罗刹加以协助,得了内堂使者的称号。内堂除
四个掌权人外,还有三十名弟子,半数女剑客,半数男刀客。
李芳武和孟三思是哼哈二将,专司正殿的守护,各有八名弟子。十六名弟子是
两人亲自挑选出来的,身手要比内堂和外堂的弟子高强几分。
踢风七骑的老三艾威、老四单顺风以及老石手荣吉负责一切外务,各有十名常
规弟子,如需加派人手,须报请总管,也就是踢风七骑中的老五宋刚,再由宋刚请
示掌门。宋刚身边只有四个弟子,因为这个位子十分重要,那四个弟子也是精挑细
选出来的。
踢风七骑的老二一尘子,却成了教头,练武场那一块,由他打理,配有两个武
功颇高的副教头。因为派中弟子武功参差不齐,急需调教,早在建帮的时候、一尘
子就负责起了监督和调教的职责。当然,除了他之外,孟德等人也会到练武场去传
艺。如今已取得不小的进展。
龙碧芸、白依怡、白依人、龙月四女掌派中上下的巡视、监督以及弹勤,权力
极大。
周风、凤非烟、朱祁嫣和纪芙蓉则掌刑罚至于祝红瘦和鉴乳雀,游离这两方
之间,且皆具女教头的职位。
总之,大大小小的人手安排,无不详细到点。本来一团散沙的一伙人,如今成
了一个整体
在方剑明等人没来点苍山之前,宋刚等人已经开始勾画了派中的设置,方剑明
等人到后,在周风这个曾经领军作战过的女强人大刀阔斧改了一番后,顿时有了方
剑明手中的这张蓝图。
方剑明心中直叫好,将名单收起,交给宋刚,忽而想到自己,禁不住问道:
那我呢?”
宋刚笑道:“掌门是点苍派的精神象征,只需发号施令就是了。”
方剑明沉思了一下,道:“我看还得加上一条。
四人齐问:“哪一条?”
正文 1018
方剑明道:“要是我犯了错,该怎么办呢?我认为再加上一条监督掌门的条
文。
四人均是变色,都道:“万万不可”
方剑明诧道:“有何不可?”
高天雄道:“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咱们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门派,但也要遵
守这个规律。如果有人能监督掌门,岂非乱了套?”
张大干笑道:“掌门,您的心意,大干明白,您怕自己独断专行,误了点苍。
其实大可不必,一来,以您的为人,绝不会如此,二来,龙小姐和周小姐都是女中
豪杰,她们会在旁提醒的。您就放心吧。”
方剑明当年之所以不做武林盟主,怕的就是这个,因为他不是圣人,难免会犯
错。掌管武林是一件天大的事,一不小心,可能就会造成无数人的无辜受害,武林
中人虽然比寻常百姓开放不少,但也不会弄出个能监督形同帝王的武林盟主的机构
来。
并非人人都有方剑明这样的超前意识,那时的武林尚未有这等风气,不然的
话,也就不会前有血手门独霸武林之野心,后有当前几大势力想一统武林的火拼
如今,他想把自己的想法实施于点苍派,可是,结果也依旧一样。这倒不是说
张大干他们“贱”,而是当时的大环境使然。中国封建社会漫长,各种不好的观念
根深蒂固,别说明朝那会,就是当今,也深受其负面的影响,不过,这已经是题外
话了。
方剑明只得道:“既然你们都不赞成,那就算了。”
这时,忽见一个弟子走至厅外,道:“察掌门,有一个自称韩应曾的男子前来
拜访您,此刻已安排在待客厅中。”
方剑明诧道:“韩应曾?我不认识啊。”
张大干笑道:他就是那个背琴中年厂竺”
方剑明吃惊地遭毛“他怎么也来了?我得去见他。”说完,起身大步而去。
张大干跟随他出门,笑道:“他早就来了,一直跟在我们的身后,到了大理,
我们多次请他到点苍派落脚,他偏不肯,硬要住在城中。”
方剑明暗道:“难道他有事找我?是不是和东方妹妹有关?”不由加快了脚
步
此时,在点苍派的待客厅中,坐了两个人,一个是艾威,一个就是那名叫韩应
曾背琴中年人。艾威将他请至此后,与他搭灿,他一直没说别的,就只说要见方剑
明。
艾威为人热情,可遇到这样的人儿,无计可施,只得陪他干坐。
方剑明来到之后,艾威如释重负,起身道:“掌门,这位韩兄要见您。”
没等方剑明打招呼,韩应曾竟是起身朝外走去,边走边道:“方掌门,咱们外
面说话。”
艾威听后,面色一沉,方剑明摆摆手,示意我不要动怒,静静地跟在了韩应
曾身后。艾威追出去·几次想指纹韩应曾到底想干什么,但均为方剑明阻止。
走出点苍派的山门之后,韩应曾头也不回的冷声道:“我要找的人是方掌门
你可以回去了。”
这时,李芳武和孟三思这对哼哈二将听说韩应曾把方剑明带出了点苍派,怕他
吃亏,赶了出来,正好听到这话。
李芳武喝道:“有什么话不可以在这里说吗?我看你是别有用心。”说时,身
形一扑,右手扣向韩应曾的肩头,要将他拿住。韩应曾冷哼一声,身躯一转,一个
错步,瞬时闪开李芳武的手指,一指点出。李芳武一声怒吼,一掌急电拍出。
陡听“砰”的一声,指力与掌劲相撞,李芳武身形一晃,看似要被震得后退
可他猛地将身一拔起,窜向了韩应曾,喝道:“好啊,你武功这么高,是不是波斯
教的奸细?”双掌轰出,掌风如涛。
韩应曾面色一沉,道:“我让你一招,你竟还骂我是奸细。”见李芳武双掌拍
来,使出绝招,随手一掌拍出,顿时发出一股怪异的力道,将李芳武的身子震得偏
了一偏,双掌掌力排空发出,远达十数丈外。韩应曾再出另一掌,迅捷异常的去抓
李芳武的手臂。
眼见李芳武的手臂就要被他拿住,忽听李芳武长啸一声,手臂一弯,竟是使出
了方剑明传给他的古拳法,非但格开了韩应曾的手腕,还一拳打向韩应曾的肩窝。
韩应曾惊讶的叫了一声,倒纵如飞,瞬时出了三丈,才躲开这一招。
李芳武苦练这一招已经多时,现在见它有此神效,正想上去再与韩应曾比划几
招,方剑明己拉住他道:“李大哥,你们回去吧,我与他去去就来。”
李芳武道:“可是二”
方剑明笑道:“我相信他绝不是我们的敌人。再者说,你还信不过我的武功
吗?”话罢,见韩应曾已转身他去,忙跟了上去。李芳武三人只得目送两人消失在
远方。~
别看韩应曾是走,但速度之快,丝毫不在奔跑之下,须臾功夫,在山中如履平
地,走到了一座山峰的山腰。方塑卿不徐不疾,看上去慢条斯理。韩应曾偶一回
头,见他完全不把登山当做一回事,心头暗暗吃惊。
蓦地,他将身一纵,往峰顶飞去,每次落脚,不多不少,正好相隔四丈,对于
力道的把握,自是到了收发自如的境界。
方剑明呢,仍然不徐不疾的跟着,动作也没变过,可令人惊讶的是,雪地上不
但没有留下脚印,距离韩应曾的距离也始终保持在三丈九尺到四丈之间。这份功
力,堪称骇然听闻。
两个一前一后上了雪峰之后,韩应曾才转过身来,止住身形。方剑明走到他身
前两丈外,拱手笑道:“尊驾引我来此,可有要事?”
韩应曾深深望他了一眼,叹道:“文散人有子若此,当可无憾了。”
方剑明一惊道:“请问韩前辈与先父可是旧交?
韩应曾道:“韩某与令尊有过一面之缘。”顿了一顿,道:“说起来,那已经
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将琴匣解下、打开,拿出焦尾琴,道:“你可认得此
琴?”
正文 1019 琴箫和鸣
方剑明点点头,道:“认得。”
韩应。‘.你既然认得,应当知道它是谁之物。公主要我见到你后代她为
你弹奏一曲,以表她的心意。
方剑明做了一个请的姿态,道:“韩前辈请弹,晚辈洗耳恭听。”
韩应曾盘膝而坐,将焦尾琴置于双膝之上,双手轻抚琴弦,弹奏起来。琴声叮
咚,慢如情人的私语,十分动听中有三分相思,三分哀怨,三分欢愉,又加一分无
奈。
方剑明深谙音律,自是听得出琴中之意
那三分相思,是东方天骄对他的思念,那三分哀怨却是东方天骄在责怪他为什
么不去京城看她,那三分欢愉,则是当此曲弹奏时,便是遇到方剑明之期,宛如面
对着真人。那一分无奈,却又是东方天骄要照顾生病的师父,不能来找他
一曲弹罢,方剑明早听得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静
忽听韩应曾道:“韩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方掌门可否答应?”
方剑明忙道:“韩前辈请说。”
韩应曾道:‘韩某生平精研音律,走遍天下,却难逢知己。自与方掌门峨眉山
中琴箫和鸣,顿时引为知音人。似方掌门这样的绝世人才,韩某可遇不可求,如不
见弃,韩某想与方掌门再合奏一曲。”
方剑明朗声一笑,道:“求之不得。”
韩应曾听了大喜,身躯忽然半转,背对着方剑明,一动不动。
方剑明己知其意,缓缓坐下,背对韩应曾,从怀中拿出蓝潮箫。管口轻轻放在
嘴唇边,却没吹响,只是目光深邃,眺望远方。
眼见大好河山,尽在眼底。洱海茫茫,碧波荡漾,似能荡涤人间的所有邪恶。
两人酝酸了足足一盏茶时间之后,才一个弹琴,一个吹箫,琴箫和鸣,直上九
天。
这次两人合奏的意境比上次要高了许多,简直是到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境
界。缓慢处,宛如细水长流,生生不息:疾驰处,恰似金戈铁马,铿锵有力。不
久,两个业已达至浑然忘我之境,再也没有比这更高的境界了。
万里无云,今日是个好天气。琴声与箫声交织着,似是要破天而去。
倏地,一峰之上,现出一朵白亮的云彩,它听了琴声和箫声,像是跳舞一般往
上升。就在这时,它拉长了脸,变得越来越黑,就如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穿一件
黑衣,任满头黑发飘散。瞬息间,狂风乍起,洱海的湖水激涌,势如惊i拿骇浪
在这等情势之下,琴声和箫声依旧清晰可闻,方剑明和韩应曾更没有被天气的
骤变而停止吹弹。
这时,龙碧芸等人早己奔出点苍派的山门,抬头观望。
孟德对此现象早有听闻,笑道:“你们看,这就是点苍山的望夫云。”
朱祁嫣好奇的问道:“孟哭乍,什么叫望夫云?”
孟德道:“听大理城中的人传说,这云是南诏一位公主的化身。这位公主与点
苍山中的一位猎人相爱,她的父王不同意,请来法师,将猎人害死,打入了海底
变为石螺。公主郁闷而死,灵魂化为这片白云,怒而生风,要把海水吹开,与情郎
相见,直到她看到了情郎之后,才肯罢休。
忽听纪芙蓉道:“你们听到了吗?好像是方大哥的箫声。”
龙月笑道:“听到了,不单只是箫声,还有琴声。”语声一变道:“哎呀,
糟糕,不会是他们打起来了吧?”
龙碧芸含笑道:“月儿,你别担心。他们不是在较量,他们是在共赋一曲千古
绝唱。
不一会,那望夫云渐渐消散,狂风转而变小,洱海的浪涛慢慢停息。终于,望
夫云不见了,风止浪平。就在这时,箫声和琴声停止,一曲合奏完毕。
雪峰上,韩应曾缓缓站起,转身朝方剑明施了一礼,道:“方掌门功夫端的是
出神入化,韩某叹为观止。多谢方掌门为韩某疗伤。”
方剑明道:.韩前辈不可客气。”
原来,韩应曾的内伤尚未痊愈,与方剑明合奏之后,为方剑明所发觉,借箫声
给他疗伤。韩应曾才说出感谢方剑明的话来。
韩应曾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长叹一声。
方剑明诧道:“韩前辈为何叹气?”
韩应曾出神的望着天空,半响之后,才缓缓地道:“武林大势,非人力可挽
回。你我他日相见,也不知是友是敌,再也不能这般畅快如意的合奏此曲。此曲当
为绝唱,不可无一,不可有二。”
方剑明一征,张嘴想问,韩应曾却将焦尾琴放入琴匣,负于背上,仰天发出三
声狂笑,身躯一纵,疾逾怒矢,径向峰下投去,眨眼之间,只剩一个黑点。
方剑明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这才施展轻功,掠向雪峰。到了山门外,只见一
大群人围在哪,禁不住扬声问道:“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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