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基听了这几句话,却还是在吃着饭菜。
小二和那人聊了一会儿,那人的手也暖过来了,便起身和小二告辞,小二送出了屋外。
等那人走了,小二进了屋,又听到后厨喊道:“上菜。”
小二忙又跑进了后厨,端了一盆鱼出来,到了另外的一桌面前,又走向了炭盆去烤火,走过林国余这一桌的时候,却被刘基拦住:“喂,等下。”
店小二停了下来:“您还要点儿什么吗?有新鲜的鱼。”
刘基一摆手,说道:“不必了。我就想问问你,刚才送你们鱼的那人怎么回事儿?”
“哦,你问他啊,他是这镇子上的,大冬天的,没啥可做,就打打鱼,卖给我们店里。我们店里的鱼都是洞庭里现捕来的,味道好的很呢,您几位要不是尝一尝?”
“不用,不用。他说的那个子时不入洞庭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王老四又是怎么回事儿?”
见几人询问,小二一笑,说道:“一看您几位就是外地来的。”
林国余说道:“我是湘西的,也来过洞庭几次,可是并不知道子时不入洞庭的规矩啊,这规矩是什么时候来的?”
小二答道:“那你也是几年前来的吧。”
看到林国余一点头,小二有些猜中了的得意,说道:“其实以前是没有这规矩的,就是在几年前,鬼子打到了厂窖之后,可能您也知道。在那之后,有几个人子时进入了洞庭,却突然失踪,那次本来只以为是遇到了湖上的风浪,失踪在湖里了,也没有人注意,可是过了不久,又陆续有在夜里进入洞庭的人或是失踪,或是昏迷在船上,就算是昏迷在船上的,到了第二天被人救起了,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回家呆不了三天就要死了。
后来这种事情出现了多起之后,就开始有了这种传说,说是被小表子杀的人不甘心,夜里会在洞庭上作祟,找替死鬼,最终就流传下来了这一句,子时不入洞庭。”
林国余问道:“那这么多年以来,子时入洞庭出事的,有多少人?”
小二仔细的想了一想,说道:“光这个镇子上,恐怕少说也有五个了。加少王老四,已经六个了。大家有的还想着,等过些日子,来请个法师降妖。”
刘基看了林国余一眼,哈哈笑道:“这就叫来的好不如来的巧,你还要找什么法师,我们这里就有现成的法师。”
听刘基此言,店小二有些将信将疑,问道:“您这里有法师?但不知哪位是?”
刘基伸手一指林国余,说道:“这小子就是,哈哈,他和你们厂窖还真算有缘呢。”
店小二上下的看了几眼林国余,说道:“不是吧,他还是法师?”
刘基说道:“他是法师有什么奇怪的,当年你躲在这屋顶上,这小子还曾经跳上去和你谈了一会儿呢,卖拉面的那老头不也是被他收走了吗?”
店小二惊地张大了嘴巴,说道:“他?”
马上又摇着脑袋说道:“这不可能,那天的那孩子我还记的,那孩子才不过十一二岁,绝对不可能在这两年的时间里长成这么大。”
刘基哈哈一笑说道:“随你信不信,反正我老道说是他,那就是他无疑。你把我们几个带到那王老四的家里看一看,兴许我们还真能帮他还阳呢。”
“这……”
店小二没有马上答应,反而是看着桌上的这几道菜。
显然他把林国余和刘基当成了蹭饭吃的人了,以为他们在借着这个机会,冒充什么大法师,来骗过这顿饭钱。
而刘基说出了曾经的那一幕,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曾经的那一日,经林国余求下的不止百人,都对林国余的身份十分的好奇
后来店小二从楼顶下来之后,又对别人提到了林国余,正和那些人所见到的一样。
所以在这一代,昔日那个孩子是谁,是很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有人说是洞庭龙子看不惯日军的所作所为,有人说是观音菩萨的善财童子所化,下来求人的,众说不一,所以有人知道曾经的这一件事情,丝毫也不是什么怪事。
刘基也看出了这个店小二的疑虑,拍了拍林国余说道:“林小子,把钱给他,看他小气的,连请我们吃一顿饭都不肯。”
林国余拿了钱付给了店小二,店小二回身找了零钱,又交给林国余,已经换了一副嘴脸:“好啊,我这就带你们去王老四的家里。”
刘基站了起来,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由小二带领着,几个人从正街走出了一个简陋的巷子,看到了旁边的一个房子。
林国余突然又想了起来,这个房子他也曾经进去过的,为了避开日军的攻击,林国余曾经用掌打开过这个房子,逃到了里面,此时那墙角还依稀可以看到修补的痕迹,正是当日林国余留下来的。
算起来和这个王老四也算是有些渊源吧。
小二带着林国余走了进去。
一进院子,就听到一个女人在哭哭啼啼,院子里还有几个人在帮着搭设灵棚,为王老四准备后事。
见小二来了,一人迎过来:“你怎么也有空来了?”
小二冲后一努嘴,说道:“我这次不但来了,还给带来了几个法师,他们说可能能治好王老四,我就想着,反正死马权当活马治了,治不好也不亏什么。”
这句话虽然说的粗糙,但是确也是实情,小二说道:“你先进去看看王老四怎么样了,也让他婆娘出来见见这几个‘法师’。”
那人点头进去了。
一般生重病或者是刚刚死人的屋子是不会允许生人进入的,林国余是做的这一行,自然懂得这个规矩,老老实实地在院子里等着。
时间不大,一个三十余岁的女子走了出来。
这女子粗布蓝衣,显的有些偏瘦,脸上或许是吹风多了,显的有一丝潮红,也算是中人之姿。
小二叫道:“嫂子,这就是我请来的那几个法师,老四的病,让他们看看,也许能好呢。”
女人抬着头,看着林国余和刘基两眼,依她来判断,无论是林国余还是刘基,都没有一点儿像是小二所说的“法师”只不过现在王老四真的快不行了,女人也只能抱着死马当活马治的心态,说道:“那就请进来吧。”
林国余对朱雀仙子和紫菀、旱魃说:“菀儿,朱雀姐姐,大石头,你们几个先在外面等一会儿,我和道长先进去看看。”
旱魃点了点头。
林国余和刘基步入了正房。
这房里显得有些昏暗,又由于几日前的那一场大雪,再加之在湖边,本来就有些潮湿,屋子里透出一股阴冷,二人走到了床边。
床上躺着两个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脸颊瘦削,躺在床上,两眼紧闭;还有一个女孩子,也是躺在床上,可是她长的奇丑无比!一张脸居然象是有两个大馒头镶在脸上,由于脸上太胖,挤的两只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头发显的如落叶般的枯黄。
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女孩儿得了一种怪病。而且她的样子,分明就是瘫痪在床上。也怪不得小二先前会说那一番话了。
刘基也是只看了那女孩儿一眼,随后就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王老四的身上,伸手来试王老四的鼻息,只感觉到王老四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
再伸手在王老四的脸上按了一下,按下之后的那一块青紫也是许久不退。
林国余也是用心探查,发现正如他所料想的那样,这个王老四明显的是丢了魂魄,而并非是真的得了病。
刘基手只按了一下,马上松了手。
虽然女人本来也没有对他们报太大的信心,但是还是问道:“怎么样,能救吗?”
775|第775章国余战蚩尤,正文终章12
刘基嘿嘿一笑,说道:“这好办的很,你快杀一只狗吧。”
林国余有些不解,这人是丢了魂,又不是被什么恶鬼僵尸所扰,要一只狗做什么?
女人也问道:“您是说只要用一只狗就能救好他吗?”
刘基一瞪眼,说道:“我老道几时这么说过?我老道的意思是说,你最好先杀一条狗,等我老道把你男人治好了,你拿狗肉来当酬金。”
女人有些颓然,显然把刘基也当成了骗吃骗喝的江湖骗子,对刘基和林国余说道:“我这男人现在这样子,我实在没有心情和两位开玩笑,请两们走吧。”
刘基冷笑两声:“嘿嘿,你这婆娘,我老道难道像是骗吃骗喝的人吗?林小子,我像吗?”
林国余心里说道:“像,非常的像。”
不过嘴里当然不会这么说出来。
刘基又对那女人说道:“你只管放心准备就好了,你家男人虽然我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让他复活,但是七八分的把握还是有的。”
刘基说话之间,伸手按在了男子的身体上,以阳符经的内力,来催动男人的血液循环。
血液一旦循环正常,起码可以保证男人的身体在两三天之内不会气绝身亡。
那女子还是不解。
刘基运功完毕,又转身来看那女孩子。
伸手先在女孩的脸上按了一下,果真是像一个发面馒头一样,深深的陷下去了一个坑,许久都不能恢复。
女人又凑了过来,说道:“我女儿从六七岁开始,就突然得了这样的一场敝病,然后就一天一天的变成了这样子,她现在的眼睛已经不能自己睁开了。
刘基点头说道:“这个,这病嘛,病理我已经知道了有个八九分,只是只是……只是要治这病……”
刘基居然也有几分难为情起来。
女人虽然是将信将疑,可是听到刘基知道了自己女儿的病理,却是大为高兴。
他们既然不知道病理,当然更无法根治。
本来以为女儿就会一直这样下去,可是突然间这人说知道自己的女儿的病理,虽然他很有可能是骗子,可是却不得不试。
女人说道:“这位先生既然知道小女的病因,还请马上给小女根治吧。只要能救好小女,我一定倾家荡产报答先生。”
刘基犹豫了再三,才又对女人说道:“这病嘛,虽然可以治疗,可是却要外面的三个女人帮忙,你把她们叫进来吧。”
林国余也想不通刘基在搞什么鬼,可是看到这女子的样子,才又想道:或许是因为男女有别,刘基不能亲自治疗吧?所以也只好是回身去叫旱魃紫菀。
旱魃紫菀朱雀仙子三人走了进来,刘基把旱魃叫到面前,在旱魃的耳朵边私语了几句,旱魃听了这话,却是马上面红耳赤。
连旱魃都如此,刘基倒底用着什么办法?
可是刘基却没有给林国余解释,等着旱魃也点头示意明白了,刘基一拉林国余,说道:“林小子,别在这里巴巴的看了,要长针眼的,快随我出去。”
拉着林国余出了门,旱魃又在女人的耳边说了一句,女人大吃一惊,不过看着眼前都是三个女人,所以也到了门口,把门栓给插好了。
刘基到了院子里,看着忙碌的众人,说道:“你们还在瞎忙什么,没事找事儿做吗?”
又看着已经准备好了的棺材,刘基走到了棺材的前面,伸手把棺材盖子翻开,一纵身跳进了棺材里,躺了下去,哈哈大笑着说道:“我来试一试,看看这里舒服不舒服。咳,就是有些硬,有些硌头,如果再拿个枕头好了,林小子,快去给我再拿个枕头去。”
所有人的都把刘基当成人疯子一样的看待,看的林国余也不好意思,干脆转过了身子。
刘基在棺材里耍着活宝,而在屋子里,旱魃与朱雀仙子、紫菀开始忙碌。
她们先掀开了女孩儿的被子,随后又解开了女孩子的衣服,女人坐在了床头,抱住了女孩儿的身子,等到把女孩儿的所有的衣物都除去之后,朱雀仙子又问明了女人的剪刀所在,拿了剪刀,在女孩儿的隐私部位剪了一丝毛发,随后握在手心里,运起了祝融术。
毛发噗噗的冒出一团烟雾,发出一阵怪味,女人看的目瞪口呆,她哪里见过朱雀仙子的这种功法呢?简单和戏台上的戏法一样了。
烟雾袅袅升腾,随着这层烟雾的升起,女孩儿的身体突然一阵的抖动。
旱魃和紫菀二人紧紧地抱住了女孩儿,以防止她的抖动太过剧烈。
眼看着女孩子的肚皮也随之一阵一阵的抖动,就好像有一物在下坠一般,又好像是有产儿从产道里爬出。
突然女孩子啊的叫了一声,随之,产道一阵痉挛,突然间一物冒出了头来,头左右的试探着,朱雀仙子不容它再作祟,又运起了祝融术,一把捉住了那东西的头,向前一拉,那东西从女孩儿的产道里滑了出来。
居然是一条二尺有余的青色大蛇,只是这种蛇又显的有些怪异,它的前端的两只眼睛已经退化,只有两个凹槽占据着原来眼睛的位置,那条大蛇在朱雀仙子的手里左右的晃动,滑腻异常,这条蛇取出来之后,女孩又是啊的一声大叫,转而就没有了动静。
女孩儿的母亲赶紧抱着女孩儿大声的叫着,旱魃伸手探在了女孩儿的鼻孔,说道:“这丫头只是疼的晕过去了,没有大碍。”
看着那条怪蛇仍然在抖动,朱雀仙子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刘基在棺材里听到了女孩儿的叫声,喝道:“别把那东西丢在地上,你可以用剪刀把它剪了,也可以用火烧死它。”
听刘基如此说,朱雀仙子又连运起了祝融术,随着哧哧的响着,那蛇绕上了朱雀仙子的手腕,用力的勒着朱雀仙子。
可是祝融术十分猛烈,那只蛇还是承受不住,终于被烤成一团黑肉,可是刘基说不准把它丢到地上,所以朱雀仙子还是拿在手上。
女孩儿晕了过去,旱魃又在她的身边,为她推经活血,很快也醒了过来,蛇虽然已经去掉,女孩儿仍然是混身浮肿,旱魃又说道:“先把她的衣服穿起来。”
几人又合力,帮助女孩儿穿衣服。
女孩儿的衣服穿好之后,旱魃又帮着女孩子盖好了被子,说道:“把他们叫进来吧。”
紫菀走到门口,拉开了屋门,招呼刘基和林国余。
刘基从棺材里跳了出来,和林国余一起走到了屋内,走到了床边,看到朱雀仙子手里还拿着那一条黑乎乎的东西,刘基揶揄道:“朱雀丫头,你还不肯把那东西放了,难道你还想要吃烤肉不成吗?”
旱魃一皱眉,又要开骂刘基。
这东西如此的恶心,刘基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
朱雀仙子说道:“刚才不是道长不让我放在地上的吗?”
刘基说道:“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刚才它还活着,现在它不是死了吗?把它丢了,一会出去埋了就行了。”
林国余看着那东西,不禁问道:“道长,这姑娘的病就是由于那东西引起的,那东西是什么?”
刘基指着林国余说道:“你小子也太孤陋寡闻了吧,那也不认得?那东西叫做孕虫,可以居于人体内,无论男人女人都可以寄生,这东西属木,遇土则生,所以刚才我才说不要把这东西丢在地上,不过但凡属木者,用金用火可以破之。现在它已经死了,没有什么危害了。”
林国余点了点头,对这些东西,他的经验还是太低了。根本不及这个老妖精刘基。
女孩儿的母亲亲眼见了旱魃逼出了那条青蛇,又见朱雀仙子居然可以两手冒火的,已经把刘基等人当成了神仙下凡。
女人连忙跪倒在地上说道:“神仙老爷,求你再救救我的女儿啊,她现在好像还没有好呢。”
“神仙老爷?这称呼怪有意思的。”
刘基嘿嘿地一笑,扶起了女孩儿的母亲,又说道:“其实这样也可以慢慢的调养好的,至于要马上好嘛……”
又转头对紫菀说道:“紫菀丫头,先前你用的唐家的那去腐生股膏还有么?”
唐旋儿将去腐生肌班给了张璞,而张璞又将去腐生肌班给了紫菀,紫菀那次用过之后,还留了一些,做为外伤灵药,她也是一直随身带着,见刘基询问,也拿了出来。
刘基说道:“还有这东西就好办了。魅儿,你在这丫头的脸上画几个大大的叉,当然,你要不喜欢画叉,画她五六个小乌龟也行。”
旱魃瞪了刘基一眼,女孩儿的母亲却啊的叫了起来:“神仙老爷,您还有别的办法吗?把她的脸画破了,毁了容,她以后可怎么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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