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忙着吃东西,就没跟他一起去,于是张是非便独自推开了门走了出去,夜已经很深了,医院的走廊依旧灯火通明,他现在身体已经恢复,便趿拉着拖鞋走到了医院的外面,靠着围墙处有一排长椅,上面坐着几个病人的家属,或者出来纳凉的病人,于是他便坐在了那边上,拿出了烟叼在嘴里,点着了深吸一口,望着天空发呆,长椅后面种的大树被风一吹哗哗的响,让张是非的思维又回想起了那瀛洲那画中女子。
  终于安静下来了,他长出了一口气,享受这短暂的平静,但是事与愿违,他刚闭上眼睛,身旁忽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冷冷的,仿佛不带一丝感情。
  “你看没看见我的孩子?”
  由于张是非刚才刚定下神,这凭空冒出来的声音顿时吓得他一哆嗦,只见他慌忙睁开了眼睛,就看见了一个身穿病服的女人立在了他的身前,看样子大概有个二十六七岁,长发披肩,面容消瘦,脸色煞白,她焦急的望着张是非。
  张是非心中暗骂道想吓死爹啊,走路连声儿都不带!
  但是他看那女人的神情似乎有些不正常,眼神儿直勾勾的,目光呆滞,好像个神经病一般,于是他便没有搭理她。
  那女人见张是非没有搭理她,竟然又凑到了张是非的眼前,然后幽幽的说道:“你到底有没有看见我的孩子啊。”
  这老娘们儿绝对神经病,张是非心中骂道,但是他正要发作,那女子就起身走到了另一个人的面前,又问他同一个问题,但是那人似乎也没搭理她。
  就这样,这个女人问遍了这长椅之上所有纳凉之人,但是那些人的反应如出一辙,都没有搭理她,张是非心中有些纳闷儿,自己不搭理她情有可原,因为自己是鸟人嘛,况且她还吓他一跳,可是怎么别人也不搭理她呢?难道这个社会真的已经丧失了人情冷暖了么?
  世态炎凉啊,张是非叹了口气,见那女人也叹了口气,然后幽幽的向医院的方向走去。
  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纳凉的人陆续走进了医院,整张凳子上除了他之外,还剩下三个人,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小伙,和两个老头子,看衣服都是病友,今天晚上闷热异常,张是非不想回去,于是便伸了个懒腰闭上了眼睛准备休息一会儿。
  可是他刚闭上眼睛,耳旁竟然又忽然想起了那个声音:“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儿子?”
  卧槽!!张是非脑子嗡的一声儿!
  他忙睁开眼睛一看,只见刚才那本应该走进医院的疯娘们儿又出现在了他面前,这声音地沉沉的听在耳朵里直起鸡皮疙瘩。
  张是非受不了了,可是他刚开口想骂时,只见那女人又走到了旁边那三人面前又重复了一遍。
  那三人依旧没有反应。
  张是非觉得有些不对了,看那三人竟好像看不见这女子一般,这是为什么呢?
  眼见着那女子问完后,又叹了口气然后又向着那医院的楼中走去,张是非心中这个纳闷儿,怎么,好像只有自己才能看见她似的呢?
  正当他纳闷儿的时候,忽然旁边那和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说话了:“你也能看到她是么?”
  “什么?”张是非愣住了,他转头望去,只见他旁边的那个年轻人一脸的严肃的望着他,那人见张是非问,便又说道:“我是说你也能看见刚才那女人是么?”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纳闷儿的说:“怎么,你看不见?”
  张是非此时才有机会打量这年轻人,只见他头上裹着纱布,带着一个黑框的眼镜,小小的眼睛,一脸的严肃中透着些许紧张,只见那个年轻人小声的说道:“我也能看见,但是他们看不见。”
  说完,他便指了指旁边那俩老头子,张是非还是没有听懂,他便说道:“什么你能看见他俩看不见啊,我咋没懂呢?”
  只见那年轻人忙把食指竖在唇边,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嘘!小声点,听我说!”
  张是非见他这般模样,便也产生了兴趣,他问道:“你想说什么啊?”
  只见那个年轻人望了望两边,然后低声的说道:“刚才你看到的,其实不是人。”
  “什么!!”张是非感觉自己的脊梁骨都麻了,鬼片他又不是没看过,迦椰子什么的他又不是不知道,忽然身边这孙子来了这么一句,怎么能另他不害怕?
  只见那年轻人把身体挪到了张是非身边,然后又压低了一个声调的说道:“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其实那女人····在一个星期之前就死在这个医院了。”
  嗡!张是非一个冷颤,然后鸡皮疙瘩布满了全身,顿时感觉到周围的气温好像下降了好几度一般,于是他慌忙说道:“这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在骗我?你怎么能看到?”
  只见那个年轻人表情凝重的指了指头上的纱布,然后小声的说道:“这话我也想问你,我是被砸了一下,从那以后就能看的到了,你呢?”
  张是非一愣,忽然想起了自己所遭遇到的事情,是啊,这个世界既然有神仙,当然有鬼怪了!想到了这里,他不由得头皮发麻,这算啥啊,拍《见鬼Ⅲ》么,怎么自己瀛洲走一圈儿,回来就能看见脏东西了?
  而就在他发愣的时候,忽然见到那女人又从医院中走了出来,她的脚步轻浮,就好像没吃饱饭在飘一般,张是非见到那女人向自己走了过来,吓的都快尿裤子了,他的心中不由得连声问候自己身边这年轻人的八辈儿祖宗。
  你问为什么骂他?废话!要不是他张是非用得着害怕么?!
  这不得不说啊,无知也真是一种幸福。
  张是非望着那嘘嘘向自己走来的女人,眼泪都快下来了,MB的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刚摆脱神仙又遇到鬼!靠!
  自己应该怎么办?是跑啊还是跑啊还是跑啊?望着那女的越‘飘’越近,他都要麻爪儿了,思考了几秒钟之后,他终于决定,吗的还是跑吧!
  那女人已经快走到了张是非面前,而张是非此时也是满头大汗的抬起了半拉屁股,准备以飞一般的速度落跑,能跑到哪儿就算哪儿。
  可是正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只见那医院中跑出了几个护士,她们飞速的跑到了那女人身旁,然后竟然一把拉住了她,并且往医院里走去!
  “啥?”张是非的嘴大大的张着,这是怎么个情况儿?
  就在这时,只见他旁边那刚才还一脸严肃的小伙儿,此时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张是非有些纳闷儿的望着他,只见他边笑边指着张是非说道:“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看你刚才那表情,哈哈哈哈。”
  张是非有些反应过来了,他对那人说:“她是人?不是鬼?”
  只见那人好像都笑出了眼泪,见张是非问他,便笑着说道:“当然是人啦,这世界上哪儿来的鬼啊?”
  张是非被耍了以后,竟然出奇的平静,只见他又问道:“那她为什么这样,而且···别人还不搭理她?·”
  只见这人笑够了,便对着张是非说道:“我跟她一个病房,两个星期之前她流产了,好像她也没有家人,然后就变的疯疯癫癫,刚才坐在这里的都住了挺长时间,都知道这事儿,哈哈哈,你刚才的表情实在是太好笑了。”
  张是非听他说完,便微笑着说:“你觉得这事儿有意思么?”
  那人边笑边点着头,连声说道:“有意思,有意··啊!!!”
  咣的一声!张是非猛然伸出了拳头砸在了这孙子的肩膀之上,砸的这孙子倒吸了一口冷气,疼痛至于还没有反应过来,肚子上又传来了一阵剧痛。
  那正是张是非的电炮飞脚,两下把这孙子揍躺下了以后,张是非有些无语的说道:“你说你欠不欠,我也不认识你吓唬我干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么?”
  一旁的老大爷还在淡定的坐着,而那孙子被揍岔气儿了没说出话。
  其实也不怪张是非,本来嘛,都是住院的,都不认识,这玩意吓出个好歹的怎么办?有的人啊,真是没事儿找事儿。
  这孙子的演技还真是一流,张是非往地上吐了口吐沫,MB好不容易的安静时光就这么被搅乱了,他叹了口气,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
  现在心情全无,于是他便拍了拍屁股往那医院走去,一边走,一边又想起了刚才那疯女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老觉得不得劲儿,但是你让他形容到底是因为什么心情不好,他也不知道,好像是刚才发现了什么似的,反正就是感觉不怎么好,想着想着,他便郁闷了,索性不去想。
  算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去躺着吧,后天就出院了,他心里想着,便又一步步的向那医院大楼的门口走去。
  (二更完毕,平安夜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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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四章 第一个事件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两人出院了。
  其实俩人早就没事儿了,在医院呆着纯属是浪费青春,可此好不容易恢复自由,爹妈都忙,他俩当然是要先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投入那火热的泡妞事业中了。
  狗改不了吃屎,其实张是非本不想去的,他忽然觉得很没有意思,不过李胖子一直在旁劝解,正所谓青春年少讲究的就是猥琐下流,打了半年的半自动,今天不开回荤实在是太委屈自己,全将那崔先生托付之事忘在了脑后。
  两人先是回家睡了一觉,然后等夜幕降临,便十分精神的去了经常去的那家KTV,声色犬马一场不问其姓名,李胖子乐不思蜀,但是张是非却全然不再状态,他忽然觉得包厢中吵杂的音乐和那些画着如同面具似的女人此刻与他格格不入,使他无法像以前那般的沉迷于此。
  也不知道是抽的哪门子风,自从回到哈尔滨后,每到夜晚,他的脑子里就会很乱,想的东西都是一些有的没的,有时候自己都把自己给想郁闷了,于是他便摇了摇头,拿起一瓶喜力,然后咕咚咚的倒进了胃里。
  胖子很三俗,又开始号起了爱情买卖,一旁那几个小妞儿们还叫着好,恰如半年前一样,但是此时此刻以非彼时彼刻,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便又喝多了。
  恢复了人身之后不必以前,想想在瀛洲的时候白酒喝一坛子没啥事儿,但是那是因为畜生对酒精的吸收要比人猛,现在将近午夜,两人喝了大概十瓶儿啤酒,就已经有点恶心了,可是夜晚才刚刚开始,张是非想要回家,可是被李胖子拦住了,他猥琐的望了望旁边的那几个如花似玉的大娘们儿,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我看你是瀛洲待傻了,都几点了,现在回家,不怕再被电线刮着?”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问道:“不回家上哪儿啊?”
  胖子哈哈大笑,然后说:“那还用说么少年?“
  说罢,他搂着两个小妞一脸的猥琐,张是非望着他,心中却一点兴趣都没有,俨然又回到了以前那种迷茫的时候,他刚想说话,兜里的电话便响了,他拿出来一看,电话号还听陌生的,于是便接了起来说道:“找谁?”
  电话那边的声音响起:“找谁?当然是找你俩了。”
  张是非听到这声音后顿时哆嗦了一下,这分明就是那个只会一半脸笑的变态作家崔先生,于是他便打起了精神,心想道这还没到礼拜六呢啊,他找我俩干啥?
  要说他这心里对这崔先生还真是没啥好感,于是他便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这不还没到星期六呢么,你打电话干啥?”
  电话那边的崔先生显然也挺不耐烦,他说道:“不要废话了大哥,你以为妖怪跟上班似的还会等节假日才害人么,嘛溜儿的,想要早点完全变成人就过来。”
  崔先生也没废话,说完这句后便挂断了电话,旁边的胖子见张是非表情有些郁闷,便对他说道:“咋的了,谁打来的啊?”
  张是非将手机塞进兜里,然后苦笑着对胖子说:“今晚你是玩不成了,那分头打来的,说是有情况,让咱俩过去。”
  郁闷,这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但是没有办法,两人此时方才想起自己虽然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可是这身体中依然埋着一颗定时炸弹,四舍二劫,我劫他大爷。
  那李兰英在出租车后座上骂道,张是非坐在前面也苦笑了一下,没说话,晚上的街上没有多少车,特别是比较偏的街道,车还的很快,但也挺稳。
  那出租车司机是个中年人,见两人这身的行头就知道俩人都是传说中的凯子富二代,现在要去道外,路挺远的,便对那两人搭话:“哥们儿,这晚了上那边,消费去啊?给你们推荐俩地方?我去过,挺好的,价钱也挺便宜,有一个长的还真不错,那小妞~~嘿,你俩一定喜欢。”
  张是非有些无语,你说现在有些出租车司机的嘴怎么这般的欠,竟然把他俩当嫖客了,于是他便摇了摇头,然说:“开你的车得了。”
  可是身后那李兰英却来了兴致,丫没有女人是不行,于是他便记了下来那出租车司机提供的地址,名字挺霸气,叫‘狼嚎’,李胖子有手机记下了,准备日后尝试一下道外风情。
  不多时,出租车便停靠在了福泽堂前的路边上,两人下了车,径直的走向那福泽堂,推开了店门,便看见了那崔先生正一脸猥琐的坐在角落里的电脑旁,一脸猥琐的QQ斗地主。
  张是非心中这个生气,这么晚了把我俩叫来你却如此悠闲,胖子更不是啥省油的等,要不是这孙子,本来现在自己都已经开好房了,于是他便不耐烦的说道:“分头,这么晚了叫我俩来到底什么事儿?”
  那电脑前的崔先生回头看了一下两人,便笑着对他俩摆手示意:“来啦,先找地方坐,等我打完这一把再说。”
  两人心中这个憋屈,吗的这什么态度,但是没办法,他们不省油,这分头更不是省油的灯,于是便坐在了沙发上用眼神诅咒这分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诅咒的关系,过了大概两分钟,这崔先生似乎输光了豆,骂骂咧咧的起身走向了两人,他坐在两人面前,然后便说道:“好了,咱们来说说正经事儿吧。”
  啥正经事?两人问道,只见那崔先生伸了个懒腰,然后对两人说道:“长话短说,之前我已经告诉你俩我们做的事情了,我本来以为那些妖卵不会这么快就作孽,你俩可以有足够的时间修行,可是我今天却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事,啊,对了,说到这儿,你俩到底知不知道这福泽堂是干什么的?”
  那崔先生话锋一转,问两人,两人自然是摇了摇头,只见那崔先生说道:“好吧,那我再解释一下。”
  听那崔先生讲,他这个小店平日里做的是正当买卖,美其名曰为弘扬佛教文化而卖佛像的,但是别人所不知道的是,有时候,这间小店也接那种不为人知的活计,便是替人捉鬼驱邪,这不奇怪,因为之前崔先生曾经说过了,他的真正身份是一名阴阳先生,在国外,又称驱魔人,由于文化和地区上的诧异,在中国干这行儿的,远远没有国外的同行们幸运,稍有不慎,便被打成封建迷信,所以,他们往往需要一个正当生意做幌子,这个生意多半是些清闲的小店。
  因为在以前的旧社会,很多的阴阳先生都是以开店的形式谋生的,但是由于职业的特殊性,他们平日里往往还都会做一些别的兼职,比如开算命馆、积善堂(佛堂)、棺材铺、义庄等等。他们平时营业,一到有事的时候便恢复了自己的另一个身份,降魔除妖于民间。
  崔先生讲到了这里,便对着二人说道:“这家店是我以前师兄的,他死了之后就留给了我,包括那些他早已打好的客户基础,这一点你们的父母都知道,所以,在这哈尔滨,如有有谁惹上了妖邪之辈,多半会到这里。”
  张是非和李兰英点了点头,反正两人连神仙都见过了,现在再见到什么狗屁阴阳驱魔人也不那惊讶,张是非拿出根烟点着了,然后深吸了一口后说道:“然后呢,你别告诉我俩,也要我俩也开个店叫个什么狗屁阴阳先生或者驱魔人。”
  那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当然不是,当阴阳先生需要道号,你俩情况特殊,人不人,妖不妖,不会有道号的。”
  那李兰英打了个哈欠,然后说道:“你直接说我俩是人妖不就得了,用得着这么拐弯儿骂么,好了,赶紧说正题,说的再简短点儿,我俩还要赶着回家睡觉呢。”
  崔先生见两人不乐意听,于是便也没再啰嗦,只见他说道:“今天晚上,店里来了位客人····
  崔先生说道,他本来昨天晚上熬夜打网游,今天下午才起来,开店以后也没什么顾客上门,于是他也落得清闲又打起了斗地主,可是晚上的时候推门来了个客人,着人四十多岁,崔先生没有见过他,显然是第一次来,看那人的神情扭扭捏捏的,眉宇之间竟带有一丝黑气,于是崔先生便上前询问,那人支吾了半天,才说出了实情,原来这人说他撞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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