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国余借着屋外过来的微弱的光,看到这个头上载着斗笠,也分不清本来的面目,可是却偏偏的压着嗓子说话,好象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林国余脑子里突然想到了在飞虎寨所遇到的那些黑衣人,那几人中,除了金其子是他猜出来的,女忍者是自己露了行迹,另外的四个人却是根本不知道是谁。林国余感觉可能和这人也有一丝关系。
    不禁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这个载着斗笠的人说道:“天下学法术的人有几个不想把你关起来的?至于目的,你还要明知故问?”
    林国余道:“你们的朱老板呢,阿伦呢,叫他们出来,我要见他们。”
    戴着斗笠的人哈哈笑道:“要见我们朱老板,没那么容易。这里有些吃的,有些水,你先吃了。”
    林国余冷笑道:“你们不就是想得到我的阳符经嘛,叫你们朱老板和阿伦过来,不然我就绝食而死,也绝对不会喝你们的水,不吃你们的东西。”
    这人看了一眼林国余,伸出大拇指道:“好,有个,有骨气。”
    说着就把装着饭和水的盘子放在了林国余的面前,继续说道:“你吃不吃都无所谓了。反正阳符经,你不说,自然会有人说。我们是不急的。”
    这人说完之后就掉头走出去。林国余用头一撞旁边的盘子,把盘子里的东西都给撞了出去,摔在地上。自己躺在床上,知道再怎么喊紫菀也不会听到了,索也就不喊了。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睡了半日,就感觉腹内饥饿难忍,胃里一个劲的咕噜咕噜的乱叫,实在是说不出的难受。这时又想起了那几个黑衣人,心想:“我在飞虎寨,金道长都能够知道,赶去救我,现在我被抓,金道长也应该知道才对,只要他得到了消息,肯定会再来救我的,我又何必非要和自己过不去,要绝什么食呢?如果那人再送吃的来,我肯定要吃。”
    心中这样想着,又想到了金其子在飞虎寨绝对没有理由蒙面的,既然是蒙面,就不应该让自己认出来,可是他的口气对于自己并未加以隐瞒,那么其中又是什么道理?难道他另有什么隐情?不得不隐藏身份?
    林国余这样躺着胡里乱想,又过了很长的时间,都再没有人给他送饭。想挣脱绳索是根本没有可能的,这绳子居然是用紫菀手中的蛛丝系成,根本没有办法挣的脱。林国余饥饿倒还好说,可是喝了许多的酒,口渴的厉害,嘴唇上已经干燥的起了一层肉皮。等了也不知道有多长时间,门才又开了,那个戴着斗笠的人又进来,给林国余又端了一盘子水饭,丢在林国余的床上,收拾了一下地上的盘子,转头就往外走。
    林国余道:“等等。”
    那人回头道:“怎么?你还不想吃?”
    林国余道:“你把盘子放的离我这么远,我怎么吃的着,给我拿近一点。”
    那人说道:“我还真当名动江湖的林国余是铁打的呢,原来饿了几顿之后,也还是要吃饭啊。”
    说着走过来,把盘子往林国余的面前面一放。水碗和稀粥里都有一根吸管,可以让林国余吸食,另有两个馒头放在旁边,林国余一歪头也能够的着。
    林国余这时是真的饿了,用嘴咬过吸管,喝了起来。那人也不管林国余,自己拿着盘子走了出去。
    林国余吃过馒头,喝过水之后,就又开始睡觉。
    一连几餐都是如此,林国余吃完之后就开始困,醒了之后身边就有饭和水,可是再吃过之后就又开始困了。
    而且林国余睡着之后总会做梦,梦到自己的父亲就坐在自己的床边,向自己诉说着这些日子遇到了多大的苦难,日本人是如何如何的对付他,让他生不如死。听的林国余也一直陪着哭个不停。后来父亲又对自己说道,现在他被困阵内,只有林国余的阳符经能救他脱险,让林国余务必把阳符经讲给他听。阳符经再怎么宝贵,可是与林易仁的命相比却也是不算什么,林国余就在梦中把阳符经一点一点的讲给林易仁听。只不过这个梦总也做不完,讲了一小节之后,林国余便又睡去。可是再吃饱后睡着,父亲就会又来,继续向自己要阳符经。
    林国余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这倒底是梦是幻,可是每次他醒过来,都感觉到枕头有一些微微的润,就象是刚哭过一样。
    这一次林国余醒过来,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吃饱了容易泛困是很正常的,睡觉之后做梦也是正常。可是却不可能会出现这种自己每天睡觉十个时辰以上的情况。难道是饭菜里下了迷幻药?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吗?林国余想到这里一个激灵,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迷倒自己倒底想要怎么样?林国余突然想道:“这一餐我不吃了,反正饿一两餐也不会死。我先要看看他们想要做什么。”
    想到此,林国余用嘴咬着吸管,把碗里的水吸了出来,吐在了床边靠墙的位置,床和墙之间有一道半寸宽的缝隙,水顺着墙角流了下去,林国余又把馒头都咬碎,也都从缝隙里吐了下去。都准备好,林国余又紧闭双眼,开始装睡。连日来的的确使林国余形成了嗜睡的毛病,既然是没有再吞下药,林国余也感觉大脑昏沉沉的,一不留神就开始打盹。林国余暗自用牙齿咬自己的舌头,用痛觉来敌住困感。
    饼了大约一个多时辰之后,林国余只感觉舌头都好象被自己咬破了好几道口子,不时的有甜腥的血流顺着喉咙流了下去。正在林国余怀疑这些人用的用意是否真的只是让自己睡觉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嗞吱一声响,有几个人走了进来。林国余连忙紧闭上双眼。
    就听一个人说道:“师父,他又睡着了。”
    听到一个人嗯了一声,说道:“把香在他的鼻子前闻一闻。”
    有一人道:“是。”
    饼来拿了一个东西放在林国余的鼻子上,过了几秒钟,林国余生怕给他闻的东西有什么异样,连忙闭住气。就听这人道:“师父,好了。”
    那个被称做师父的说道:“好吧,你们出去吧。”
    这人应了一声是,林国余又听到嗞呀一声,门被从外面关好。林国余听到了这个被称做师父的话,心头大惊。原来自己一直怀疑的居然错了,抓住自己的并不是朱老板,而是张习镇!
    这一惊非同小可。自己此时应该还在密,难道张习镇没有在他的龙虎山呆着,居然也跑到了密来?为的是什么?也是自己的阳符经?
    张习镇从怀里拿出了一道符纸,一张手贴在了林国余的额头之上,嘴里念念有词。林国余静下心来,想道自己这些天一直梦到林易仁来找自己,突然明白,可能这就是张习镇在搞鬼。
    张习镇念完咒语,开口说道:“细伢子,细伢子……”
    林国余知道戏肉终于来了,答应了一声:“嗯。”
    张习镇道:“细伢子,我是你阿爸。我最近过的好惨啊。日本人已经八天没有让我吃饭了,我已经快要饿死了。”
    林国余心中暗道:“你个,我还是你爸呢。”
    只不过现在没有办法出声,不然的话张习镇肯定会发现有异常。林国余只得又答了一声:“嗯。”
    张习镇道:“日本人太厉害了,再有两天,我就要饿死了。细伢子,你告诉我的阳符经,才背到了第三段,接下来你再告诉我第四段,我现在要马上学会阳符经,好从日本人的手里逃出去。不然我真的熬不过去了。”
    林国余这才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自己梦到了这么多次阿爸过来找自己要阳符经,果然是张习镇搞的鬼,而自己居然已经把阳符经的前两段告诉了张习镇,这可不是什么好的事情。虽然前两段只不过是一些总论和介绍,对于修习阳符经并没有太大的好处,但是对于修习别的法术却是非常的重要,以此为基础,张习镇别的法术也会更加的厉害。
    林国余道:“阿爸,你让我想一想。”
    张习镇道:“伢子,你快一点想。我可是不想这样被困下去了。再有几天我就要死了。”
    林国余闭着眼睛却想阳符经的事情。心想,不告诉张习镇阳符经是不可能的,但是要如何的告诉,却也是一个问题。绝对不可以告诉他真的阳符经,那么自己随意编一些假的,假中有真,真中有假,也不知道能不能骗过张习镇这个老东西?
    张习镇等了一会儿,有些着急,说道:“细伢子,你快点想。阿爸现在真的没有时间了。”
    林国余说道:“好吧。阿爸,上次我们说到哪里了?接下来我好继续讲给你听。”
    张习镇道:“上次你说到‘寂照同用,寓于纵’。”
    林国余道:“好,你接着记下去:气冲百会,地涌天花……”
    林国余一面想,一面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些法术、气功术的一些术部背诵出来。只不过按原来的阳符经是以下丹田为中心,以任督二脉为轴运动真气,到了林国余的嘴里,就变成了以头顶百会为中心,引导全身的真气上冲。至于张习镇修练之后结果如何,林国余也就懒的管了。
    
290|第290章被俘2
  傍张习镇背了三十句,其中有真有假,虚虚实实。林国余越背声音越小,最后头一歪,又假装低头睡了过去。
    张习镇得了这三十句口诀,已经心满意足,见林国余睡去。把他头上的符纸往下一扯,走出门外,自然有人咣的一声把门锁好。林国余眼开眼睛,笑了一笑,心道:“张天师,你居然用这种诡计算计我。我偏偏让你用全身的法力去**你的百会,看看你能练出什么东西来。”
    又侧着身子躺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
    这一次因为没有吃张习镇送来的带着不知名的药物的饭菜,醒来的有些早,直躺了半日,才又见到那个载着斗笠的天师教弟子**。在上一次的说话中,林国余已经隐约猜到了这个戴斗笠的应该就是徐淼,正因为自己和他也多次打交道,所以他才会如此的小心,尽量的压着嗓子说话,好让自己听不出来。不过林国余自然不能揭穿他。这时见他过来,反倒主动和他打招呼:“你,怎么现在才把饭菜送过来,想把老子饿死啊?”
    徐淼抬了抬头,有斗笠上的黑纱遮着,林国余自然也看不出他的表情,徐淼道:“你小子现在在我们的手里,还敢大放厥词?你再敢骂半个字,我把这盘钣菜都拿出去喂狗,你信不信?”
    若是在上一次,徐淼这样说,林国余或许还会相信,但是经过了张习镇问他阳符经的事情之后,林国余是绝对不会相信徐淼敢坏张习镇的大事,把早就准备给自己吃的饭菜倒掉,于是又骂道:“你个,你以为老子真的喜欢吃你们的东西吗?不信你端出去倒掉,看老子皱不皱眉头。”
    徐淼还真的是不敢把这菜饭给倒掉。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张习镇怪罪起来,他可是**,见林国余如此说,徐淼把饭菜甩到了床上,骂道:“你小子爱吃不吃,不吃饿死你。”
    说着扭头走了出去。
    林国余只等徐淼走了出去,也不急着吃饭。他知道稍晚一些张习镇还会**找他要阳符经,自己如果真的吃了,就会受张习镇的控制,让说什么都得说出来。可是不吃的话,又实在是饿的难受。这时想了个办法,林国余用牙齿咬着馒头,把一半泡进了水里,泡了一会,等馒头慢慢的吸足了水份,咬着馒头还没有泡软的一部份,把馒头放到了靠墙角的位置,又咬起床单,把馒头藏在了床单之下,第二个馒头也这样做了,然后和上一次一样,把水都喝了吐倒。然后倒下装睡觉。
    一个时辰之后,张习镇又来了,找林国余问阳符经的事情,林国余又告诉了他三十句,然后装睡着。张习镇和徐淼也都没有查出异样来,直等到他们都走了,林国余才吃掉了馒头。
    用这种办法一直有五六顿的样子。林国余一直编着假的阳符经告诉张习镇。张习镇倒也从来没有发觉有什么异常。可是却是迟迟不见有人前来营救他。林国余不是没有想过要用阳符经来解开,可是这种办法根本不见得能对山蛛丝有效果。而且危险倒是极大。
    这一天张习镇又来向林国余问完阳符经之事,林国余假装睡去,张习镇走到屋外,却向徐淼说道:“你把林国余裹好,把他装进一个棺材里,以出丧的名义咱们出密,回到云南。”
    徐淼道:“师父,咱们如果带着林国余出去的话,怕到了路上他发现是在棺材里,乱吵乱闹,而且上些天来过咱们这里探听情况的那几个黑衣人身手也不得了,万一出现什么状况的话,林国余不是就会被他们给劫去吗?”
    张习镇道:“不妨事的。这几天那几个黑衣人再也没有来过。金其子这老道,装神弄鬼的,他认的是我,我也认得是他。不过不知道这老道搞什么鬼,居然也不以真面目示人,还有那个方洪瑛,也一身黑衣,在飞虎寨一交手,我就发现了她用的咱们的天师教**夫,也早就认出了他。倒是那个日本忍者,这几天不见踪影,还有另外的一个黑衣人,我也至今没有搞清楚他的身份。料想咱们只要密秘行事的话,他们也兴不起什么风浪来。”
    徐淼道:“可是林国余发现自己在棺材里,必定会不吃不喝,那咱们在饭里下的办法也不能用了,万一真的到了人烟稠密的地方,他吵起来,怎么办?总不能一路上一直把他打昏过去吧。”
    张习镇伸手从怀里拿出一盒东西,递给了徐淼,说道:“这是外国的,用这种玻璃管把药注进他的**,然后就能保证他睡上一整天。在他睡觉的时候给他灌进一点流食,坚持到云南没有丝毫的问题。”
    徐淼把这东西接在手里,答道:“那好,一会我就给他注进去。然后找人买了棺材把他运走。”
    张习镇道:“这事要尽快,听说缅甸南方战事正鼾,英国人的二十万都打不过倭寇,这十几万中国人,我想更没有可能了。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日本人就会打到密来,甚至会进一步占领云南,咱们必须在这之前回到国内。”
    徐淼答道:“是,师父。”
    林国余想道:“原来并不是金其子没有来救自己,而是已经又同张习镇交过手了,不知道这次张习镇又用的什么办法,居然把金其子都给打倒了呢?这真是奇怪。”
    徐淼又问道:“那个女孩儿怎么办?要不要把她杀掉?”
    张习镇答道:“不必了,反正一个棺材也不算小,林国余和那个小泵娘也都不胖,就让他们做一对同命鸳鸯吧,把他们装在同一个棺材里。”
    徐淼又答道:“是。”
    林国余这下子心中没有了主意,心想如果让徐淼给自己注那种不知名的药水的话,说不定自己一觉醒来,就真的已经被张习镇弄到了云南了,这可怎么办才好?这时又听到了徐淼推门**,找了东西把装着西洋药水的瓶子打开。取来林国余没有见过的注器,把药水吸了进去,向林国余走来。
    林国余的大脑里一瞬间想了数十个主意,可是却没有一个能适用于现在的情况的。事到如今,林国余想着也有拼力运有下阳符经了。阳符经在每次对敌之时,只要运出,便会引起山魈胎气的剧烈反应,希望这次山魈胎气可以放过自己。
    虽然是这样想,林国余却也不敢运起全部的阳符经。
    徐淼坐在了林国余的身边,拿起了他的右臂,也不用酒精消毒。林国余猜到徐淼要给自己的右臂注,心中也暗自有些欢喜。若是他给自己的**上注的话,只要一运阳符经,必定会影响到后背督脉的山魈胎气,两在气分属任督二脉,在手臂上轻轻的运气,并不会有太大的反应。林国余感觉到了徐淼的注器针头刺入,缓缓的使这种药水用真气逼到臑会的周围,并以阳符经真气阻住周围血液的移动,使得药物暂时不能在**化开。
    徐淼终于把药物全部都注进了林国余的**。而林国余装做仍然在熟睡,可是事实上他**的山魈胎气受到了阳符经的影响,已经开始涌动,只不过由于林国余只是运了一小部分的阳符经,所以使得山魈胎气没有那么狂躁罢了。
    徐淼把针头从林国余的胳膊上抽了出来,丢在了装饭菜的盘子上,把盘子端了出去,林国余这时才顾的上把自己胳膊上的西洋药液以阳符经的力量从针口又逼出体外,这时他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豆般大小的汗珠已经把他的衣服都给透,随着他阳符力的增加,山魈胎气的反弹也越来越明显,终于到最后一滴药液带出了体处,林国余已经几乎再以忍受不住办膊上的疼痛,几乎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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