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自己还是不适合这里,这里并不属于他,想到了此处,他便有些释然了,虽说心中还是十分伤痛,但他却选择了将其深埋心底,他对李兰英说道:“老李,咱们走吧。”
李兰英点了点头,然后便走出了窝棚,张是非随后也跟了上去,但是走到了门口,他没有忍住,转身望着徐莹,就好像不久之前那一次回望,只是那时的他根本想不到那竟然是最后一次。
徐莹安静的睡了,就仿佛是在做着一个美丽的梦一般,那个梦中,没有饥饿,没有烦恼,是那样的快乐。
也许,自己真的只是出现在她的梦中吧,这个长达半年之久的美梦,终究要醒来,也许这对徐莹来说,并不是件坏事,自己养的孔雀变成了一个男子,在她生命最后的时刻,让她体会了爱情的滋味。
她熟睡的笑脸,真的很美,那笑容告诉了张是非,即使是一刹那,但是她很幸福。
张是非想到了这里,即使他尽力去忍耐,但是眼泪和鼻涕依旧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他全身颤抖着,咬紧了牙关,然后说道:“对不起,如果来世有机会,我一定不会放开你的手。”
说完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便闭上了双眼,他的身影消失,一只孔雀随之出现,那孔雀望着稻草上的女尸,流下了两滴眼泪,随后,开屏了,孔雀开屏确实很美,特别是在这样的雪天之中
也许这里不是画中,但是她确实是只有在画中才能存在的女子。
孔雀开完屏之后,便默默的走出们玩,李兰英在他旁边也没说什么,一道金光闪过,两人的身影便再次消失,周围又恢复了平静,而这时,雪花再一次悄悄飘落。
雪慢慢的覆盖住了两人的脚印,覆盖住了小窝棚,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慢慢的,深山也再次被雪覆盖,显的一片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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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下药
回到了瀛洲之地后,转眼又过了将近一个月。
张是非心中依旧无法释怀,他独自一人发呆的事情越来越多,思考的事情也是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他第一次想,人,为什么要有生老病死呢?为什么要痛苦呢?
后来,他心中的疑惑讲给了陈抟听,这老家伙刚睡醒明显心情挺好,听他这么一问连声赞叹他问的问题有水平,于是就解释给了他听,虽然他的解释张是非依旧没有听懂。
陈抟说,这人生本来就是一片茫茫苦海,生是苦,老是苦,病是苦,死是苦,与所怨憎的聚会是苦,与所爱的分离是苦,所求不得是苦——所谓,五取蕴皆苦。
世人往往五蕴齐全,又怎么能逃脱这苦海滔滔呢?
可能这便是天道吧。
张是非有些愕然了,他问陈抟:“那这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陈抟笑了笑,然后又往竹床上一躺,便说道:“睡觉啊!我觉得人活着就是为了睡觉。”
你赶快睡死得了,张是非有些无语。
再看那陈抟闭上了眼睛说道:“既然无法逃脱,还不如释怀一场,人都有命,不过是其命运操纵的木偶,不过,在我看来都是大梦一场,梦醒时分,只要能记住梦中事物便是得到了,如果要能从中再吸取些道理,那便是超脱了。”
这老孙子又说梦话了,张是非心想,他又问那陈抟,人死以后会去哪。
陈抟说道:“前一阵子不是讲过了么···唉,算了,我告诉你吧,人死了之后,会先路过一个名为‘阴市’的地方,也就是跟瀛洲差不多的一个地方,那是人界与地府的转折点,从那里领了鬼心之后才会塌入地府。”
张是非问:“然后呢?”
陈抟回答道:“然后?然后就轮回转世了呗,有可能这辈子挨饿受冻,下辈子就荣华富贵,只要其魂不散,且不作恶的话,就会生生世世的这样下去,此为天道其根本之一,也就是轮回。”
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便有些释然了,原来轮回真的存在,可能陈抟的话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不想他太伤心。
于是,张是非便振作起了精神,再也没找陈抟说过类似的事情,那股子早已忘记的思乡之情又回到了身体中,毕竟那里才属于他。
胖子更直接,他问陈抟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老爹!我俩啥时候能回家?”
陈抟那老孙子更直接:“离我远点,看你就不烦别人。”
其实也不怪陈抟这么说,陈抟从那两人自画中回来以后,便有些不对劲,甚至就连睡觉的时间都缩短了,他对两人说,他有不祥的预感,想让两人熟练了仙骨之后再回到自己的家中,可这次,老家伙没有给他们时间限制,能不能回去全凭他一句话。
只不过,这一待又不知道得多长时间了。
可是两人归心似箭,特别是胖子,他觉得如果再让他吃竹笋的话还不如杀了他来的痛快,这破地方真的是一天都不想再待了。
张是非到没什么,他刚开始的时候心情压抑,觉得哪儿都无所谓,后来有些想开了,人死不能复生,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于是渐渐也就恢复了笑容。
陈抟让两人锻炼仙骨,是因为两人手上戴着的珠子。
陈抟跟他俩说,只要戴上了这珠子便再也摘不掉了,而这珠子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压制两人的妖性,要知道两人现在的身份可不是人,而是成了气候的妖怪,所以要在这珠子的压制之下不停的锻炼自身仙骨。
但是两人此时哪儿还有那闲工夫?要知道现在已经恢复了人身,那什么骨再练能有个鸟用?
不得不说啊,没有危机就没有动力,两个猥琐男恢复了原来相貌以后,那股子坏心眼儿也就随之恢复。
李胖子想出了一个损招。
于是这天下午,两人趁着陈抟睡觉的时候,跑到了有着瀛洲暴露狂之美誉的刘伶家中,不出所料,这老孙子今天心情不错,依旧裸着。
“哎你俩畜生又来蹭酒喝了对不?”刘伶说道。
李胖子猥琐的笑了一下,然后摇身一变恢复了大熊状态说道:“老刘,你这么说多见外啊~”
刘伶似乎被上次的那件事搞出了阴影,之间他慌忙说道:“赶紧打住,别坐过来!自己拿去!”
张是非和李兰英相视一笑,然后去酒窖中取了三坛酒回到屋里席地而坐,然后和那刘伶喝了起来,男人之间也没啥下酒菜,于是乎就靠说话下酒了。
酒过三旬,张是非便有些迷糊了,这半年中把他练的,大概喝了一斤多,啥事儿没有,现在半坛子下去,也就有些飘了,但是他没有忘记正经事儿,于是就对那刘伶说道:“哎我说老刘,你那架子上的酒是不是都各有各的用途?”
刘伶用中指扣了扣鼻孔后说道:“是啊,怎么了?”
张是非和李兰英互相看了一眼,只见那李胖子十分猥琐的说道:“那有没有能让人迷糊的酒?也就是说即使你喝了都会有一阵子不清醒或者记忆力衰退?”
刘伶眨了眨绿豆样的眼睛,然后说道:“让我想想····好像有这种酒,对了,那‘乱神迷’就可以放倒我!当初釀好以后我尝了一口,吗的醉了三天三夜,醒了以后脑袋还迷迷糊糊的,这种酒显然能让人的记忆力下降,因为之前做的事儿好几件都没想起来,简直就是小威力版的‘忘却’啊。”
太好了!张是非和李胖子二人听刘伶这么一说后,便露出了猥琐的笑容,与此同时,正在瀛洲竹林小屋内睡觉的陈抟,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
快到晚上的时候,张是非和李兰英才回到竹屋,当然,此时刘伶酒架子上已经少了一瓶酒,其实他俩走的时候刘伶也听到酒窖那边有响动,只不过他嫌太麻烦,所以也没管。
第二天,陈抟醒的时候,发现两人今天倒是挺自觉的,都在那儿闭目养神似乎在修炼仙骨似的,可是他哪儿知道这俩牲口此时却心怀鬼胎。
两人发现陈抟醒了,便猥琐的笑了一下,张是非说道:“老爹,今天天气不错,给我们讲故事听吧。”
陈抟刚起来,心情也不错,于是便点了点头。
三人坐在那石桌旁,李胖子拿出之前从刘伶那儿顺来的两坛子酒,当然了,这只是普通的酒,他知道,这老东西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喝点儿,于是便对陈抟说道:“整点儿?”
和这俩畜生待的时间长了,陈抟也学会了几句东北话,于是他也说道:“那就整点儿呗。”
说完,他一挥手,变出了三只碗,开始和两人喝了起来,今天二人心中有数,所以不敢多喝,而且慢慢的对那老东西套起话来。
张是非为陈抟倒酒,然后便问陈抟:“哎老爹,你说,我们要怎么才能回人间呢?”
陈抟端起了小碗,喝了一口然后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张是非忙说道:“就是好奇,想知道知道。”
陈抟放下了小碗,然后从衣袍中拿出了他的那杆毛笔,然后对两人说道:“看到没,这笔的名字叫做‘两界笔’,可以打通瀛洲和人间的通道,自古以来有神仙们想去凡间溜达,都要用这笔的,这东西吸收月光,一年能用一次。”
李兰英望着陈抟手中这杆笔,心里直痒痒,要知道有了这东西他就可以回到自己那温暖的家吃肉泡妞了,可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于是他悄悄的跟张是非使了个眼神,两人便一个劲儿的对那老家伙劝酒。
老家伙毕竟不是刘伶,刚开始还不喝,可是几碗下肚后便开始要酒喝了,张是非看在眼中这个高兴,喝过酒的人都知道,有些人就是这样,刚开始的时候扭扭捏捏,这不喝那不喝的,可是一喝到份儿上就抢着喝了。
明显,这陈抟便是这种人。
要知道他虽然是半仙,但是酒量始终一小般,而且张李二人的劝酒手段实在高明,边说边倒酒,这小高帽儿给老家伙一扣,老家伙自然开心,于是便喝高了。
见时机成熟,张是非便问道:“老爹啊,这笔怎么用你能告诉我们么?”
陈抟喝多了有些失态,只见他连连摇头,然后说道:“不行不···行。”
张是非眼珠一转,又问道:“哦,那我就不问了,问个别的吧,你能告诉我这笔怎么用么?”
只见酒精上脑的陈抟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这还差不多,我告诉你啊···”
看见这老孙子如此不济,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顿时产生了空前的优越感,只见那陈抟拿着毛笔,把笔头伸到嘴里那舌头舔了舔,然后说:“舔一下,画个门就行了。”
张是非说道:“老爹,我最近眼皮老跳,你帮我看看呗。”
喝多了的陈抟下意识的说:“哪儿呢哪儿呢?”
李兰英等的就是这句话,于是他和张是非同时起身,趁着张是非把脸凑过去的时候,拿起了陈抟的酒碗倒掉了碗中的酒后又快速的从自己衣服中摸出了那瓶儿‘乱神迷’,瞅准机会一股脑都倒了进去,然后若无其事的将酒放回了原处。
陈抟显然毫不知情,这老家伙怎么也想不到这一个熊孩子一个鸟人连神仙都敢坑。
张是非再次提酒,说是为了庆祝王母娘娘八百万年大寿,陈抟此时正处于酒精上头状态,哪儿有闲工夫去想今天到底是不是王母娘娘生日,但是见两个晚辈都喝了自己不喝似乎有些不道义,于是乎,一饮而尽一点没糟蹋喝的这个利索。
酒啊,这玩意自古以来都是害人的毒药,这话真没错,望着那陈抟喉节蠕动,两个畜生顿时露出了极其猥琐的笑容。
果不其然,陈抟喝下了那碗猛料后,不多时便醉倒了,趴在了那石桌之上,他想到不到自己一世英名,竟然让俩后生给算计了。
不过望着醉倒了的陈抟,两人并不去拿那两界笔,本来嘛,一则这种鸡鸣狗盗之事两人自是不屑一顾,二则陈抟这老家伙的心地还是比较善良的,虽然说玩儿了他俩好几回,但是两人完全是拿他当师傅尊敬,怎么好意思去伤害他们之间的感情呢?
不过好在两人早有计划,想到了此处,两人便举起了酒碗又碰了一次,然后一饮而尽,他们心中此时无比的喜悦。
老天保佑,这次离回家可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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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老年痴呆
陈抟这一睡就是七天,醒来的时候明显记忆力下降了。
老家伙中招了,两人心中暗喜,心想这真是报应,想当初那么玩儿我俩,如今终于让我俩反玩儿了一回。
陈抟坐在竹床上挠着脑袋,然后有些迷糊的说:“脑袋好晕,该是检查你俩功课的时候了,啊对了,我睡了几天?”
李兰英答道:“七天了老爹。”
陈抟听罢,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儿后,又问道:“哎我刚才想干什么来着,我怎么忘了呢?”
张是非接道:“您想睡觉来着,怎么,不记得了?”
“没有没有。”陈抟挠了挠脑袋,显然是犯迷糊,他说道:“那我睡了,你俩继续练吧。”
说完,他又躺下了,不一会儿便又传来了这老家伙的呼噜声。
“耶!”站在床下的两人互相击了下掌。
看来刘伶这酒劲儿确实不小,搞的老家伙都有点老年痴呆了,望着床上那正在流口水打呼噜的老灯,两人心中这个优越感。
但是两人知道,这酒劲儿只是暂时的,总会有醒过来的那一天,所以必须要抓准机会出击趁他病要他老命。
想到这里,张是非便上前猛摇那老家伙,弄的老家伙全身一抖,睁开了眼睛:“干什么啊你这是!”
显然,他睡得正香被吵醒心情很不爽,于是便吼了起来,但是此时他的吼叫对张是非来说完全没有威慑力,因为他的眼中只看到了一个老年痴呆。
于是他微微一笑,忙说道:“是时候了老爹。”
陈抟愣住了,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你说啥?”
张是非说道:“不是你让我们这个时候叫你起来的么?怎么,您忘了?”
陈抟眨了眨眼睛,然后说道:“有么?我说过么?”
张是非见这老家伙好像有些怀疑,于是便装作一副挺伤心的模样,对身边的李兰英说道:“唉,你看,刘伶那老家伙说的确实挺对,老爹上了岁数了,记性不好了。”
“胡扯!”陈抟连忙叫道:“谁说我忘了!我想起来了,没错,就是我让你俩叫我起来的···啊对了,我睡了多长时间?”
很显然,这老家伙不想被刘伶看低,于是强撑着敷衍,李兰英在一旁强忍着笑意,因为怕露馅儿而不敢笑出声儿,而张是非则说道:“你睡了七天啦,对了,今天不是你说的日子了么?咱们快走吧。”
“去哪儿?”老家伙一头雾水。
“哎呀你来了就知道了。”张是非说到这里,拉着那老家伙就向外面走去,可是这老家伙心中却还是纳闷儿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来到了门外石桌旁,三人站定,张是非便一脸期待的说道:“快点儿吧,我俩都等不及了。”
“快点儿什么?”陈抟瞪着眼珠子问道。
“两界笔啊,今天是我俩回家的日子啊。”
陈抟一听张是非说出这话,顿时生气的说道:“胡扯!一看你俩就本事没成,我怎么可能答应你们这个?”
张是非一听,便装作十分失望的表情对李兰英说道:“唉,我就说嘛,神仙的话也不能听,他完全就是忘了嘛,这个世界啊···唉·····。”
“谁说的!”陈抟明显有些动摇了,但是这老家伙即使糊涂了也不傻,只见他对着李兰英摆手,小声的说道“来,你跟我来。”
说完便将李胖子拉到了一边儿,然后一转手变出一罐蜂蜜,他小声的说道:“小张这小子没一句实话,不像你,踏实,你说是不?”
李胖子不住的点头,陈抟便又说道:“我跟你说,我可是一点儿都没忘,现在我来考考你,我到底让没让你俩回家?答对了的话这蜂蜜就归你,要是答错了我就扒你的皮,好了,你选择吧。”
李胖子差点儿就没忍住,他望着这老家伙心里这个乐,暗道一声你个老家伙也有今天,还跟我玩儿心理战术,幸好老子知道咋回事儿,要不然还又被你坑了。
想到了这里,他便摆出一副忠厚老实的熊模样,然后说道:“老爹啊,日月可鉴,您真的说了,没骗你,真的,不过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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