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x张是非心中咯噔一声,他看着这崔先生,满脸尽是坚毅的表情,而那易欣星的表情则是很淡定,听完这崔先生的话后他也没有否认,只是耸了耸肩,然后继续摆弄起自己的假手来,张是非见他将假手手背上的四棵螺丝钉尽数拧下,然后丢的老远,知道他这也是真发狠了。
于是,张是非慌忙对着崔先生说道:“别啊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难道你觉得我是贪生怕死的人么?而且……老大,你这样说就不怕我有压力?”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着他说道:“你不是说压力全变成动力了么,我这是让你的动力在足一些。”
“我呸。”张是非见崔先生的话语忽然间又有些不着调,便哭笑不得的讲道:“不带你这么玩儿的吧,到底你说的话那句是真,哪句是假?”
崔先生笑了笑,然后望着张是非说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才是人生啊少年,好了,快睡会儿吧,现在天才亮,离天黑还有很久很久。”
确实,这挺讽刺的,天亮而眠,天黑而战,他们的作息习惯跟正常人的日常生活完全颠倒,在某种方面上来说,可能这也正是他们跟普通人的区别所在吧,那是一个世界与另一个世界的区别。
白昼代表着光明,开朗,向往,以及希望,在白昼的世界之中,是容不得妖魔鬼怪的,虽然也有阴暗滋生,但是那些都是见不得光的所在,而夜晚则代表着黑暗,阴险,狭隘与迷茫,黑夜降临,眼前模糊一片,看不见方向,所以,妖邪盘踞,一些诡异的传说由此诞生。
我们的故事,尽数发生在黑夜之中,而我们虽然是人,却过着跟妖怪打交道的生活,在黑暗中匍匐,在迷茫中前行,眼前所见尽是狭隘与阴险,但是,我们的内心却无限的向往着光明,因为,可能只有光明,才是真正的希望吧。
张是非心中想到,李兰英现在,应该就是内心被黑暗笼罩,所以,我要不顾一切去带给他光明,如果连光都无法给他,那自己又怎么有脸说兄弟这个词呢?
张是非坚信,不管是在暗淡无光的黑暗深处,还是在永无止境的世界尽头,有时候距离并不能阻挡一切,因为你只要回头张望,无论何时无论何地,真正的朋友永远在你的身后。
张是非又想起了昨晚,李兰英的那双眼睛,那么的无神,那么的迷茫。
李兰英啊,你并不是孤独的,所以,你有什么理由迷茫呢?张是非想到了此处,苦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走到了树下,然后躺下身来,将自己的双手枕在脑后,合上了双眼,他本来以为自己睡不着,可是,这一觉,竟然睡的出奇的沉,甚至连梦都没有做。
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起身挠了挠自己那已经有些变油了的头发,没办法,自从上山以后,他就一直没有洗过头,而且都是风餐露宿,现在浑身的衣服脏的可以,脸上也尽是灰尘,不过,他自然明白,现在似乎也不是在意这些东西的时候了。
他起身挠了挠头发,发现崔先生和易欣星正背靠背坐着,小声的谈论着什么,似乎是他们的过去吧,张是非坐起身,也不知道他俩是睡醒了,还是根本就没有睡。
最后一场了,今晚过后,无论是何结果,都会影响到很多人的命运,不过,在张是非起身之后,崔先生却并没有再嘱咐他什么,就像是高考一样,在考试的前一天,很多人都会选择放松自己,而不是依旧拼命的复习给自己压力。
易欣星照例煮了碗面,三人就着干粮吃了个饱,这时,已经是四点多了,眼见着太阳渐渐西斜,张是非不由得感叹道,原来,这一天可以这样的快。
确实,时间就像是个大王八,你不停的盯着它看,只会觉得它越爬越慢,但是你稍不留神,才会发现它已经爬的很远了。
眼见着决斗的时刻越来越近,张是非忽然有了一种想给父亲母亲还有梁韵儿打个电话的冲动,自己这一战之后,不知道是死是活,跟他们说说话,会不会就不会有什么遗憾了?
我呸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自己想什么呢?谁说一定要死了?不行,他连忙想到,不能死,我不能死,我答应过他们,一定要回去的,一定
想到了此处,他便叹了口气,然后将打电话的念头抛在脑后,不是他不想打,而是他的潜意识里面害怕打。
他望着那太阳,又开始发起了呆。
于是,时间又一次趁着它发呆的时候,悄悄溜走了,太阳终于落山了,四周渐渐的暗了起来。
张是非同时避免不了的开始紧张了起来,他再也坐不住,便起身伸胳膊踹腿开始了热身,这时,天已经黑了,按照昨天来看,距离决斗的时间,应该半个小时都不到了,崔先生知道他紧张,便从包里面翻出了最后一罐啤酒递给了他,张是非接过后一饮而尽,然后抹了抹嘴巴,将自己的那把‘我x难飞’交给了崔先生,自己的对手是李兰英,他自然不能动刀,因为这把唐刀很是邪门,虽然在现实中他没有用其实战过,但是在梦中,被这刀砍过后,确实是血流不止,张是非不能对胖子动刀子,他打算用拳头解决。
毕竟不管什么时候,俩爷们用拳头来解决问题都不是件丢人的事情。
一切准备得当以后,三人起身而立,开始了静静的等待,果不其然,不到十分钟的光景,张是非忽然感觉到一股阴风夹杂着妖气扑面而来,于是他们三个下意识的转头望去,只见那蛇洞山的山顶之上,竟然显露出了一抹肉眼可见的妖气,这股妖气强的惊人,夸张点儿说,简直就像是一片乌云一样,三人眉头紧皱,只听崔先生说道:“看来,这决赛的阵仗不小啊,连他吗赞助商都来蹭热闹了。”
赞助商,应该就是那燃西吧,张是非心想道,这个笑话够冷的,他没有笑,只是同崔先生和易欣星倒退到了比较宽敞的草地上,在看那股好像乌云样的妖气迅速的向山下移动着,正是向着这边飞来。
半分钟左右,平地里刮起了邪风,四周的草丛狂乱的招摇着,大树也跟着啪啪作响,很多细致嫩叶扛不住如此强风纷纷挂断,一股前所未有的妖气随之袭来,张是非只感觉到眼前一黑,那股好似乌云样的黑气便飞到了近前,在离他们五十米不到的距离停住了。
就像是往地上吐了一口烟一样,那妖气停下来的同时,开始慢慢的想四周溃散开来,周围渐渐的就跟起雾一般,那雾气甚至遮蔽住了月亮,而三人同时被这股可以称的上离奇的妖气所包围。
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又开始通通乱跳,再看一旁的崔先生和易欣星表情也是相当的严肃,来的是谁,毕竟他们都心知肚明。
这是他们第一次跟这卵妖的老大见面,燃西,这个以前只出现在旁人之口里的妖怪,现在他们总算见识过了,这可真是先声夺人,别的不说,这股妖气,这种阴冷的压迫感,简直比那之前蓝衣的极阴极煞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丝丝,细细的响声不绝于耳,在这股蔓延开来的妖气之下,周围的那些野草竟然开始大片大片慢慢的枯萎。
而这股子雾气变淡的同时,张是非终于望见他们对面的家伙了,不是一个,是一群,没有错,看来这最后的一场战斗,剩下的那些卵妖应该都来了,一,二,三,一共有七个身影。
崔先生见这群家伙们刚来就摆出了这么大的阵仗,顿时有些不快,因为他察觉到了,这股妖气给人一种威慑的感觉,想来个下马威?也太不把我们当回事儿了,
于是,他便眉头一皱,对着张是非使了个眼色,张是非会意,于是他俩人便握紧了拳头,各自将仙骨之气开到了最大,霎时间,那妖雾之中一黑一篮两种气爆发开来,易欣星见他俩来真的了,也没有开盾,只不过是点燃了自己的小蓝灯,那小蓝灯的灯火在这妖气弥漫都有点不要脸的环境中,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终于,在自己孔雀仙骨以及小蓝灯的映照下,张是非看清楚了面前那些人的相貌,它们就是这场闹剧的发起者,也是自己解救李兰英最后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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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第二百六十七章 好兄弟(上)
第二百六十七章?好兄弟(上)
就是这些个家伙们搞出的烂摊子,张是非咬了咬牙,用眼睛扫了一下这些卵妖。
从左往右看,他只认出了两个,就是那梦里面带走李兰英的初五,以及昨天晚上逃跑的那个初三,剩下的,尽数没有见过,很奇怪,他们刚来碾子山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叫什么十一的,并没有在这里面。
张是非有些纳闷儿的想着,难道是哪天晚上分头手下重了?还没回到老窝它就挂掉了么?但是张是非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因为,他在这群卵妖之中,看见了李兰英。
李兰英还是之前的那副样子,低着头,在那人群最前边一言不发,就好像是个傀儡一般,由于之前已经见过一面,所以这次张是非并没有太过冲动大吵大闹,只是转头望了崔先生一眼,崔先生对他点了点头后,便清了清嗓子,对着那边朗声说道:“嘿,想不到你们来的还挺全啊,哪位是燃西,上前一步说话呗。”
“大胆”只见崔先生说完后,那卵妖中一个鼻子挺老大的卵妖喝道:“你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竟然敢直呼我们母亲的名号?”
崔先生上眼望去,只见这个家伙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鼻子大的惊人,简直比龙叔的鼻子还要大,田子脸,上面满是麻子,红扑扑的,给崔先生一种这张脸长的好像红白机经典有些坦克对战里面的老大(红坦克)一样,要是在他的后脑勺家两排履带,估计他躺下的时候都能直接开走了吧。
崔先生见它嚣张,也没生气,只是指着他冷笑着说:“你算哪颗大鼻子葱,杂鱼就该有个杂鱼的样儿,多说话小心死的惨哦?”
“你…………”那个坦克脸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人类竟然如此嚣张,顿时有些气急败坏,要知道他们才三个人,如果母亲愿意的话,现在大家一起上,纵使他们有天大的本领也得葬在这里,难道他们没有想到这一点么?
崔先生自然想到了,但是,他也真的没有害怕,早在来之前他就已经考虑到了这些卵妖会不会不安套路出牌,骗他们来再围剿他们,不过,即使他们真的这么无耻,崔先生也没什么办法,反正已经来了,那句话怎么说的了,既来之则狂之,反正都这样了,还怕个啥?
就跟崔先生以前上学的时候喝酒一样,谁想灌他酒,就别怕他吐你一身。
于是,崔先生便冷笑道:“我怎么了,我骂你有错么?赶紧滚一边儿去,磨磨唧唧的,还比不比了?不比我们走了。”
那个坦克脸眉毛都要立起来了,只见它刚要冲上来,那卵妖之中就又有人开口了:“小二,你先退下吧。”
这声音,听上去就好像是妙龄少女,柔柔弱弱的,但是那坦克脸听到以后,竟然不敢再多说甚至多做一个动作,三人上眼望去,只见那卵妖自觉的分成两派,一个纤细的身影‘俏生生’的立在了那里。
这应该是个女的吧,因为刚才那声音就是它发出的,只不过,三人都看不见它的脸,它的个头大概是一米六十多,从锁骨一直到脑袋,始终被一股淡淡的黑气所笼罩,风吹不散,易欣星见到这一幕,便冷哼了一声,然后小声的对张是非说:“嘿,还来了个蒙面侠。”
蒙你妹侠啊,张是非叹了口气,有的时候他真佩服这易欣星,不管多严肃的场面,他都一点也不紧张,还能开出玩笑来,这心里素质,真是绝了。
崔先生冷笑一声,然后开口说道:“你就是这些卵妖的母亲燃西么?”
那个被黑气笼罩的卵妖轻声回道:“是的,你们应该是阴阳先生吧。”
崔先生翻出了一根烟,然后一边点火儿一边说道:“知识面儿挺广啊,修炼多少年了?”
那燃西轻笑了一声,便回道:“苍松几经风吹雪,一年明月一年轮。我也记不清了。”
嘿,还会念诗?崔先生撇了撇嘴,然后吐出了一口烟,并将那烟卷夹在手中,然后说道:“行啊,老党员了啊,竟然还会作诗了,这么看来,我称呼你声奶奶不为过吧。”
那燃西轻声一笑,然后回答道:“不为过,但是我还很年轻。”
只见它说完后,只见那崔先生眉头一皱,然后语气急转直下并喝道:“去你奶奶的,你到底什么意思?”
那些卵妖愣了,这小子怎么见面就骂人呢?看它们的表情除了愤怒之外,竟然还夹杂了恐怖,也许,它们是害怕自己的母亲发怒,进而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吧。
张是非也愣了,他心想着这崔先生怎么会如此的不理智?这要打起来的话怎么办?哪料想,那燃西并没有生气,它只是轻笑了一声,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你为什么要问我什么意思呢,难道不怕我现在杀了你们?”
“哈哈哈”崔先生大笑了三声,然后对着那燃西说道:“说道,你狠,抓了我们的人威胁我们来玩这什么破游戏,但是,你有张良计,我自然也有过桥梯,想要你们的卵妖结晶是吧?你当真以为我这么傻,会全带来么?”
听崔先生说完后,那燃西没有开口,于是崔先生便继续说道:“我留下了俩高级的在哈尔滨,如果你想要玩儿什么鬼把戏,我奉陪,但是我敢保证我们死了,你这一辈子都找不到,信不信?”
张是非一听这话,便顿时有些放心了,看来还是这崔先生想的远,如果卵妖结晶全都带来了,别说,还真够危险的,他这个底牌,留的确实很棒。
那燃西沉默了一会儿后,便开口说道:“年轻人,你可知不遵守约定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少说没用的。”崔先生往地上吐了口吐沫,然后对着那燃西喝道:“少跟我什么规定,不嫌丢人么?规定的前提是建立在公平之上的,如果我全带来的话,不等于自己往火坑里面跳么?跟你们讲信用?嘿嘿,抱歉了,你们从最开始就不玩套路,这一次,也该我们占点主动了。”
那些卵妖听崔先生这么说,顿时全都三丈,就连那初五的表情都有些不快,可是初一(鼠哥)和初十(光头)它俩的表情却有些不对劲儿,看上去也在生气,可是眼神之中反到还有些幸灾乐祸的神采,只不过,在漆黑的夜里,这种身材稍纵即逝,很难让别人发觉。
那燃西想了想后,便对着崔先生说道:“那你想怎样,想威胁我么?”
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不,咱们应该都心知肚明,双方的筹码一样的重,不管哪边施压,天平都会倾斜,到时候大家都得不到好处,你放心,我会照规矩办事,前提是你们也照规矩。”
“好”那被黑雾笼罩的燃西轻声喝道:“那么,咱们也就都别废话了,开始这最后一场的比试吧。”
说完,他左手微微抬起,那卵妖之中的李兰英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只见它将头猛地一台,然后大步的走到了燃西的面前,一脸茫然的望着三人,那种眼神,张是非当真是不敢再看。
只见那燃西说道:“最后一场的内容,你们已经知道了吧,还有什么想要问的么?”
崔先生转头看着张是非,而张是非则看了看那不知是何容貌的燃西,想了一会儿后,便对着它说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破坏这个天道。”
那燃西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如果你能赢的话,我就告诉你吧。”
看来,它是真觉得张是非这一次会彻底的惨败,确实,让两个至交好友自相残杀这种点子,真的是太过于凶残了,看来,这燃西对于人性的解剖比他那些子孙们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它应该很明白,人这种东西,最舍弃不掉的,就是一个情字。
情字分很多种,但每一种都很致命,通过小七的记忆,燃西更加的认定了这一点,首先,入了魔道的李兰英根本不会开口,即使他想说话,不,没有即使,因为他现在已经没有了思想,或者说,他的思想已经被封在了脑海里的最深处,它只是一具傀儡,听从同样拥有妖气的卵妖调遣,这是当初小八的的手段。
因为在友情面前,人往往会畏首畏尾,这张是非一定不会使出全力攻击,即使他使出全力,但是入了魔道以后的李兰英力量却依旧在他之上,燃西很了解现在的李兰英到底有多少本事,想想如果真打起来,那些高级的卵妖也未必有几只能够胜得过他,所以,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张是非会被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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