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苦瓜脸阴沉沉。与方才和门卫打交道地和颜悦色截然不同。啧啧冷笑道:“山低猴子吊。水浅王八跳。好嘛。一辆南京军区地。一辆武警地。欺负我是老百姓还是咋地。”
胖子不急不缓拨了地头蛇兼半个死党贺健地号码,轻声细气问道:“南K2开头的是什么来路,还有WJ08不是你们江苏的武警系统?我这里碰到两辆,你朋友?”
电话那头嚷嚷道:“王大爷,你可别一到南京就给我捅娄子,我刚从大院里爬墙出来,手机都被老子扣着,这还是特地让在中移动的朋友帮我拿回号码才能打你电话,你要是一闹,你是没事,我八成得被我老子抓回去。
”
胖子咬着黄瓜,不咸不淡道:“少废话。”
开着一辆斯巴鲁拼命往锋尚公寓奔驰的贺健立即噤若寒蝉,正色道:“南k2江苏省军区的车,上海武警的代码,如果是是江苏。我跟军区那帮少爷不对眼,应该不是我地朋友。”
胖子哦了一声后缓缓道:“不是你的狐朋狗友就好办。”
挂省军区车牌的HG3几乎撞上胖子地奔驰,喇嘛一如既往的尖锐刻薄,与它的主子性格一致。胖子甚至能清晰看到后面那辆奥迪A6里坐在副驾驶席上那个漂亮女人低领胸口的雪白丰腴,此刻她正掏出化妆镜悠闲地补妆,浑身透着狐媚,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端庄贤淑,她身旁地男人只是瞥了眼胖子便将注意力转移到这辆黑色奔驰G50,识货的他有点诧异胖子是通过什么渠道拿到这辆车,车倒是不贵,跟奥迪Q77保时捷卡宴是一个价位,两百万不到,但这么早在中国大陆开上路,不算容易,男人好奇之余特地留心了一下车牌,很普通地北京牌照,松了口气,他一向信奉小心驶得万年船。
轰。
胖子一踩油门。
奔驰G500和红旗HG3~猛然撞到一起,把红旗车内那个油头粉面的年轻男人吓出一身冷汗,惊骇地抬头,却只发现一张面无表情地僵硬脸庞,略微臃肿,十分刻板,没有他们这种***里青年纨绔的得意,也没有市井小民的卑微恐惧,甚至没有一个正常人该有地愤怒,不知道是否因为车子矮一截的缘故,他总觉得这个家伙有种居高临下地可恶姿态。在南京素来以嚣张著称的男人恶向胆边生,头脑一热,立即想到要猛踩油门,奈何失了先机,超大排量地红旗竟然被奔驰挤得不停往后倒退,看得奥迪A6内男女惊恐万分,尤其是那位花枝招展的风骚女同志,花容失色,拉下车窗,她樱桃嘴里头国骂不止,看她滔滔不绝的样子,称得上巧舌如簧,虽是一句句不堪入耳的国骂,但从她嘴里跑出来别有韵味,一切归功于她的舌头,那小玩意儿估计没少让男人欲仙欲死。
僵持。
红旗的车头已经一塌糊涂,车里的年轻人一半畏惧一半暴躁地吼叫,等到奔驰g500~终于停下来,立即摇下车窗骂道:“呆b,找死?”
“恩。”胖子一本正经点头道。
“**你祖宗十八代!”年轻人几乎暴走,恨不得从老爹的警卫手里弄把枪过来把眼前这个家伙射成窟窿。
“好的。”胖子还是不死不活的模样。
“信不信我作死你?”年轻人彻底癫狂。
“不信。”胖子摇摇头。
然后胖子火上浇油地继续启动车子,继续蹂躏那辆红旗,似乎生怕这个纨绔不对付他。
怕受伤的年轻人连滚带爬窜出车子,掏出手机报警。
在年轻人等警察的空隙,胖子驾驶着那辆奔驰g500停后退,加速冲撞,周而复始持续这个粗野动作,将那辆价格不算便宜的红旗差点“碾”成一具破铜烂铁,那位本想嚣张一次的公子哥一脸欲哭无泪,奥迪A6则躲在远处,一对男女面面相觑,以为撞上了重度精神病患者。
警察效率很高,在贺健之前就赶到了锋尚国际公寓,亮闪闪警灯那叫一个拉风,人民公仆们一个个英姿飒爽,也许是先入为主的印象,让他们对把红旗糟蹋成废铁的胖子不太感冒,加上这个胖子还不肯下车,当着他们的面孜孜不倦碾车,愈发增加警察方面的反感,再者g500以及身后三辆suv都是北京牌照,而红旗和奥迪A6都是当地“自己人”,尤其是来头不小,HG33甚至是来自掌握枪杆子地军队,哪怕就只有一辆上海武警的奥迪,那也不好惹,加上奥迪司机主动与警察合作,谈吐得体,亮出自己证件后还含蓄巧妙地暗示了红旗主人的大致背景,积极配合的态度外加不俗的后台,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也难怪警察要偏袒他们。
胖子跋扈得连车子都懒得下,板着脸啃黄瓜,比疯子还像疯子。
对峙。
就在警察准备动手要把胖子拖拽下来的时候,g500身后两辆陆地巡洋舰的车主同时下车,其中一个男人望向红了眼地HG3主人,皱眉道:“真不打算私了?”
“私了你妈b。”那家伙口无遮拦,显然已经气急。
北京男人耸耸肩,掏出一本证件递给警察方面的负责人,一个年过四十的老男人,两鬓斑白,成熟老道,这场风波中他一直冷眼旁观,即使对g500~车主心有不满,他也没表露在脸上,一道横杠缀钉一枚四角星花
级警司身份,他相对冷静地接过证件,那是一本军官他对此并不熟悉,只抓住一个最为醒目的重点,北京某部空军少校,少校,中年警司拿着军官证望向北京男人,心中感慨真年轻啊,如果真是货真价实的少校,那这件事情就注定更加棘手。
“外出证和部队驾驶证都在车上,至于持枪证,需不需要出示?”北京男人轻描淡写道。
中年警司手一抖索,没敢接话。
“我打个电话给军队纠察大队,或者直接去所属单位政治部门查询,很简单的,一查就知道真假。”开红旗的家伙也是体制内人物,对此熟门熟路,显然不相信这个北京人是名少校,现在社会上多得是拿假冒军官证行骗地龟儿子,退一万步说,真是个少校他也不怕,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在南京吃哑巴亏的北方过江龙远不止一条,反正每年都有那么几个。
“请便。”北京男人随意道。
在查询证件真伪地同时,红旗车主悄悄喊上几个一个院子长大的发小,无一例外都在军队里厮混,结尾不忘叮嘱让他们开军区地车子过来,对方应该也不是头一次干这类事情,心领神会,没有二话,立即行动起来。
军官证没有半点水分。
如此一来警察方面束手无策,红旗奥迪这一边不肯善罢甘休,奔驰g500这一头更无法无天,罪魁祸首肆无忌惮地啃完一根黄瓜接着一根,另一个女人则干脆坐在路虎上面闭目养神,只是由一个少校和一个不知背景深浅的同伴出面,总让人高深莫测之余感到毛骨悚然。
贺健的斯巴鲁和几辆部队车辆大概是一个时间段进入锋尚国际公寓,红旗车主看到援兵地时候,也正好能看到火急火燎从斯巴鲁走下的贺家大少,他正纳闷自己什么时候能请得动贺健这尊大佛,这尊大菩萨已经顾不得风度地跑向g500,中年警司因为才三级警司地位置,没什么大眼界大视野,但江苏省尤其是南京市公安部门这一亩三分地还是熟悉的,对这两斯巴鲁地主子再熟悉不过,因为这位贺家大少的外公是警界实打实的“一毛三”,这个“一毛”当然不是平时的一杠,是麦穗!一毛三,那就是一级警监,他们的警号那就是几的大佬,一个省也就那么一两个,差不多是警察的终极理想,这位贺少虽说三天两头惹麻烦,但做过几件***里被人称道大快人心的热血事情,所以长辈们都比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中年警司看到他的到来,就知道这件事情差不多没有他们的事情,再闹,就是上层政治位面的勾心斗角,他这种虾米角色想出力都没露面的机会。
“我的王爷,你真闹出这么大阵仗?”贺健仰着脑袋哭笑不得道,迅速掂量了一下对方的斤两,似乎自己就能摆平,如此一想,心情大好。
“我好糊弄,晚上你帮我找点乐子泻泻火就差不多,可后面路虎上面那位大小姐不好伺候,她要发是发起火来,连我都头痛。”胖子趴在车窗上幸灾乐祸道。
“王爷,你别吓我,她来头还能比你大?”贺健心脏剧烈跳动。
胖子没解释,任由贺健小心肝扑通扑通地瞎猜。
似乎想起什么,胖子跑下车,在两个同伙面前一伸手,那两个原本谈笑风生的男人相视一笑,各自回到车子找出一两张东西交给胖子,外人只是略微瞥到一点,好像是“G3”“特别通行”之类的车证,不太熟悉这方面门道的中年警司尚且还能站稳脚跟,红旗男和他好不容易喊来壮声势的死党一阵头皮发麻,等女人透过车窗递给胖子一张”和一张红底黄字的“警备”,一群人彻底脚软。
最后胖子回到g500,坐在位置上低头捣腾许久,又被他找出两张,分别是“京安”“和国A”六七张车证歪歪斜斜放在挡风玻璃下,一张比一张刺眼,一张比一张光芒万丈,也只有体制内的人物才知道那小小一张车证比什么法拉利宾利都来得拉风,也许一张国A在北京以外的地区还不扎眼,或者说没多少人明白G3代表着国安局第3局外勤证,但一张哪怕早就作废没有任何职能的一级“警备”,足够让识货的人触目惊心,就像贺健,最多也只能仗着父辈关系搞到一张白警备,所以贺健比谁都清楚到了北京,这位“王爷”就是吐口唾沫都能淹死他。
那些车证放在一起,你就是在北京长安大街上横着走都没交警敢管啊。
红旗男和奥迪男以及那些援兵一个个如临大敌,战战兢兢。
然后一群心脏剧烈收缩的人就眼睁睁看着这位普通牌照却挂6~张车证的g500将剩下车辆一部一部“碾”过去,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出手阻止,千里之外的北京城卧虎藏龙,喊上几个死党合伙掏出这么些牛叉车证的大少肯定不少,北京这么得理不饶人的公子哥也肯定一抓一大把,但又有恐怖家底又神经质的纨绔还真不多,也算那群平日里挺人模狗样的年轻人倒霉,刚好就撞上一个。
“闹够了没,差不多就让那个贺健帮我们找家青年旅社。”女人打电话给胖子,算不上开心。
斯巴鲁领路,suv尾随,5车扬长而去。
胖子离开的时候不忘朝那群惊弓之鸟喊道:“回头你们把我这辆g500的磨损费送过来,我没买保险的。”
162|第41章 野战
贺建大致清楚那个胖子的脾性,说青年旅社还真就给他们找了家青年旅社,胖子一伙过江龙似乎也没觉得寒碜,等这些菩萨放好行李,贺建便拉着他们去湖南路上的狮王府,因为有女性存在,贺建没敢安排过于放浪的行程,一顿饭吃得不咸不淡,不管贺建怎么应酬,气氛都起不来,贺建心中只能苦笑,他也知道自己的斤两,在王大胖子这个小圈子也就是垫底的份,只能自我安慰宁**头不做凤尾,没必要太削尖脑袋挤进去,一路上都在抽空思索那六七张车证的来路,贺建在酒足饭饱后忍不住迂回出击,试探性问道:“王爷,你不是有辆京A8的奥迪吗,要是那车子,今天那些兔崽子怎么敢动你,肯定一见到就躲。”
绰号“王爷”的胖子看白痴一样望着贺建,最终还是没有解释。贺建尴尬地让服务员买单,一个男人有点吃人家嘴软意思,而且让贺建唱了一顿饭的独角戏,实在有点不忍心,笑着解释道:“我们这次是跑长途,专挑县道都算不上的小路,奥迪那种车子经不起折腾,而且阿蒙那辆用他老爸老车牌的奥迪早就报销了,车牌车证也被他家里没收,所以‘国A’和‘京安’两张车证也是假的,吓唬人用的,阿蒙那种急性子怎么受得了北京的堵车,这才托关系弄了两张假证,反正也没人会逮他,真的假的无所谓。”
“您是?”贺建顺水推舟道,笑容灿烂,一半感激一半好奇。一顿饭吃下来都买单完毕还不知道对方两个人物的名字,贺建还真有点憋屈,不过他是万万不敢流露出不满神色,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作为南京一线公子大少在这些大角色面前还是矮一大截,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纯粹找不痛快。
“黄昆,空军。”男人笑道,过了年少轻狂年纪的他没什么架子,谈吐自然,他前面既然已经把军官证公开,也就不刻意绕开这一点,毕竟如果只是报上一个名字显得太过敷衍。
“早些年开苏27侧卫战斗机,最近在玩歼10,这不手还没摸热就被阿蒙喊出来跑你们南方。”与贺建较早认识的男人打趣道,他叫王大乾,是北海舰队的一名军官,传闻是112导弹驱逐舰上的骨干成员,在贺建这些海军系统外行眼中112舰也就是王大乾的一块跳板。
“能开出眼镜蛇机动吗?”贺建好奇道,庆幸自己还算知道一个专业术语。
“仰角30度到120度。”黄昆点点头,做了个简单手势,言语平淡道:“我们苏27和歼10都能做出来,与尾冲和赫伯斯特机动一样,价值都体现在近距离空战中。”
贺建内心百感交集,望着这位年轻的空军少校,样子虽然没有出类拔萃,但胜在气质内敛,一看就知道不是只知道显摆的半吊子二世祖,心想哪个女人不喜欢一个能开苏27和歼10的空军军官。
“肖桃花,国防大学教研部。”女人摘下墨镜后,那张脸与她的身材一般妖娆,北方女人的身材加上南方女人的脸蛋和肌肤,贺建对此是有贼心没贼胆,这个级数的女人没有厚重到惊人的家底,就别想沾,更不要说玩弄,否则注定吃不到好果子,像他这一类靠钱和权开路的情场老手,到她面前终归要自惭形秽。
贺建终于理解为何餐桌上黄昆和王大乾都称呼她“小肖”,因为“桃花”实在是太过大俗,贺建有点佩服这个清高美女的父母取名字也敢如此马虎,就在贺建揣测肖桃花什么家世的时候,胖子问道:“明天有没有什么活动?”
“野外射击?”贺建提议道。
“没劲。”胖子摇头道,“除非你从南京军区抽调出一支队伍跟我们打,否则没法打,当然特种大队除外,我们还没那么变态。”
“其实一边倒的虐待也挺有意思啊。”贺建一脸惯性的阴笑,冷不丁察觉到“桃花”嘴角不屑弧度,在南京最喜欢带一群差不多身份背景纨绔做阴损勾当的贺建立即收敛,正儿八经道:“我这边有个家伙叫吴煌,也是部队里出来的,他也许能给我们拉上一批不错的对手。”
“吴煌?”率先走出狮王府的胖子一挑眉头,若有所思。
“桃花”破天荒感慨道:“吴煌和蒋青帝当初在国防大学是出了名的航母建造狂热拥护者,那一帮人无一例外都是国家重点培养对象,不出意外就是军队未来的少壮派精英,吴煌早先在国防大学做的科研课题报告现在都还在被专家做研究,不过他最后选择下海经商,可惜了。”
“我以前在论坛上跟他打过口水仗。”王大乾自嘲道,“那家伙喜欢钝刀子杀人,较真起来就不得了,能把人活活折磨死,迫不得已我只好找阿蒙当枪手,竟然都没效果,足见其功力深厚,果然跟蒋青帝扯上关系的没几个是正常人。”
说到蒋青帝这个名字,胖子三个男人都用略微暧昧的眼神偷偷瞥了眼“桃花”,似乎其中有不可言说的猫腻。
“那你跟他打声招呼,我们明天来一场7对7。”胖子阴森森道,有仇必加倍报之,这就是王阿蒙的座右铭。
“有意思吗?”“桃花”不以为然道。
“当然有。”胖子懒洋洋道。
他一钻牛角尖,做什么都无济于事,她也就不多话,任由他闹去,对他们来说,奉公守法,又不会杀人越货,更不屑欺男霸女的行当,所以根本不怕捅娄子,天塌下自然有人顶着。
————————————————两队人马大概十二三辆车浩浩荡荡驶向一处南京城外军事警戒区,那是一片人迹罕至的山区,两支队伍隔开大概五六分钟的路程,第一辆车是辆捷豹,车主齐爽是这一片区域的创建者,他是一名当之无愧的典型纨绔,一个纨绔该有的恶劣脾性他都有,也从不缺乏天马行空的想法,组建过电竞战队,无疾而终,做过外贸,血本无归,开过酒吧,到今天还没有盈利,开辟野外射击场也是他心血来cháo的一个成果,当然它是一个非营利性质场所,齐爽也不缺那点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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