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能坐下来一起谈事情吗?”,俞含亮笑道,笑脸比哭脸还难看,周小雀和陈浮生这次下手都没留余地,俞含亮能撑到现在也的确是一条汉子,他突然开始喜欢这个三十都没到的年轻人,在狗王心底魏爷是大牛人不假,但越到后头就越阴柔,在生性反感书卷气的俞含亮眼中难免有娘娘腔嫌疑,这个陈二狗仅在性子上说比魏爷更让俞含亮顺眼,就属于那种也许混熟了可以勾肩搭背去洗桑拿的老板。
“能啊,为什么不能。”陈浮生笑道,一顿,一脸阴森森、“不过你必须先把上次砍完人从密码跑掉的人交出来,我这个人本事不大,可记仇。”俞含亮摇摇头,苦笑道:“这个我做不到。”,俞含亮,你真以为我不敢收拾你?”陈浮生大声道,停止抽烟,一脸怒容。
“当然不是。”俞含亮苦涩道“只不过兄弟给我卖命,我做不出恩将仇报的事情,如果这个坎过不去,陈浮生你要让我死,我没话说,只希望你能别坏了道上祸不及亲人的规矩。”俞含亮抽烟很凶,一根烟很快就到尽头,哪怕是最后一口都弥足珍贵,大无畏地望向陈浮生,神情自嘲而黯然,青年骁勇壮年狠毒的狗王已经一去不复还,收回视线,俞含亮陷入回忆,深沉道:“我这种人,没文化,能混到今天吃好的穿好的睡别墅,高兴了每天晚上都能换女人暖被窝,就靠一直没丢了义气、靠朋友和兄弟才走到今天,连义气都不要,我没脸活,陈浮生,最后我说点真心话,别把魏爷的事业毁掉,那是魏爷带着我们这一辈人辛辛苦苦闯出来的,不敢要你发扬光大,只求你别挥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周小雀对这个不成气候的狗王有点专目相看。
“你回去吧,帮我打理斗狗场,给你一年时间,如果恢复不到顶峰时期,我到时候就把你换下。”陈浮生蹲下去把那包南京烟塞到没回过神的俞含亮手里,声音平淡,不像开玩笑。不给俞含亮感激涕零或者感恩戴德的机会,陈浮生起身离开,走向酒吧大门,若有所思的周小雀跟在他身后,望着远不如龚红泉健壮的背影,却在陈浮生身工找到一点宾红泉的影子。
“周小雀,你说他是为了义气和朋友才拒绝交人,还是算准了只有这样表演才让我接纳他?”陈浮生到密码门口停下脚步,转头突然给周小雀抛出一个无比尖锐的问题,周小雀有点措手不及,不禁感叹这家伙的城府起码比他年龄要深厚几分,陈浮生自问自答道,,能放下身段挨,顿揍,花大心恩琢磨我性格,估计不是铁了心要忍辱负重后杀我全家,就是真要夹着尾巴给我做打手了。”
“你怎么这两年才出人头地?”周小雀终于主动开口,貌似这位川渝首屈一指的年轻猛将比较奇怪陈浮生为何太晚冒头,在周小雀看来照理陈浮生应该早就该在南京或者别的城市占据一席之地,乔麦给出的资料显示陈浮生升迁路线图着实吊诡。
“你问我我问谁去,老天爷?”陈浮生笑道。
周小雀哑然失笑,那张刻板冷峻的英俊脸庞不失分寸地柔和些许。
两个原本不共戴天的仇家似乎有点小就契了。
回到二楼座位,先跟。位熟女热络一番,等她们到栏杆附近欣赏楼下火爆场面,江亚楼拉过陈浮生悄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陈浮生轻松道:“俞含亮找工门放低身架要跟我和谈,我先打爽了一顿,就答应了。”
江亚楼错愕道:“就这么简单?”,陈浮生哈哈笑道:“就这么简单。”
江亚楼一脸怀疑坏笑道:“你别忽悠我,江哥今天可是花了大血本砸钱把玛索酒吧的铁杆都勾引到你们密码,还琢磨着和你搞一个酒吧联盟,你也知道,夜场串吧人数占据的比例一向不低,以前密码开业那会儿我不好意思提这个,怕被人说抱大腿,这会儿哥底气足了点,这不就给你拉了几十号老熟人过来,江哥都做到这份工,你忍心忽悠我?”
“江哥,真没忽悠你,总之狗王是哑巴吃黄连了,至于期间发生了什么刻不说了,就是道工那么回事。”陈浮生没想到江亚楼还打“悲情牌”,不过由衷感谢这个已经能在南京夜场呼风唤雨的朋友,倒了杯酒,他们这个喝酒从玩不勾兑那花样,全是纯的,一饮而尽。
“你的李娜姐似乎对你有点意思啊。”江亚楼压低声音笑道。
“滚。”陈浮生笑骂道,不过李娜的确对他有非分之想,她本就漫不经心的掩饰实在逃不过一群成精的人物刁钻法眼,李娜没少抛媚眼,相对还算含蓄,在杜冬曼的撮合下以姐弟相称,陈浮生对此无所谓,反正这类姐弟廉价着,谁都不必当真,能锦工添花就足够。
陈浮生瞥了一眼。位熟女站在栏杆旁的背影,察觉到袁淳的身份比较尴尬,融入不了她们的又不好自作主张坐在陈浮生和江亚楼身边,何况影响也不好,她只能单独站在角落,难免楚楚可怜,陈浮生起身喊江亚楼一起去栏杆附近,江亚楼老狐狸一只,自动走到。位大婶最右边,将左边留给陈浮生和袁淳,陈浮生趴在离杜冬曼稍远的距离,眼神示意袁淳到他身边,袁淳一直是一个很大气的女孩子,也没有扭捏,不过她趴在再熟悉不过的栏杆工,自顾自打量一楼。
也许这时候陈浮生才记起她就是那个白衬衫牛仔裤帆布鞋,简简单单,在台工左手弹吉他的漂亮女孩。
陈浮生转头朝眼睛一直停留在杜冬曼丰肥屁股上的葵老鼠喊道:
“去,下楼拉一曲《十八摸》。”
葵老鼠接过陈浮生抛给他的车钥匙,屁颠屁颠去奥迪a4里拿二胡当这位造型诡异的猥琐汉子拎二胡走上台的时候,全场哄笑。
在夜场要想吸引眼球,千万别怕丑,就怕不扎眼。
獒老鼠最他娘中意王虎剩大将军一句话:咱俩的风骚,这个世界不懂。
他一点不怯场地坐在椅子上,翘起脚,润了润嗓子,又是一阵爆笑“他真的唱18摸?”袁淳红着脸问道。
“很可笑吗?”陈浮生撇过头凝望着这张脸微笑道。
陈浮生一点都不觉得好笑,獒老鼠风骚不风骚他不懂,但那汉子跟小爷一样局外人都觉得悲帖他们自己却从不觉得辛酸的30年坎坷落拓人生,陈浮生心怀敬畏。
袁淳突然使劲摇头。
二胡声响起,獒老鼠那仿佛被黄土高原磨砺出来的沙哑嗓子也开始萦绕众人耳畔。
她只是一个固执坚持底线的纯…洁孩子,不懂陈浮生那个世界里的刀光剑影,看不透陈浮生那个中的城府厚黑,但她近乎盲目地确定一点,陈浮生和他身边的人都不可笑,矮小精瘦的余云豹不可笑,偶尔会情不自禁拈兰花指的林钧不可笑,而楼下那个闭着眼睛的拉二胡人更不可笑。
陈浮生伸出手,轻轻接了揉袁淳脑袋,笑容温暖道:“好孩子。”
那一刻袁淳笑颜如花,一朵白莲花,朴素得令人心颤。
242|第4卷 那一束狗尾巴草 第10章 杀手锏
在越大的场子闹事越需要斤两,现在稍微有点脑子的吃跨子弟都会不傻啦吧唧地惹是生非,一不小心踩到硬点子就只能在阴沟里扑腾,番,面子这东西丢起来容易,捡回来就难了。
敢毫无顾忌闹的,都是有点资本的。
珍贵帽子被酒水糟蹋的年轻人嘴巴不太干净,但也没太惹周围观众反感,谁都瞧出那顶属于戴七八年都不会过时的贝雷帽挺值钱,想必是心爱之物,在夜场泡久了的泡吧族谁到了接近凌晨不酒精过量,有点脾气也正常。
陈浮生轻轻搂着袁淳,平静道:“帽子我可以赔给你,我不会说讲一句不好意思就当什么没发生。”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古人说话最毒,总是一语道破天机。那穿着打扮时髦的青年神经质大笑,声音尖刻,站在他对面的陈浮生这才发现这家伙相貌中性,像一个男女界限模糊的伪娘,出奇冷静的陈浮生眉毛一挑,因为想起了死人妖赵顾鹏,陈浮生的情绪逐渐升级。
青年见陈浮生连耍横的苗头都没有,一番解释被他自动理解为委曲求全式的示弱,等于火上加油,无疑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不阴不阳道:“呦,口气倒不小,你赔?怎么赔?你能马上去上海浦东国际机场,坐飞机去英国伦教伯灵顿市场街再帮我带一顶回来?如果不能,你就给我闭嘴!”
袁淳亲眼看到陈浮生那晚把一个酒吧闹事的家伙带到车内,几分钟后大腿上捅了数刀的可恰虫就被一脚然踹下车,所以搂着她的年轻老板绝对不是一个毫无底线的好好先生,生怕因为自己惹出风波的袁淳轻轻扯了扯陈浮生领带,柔声道:“不要生气好不好?”
陈浮生一只手搂着袁淳格外纤细的蛮腰,另一只手扬起,几名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保安立见到大老板示意后即停下脚步,这几个拿陈浮生丰厚薪水外加前不久刚接受的精神洗脑的壮硕男人一个个跃跃欲试,下山猛虎一般恨不得把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小王八蛋给修理成杂碎。
周小雀也悄悄停下脚步。
天晓得他是能把南京狗王当一条丧家大随便玩的无双猛将。
这时候一桌七八票衣着鲜亮出彩的青年男女才发现眼前这个脾气貌似不错的男人身份特殊,身为全场焦点的主角青年下意识瞥了眼身边一个喝酒最少也是最沉就的青年,见他露出一个轻松笑容,很时尚很漂亮很能用脸蛋拐骗不成熟花痴女的青年愈战愈勇,毫无收敛的意思,伸出一根白皙纤细手指指着陈浮生鼻子叫嚣道:“小瘪三没本事就不要替人瞎出头,想英雄救美?有本钱吗?”
袁淳挣开陈浮生搂在她腰部的手,转过身直视得理不饶人到了欺人太甚地步的青年,冷笑道:“他已经跟你道歉,也说过赔你一顶帽子,伯灵顿市场街购买的又能怎么样?真拜金啊,到头来还不是沐猴而冠。很不幸告诉你一个真相,你就是戴着毛主席当年戴过的帽子,就你这素质,一样是小丑。”
一接二楼一起在看热闹的观众集体哗然。
谁都没料到另一名主角竟然是密码酒。巴的当家花旦,当之无愧的南京夜场皇后,那一桌人似乎也没想到这一层,最尴尬的莫过于那个阴气很足也是蹦醚最起劲的青年,作为一名南京同志圈子里出了名的人物,他可从没有恰香惜玉的觉悟,就在他准备反击的时候陈浮生打断他的呱噪,望向那名坐在一旁安静磕瓜子等着看戏的年轻人,道:
“你们是江亚楼的玛索那边赶过来给密码捧场的?”
对于陈浮生不针对伪娘而直接找上他,沉稳年轻人也是吃惊不小,脸色平淡地点点头。
“那你们走吧,我不为难。回头有机会我去玛索那边拉上江亚楼给你们赔罪,至于眼前这个,我把他留下来。”陈浮生母庸置疑地姿态开始用一把妖冶软刀子出手“谁要拦也可以,半分钟以后,都别走了。”
“你算哪根葱,得瑟!”那性情乖庆出了名的伪娘即使察觉到有点不妙,也仍然硬着头皮不让对手在气势上占据压倒性优势,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小毒,住嘴!”
明显是一桌青年男女核心人物的年轻人没有急着起身,微微皱眉,制止伪娘不知深浅轻重的折腾,那家伙在陈浮生和袁淳面前老子天下第一,沉稳青年一句话就让他彻底闭嘴,连嘀咕都不敢,身为圈子内隐藏boss青年镇静祥和,既没有要与陈浮生争锋相对的意识,也没有卖陈浮生一个面子灰溜溜夹着尾巴离开密码的迹象,他放下瓜子,拍拍手望着陈浮生笑道:“能不能问下你是?”我?酒吧是我开的。”
陈浮生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下手表,大概还有十秒钟,嘴角扯起一个让袁淳无比熟悉的冷笑,伪善的面具立即裢得一干二净。
他表面上已经足够仁至义尽,也成功将不男不女的家伙引入没有退路的境地,再没必要扮演处处让步的软蛋。
差不多还有五秒钟就在沉稳青年脸色一变低头酝酿什么的时候,异变突如其来。只见就在事故地点上方不远的二楼某处,一个穿大红色机器猫可爱外套的年轻男人竟然毫不犹豫地翻身跃下,算准了落脚《更~快~更~新~记住网址》点在一张酒桌土,手里还拎着一只空酒瓶,他稳住身形后无比矫健地一个跨越就踩在伪娘男这一桌,手臂猛地拉起一个充满力学美的弧度,朝那罪魁祸首就是当头一瓶。
砰。
响声并不如彪悍青年动作美妙,直接刻把伪娘敲瘫软在地上,穿着极有鲜明品味的青年蹲下来,一把扯住那名核心人物的领口,勒紧一提,拿酒瓶的右手在桌子边沿用力一砸,半截酒瓶指着终于流露出慌张和恐惧神色的年轻男人。
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却霸气十足。
“林钧,差不多了。”陈浮生轻描淡写道。
第一天到密码酒吧就震慑全场的兰花男丢掉半截酒瓶,耸耸肩跳一下桌子,迎来众多壮硕保安发自肺腑的尊重,一战成名。
“流血了,流血了”那伪娘抱头蹲在地上的,察觉手掌就糊,忍着剧痛摊开一看,差点吓晕过去,哭爹喊娘,好不凄惨,何等悲壮。
在听到“操丨你娘”就准备亲自动手的陈浮生弓身掐住伪娘脖子,就在他露出后背的时候,对方小团体中一个比较有血性的年轻人看不惯己方一败涂地,挺身而出,学林钧拿酒瓶想要袭击注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陈浮生,谁知不等他靠近陈浮生,就被神出鬼没的周小雀一系列就拉拽摔给整个人飞到相隔好几米远的空旷舞台土,轰然落地,连呻吟都没机会,无比的十华六丽开炫更新快目,相当的惊世骇俗,就跟那武侠电影里如出一辙。
陈浮生把伪娘提起来,他手劲可不小,都是一次次用扎枪在深山,里扎牲口磨出来的资本,跟大妖孽陈富贵当然不能相提并论,但要拎起一个身为男人还化妆了的伪娘还是轻而易举,陈浮生不理睬这家伙可恰兮兮的表情,一拳击中他嘴巴,又是鲜血直流,简直是上演一轮堪称畸形的暴力美学,陈浮生对这一类小打小闹实在生不出什么豪气,平静道:“你十六开更新快爹妈给你生一张嘴巴,是用来吃饭的,别老是塞脏话,自己没素质就算了,别让所有人都觉得你爹妈没素质。”
“你要陪我玩到底?”陈浮生丢掉伪娘后转头望向不再胸有成竹的沉稳青年。
青年就然,脸土阴晴不定。
陈浮生也不逼他,一开始刻没打算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局面,大声道:“今晚每桌赠送一瓶红酒,就当感谢大家这段时间对密码的支持。”
酒吧DJ在贾朋的催促下立即重新开始工作,舞曲轰鸣,黑山羊乐队也开始登台即兴演奏一首重金属摇滚乐。
“我们可以走了吗?”城府颇深的青年笑道。
陈浮生点点头。
一伙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其中有★思-路-中-文-网手打★整理两个还是保安帮忙拖出去的。酒吧内看客们是第一次见到夜场大老板亲自出手的精彩场面,陈浮生从头到尾表现都不过分,就是手法着实血腥了点而已,加上两名虎将的发放光彩,使得密码酒吧因祸得福地赢得顾客信任感,有猛人罩场子,出事情的几萃自然减小。
袁淳充满愧疚地怔怔望着陈浮生,直到他重新坐到罗开泰对面喝酒,她还是目不转睛。
“我脸上有花啊。”陈浮生终于忍不住笑道。
“你还笑得出来。
”袁淳几乎快哭了,她在密码也见识过各色纷杂世面,那沉稳定力近乎恐怖的青年怎么会是平常人,这种粱子一旦结下极难解开,而这一切袁淳都一股脑归罪于自己,似乎忘了是眼前老板“调戏”在先才扯出大风波。
“好了,你有什么好负罪感的,这点小场面就吓到了还怎么做我的南京第一号皇后。”陈浮生打趣道。
袁淳站着不动,她做不到陈浮生那样宠辱不惊。
罗开泰微微一笑,帮两个人调酒。
“坐。”
陈浮生一巴掌再度拍在袁淳黄金曲线的圆润挺翘臀部上,不理会小,妮子柔弱无力的杀人眼神,大笑道:“非要逼我使出杀手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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