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记得君紫璃说玉痕当初送给东璃太皇太后用来给那老太太保命了。多活了半年。这样的话千年雪莲这世间就没了,那么就算得到子母血,也是无用的。”
   “不过我感觉我身体没什么的。除了开始三个月的时候晕吐的厉害,如今一点儿也不觉得不舒服或者难受。如今的寒毒变成寒灵,它像是成为了我身体的一部分,就像是胳膊腿一样,伴随着我血液一体滋生滋长,也许根本就不用解寒毒,我也会安然无恙的。”凤红鸾如以往一般,将手指放在云锦胸口画圈圈,这样一想,感觉也不是没有道理,顿时又有了几分信心,“你说呢?”
   “嗯!”云锦抱着凤红鸾手臂紧了紧,轻应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大不了我们全力攻下这江山,到时候逼迫玉痕逼不得已将子母血交出来,然后再去玉雪山顶峰找雪莲。再大不了不是还有你吗?我也想通了,什么也不如我们在一起重要,你若到时候动用全部灵力救我,我也不反对。我活一日,你活一日。实在不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不是还有下辈子吗?下辈子我们睁大眼睛好好选人家投生,就投生隔壁,做青梅竹马,长大结婚生子,挺好的。”凤红鸾不忍看云锦脸上神色,语气轻松地道。
   云锦低头,看向凤红鸾眸光温柔,“好!”
   凤红鸾嘴角勾起,暖暖地笑了。
   青蓝、青叶端来饭菜,就看到二人并排躺在床上,两张容颜紧挨在一起,屋中暖暖的气流划过,是如此美好。不忍打扰,悄悄退了下去。
   云锦拉着凤红鸾起来,吃罢晚饭。凤红鸾懒洋洋地窝回床上,依然困乏的厉害。云锦自然不忍也不敢折腾她,只能忍着自己的欲火,煎熬地抱着她入睡,直到深夜才睡着,睡着前郁闷地嘟囔道:“我觉得还是将你送回云山吧!爷日日这样的话如何受得了?”
   凤红鸾迷迷糊糊听到他嘟囔,嘴角扯了扯,更往他怀里拱了拱,睡了去。
   第二日早上醒来,凤红鸾睁开眼睛,入眼处是昏暗的光线和葛布的帐篷,她怔怔看着棚顶,听着外面沥沥的雨声,想起是来了大军营地,嘴角忍不住弯起。身边已经没人,伸手摸摸被褥是凉的,显然那人起来了许久。
   又躺了片刻,她坐起身,挑开帘帐,穿上鞋子下了床。
   “小姐,您醒了吗?”青蓝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嗯!”凤红鸾应了一声。
   青蓝手中打着一只油纸伞,挑开帐篷进来,伞布上有水珠滚下,她看着凤红鸾道:“云少主在军机营商议军事,告诉奴婢说小姐醒来先自己吃饭,他会晚些回来。”
   “军机营离这里远吗?”凤红鸾走到门口,挑开帘子向外看了一眼,外面的雨下得不是很大,细细密密的,清凉的风伴着细密的雨丝有一丝清爽。
   “不远!就在前面!”青蓝道。
   “那我们现在过去等他。”凤红鸾道。
   “小姐,虽然雨不大,但也是凉的,若是染了风寒就不好了。”青蓝不赞同地摇头。
   “不会的!如今正是暑天,这雨虽然凉,但是不冷。我还没那么虚弱。”凤红鸾伸手拿过青蓝手中的油纸伞,抬步走出了帐篷,对她道:“你若是去的话再找一把伞。”
   青蓝只能又找了一把伞跟上凤红鸾。
   数万兵马的营地很大,将整个翠枫山都给占了,放眼看去一眼望不到头,每个营帐前都有士兵值岗,每隔一炷香都会有一队士兵巡逻。兵马虽多,但井条有序。可见云锦之能,治军有方。
   凤红鸾撑着伞在帐篷外,想着这些士兵该是多少家园出来的男儿。他们的背后有多少妻子、儿女、父母等着他们回归。如今是持衡时期,可一旦打破这种持衡,血染荒山,铁骑践踏飞花,该有多少尸骨被掩埋?本来舒爽的心情如这雨水,顷刻间蒙上一层凉意。
   “小姐?”青蓝见凤红鸾许久不动,轻轻询问。
   “嗯!走吧!”凤红鸾从远方收回视线,敛了眸中神色。如今已经走到这一步,只有前行,再无退路。
   青蓝见凤红鸾神色恢复如常,悄悄松了一口气。刚刚小姐的神色让她担忧。
   “少夫人,您要去军机营?”黑雾走过来。
   “嗯,我去看看,顺便等他。”凤红鸾看了一眼黑雾,没见到红衣,估计下不来床了,嘴角扯出一抹笑意,“红衣也是被我逼迫,你别调教的太狠了。”
   黑雾的脸腾地红了,垂下头,有些尴尬,“是!”
   凤红鸾笑着从他身边走过,心情忽然好了起来。
   青蓝唏嘘,小姐什么时候开始居然也爱拿别人开心了?果然是云少主相处久了的缘故,近墨者黑。
   一路上有士兵走过,对凤红鸾恭敬地见礼。
   凤红鸾对每个人都轻轻点头,两柱香后,青蓝指着前面不远一处帐篷道:“那里就是军机营,云少主和手下的将军在议事。小姐,你要进去吗?我找人去禀告。”
   “不用,我不进去,咱们就在这里等他吧!”凤红鸾摇摇头。若是以前她愿意时刻跟在他身边,同他站在一样的高度接触那些男人该做的事情。可是如今云锦定不愿意她操神,她也乐得安闲。
   青蓝点点头。
   “少夫人,可要进去?属下去通报少主。”一名士兵走来,恭敬地对凤红鸾一礼。
   “不用!”凤红鸾摇头,“我在这里等他就好。”
   那名士兵看了凤红鸾两眼,见她真没有要进去的意思转身离开,在帐外停住,又看向打着伞立在雨中的凤红鸾,似乎犹豫了一下,抬步走进了帐中。
   凤红鸾看着那名士兵进了军机营的帐子,笑道:“我算明白了!”
   “小姐明白什么了?”青蓝疑惑。
   “明白那人的包公脸,谁也不敢违背他的命令。”凤红鸾道。
   青蓝有些懂得,轻声道:“云少主将小姐捧在手心里,不但是云族人知道,整个天下谁不知道?那名士兵定是怕少夫人来了不通秉被责罚,哪里敢让你在雨中等着不禀告?”
   “真不该来!我们还是回去等他吧!你过去吩咐人告诉一声,就说咱们回去了。”凤红鸾笑笑,打着伞转身。
   青蓝应声,刚要抬步,就见云锦从那处帐中走了出来。停住脚步,立即道:“小姐,云少主出来了!”
   凤红鸾转回身,只见云锦向她走来,透过细密的雨帘,他衣如雪,人如玉。让她脑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一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白衣墨发,卓然风华,单单他一人就自成一处风景。如水的眸子看着走来的人,不由得有些痴然。
   “怎么穿得这么少还出来?”云锦走到面前,看着凤红鸾单薄的衣衫蹙眉。
   凤红鸾收回视线,对他温柔一笑,“不冷!”
   云锦被凤红鸾温软一笑晃了眼睛,想要责怪的话吞回口中,接过伞,将她的手握在手里,“走,我们回去。”
   “你没事儿了?”凤红鸾看向军机营的营帐,就这么出来了?
   “没什么大事!”云锦拉着凤红鸾转身,向主营帐走去。
   凤红鸾抬步跟上他,不由得想起一年前云锦从东璃太皇太后盛宴后回云山那次,她从天牢出来被掌刑堂的两百隐卫刺杀,他出现救了他,后来回去时候也是下着这样的雨,他将她扔在了屋顶,当时她气的恨不得杀了他,如今想来,仿佛在昨日。
   “想什么呢?”云锦见凤红鸾脸上多种情绪交织,问道。
   “想你那一次将我扔在屋顶淋雨。”凤红鸾没好气地道。
   云锦低笑,似是也想起了当时情形,又气又恼地道:“那次爷是被你逼得实在没办法了。让你好好洗洗脑。没想到没给你洗了脑,反而脑子越洗越混沌,被那尊玉佛设计去了西凉。想想爷就恨不得将你塞进姑姑的肚子里去,问问这谁家没良心的孩子投胎来的?能不能换一个!”
   凤红鸾停住脚步,忍不住笑道:“那后来你怎么没那么做?”将她塞回她娘肚子?他居然还有这样的想法!
   云锦轻咳了一声,斜睨了凤红鸾一眼,不自然地道:“爷还不是舍不得!”
   可不是舍不得么?当时恨不得将他的心挖出来给她,而她偏偏油盐不进!那时候他是又爱又恨。偏偏拿她没办法。
   凤红鸾笑着抱住他腰身,眉眼弯弯,嘴角扯开,越扯越大。原来还有这么一出!
312|第七十九章
  “当时我就察觉对你不一样,我害怕那种不一样的感觉。所以,才千方百计地赶你,讨厌你。后来你离开之后,我发现我居然不习惯了,有时候看着书你的脸就在我眼前晃,有时候睡觉半夜也能听到你说话,更可怕的是梦中你总是出现。我恼得不行,但又不知道如何办!很是排斥那种感觉,直到玉痕布了那样一局棋。我就想着能逃开你也好。你知道那时候我不相信什么爱情的。”凤红鸾笑着道。
   “原来是这样!”云锦得意的嘴角弯起,肯定地道:“那时候你就爱上我了!”
   凤红鸾点点头。那种感觉就是最初的爱!
   “这么说我给你那次扔在房顶淋雨洗脑还是洗对了!”云锦凤目如凝聚了一团光,忽然扔了伞,将凤红鸾打横抱起,大踏步走了两步,又恨恨地道:“那么早就对爷动心了,居然还让爷从千年寒池出来后费了那么多波折才让你接受我,简直是该罚!”
   凤红鸾埋在他怀里,想起昨日他说红衣该罚,就罚被黑雾调教三天。脸不由得红了。
   青蓝连忙快步走回去挑开帐子,云锦抱着凤红鸾疾步走了进去。青蓝想了想,为了云少主不将她扔出来,她还是不进去了,悄悄放下了帘帐。
   云锦疾步走到床前,将凤红鸾放下,低头看着她熏红的脸,轻声问:“鸾儿,昨夜你休息好了吗?”
   凤红鸾红着脸点点头。
   “那……可以吗?”云锦又问。眸中有隐隐火苗燃烧。
   凤红鸾别开脸,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云锦落下帘帐,轻轻地覆在凤红鸾身上,低头吻上她的唇。
   “云……云少主,奴婢忘了……小姐还没吃早饭呢!”青蓝有些结巴的声音从帐子外传来。显然是大着胆子来打扰的。
   云锦蹙眉,停住乱动的手,唇移开凤红鸾的唇瓣,哑声问:“鸾儿,你饿吗?”
   凤红鸾红着脸,如水的眸子氤氲地看着云锦同样蒙了一层雾色的眸光,不由自主地摇摇头,“不饿!”
   云锦得到答复,立即对着外面怒道:“她不饿,你有多远给爷滚多远!”
   云锦话落,听到青蓝脚步声跑远。
   凤红鸾刚想笑,云锦已经低头吻了下来,如玉的手扯开她的丝带,不再控制欲火,任自己燃烧在她的温香软玉中。
   轻轻抚慰,浅浅吟唱。帐外细密的雨渐渐大起来,帐内白日当做春宵苦短。
   这一日,凤红鸾在床上度过的。吃饭也是在床上吃的。云锦嗜足吃饱,抱着凤红鸾依然黏在床上,凤红鸾累得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为了安慰肚子里抗议的宝宝,让云锦讲故事给小不离进行胎教,云锦虽然对胎教之说嗤之以鼻,但还是有求必应,一边心疼地给她揉酸软的胳膊腿,一边温声软语地给小不离讲故事。
   凤红鸾舒服地闭着眼睛享受,小不离似乎被安抚下来,时不时轻轻在凤红鸾肚子里动动,证明他在听,让几次想放弃讲故事的云锦不得不讲了一个故事又讲一个故事,直到口干舌燥,小不离不再动似乎睡着了才停止。
   云锦累得四仰巴拉躺在床上,哼哼唧唧骂道:“臭东西,还没出生就开始折磨爷!等出来之后爷一定要好好调教他听话。”
   凤红鸾看着云锦,好笑地想着指不定谁调教谁呢!她有感觉肚子里的这个小东西一定不是善茬。就凭借着他的起床气,还有不高兴的时候喜欢踢她就看得出来。
   第二日,雨依然连续下着,云锦继续陪凤红鸾待在帐中,给她读书,捏腿,讲故事,一日时间过得奇快。
   第三日,雨停了,云锦半日处理密函和军务,半日陪凤红鸾待在房中。
   第四日,第五日依然如此。若不是身处在百万大军的军营,对面另一座山有玉痕的百万大军,凤红鸾还以为是在云山天境之外的世外桃源悠闲度日了。安静中并未得到关于外界的任何风吹草动,似乎天下一下子从烽火硝烟中静止了。恢复到和平状态。但她心中清楚,这不过是三王毙逝的假象而已。
   这只是暂时的平和,过去这一段时间,更大的腥风血雨也许就会来了。
   果然,第六日午时,从襄昶城传来消息,锦瑟和君紫璃再次交手。锦瑟将君紫璃的一队骑兵万人引入雾瘴之地,万人皆损。锦瑟小胜君紫璃。蓝雪胜了首次出兵以来的第一战。蓝雪士兵对锦瑟改观。
   同日午时,横水渡传来消息,玉子桓突然袭击横水渡,和东璃大将军吴卓两相夹击,楚枫兵败,折损一万人马。蓝雪一胜一损,算是再次持平。
   收到这两条消息,云锦不屑地扔在一旁,继续给云不离讲故事。
   凤红鸾看了云锦一眼,道:“玉子桓果然是一颗变动的棋子。论敏锐,心思,隐忍,手段,都算是个中翘楚。比白灼和楚枫要更胜一筹。楚枫不是他对手。若是这样下去,楚枫四十万兵马早晚要不敌退出横水渡。否则都是玉子桓和吴卓的下酒菜。”
   云锦冷哼一声,“要想吞那四十万兵马也要本事!就凭他?不可能!”
   “难道你还有后招在支持楚枫不成?”凤红鸾问。天下四国挂得上名号的人如今都在这一局棋盘上,她总感觉蓝雪弱势,实在想不出还有何人可用。子逸被玉子墨牵制。无暇东顾。锦瑟牵制君紫璃,同样无暇东顾。云锦和玉痕势均力敌,要分出心思来根本不易。算起来空缺也就是楚枫的横水渡。当然,若是她去的话,那么……
   “你少给爷动心思,轮到谁也轮不到你。”云锦瞥了凤红鸾一眼,将她刚冒出的一丝想法扼杀在萌芽里。
   凤红鸾无语,想想也不成了!蹙眉道:“那你还有何人可用来制衡玉子桓?”
   云锦斜睨了凤红鸾一眼,那一眼突然意味幽深,“总有人的!”
   凤红鸾被云锦看得有些毛毛的,伸手搓搓胳膊,嘟囔道:“有人就有人,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还记得当初你驸马大选吗?”云锦幽幽地道。
   凤红鸾一怔,驸马大选时是有许多有才华之人。眼睛顿时一亮,“难道你要用他们来制衡玉子桓?”
   “他们不堪重用?那可是你千挑万选出来的呢!”云锦声音凉凉地。凤红鸾忽然笑了,伸手抱住云锦,仰着脸看着他,“你是不是当时吃醋了?如今还在吃醋?”
   云锦哼了一声。
   凤红鸾想着当时情形,驸马三次大选,之后终选,那些隐世公子的模样她如今怎样也想不起来了,不过倒是依稀记得都很年轻有才貌风骨。笑道:“都是陈年旧事了,胡乱吃味什么?那些人我都不记得他们的模样了。”
   “真的?”云锦怀疑地看着凤红鸾。
   凤红鸾诚恳地点点头。云锦勾唇,邪魅一笑,低头吻了下来,“乖!”
   凤红鸾无语,果然乖乖的任他为所欲为。想着这一辈子估计都会被这个人吃得死死的。就算墙外有无数桃花,她这株红杏也不敢往外爬。
   果然如云锦所言,楚枫兵败第二日,蓝雪最年轻的左右丞相和左右将军齐齐到达了横水渡蓝雪军营。四人正是凤红鸾驸马终选中脱颖而出的四大隐世世家的公子,被生前的蓝雪国主重用,封官加爵,留在了朝中。蓝澈一道圣旨,派往了横水渡。
   四人刚一到来,就在横水渡布了阵法,重整了涣散的军心,顷刻间扭转了楚枫和四十万大军劣势的情形。与东璃大将军吴卓率领的东璃大军和玉子桓率领的人马再次达成持衡之势。致使本来倾斜的天平再次持衡。
   云锦得到消息头也不抬地继续批阅密函,连哼一声也没。
   凤红鸾坐在软榻上看着云锦,心中再次感叹心思和手段。随即又反省自己。
   当她纠结着所有棋子都已经在这一局棋盘上了,而偏偏他有本事再变出无数个棋子来。是她变笨了?还是脑子因为怀孕锈住了?还是营养都被肚子里这个小子给吃了?怎么就没想到呢!她如今思维缓慢,大脑停滞,这样下去的话,很是忧心自己会不会变傻。这样一想,不由垂下头,忧心忡忡。
   “怎么了?”云锦感觉气息不对,抬头瞥了一眼凤红鸾。
   凤红鸾攥着衣角揉弄,将好好的平展的衣角攥成一团褶子,就像是她如今的心一样,跟拧着麻花劲似的,闻言,抬头闷闷地道:“我是不是变傻了?”
   云锦挑了挑眉,感叹孕妇的心思真是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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