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将你扔出去!”
   “你要将我扔出去?”凤红鸾掀开被子挑眉看着云锦。
   “终于啃出来了么?”云锦看着凤红鸾通红的小脸,笑的不怀好意,伸手将她拽进自己的怀里,对上她不满的小脸,唇瓣在她唇角落下,轻声道:“不是想扔出去,是想吃了你!”
   凤红鸾顿时想伸手捶他。这人怎么能这么黑心。
   刚伸出的手被云锦抓住,吻重重的落下,凤红鸾轻‘唔’了一声,气息便被吞了进去。
   “公主!”外面公主府大管家硬着头皮喊了一声。
   “何事?”云锦脸色不好的吼了出去。他想着公主府这大管家是不是该换人了。
   凤红鸾在云锦的怀里喘息着,看着云锦冷着的脸色又好笑又好气。
   “云……云少主,不是奴才要打扰公主和云少主,实在是蓝世子吩咐奴才来的。”大管家苦着脸开口。声音都带着颤的。
   “子逸何事?”凤红鸾伸手扶了一下胸口,声音尽量平静的问。
   “蓝世子让奴才来告诉公主。公主若是再不去书房。活他也不干了。”大管家道。
   闻言,云锦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不干就让他滚!爷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别,你让他滚他没准正乐意呢!”凤红鸾闻言顿时笑了。蓝子逸何时也这么黑心了。对着外面道:“你告诉他,我马上就过去!”
   大管家连忙应了一声,匆匆走了。
   凤红鸾回转头看云锦臭臭的脸色,用小手在他脸上拍了拍,轻柔的安抚道:“对付子逸这种破坏人好事儿的人,赶他走才不明智。最好的办法就是压榨他。要他以后再也不敢干这缺德的事儿。”
   云锦闻言,顿时低笑,斜睨着看凤红鸾:“行啊!爷算是今天才认识你!”
   凤红鸾抬眼看顶棚,猛的翻白眼,半响,听他笑声不止,磨牙道:“那你从今天开始,就好好的认识我。”
   “好!爷准备从今天晚上开始。好好的认识认识我的鸾儿!”云锦一个旋转,一改紧抱的姿势,让凤红鸾趴在她身上,笑着啄了她嘴角一下:“怎么样?”
   凤红鸾红着脸瞪他:“走了,去书房。一会儿子逸又来催了!”本来想腻在床上,看来如今不行了,正事要紧。
   云锦板着脸起来:“那小子就是欠收拾!等闲了爷教训他!”
   凤红鸾低笑。
   二人重新整理衣服,穿戴妥当。出了房门。
222|第六十一章
  进了书房,蓝子逸正埋首在账目中提笔快速的书写。 见二人进来,抬头瞥了一眼二人眉眼间的春色,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不满道:“云师兄和公主太不厚道。子逸孤身一人在这做劳力,可是很寂寞的。”
   “给你配两个女人如何?”云锦挑眉,冷冷的:“那两个小郡主据说还对你念念不忘。我倒不介意帮你弄来。”
   蓝子逸俊脸顿时一僵,伸手揉揉鼻子,苦笑道:“师兄饶了我吧!下次不敢了!”
   “最好没有下次!”云锦冷哼一声。
   凤红鸾伸手揉揉额头,好笑的想着这两人到底谁黑心?蓝子逸的软肋被云锦捏住了!
   云锦和凤红鸾坐下,书房静了下来。
   一旦投入工作,时间便过的异常的快。
   直到将手头的处理完。凤红鸾抬眼看天色,居然又已经深夜。见蓝子逸还在埋首写着,没有要睡的意思,想着这些日子他不但帮衬她这里的,而且还有朝事和他自己的事儿要处理。如何受得住?
   “子逸,你去休息吧!”凤红鸾开口。这么个累法也不行。
   蓝子逸摇摇头:“明日西凉使者回京。皇上命子逸去送行。后日便是七日之期。皇后要入住皇陵。接下来公主和云师兄百日后大婚。一切都要准备。”
   凤红鸾点头。事情的确很多。
   “子逸想着必须要在百日之内处理完毕。让公主全部掌握金凤楼。等公主和云师兄大婚后。怕是想再处理,已经没机会或者晚了。”蓝子逸瞥了云锦一眼,又道:“毕竟仅有这么一段时间可用。但我们动作,别人也在动作。”
   蓝子逸特指的别人是谁。凤红鸾自然心中清楚。
   用手指揉揉眉心。如今蓝雪皇后大殡,百日之期。东璃太皇太后毙,也百日之期,百日后,她和云锦大婚,那么的确必须要在这百日弄出来。而且保证她大婚万无一失。
   她不准许有人破坏她和云锦的大婚。
   “那也要注意身体。这两日我筹备妥当,会让弄兰等人插手分担一些。如今上手了,一切运作起来。三月之内绰绰有余。你去休息吧!”凤红鸾强行的拿过蓝子逸的笔。
   “那子逸就先去休息了。公主和云师兄也别太晚。”蓝子逸揉揉额头,抬步走了出去。
   书房内仅剩下云锦和凤红鸾。
   凤红鸾继续埋头落笔。蓝子逸说的对。她仅有三月的时间。而且这段时间,也会有人有所动作。毕竟如今西凉无事。云族主还活着,也一定会不得安静。
   云锦抬头瞥了凤红鸾一眼:“你何时如此关心过我?”
   “我日日关心你!”凤红鸾笑着看了云锦一眼:“今夜要通宵了。明日子墨回西凉。我们去送送。”
   “不去!”云锦冷哼。
   凤红鸾想着
   这人估计还在嫉恨玉子墨和她去云山那一趟。或者是那些日子玉子墨住在公主府,日日陪她下棋的那段过往他嘴上不说,估计很是在意。
   “那段日子,没有子墨相陪。我估计是撑不过来的。”凤红鸾叹息一声:“去吧!”
   云锦脸色暖了一分。一推自己手上的密函,伸手拿过蓝子逸未曾处理完的事情,点点头:“好!”
   凤红鸾嘴角笑意蔓开。看着云锦的动作:“你的处理完了?”
   “我的无事。”云锦头也不抬的道。
   凤红鸾不再言语,低下头。
   这一坐,就是一夜。
   天明十分,云锦和凤红鸾才放下手,出了书房。
   洗漱过后,用罢早膳,公主府的大管家来到:“公主,皇上派了朱公公来传话。今日西凉使者返回西凉。公主和云少主若是无事就去送送。”
   “我知道了。告诉他,我们这就去。”凤红鸾一边给云锦穿戴,一边道。
   大管家立即走了。
   不多时,二人穿戴妥当,出了房门。
   公主府门口,早有备好的马车。云锦和凤红鸾上了马车。马车快而稳的走了起来。向着城门而去。
   一场风雨虚惊过后。大街上又恢复了原有的生机。人群熙熙嚷嚷,极其热闹。但大多数都是看热闹的人。
   昨日东璃君紫钰和君紫璃快马回京,丢下了东璃仪仗队。今日西凉使者回京带走了琼华的棺木,同时也连带东璃仪仗队和四具棺木一同今日离开。
   出了城门。十里外送君亭。
   东璃仪仗队先走了一步。西凉仪仗队等在那里。
   送君亭里,玉痕玉子墨相对而坐。自然是在等云锦和凤红鸾。
   远远的,凤红鸾伸手挑开帘子看向送君亭。那两道雅致的身影在送君亭的背景衬托下锦袍翩翩,尊贵非凡。一眼所见。什么也没有的送君亭,却是因了那两人,四处皆可入画。
   凤红鸾目光从玉痕的身上,定到玉子墨的身上,来回转了两圈,心底发出一声叹息。
   “舍不得?”云锦抱着凤红鸾手臂一紧。
   “是有些舍不得。”凤红鸾诚实的道:“是人就会有感情。子墨于我,实乃益友。此次一别,不知道何处经年再见了,总有不舍。”
   “大婚之时你不准备给他下请帖?”云锦挑眉。
   “不准备!”凤红鸾道:“那是我们两个人的大婚。有我们两个人就好。最好是谁也不用来祝贺。”她不想生事。只想太太平平做云夫人。
   云锦在凤红鸾脸颊落下一吻,自然明白她心中所想,目光温柔:“可我想要全天下人都见证我们的大婚。怎么办?”
   “张扬!”凤红鸾轻笑。
   “爷就要张扬。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将你升任为云夫人一直是我的梦想。”云锦抱着怀中的软玉温香,总也感觉抱不够:“最好都来看着。看爷怎么将你娶回去!”
   凤红鸾再次轻笑,打开他在她腰间来回游走的爪子:“别闹了,到了!”
   云锦慢悠悠的收回手。
   马车来到送君亭,缓缓停下。云锦和凤红鸾牵着手下了车。
   玉痕和玉子墨在二人马车一出城便看着那辆马车一点点走近。心中百味陈杂。那个车中的女子,与他们都牵连甚深。此一去,真不知道何时再见了。
   也许不久,也许一辈子再也不得见。
   心中总是有那么些不甘和不舍。
   不甘的是谁?不舍的又是谁?二人心中都清楚。
   当看着携手走近的二人。衣袂飘摆,步履随意。如清风明月,灿灿而华。即便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这一道风景很配。
   “七弟,你该放手了!”玉子墨道。
   “六哥,如今要我放手,你不觉得晚了么?”玉痕苦涩一笑,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一如初见时候的马车楼上:“这一局棋。我十分清醒的看着自己沉沦。却无可奈何!”
   闻言,玉子墨一叹。其实他又何尝不沉沦?
   他也是在清楚的看着自己沉沦。不是一月两月,一年两年,而是整整十几年。那个小丫头那时候的脆弱,和如今的坚强,他似乎在陪着她走过那些岁月。
   如车撵过后,在他心坎上,留下了那么一道永远也磨灭不了的痕迹。
   但有云师弟那样的爱和那样的人,他们这一生,又如何会有机会?即便是粉身碎骨,破釜沉舟,玉碎石裂。也难以将她收揽入怀。
   不如,不想。
   不想,便不痛。
   只念着陪着她在房间下棋品茗的那些日子。是云锦和红鸾的地狱,却殊不知,是他的天堂。此生,有那么一段日子,他距离她的笑颜如此近。便也够了。
   玉子墨敛了眸中的神色,温笑着看着那二人走近。眼睛一错不错。此次回去,以后再见,怕是什么都远了。
   “来的晚了。但至少还能陪着喝一壶酒!”凤红鸾和云锦携手进了送君亭,目光在玉痕和玉子墨脸上扫过,最后定在桌子上的酒坛上,浅浅一笑:“是万金难求的风飘雪。好酒!”
   “是好酒!云少主酿酒的功夫了得!”玉痕笑道。目光落在云锦的脸上温凉:“今日云少主似有不同。玉痕果然没猜错。”顿了顿又道:“怎么?云少主这些日子玩腻了。换换口味?”
   凤红鸾想着。这人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难道是她身在局中。所以看不透彻?
   是了!云锦要骗的不是别人,只是她和云族主。他是要她长记性,而云族主则是为了夺云族的权利。所以,身在局中,太过在乎,才看不清。
   或者看不清的还大有人在。天下芸芸众生,多者众。但玉痕绝对不会看不清。
   “玉太子对本少主倒是了解。”云锦轻叱一声。不以为意,拉着凤红鸾懒散随意的坐下,如玉的手轻弹了一下酒坛,一声清泠的响声划破天际,他笑的邪魅:“玉太子要多喝两杯。这风飘雪可是最后一坛了。本少主以后专门酿给我的夫人喝。”
   酒坛随着他轻轻一敲,坛身虽然裂出无数道痕迹。但偏偏滴酒未洒,依然好好的放在那里。
   玉痕不动声色一笑,雍容雅致的容颜也染上了一抹恣意邪妄:“那也不一定。说不定云少主因何原由到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独独靠这酿酒为生呢!”
   话落,他如玉的手轻轻一托。酒坛完好无损的被他托起。在每个人面前的杯子倒满酒液。清澈如泉的酒液带着浓浓酒香飘散出来。送君亭的空气似乎都醉了。
   须臾,玉痕优雅的放下酒坛。酒坛依然完好。
   凤红鸾一叹,既生瑜何生亮!估计就是这个说法吧?
   “玉太子可以睁大眼睛看着,永远也不会有那一日。”云锦端起酒杯,手指一弹,杯子向着玉痕面前的杯子撞去。
   玉痕同样执起酒杯,轻轻一弹,两人的杯子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一撞过后,各自返回,伴随着他温凉温润的声音响起:“好!我看着。不但要看着。还要好好看着。”
   话落,玉痕仰脖,杯中酒一饮而尽。
   云锦同样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玉痕不再看云锦,而是眸光转向凤红鸾,深深凝视,半响开口:“红鸾,你说心动那日,可是在那处山谷?”
   云锦攥着凤红鸾的手猛的一紧。
   凤红鸾安抚的捏了捏云锦的手,淡淡一笑,云淡风轻:“是啊,那一日,我是真心想随你去西凉看看的。想着陪你站在高处。也好!”
   “那也不枉我来蓝雪这一趟了!”玉痕抬头,目光看向东璃方向,天边白云悠悠:“你可知,其实我心动更早。那一日,马车楼上,我就该下去留下你。带回西凉。或者在青山寺后山。我不该那么理智。”
   云锦手攥得更紧。只有他心中清楚,当初玉痕较之他有多么大的优势。他有好几次都想将姑姑的嘱托搬出来。但他清楚的知道,他不能。一旦搬出来。鸾儿的性情只会离他更远。
   “以后,我再不会手下留情!即便是你!”玉痕收回视线,盯着凤红鸾淡然的小脸:“这一局棋。我总会让你下完。我还是那句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话落,玉痕再不看凤红鸾和云锦一眼,抬步出了送君亭。
   凤红鸾默然的看着玉痕身影一步步走远,上了马车,帘幕落下,遮住那人的雅致风华。心忽然紧紧的缩了一下。她心系云锦,注定辜负玉痕。而辜负的背后,也许有朝一日,云锦和他兵戎相见。
   “我也是。我也不会手下留情。”凤红鸾沉默半响,淡淡的声音飘出去。
   玉痕马车再未有声音传出。凤红鸾转眸看向玉子墨,温软一笑,执起酒杯,眼眶忽然有些发酸:“子墨,一路保重!”
   “嗯!”玉子墨点点头,执起杯,与凤红鸾递过来的酒杯轻轻碰撞。
   ‘叮’的一声清越响声,二人执起酒杯,一饮而尽。
   “以后,我便是西凉六皇子。”玉子墨道。
   凤红鸾点点头,将心里最叹息和最不愿压住:“我知道!”
   身不由己,这个词该用在这里吧?凤红鸾想着,他们都是身不由己。这一局江山为棋局,万里河山为棋盘。她们都是棋盘上的子。总要向着自己命运的轨道运转的。
   多留一刻,就是不舍和心伤。不如早些离去。
   “家国天下,心之所系。我以后,也不会手软。比如……金凤楼!”话落,玉子墨抬步下了送君亭。
   “好,你也别手软。因为我也不会手软。”凤红鸾看着玉子墨的背影,同样走远。明明今日阳光正好。他的背影是如此的清傲孤寂。忽然很想冲过去,将她抓回来。但她似乎没资格。
   西凉国的仪仗队缓缓走了起来。玉痕和玉子墨的马车缓缓离去。那马车帘幕再未掀开。一直到走离了凤红鸾视线之远。
   吸了吸鼻子,凤红鸾靠近云锦的怀里:“我是不是更年期到了。为何如今这小小的离别,凭的伤感?”
   云锦冷哼一声。
   凤红鸾想着这人又气了。指尖在他胸腹画了两道圈圈:“玉痕离开,我也只是叹息。子墨离开,我也只是不舍。但你若离开,我会很痛。所以,为了不让我痛。你以后再也不要离开。好不好?”
   “好!”云锦的神情瞬间暖了下来。
   二人再不言语,在送君亭坐了片刻。上了马车,回到公主府。
   公主府门口,蓝澈等在那里。
   凤红鸾挑开帘子,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蓝澈。才短短数日。这个孩子就瘦的仅剩一把骨头了。顿时心疼,走过去拉住他的手,看着他单薄的衣衫和触手冰凉的温度,嗔怒道:“怎么不多穿些?不知道冷么?”
   “姐!”蓝澈扯动嘴角,对着凤红鸾笑了一下。
   凤红鸾本来刚刚好的情绪被他又弄得酸了起来,教训道:“多大的人了!生老病死,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你还能亲眼见着你妈多年。我呢?不是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还不是好好活着。”
   蓝澈顿时一怔:“妈是什么?”
   “就是你娘!”凤红鸾一时口快忘了。
   “我也知道。比起姐姐,我幸运太多。以后再不想了。”蓝澈暖暖一笑。
   “嗯!”凤红鸾松了一口气:“你今日来干什么?可是有事?”
   “我来找他!”蓝澈看向云锦,紧抿着唇,半响道:“我知道即便你不出手,母后怕是也要自杀的。所以我不怪你。”
   云锦哼了一声,怪不怪他也不以为意。
   “我只是想与你商量一件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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