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道骂道:“别瞎说,看清楚了,赵二狗还有影子。”
    这些人只顾着盯着从赵二狗身体里冒出的影子看,都没有去看赵二狗的身后,果然赵二狗的身后还有一道影子。赵二狗回头也看到从自己身体里分离出去的那东西,吓的身子象是灌了铅,两个警察几乎没有扶住,差一点摔倒。
    那个影子照着赵二狗家的屋内走了过去,杜老道伸手从怀里拿出了几道符,手中一甩,几张符飞了出去,抢在影子的前头粘在了赵二狗家的窗棂之上,堵住了黑影的去向,黑影爬到了墙上,沿着窗户横向移动。
    张璞拿着罗盘前走了两步,说道:“杜道长,这条影子想往东去。”
    杜老道说道:“乖徒弟,你就拿着罗盘,在下面给我指明影子的动向。”
    杜老道的原来的徒弟在挖旱魃坟时候受了伤,这时还不能参加法事,杜老道倒真把张璞给当成了他的徒弟。张璞这时也不争辩,专心的抱着罗盘,盯住了影子的动向。
    杜老道看准了黑影,喝了一口雄酒,张嘴喷了过去,一道水雾分散开了一丈见方,笼住了黑影的前前后后的动向。
    以这黑影的速度,断然没有可能从杜老道的这一口雄酒内逃身,可是偏偏杜老道雄一出,影子突然一弓身,突然一道气吹来,风卷动着雄酒,冒出道道火花,发出咔咔的响声,雄酒虽然有驱邪的**效,可是这时始终不过是一团水雾,被这道风卷动到一边,没有沾到黑影的身体,黑影又符在了墙壁上,向一条壁虎一般的爬行。几步之间,已经到了屋顶上。
    杜老道喝了一声:“呃,真邪了。”
    向后走出两步,向前一冲,脚一点墙砖,就着力道,向上,跳上了屋顶。张璞在下面喊道:“杜神仙,指针又指向了正北了。”
    杜老道说道:“好。”
    照准了黑影,向前迈出了两步,桃木剑直刺了过去。黑影的速度并不太快,眼看杜老道一剑便要刺到黑影的身上,突然间哗啦一声,赵二狗家的屋顶破碎,杜老道直挺挺的摔了下去,这一剑竟然没有刺到黑影,那条黑影又沿着赵二狗家屋后的墙壁爬了过去。
    杜老道正摔在了赵二狗家的床上,大床也不太结实,又咔嚓一声破了个大洞,把杜老道给卡在了里面。杜老道大喝道:“乖徒弟,快拿着罗盘追,千万别让这影子跑了。”
    说着杜老道两手去撑床面,却是已经被卡的结结实实,气的杜老道大骂,伸拳头几拳把床的窟窿打大,杜老道从床里钻了出来,又追到了院子里。
    张璞已经追了出去。张璞本来还不知道杜老道的用意,在这样的月光之下,肉眼便可以清晰的看到这个影子,何需还要拿着罗盘呢?这时才明白,这个黑影转到赵二狗家的房子后面之后,没身在一团黑影之中,根本就无从可见。这时只能根据手中罗盘指针的动作才辨别黑影到了哪里。
    杜老道跑出来,灰头土脸,转到屋后,找到了张璞,问道:“乖徒弟,那东西跑哪儿去了?”
    张璞一指罗盘说道:“杜神仙,你看,这指针一直指向北。没有动。”
    杜老道说道:“你在前边指路,你放心,乖徒弟,有师父在,不会让那脏东西上你的身的。”
    张璞端着罗盘向前追,穿过赵二狗家的屋子,前面又是高低不等的围墙、树木,暗处极多。极利于黑影藏身。但是张璞和杜老道比起黑影的优点就是黑影的速度远不及二人快。一直追到了一个树影下面,张璞向前跑,罗盘的指针突然转了个圈,指了回来。张璞大叫道:“杜神仙,黑影就在这树底下。”
    杜老道嘿嘿笑道:“你跑,我看你还怎么跑。乖徒弟,你退后几步。看为师施法。呀呀呀呀呀!”
    杜老道叫着,张牙舞爪的冲上去,桃木剑刺去,但这一招是虚招,杜老道紧接着牙齿咬破了舌尖,张开臭嘴,扑的一团血雾扑了过去,不等血雾落地,杜老道桃木剑向回一缩,在血雾上刺了下,宝剑一挥,一团血雾化做了几道符咒,笼在了树影的四周围。老道嘿嘿笑道:“我就不信你还真能闯过我的真阳诞,你要能闯过,我跟你姓!”
    张璞拿着罗盘,又来回的走动了几步,说道:“杜道长,罗盘的指针没有动静了。”
    杜老道摆手说道:“没关系,它已经被我困住了。横竖他都跑不了。王镇长,带人把这一棵树砍了!”
    杜老道的捉鬼行动可算是声势浩大,他一个人在这里捉鬼,收了张璞这样一个小苞班不算,还要劳烦村民们找下手,村民们拿着锯子,不多时把大树锯倒,幸好前面没有房子,不然的话不知道杜老道是否会为捉这样一个鬼而把人家的房子给扒了。
    在杜老道画出的血符正中,一道黑影蜷缩着,象一条蛇一样的四下打量着。杜老道手提着桃木剑,一步迈进了血符圈之内,桃木剑刺向了黑影,黑影身子一缩,象条蛇一般的向杜老道攻来,杜老道宝剑一刺,那黑影顺宝剑而上,直袭击向杜老道的手,杜老道手腕一抖,桃木剑脱手,刺入地面,正钉住了那黑影的脚上,只听到吱的一声,黑影发出一声惨叫。杜老道双手结印,大喝一声:“着!”
    砰的一声,凌空一拳打中黑影,黑影顿时顺着桃木剑滑了下去,杜老道又马上从怀中拿出了硫磺赤硝,倒在黑影上,也不拔桃木剑,一张符纸引着,投入地上,杜老道身子一转,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身后腾的火焰而起,黑影发出吱吱的惨叫声,直传出二三里之外。火着了一刻钟,才告熄灭,地上的桃木剑也早已经没有了踪影,黑影也消失不见。
    杜老道拍了拍手掌说道:“总算是把这东西给除去了,居然耗用了我这么多的**力。”
    王镇长等人这才敢走到了杜老道的身前,说道:“杜神仙,还有三个人。”
    杜老道拿出雄酒,这时也不管什么道家清规了,喝了几口,说道:“等等,先容我喝两口再说。”
    人们对这们几乎掌握着全镇命的活神仙当然不敢怠慢,让杜老道喝了几口。杜老道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说道:“走,捉鬼去。”
    张璞这才知道为什么杜老道先前几次在镇政府里一直都没有喝酒,原来杜老道根本就没有酒量,只喝了这么两口就多。王镇长说道:“杜神仙,你现在还能行吗?”
    杜老道一拍口,说道:“有什么不行的?武松不喝酒,能上山打虎吗?我老道越是喝了酒,法力越是……高强,保管手到擒来。乖徒弟,走,随为师前去捉鬼降妖。”
    不容分说,拉过了张璞,又从自己的包里拿过了另外一把桃木剑。王镇长无耐,命人带路到了另外的被鬼上身的村民家中。
    杜老道的**夫真不是盖的,用了的时间,把另外三个村民感染的鬼给除掉,当然,与杜老道捉鬼的**夫相比,他的破坏更强。在这的捉鬼行动中,许家庄共砍掉大树五棵,房子坍塌了四间,外加两个牛棚,一个猪圈,一只正抱着鸡子的大母鸡也不幸在这次行动中以身殉职。失了财物的村民都不知道是应该喜还是应该悲。
    把最后的一只鬼烧掉,杜老道又喝了一口雄酒,一头摔倒在地上。王镇长大叫道:“快来人抬起杜神仙,杜神仙劳过度,昏过去了。”
    可是当众村民来抬杜老道的时候,杜老道却打起了响亮的呼噜,还夹杂着咬牙放屁的声音。众人面面相觑,原来杜老道并非是什么昏过去了,而是喝多了,睡着了。不过这种事情只是心照不宣了,见到了杜老道亲手烧四只鬼的情况,杜老道的威信更高,谁敢说神仙的坏话?
    王镇长指挥着村民把杜老道抬回了镇政府,可是走到半路上,突然抱住他左肩的村民哎哟一声,松了手,其他人也一时没有把持住,杜老道扑通一声,被众人摔倒了地上。王镇长怒道:“怎么回事?怎么没有抬好杜神仙?”
    先松手的那村民举起了手,苦着脸道:“杜神仙咬了我一口。”
    再看这村民的手,上面有几颗清楚的大牙齿,鲜血都流了出来。村民们不知所以,又抬起了杜老道,只见杜老道口水流了一尺多长,嘴里念叨着:“红烧猪蹄,红烧猪蹄……”
    众人啼笑皆非,被咬了的村民也只能自认倒霉。把杜老道送回了镇政府。
    张璞也回到了李老太太的家中,把事情给晓云讲了一遍,根儿和叶儿听的津津有味,都恨不得亲自去看杜老道是如何捉鬼的。
    晓云喃喃道:“这么看来,这个杜老道倒也多少有些手段,并非是个骗子。”
    张璞现在对这个杜老道佩服的几乎五体投地,见晓云也有些迟疑,说道:“云姨,你开始还说人家杜神仙是骗子,你没见杜神仙的样子,可威风了。”
    张璞说着,把床上的扫帚拿了起来,仿做杜老道的桃木剑,抖了个剑花,刺向了根儿。
    谤儿说道:“张璞哥,你做什么呢?”
    张璞说道:“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杜神仙,你就是那影子鬼。哇呀呀呀,恶鬼,拿命来。”
    舞动着条帚,追的根儿满屋子的跑。叶儿也加入了战团。三个孩子嬉闹做一团。
    终究顽皮是孩子的天,晓云也不能说一些什么。
    
582|第582章探坟茔三小惹祸端1
  第二天天一亮,张璞就屁颠屁颠的跑到了镇政府找杜老道,杜老道屋内鼾声如雷,不时的传来杜老道梦呓般的:“好酒,好酒。”
    镇政府大院的人足足等了一天,也不见这位杜神仙醒过来,镇上再也无事。
    又到了早上,镇政府前面又开始有人拿着大喇叭喊了起来:“各家各户的壮丁都来镇政府前集合,杜神仙今天再领着咱们大伙去挖旱魃墓,除旱魃了。”
    大喇叭连喊了几遍。镇里的人早都准备好了,有前天那几个被鬼上身的村民的先例在,谁都想着把许家庄的旱魃墓一劳永逸的消灭掉。
    杜老道懒洋洋的从屋里钻了出来,抖了抖身上,望着已经升起的太阳,大大的打了个哈欠。镇政府门口已经了远比第一次挖旱魃更多的人。主要原来是上两天人们都看到了挖旱魃并没有什么危险,象被鬼上身的四个村民中,有两个是参加了挖旱魃的,另外的两个则没有去,而这被鬼上身的比率来看,挖不挖旱魃对鬼上身的影响并不大,而且挖旱魃也不是什么累活,还有一日三餐的饭管着,谁不想去呢?
    杜老道左右看了一眼,大喊道:“乖徒弟,我的两个乖徒弟呢,在哪里?”
    张璞被大人们挤在中间,都看不到里面,听到了杜老道喊,也顾不上说自己并不是杜老道的徒弟,大喊道:“杜神仙,我在这里。”
    人群露出一条缝,张璞从人群中钻了出去到了杜老道的身边。杜老道又叫道:“你师弟呢?”
    张璞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师弟?”
    杜老道说道:“就是许庄主的儿子,叫许大,许大什么来着?”
    望向了王镇长,王镇长说道:“许大富。”
    杜老道说道:“对,对,就叫许大富。许大富来了没?”
    杜老道去挖许老太爷的坟,做为儿子的许庭贵怎么能不来?这时他的手里正拉着许大富,听到杜老道喊自己做徒弟,许大富也高兴的竖起手臂,说道:“师傅,我在这儿呢。”
    松开许庭贵,许大富钻进人群也到了杜老道的身前。
    杜老道笑**的说道:“不错,我的两个宝贝徒弟都来了,你们给我抬着我这个包,这里面可都是宝贝,不准给弄坏了。”
    许大富恶狠狠的瞪了张璞一眼,张璞也不说话,拿起了包,又是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许老爷的坟前,在前日许老太爷的坟前的十二根柱子破损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来过这里,所以这里还保存着当初张璞和许大富打架时留下的痕迹。一根一根的破碎的竹竿,尤其是地上还有竹竿里流下的狗血,斑斑点点的洒在了石头上。
    杜老道让张璞把包裹放在地上,摆在身前,双膝跪倒在地上,对着包裹行三跪九叩大礼,王得志镇长和许庭贵庄主见状也跪倒在地,他们三人一跪,余下的村民们自然全都跪倒在地。杜老道一面拜包裹一面嘴里念念有语,大礼行罢,才拿过包裹,从里面抽出了一把锨子状的东西,这东西用青铜制成,古朴又毫无光泽。
    杜老道高举起这把锨子,说道:“我这次回到九龙山,特意把禹王庙的镇庙之宝,大禹王手中的宝铲请下了山,与我一起来除旱魃。”
    众人这才明白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东西,竟然是禹庙的镇庙之宝。
    杜老道说完,一跃跳下了下去,大喝一声:“那日我选出的三十六个童子,持阳棒,在我身边护着。包括张璞在内的三十六个人都站了出来,只是杜老道说的阳棒是什么谁也没有明白,站好之后,又过来警察从来的一辆车上卸下了三十六根杨木和三十六根竹竿,分别送给了这三十六个童子。这共计七十二根的杨木和竹竿比起在坟前立的那十二根杨木和竹竿小了许多,每样都是一只手便能握的过来。里面也灌好了狗血和那天挖的余下的蟾蜍。三十六人按着杜老道说的,在坟前密密的站了一圈,杜老道又命道:“狗皮鞭,狗筋索,一起丢下来!”
    这几日镇子里杀的狗不在少数,也不知道杜老道何时命人把狗皮狗筋收了上去,做成了鞭子、绳索类的东西,都按杜老道的要求丢了下去,杜老道把绳索从棺材下面掏了过去。大喊了一声:“拉上去!”
    站在三十六童男身后的众多村民拉住了绳索的一端,一齐用力,吱呀呀的,把这座青石棺拉了上去。杜老道喊着口号,把青石棺材放到了坟南面。杜老道脚尖一点坟的断竹子,跳到了上面,又喝道:“三十六童子,转换方位,左右对换,继续围在棺材周围。”
    三十六人依杜老道的吩咐做了转换。
    杜老道提着禹王铲,到了棺材旁边,仰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并不急于打开棺村,而是把他的包裹又整理了一番,又把王镇长已经给他准备好的汽油瓶子的瓶盖打开。
    时间过的极其的缓慢,坟地四周的众人都不敢大声说话,怕惊扰了此刻肃穆的气氛。终于,太阳指向了正中天,杜老道立了起来,喝道:“除了三十六童子之外,所有人退后三十丈。”
    三十丈,也就是一百米的距离。可见杜老道这次要和旱魃玩一场“大决战”了。众人不敢多问,齐唰唰的退后了三十仗,这三十名童子大多腿都已经开始发抖。如果不是手中有阳棒当做拐棍儿的话,不知道要有多少人马上会昏倒在地上。
    杜老道拿着禹王铲,顶在了青石棺材盖上,缓缓的推动。不过这其中有一点是张璞十分的想不通的,那就是在前天夜里,张璞还清楚的记的棺材上面冒着水波一般的怪异文字,而到了现在,这些怪异文字都没有了。青石棺材和普通的棺材几乎没有任何的两样,难道仅仅是因为此时光线最强,把棺材的气给阻住了吗?
    弊材盖子吱吱呀呀的打开。突然之间,一道白毛嗖的从棺材里冒了出来,直缠向了杜老道手里的禹王铲。
    杜老道骂道:“狗东西,也不开眼看看,禹王爷的东西,你也敢碰。”
    丙不其然,那白毛一缠到了禹王铲,哧哧的冒出了白烟,一股烤肉的焦臭味从白毛和铁铲的接触处传过来。杜老道手往里一送,禹王铲塞进了棺材里,也不管里面是什么东西,横竖的一搅和,棺材里吱的一声,棺材盖子突然飞起来一丈来高,照着旁边的几个童子砸了过去。这棺材盖子几百斤重,砸到脑袋上,肯定小命就没了。
    那几个童子双脚抖动着,就想往后跑,杜老道喝了一声:“别跑,跑了这东西就更厉害了。”
    他先后退了几步,挡在了那两个童子的身前,大手向上一举,接住了落下来的棺材盖子,又向前一递,借着巧劲,把棺材盖子送出去三尺,落在了地上。
    弊材里吱吱的又叫了两声,一个白乎乎的胖老头突然从棺材里跳了出来,被阳光晒到,胖老头捂住了眼睛,吱吱的大叫。两颗獠牙已经长了有半寸多长。
    杜老道骂道:“你个狗东西,我还真当你成妖了,连阳光都不怕了,敢情还是怕啊。”
    虽然隔了一百米,可是杜老道的嗓门大,许庭贵还是能听清杜老道的喊声,听的脸上难堪。这东西怎么说也是他爹,就算是一具死尸,那也曾经是他爹,杜老道明着骂这东西是“狗东西”那他许庭贵成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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