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队形无懈可击,防守的南军以一阵密集的炮击揭开战斗的序幕,只是在先前的炮战之中,柳军地炮手占据了很大优势。 这阵炮击虽然造成了相当大的伤亡,但北军地队形仍是无懈可击。
炮弹在他们头顶爆炸。 四飞的弹片时不时在人群造成相当的伤亡,只是柳军仍然在默默忍受伤亡,他们不能停下来,这样会延长暴lou在敌人火力下的时间,他们也不能前进得过快,这样会打乱部队编制和过早消耗体力,因而无法组织有效的冲锋。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保持前进的节奏是至关重要的。 只有最富有战斗力地部队才能展开如此坚强的攻击,音乐和鼓声都是控制节奏的方法,但更重要的是长期训练出来的纪律。
现在柳军士兵们就是以强烈的斗志和长期征战中形成的严格的纪律忍受着这一切,既然他们即无法控制自己地安全,也没法还手,于是他们强行让自己忘却向自己飞来的弹雨,他们将头上的帽子的帽沿拉下来到眉毛处,身子略微向前倾。 就象是在迎着风雨行走一样。
柳军的行进速度并没有慢下来,南军官兵承认,他们炮击似乎没有任何成效,给人一种“投石入海”的感觉,中弹处裂开地口子几乎是立刻被重新填满,每当某个军旗的旗手被打倒。 立刻他身边的人会捡起旗帜,继续挥舞着带领同伴们前进!
而南军遭受的比北军要强烈得多,虽然他们付出的代价比南军要小,但是无法承受得住这种打击,但柳军进入射程之前,已经有多名南军军官率部逃跑了。
强大的柳军在敌前依赖特有的纪律,完美地完成了纵队变横队的转换,接着伴随军官们的命令,士兵们整齐地将肩头上的步枪取下平端,枪口上地刺刀指向前方。 同一瞬间。 他们几乎同时一声怒吼:“杀!”
参战地南军属于杂牌部队,只有少数部队装备了米尼式步枪。 因此在一个齐射之后,柳军虽然有大批士兵倒下,却从容发挥了他们射击上的绝对优势,七千枝步枪几乎同时怒吼,成排成排地南军倒下,接着柳军又是一声怒吼:“杀!”
战斗直接进入了肉搏战,柳军直接杀入了南军的炮兵阵地,炮手被迫抛弃了他们的炮兵阵地向后逃去,双方展开短促的肉搏战,丁宁所统领的柳军是柳镜晓的最嫡系部队十七师和第二师,战斗力极强,南军抵敌不住,连战连退。
丁宁的组织能力极强,南军用于狙援的兵力约有一万五千人,而她手头的兵力达到了三万多人,除了利用铁路展开攻势之外,还展开了两侧包抄,有两个团的南军被她成功合围,全军尽没,在丁宁的指挥之下,柳接连突破南军的六道防线。
只是柳军的伤亡也很掺重,柳镜晓出发前曾对丁宁说过:“我要部队冲到南昌城下,或者你给我三千人的伤亡!”
现在他两者都得到了,南军的伤亡数字倒只有两千人出头,但是这不包括那四千多名南军俘虏在内,事实上负责狙援的南军部队基本被打散,许多新兵干脆撒开大腿跑了,柳镜晓不得有感而发:“我手头最能打,难道还是丁宁吗?”
不过最早和吴苍雷部会合的并非是丁宁所部,南军对城内柳军的围攻已有数日,只是吴苍雷、陈瑜率部困兽犹斗,战斗掺烈无比,南军开始蛮攻,结果发现柳军就地利用高大建筑防严死守,伤亡掺重之后,才改变战法,特别是南军的摸黑战让柳军相当头痛。
只是南军只是防备柳军从浙赣线增援,没料到这一天突然来了一支柳军沿赣江攻击,又有沈家的内河舰队支援,南军无备一时间吃了大亏。
来的从赣北来援一个的赖远混成支队,以一个步兵团为基干,配属了相当数量的特种兵,南军正面地建国川军遇此突袭。 几乎全面崩溃,而赖远混成支队顺利地与吴苍雷会合。
吴苍雷那是大喜望外,除了多了这三千之外,在沈家的船上还装载了大量的弹药、药品和资材,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当即下令把重伤员转到一条医院船上,这条医院船当即带着伤员直驶下游。
正这当头。 丁宁领兵杀到,吴苍雷自城内策应。 南军大溃,南昌城的战局又是一变。
金华。
“熊局长!这些小事,何必在意!眼下还得仰仗局座了!”韩信海的口气很温和,倒让来负荆请罪的熊曦松了口气,他暗自想道:“都说师长各位大将之中,以李何一最为无能,又以韩信海性情最为软弱。 现在想起,倒也不虚。 ”
兵临城下,韩信海却没有什么急迫感,他继续说道:“熊局,你带个话来就可以,何必亲自来?”
陈权伟在温岭叛变,继而温台数县都有从起兵策应南军,甚至于湖州亦有流寇打出南军地旗号。 让柳军应付得手忙脚乱,如果追究情报部门的责任,熊曦地麻风病人统计局是难推其责,因此熊局长这次来是专门负荆请罪的。
他听韩信海没有什么责怪的意见,却仍是说道:“这次陈权伟等叛乱的事情,主要责任由我们麻统来担当。 ”
韩信海从容道:“浙省新定。 我们的力量原本不足,再说了,如果说责任,首先是我个人的责任了……”
说着,韩信海话锋一转:“不过眼下这个局面,还非得熊局长多多协力不可!”
熊局当即明白他的意思,当即问道:“你是说?”
云九月之叛,陈权伟之变,这两个都是南方间谍机关堪值一提地大成就,对于广东方面的情报机关“特别警务局”来说。 这几乎可以说是他们几十年情报工作的丰富回报。
现在“特别警务局”在江浙非常活跃。 甚至有公开的武装与柳军对抗,特别是浙江省内。 “特别警备局”已经掌握了三万多人的武装,还控制了四座县城,几乎形成了第二政府的局面,甚至敢于公开袭警。
但是黑暗中的舞者,把自己暴lou在阳光之下的时候,也是自己最脆弱地时候,光是韩信海手下的警察部门,这个月破获的间谍案件就是平时的三倍之多,甚至抓获了好几条大鱼。
韩信海带着微笑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些黑暗中的朋友平时请都请不到,现来既然主动跳出来了,咱们也得好好欢迎……”
熊局长会意:“好!我亲自坐镇指挥这一战,咱们麻统在浙江的人财物,无论是什么方面,只要韩省长你说一声,我们无条件服从安排!”
他暗自思量:“都说韩信海性情软弱,可是人家在有些事情上也明白着!”
原本是暗夜中上演中地争斗,眼下把战场转移到阳光之下,共和历史上厮杀得最为血腥的间谍战拉开了序幕。
德州。
夜空下万籁俱寂,举目望去,只是漆黑的一团,什么也看不见。
德州本是济南的门肩,山东抵御北方的第一道防线,德州一失即全鲁镇动。
前不久司马勘率苏雪的二十三师等四个骨干步兵团及几个临时编成的步兵团,硬是挡住了直军主力四十五个团的攻击,直军苦战良久,但最终还是没拿下司马勘镇守的德州。
经此一役,司马勘爆得大名,天下人人皆知柳镜晓手底下有一员能征善战的大将司马勘。
只是南军北伐之后,柳镜晓将德州守军大部南调,现下德州几乎是空城一座。
不过深夜地寂静,对于部队行军来说并不是好消息,部队地行动受到了很大限制,张亭墨不得催促道:“快点!快点!”
部队的行动仍是十分混乱,又不敢照着火把前进,张亭墨已经急得直抓头发了。
老天爷显然不想让张军继续混乱下去,突然山顶一团烈火熊熊,接着密集地排枪朝着混乱中的张军打去。
只是一听到那突然响起的密集排枪声,张亭墨就知道大事不妙,他连部队也不要了,连声呼喊道:“快撤!快撤!”
说着,他已经带着随身的警卫向后退去,这距河北省境尚近,只要过了省境柳军未必有追击的勇气。
他跑出没有多远,就听到杀声震天,到处有人大吼:“杀!”,张墨亭也知道这事情坏了,柳镜晓部队的控制力很强,敢于夜间行军作战,自己这一方面虽然却是扩充出来的老部队,夜间行军尚且有问题,何况是夜间作战。
人家有备而来,在这种夜间预期遭遇战的情况下,自己这个师肯定是凶多吉少,还不如想着如何多保全一些部队。
张墨亭果然不失为一员老将,事实与他估计的并无二致,柳镜晓早着防着关山河给自己来一手,熊局的麻风病人统计局针对南方的情报作业是大有失误之处,可是对关山河工作却是成效显著,成功将情报送到郭俊卿之手。
既然送从包子来的,郭俊卿也不客气,就在共和军偷袭德州的小道上预伏重兵,结果张军大败,待张墨亭在河北境内收容多日,原来一师四团的部队,现在跑回河北境内不足两团。
这还是张墨亭一开战即下令各部分散突围的结果,若是命令下得稍稍迟缓了些,恐怕连一团人都聚不起来。
关山河原本是受了莫敌的策动,想要占个便宜,但是又不敢博得太大,所以只派了张亭墨一师人偷袭德州,结果张亭墨一受挫,他又不敢动了。
山东是柳镜晓的根本重地,驻军最多,想要拿下山东,没有一口好牙是没有办法的,而孙挺羽回师东北,似乎也有巨利可得,关山河一时间犹豫不下。
郭俊卿也是好性子,对于关山河偷袭德州只字不提,还发放了全部人枪,只是对山东进行又一次总动员,依关山河得到的情报,山东共新组建三十个步兵团,足足可以编十师人。
与此同时,在浙江上演了共和历史上最血腥的间谍战。
【……第十卷 风起云涌 第二十九章 诡变(四) 文字更新最快……】@!!
447|第十卷 风起云涌 第三十章 两线(上)
“我手上从严没有象现在这样有过如此多的鲜血……”熊局长当着另一位局长的面如此直白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段智洁品了一口茶,然后才慢腾腾地说道:“我想,这只是你个人的看法吧……我们军事情报部门并不赞同你的意见!情报工作是一门高雅的艺术啊……”
熊曦暗地里骂道:“你们军事情报部门手上的血恐怕比我们的血再多得一倍吧……”
如果说手上有着最多鲜血的,还是属于宪兵部门,在半个月的时间之内,在浙江和江西境内部署了多达八百名宪兵,几乎把柳镜晓所属宪兵的半数都调到这两个省份。
仅仅在浙江境内几乎他们出动了上百次,击毙了至少一百二十名可疑人士,逮捕上千名罪犯,还破获了几十个间谍组织,相对而言,三十四名宪兵的阵亡仅次于警察部队的二百三十一名阵,这个数字但是宪兵几乎有着无限的权力,甚至可以直接进行逮捕,这是两个局长所望尘莫及得,段智洁因为曾经管理过宪兵部队,因此他能借调到足够的宪兵及部队进行配合逮捕,因此他的部下伤亡很少。
而熊局这边不同了,很多时候特工在无法通知警察部门的情况下,只能单独犯险,麻统建立以来,总共只出现过二十八名因公殉职人员,但这个月却增加足足十三名之多,十三员干将,这怎么不叫熊局手痛,因此他手上也特别多。
段智洁又喝了一杯茶之后,才轻松地说道:“有什么新情况没有?”
一听到具体业务。熊局的神情立即认真起来:“本月针对浙赣铁路的袭击达到了七次之多。还有未遂十七次,未造成重大伤亡……”
“比上个月足足增加了三倍,对了,熊局。你知道吗?韩省长手下军官遇刺的事情?”
“知道,昨天的事情,那些南方佬的胆子也太大了!”
昨天,就在他们住处不远,两个韩信海总部地少校军官在下班途中遇到南方情报机关地刺杀,结果是一死一伤,这是东南各省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刺杀事件之一。
没错,仅仅是最严重的刺杀事件之一,类似的刺杀事件在最近两周屡屡发生,在上周六有人袭击金华火车站。造成警官以下六人死亡,十六人受伤地严重事故。金华火车站一度停止运作四个小时。本周二建德县长遇刺,本周三一名上校军官在劫持中遇害,而前天有人朝正在下车的官兵投掷多枚炸弹,造成四十名官兵伤亡的严重事件。
广东方面的“特别警务局”完全展开暴力袭击。他们似乎有无穷的人力和财力进行这一切,现已查明今年六月“特别警务局”进行一次大招编,光在福建南部的训练营接受训练的特工应有二千名之多,而在北伐之后,“特别警务局”浙江总部就获得了上百万元的活动资金,此外广东还派遣了大量武装特工进入浙江境内。
而最严重的事情发生在本周二,麻统、宪兵和浙军、警察四家联合出动,在遂昌查抄一个“特别警务局”金华站的秘密基地,却发现上百名地南方特工,双方展开激烈交火,发射了上千发子弹,麻统特工二死伤三重伤,宪兵三名阵亡十一名负伤,警察部门阵亡七名负伤六名,浙军方面死伤最重,阵亡二十三名,负伤三十名。
付出近百人的伤亡,最后却让半数以上地南方武装特工逃走,这甚至让郭俊卿都专门来电表示训斥,回想到这些损失惨重地案例,熊局长不禁说道:“段局……你别这么乐观好吧!我们的手上总不少南方人的血……这个星期我就请示军法处下令处决了十七名敌人的奸细……”
心血还血,以血易暴,熊局长现在不管情报部门所有地规则,已经把情报这种优雅的艺术改换为血腥报复的工具,每一名特工都配发了枪枝,同时还把局属唯一一去武装——特别工作队也紧急南调,段智洁不禁为这一笑:“熊局,为何发这么大的火气……来喝杯茶……”
话还没完,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有人撞开门来,大声喊叫:“段局,不好了……”
来的是军情局的一位处长,只听他汗如雨下,气喘不定地说道:“我们浙江分局遇袭了……”
事情很快就搞清楚了,军事情报局这段时间的拉网扫荡很有些成果,结果在浙西的“特别警务局”浙江站就策划了一次针对军情局浙江分局的袭击行动,这可以说是一次成功的袭击,包括一名副科长在内的七人阵亡,十二人受伤,而现场没有发现袭击者的尸体,一听到这个情报,段智洁的神态就变了,他张牙舞爪一般地骂道:“奶奶得,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通知一下,从前次抓来的奸细处决掉一批,我们死一个,让他们死十个,我们伤一个,让他们也要死五个!让这帮南方佬知道厉害……”
血腥的间谍战仍然在延续。
南昌附近。
丁宁刚刚和吴苍雷部会合,柳镜晓又交给她一个十万火急的任务:立即保持浙赣铁路的畅通。
至于城内的部队则由吴苍雷接火继续展开进攻,就现在的情况来说,柳军在兵力上占了优势,吴苍雷和陈瑜打了保票,绝不让南军逃出南昌。
南军也作困兽之斗,吴苍雷连攻两次,却毫无进展,这时候柳镜晓写了亲笔快信给南军将领,希望他们能主动投降,但是南军前线统帅聂定的答复是:“在下兵败出省,流散四方,多亏莫帅收留,今日之战,我方虽处劣势,但也报一报莫帅的知遇之恩!”
丁宁则忙于保持浙赣铁路的畅通,浙赣可以说是入赣柳军的命脉,柳镜晓在这条铁路线布置了二千二百名铁路警察、二百名宪兵和三千名步兵,即使是在战事最紧急的情况下,柳镜晓也没!无意动员这些力量,但即使如此,眼下的浙赣铁路江西段仍是危机重重。
丁宁能动用的兵力看起来为数不少,但浙赣铁路江西段长达五百六十公里,仅仅依靠五千五百名军警维持铁路治安是完全不够的。
平均每公里铁路线布置的兵力不到十名,而他们面对的敌人,却是足足二万名以上的赣省匪众,外加上千名广东方面派出的武装特务、破坏大队甚至是渗透进来的营、连部队,每次铁路线上至少遇到五次以上的攻击,而少量的机动部队几乎可以说是疲于奔命。
这些攻击造成了柳军的相当伤亡,甚至有运送补给品的列车在铁道上发生翻车,押送人员全部失踪,大部补给品几乎全部损失的严重事件。
而柳镜晓派去的增援,只有丁宁一人,按照柳镜晓自己的想法:“我不是不重视后勤补给,只是眼下这个局面……”
他看了一眼有些清瘦的丁宁,长叹了一口气,只说了一句:“眼下,我只能把重任放在你身上了……”
Back to home |
File page
Subscribe |
Register |
Login
|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